【夜半歌声】 女儿半岁了。女儿入睡前，我总要给她哼唱一些摇篮曲、小夜曲之类的歌。她似乎很喜欢听我的声音。女儿4个月以前，总是睡得很晚。但每次在睡之前，我不管多疲惫，仍然要抖擞精神，给她唱一些好听的歌，直至入睡。可能是所住“过渡房”隔音条件欠佳，我的歌居然能帮着左邻右舍的人催眠。事后，他们除了夸我歌唱得好，还要美其名为“夜半歌声”。 女儿尚在腹中，按照书中要求，我们就开始给她听胎教音乐，多是些中外名曲。不知她是否能听懂，能否记得。据同事说，她女儿是肯定记得的，出生几个月后的一天，电视中播出《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小丫头居然拼命地把头扭向发声处，而且神情是那么专注。 我是个以谦虚为美德的人，但在唱歌这个问题上，总觉得做得很不够。尽管未能获得什么够分量的荣誉，但自我感觉却还良好，每次卡拉OK什么的，都是那么当仁不让。应该说，自己对音乐还是情有独钟的。当学生时，就曾手抄几大本歌曲，进厂后又在单位乐队业余时间熏陶了七八年，因而脑子里的歌曲还是比较多的。我可以在任何情绪下自然地溜出与这氛围相吻的歌曲。所以，当女儿喜欢听歌时，我是显得十分愿意也十分得意的。 当女儿非要枕着我的歌声进入梦乡时，孩子她妈有时显得不那么平衡。但这也不能怨女儿，爱美乃是人的天性，谁让咱的歌多，嗓音又好呢？ 女儿的生物钟有段时间是颠倒的。以为白天很安全，该稳稳当当地睡觉，到了夜晚，总是睁着那大大亮亮的眼睛，十分有神地玩着她的游戏。我们先轮流着抱着，逗着，或看电视。到最后，就只有看电视了，因为夜已深起来。渐渐地，电视台10多个频道，似乎也一个比一个疲惫，懒洋洋且又笑咪咪地道着晚安。只有四川卫视、山东卫视最够朋友，在夜很深的时候，仍没忘记还有肩负特殊使命的朋友期盼着，所以总是播放些比较精彩的节目，提着我的精神。彻夜不眠的是山东卫视。 给女儿唱歌，我从来不厌倦；唱给女儿的歌，其实融入了做父亲的许多情感与希冀。 【断奶后遗症】 女儿拥有一个宝瓶。这宝瓶自她出生以来至现在已一岁半，仍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个宝瓶就是她的奶瓶。但为何称之为宝瓶呢？你看。女儿清早一睁眼，就会张口说“我我”（家乡话：水）。于是家人赶紧把装水的奶瓶递给她。女儿晚上吵闹，只要把装有奶粉的奶瓶，往她口里一塞，她就不再吵，安静地吸着奶瓶，自然入梦。就是在白天，她也经常一手扶着奶瓶在嘴上，就象喝酒人手里拿着的酒瓶，一直不离手，宝贝似的。 晚上，女儿在外婆家玩得非常开心。玩累了就有点困乏，这时候，外婆的奶粉也冲好了，女儿自己端扶着奶瓶喝了起来，津津有味的。女儿是坐在装修一新的外婆家的新床上，外公、外婆、妈妈都津津有味地看着她来喝奶。我本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她妈忽然笑咪咪、神秘秘的让我过去。我一看，原来，是女儿在端着奶瓶喝奶的时候，竟闭上眼在睡，但嘴巴却在动。 为了给女儿断奶，我们把她送到外婆家，在那吃，在那住，在那玩。开始时，她有点不适应，到夜晚总有点想父母，想家，哭闹着要回家。直到累了才睡去。但时间一长，渐渐地适应了。 外婆带孩子是极负责任，极其耐心，又极其细心的。女儿虽然隔了奶，但一点没瘦，反而胖了。我们见了，也是非常地高兴。她外婆为了带她，放下了店里的生意，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带她。到后来，女儿宁可不要我们带，也要外婆抱。但我们也发现，女儿虽然胖了，但外婆却明显地憔悴了。我们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又想给女儿找个保姆，而且已经托街道办事处的朋友找到了。但外公外婆均极其反对，小姨也反对。说女儿那么可爱，给人家带不放心。他们说累点也愿意。 现在，每当我们说带女儿回家一趟，女儿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口里连连说：不、不、不。她已不愿意回家了。 隔奶，反而把女儿从情感上给隔开了。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 【苦找保姆】 不曾想，为了给小女找保姆，竟发生了这么多酸甜苦辣的故事。 女儿满月前，她的外婆撂下兴旺的生意，当起了免费的“保姆”，亲自照料妻子和女儿“坐月子”，确是费心了。但满月之后，就丢下话：还是找保姆吧，保姆费我出。于是，又忙她的生意去了。 有人说，现在有劳务市场，可到那去找。但家人反对，说那里的人靠不住，怕引“狼”入室。丢了财物事小，把“千斤”抱走了可就事大了。于是乎，一家人发挥“朋友网”优势，请朋友托朋友，到处找保姆。 第一个保姆来了，她是厂里退休职工，不爱扑克麻将，闲来无事，同意帮忙。但两天后发现，她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手脚不那么灵便，我们很是担心会在她慢节奏的沐浴、着衣过程中把孩子冻着。于是找了个极其含蓄的借口送她回家。第二个又是个娭毑，颤巍巍地进得门来，且模样让人不敢恭维。于是在介绍人家里见面后，我们根本不提请保姆的事。为此，我还落下个“选美找保姆”的“美名”。第三个是乡下人，看上去健壮、整洁、五官也还端正，于是带回了家。几天后，发现她跟女儿挺合得来，而且活也干得漂亮。甚至在空闲时找些细碎剩布千针万线地帮女儿做了双小布鞋，手艺精细。三个月后，又渐渐有些“散漫”迹象。她毕竟是长辈，我们作为晚辈总去使唤人家又不太好意思，只好又委婉地辞了她。第四个，能干，有文化，常教女儿一些儿歌，我们彼此满意。但做了才一月，她的据说是非常封建的老公从乡里专程找来，非常固执地以家里要摘茶籽为由，拖走了她。第五个是“算盘子”，不拨不动。第六个是既不能下冷水，又不能抱太重的孩子，均不到两天就被炒了“鱿鱼”。第七个更是在家里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这个是酒家的帮厨，只因老板的“行政命令”和勉强调到我家，但她实在不喜欢孩子，又念念不忘帮厨的那些姐妹，终因“度时如年”、不堪煎熬而去。第八个是城里人，才42岁，只因厂里效益不好才出来干的。但这个大姐似乎太年轻，心里总是牵挂家里的丈夫、孩子。干满一个月，便辞了职。昨天，这第九个保姆又请到了家，除了那外地口音听起来费点劲，其他似都不错。只是不知又是怎样的结局。 行文至此，罗列了我找保姆的过程，心里却说不出是何滋味。想起来，我们待保姆也还不错，把她当家里人看待，人格平等，尊她为长。应该说，女儿的聪慧可爱，也挺招人喜欢。待的时间长的保姆，均向我们要女儿的照片。有的在离别时竟泪水涟涟，让我们好一阵感动。但女儿毕竟才一岁，女儿比起其他毛毛来说，大方些，不认生。这或许是走马灯似地换保姆的意外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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