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的散文诗

写给父亲的散文诗

开  篇

每次听李健唱《父亲写的散文诗》，都单曲循环着舍不得改变。

每次都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不写日记，也不会写散文诗。

可他对我们姐弟仨的爱，恩重如山。

我父亲年青的时候是一名乡村电工。

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骑着一辆加重自行车，早出晚归，经常醉酒跌跤，还被电击过很多次。

他年纪大了，手脚显得不怎么灵活，我妈就常说，都是那时候被电击留下的后遗症，还经常跟我细数父亲年轻时的各种糗事，最后又总会补上一句，其实不怪他。搞得好像父亲当年受了多少委屈一样。

不过想想，到了他们这把年纪，能够偏袒对方也是一种幸福。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出门总喜欢带着我。

有一次，他带我去买米果子吃，需要用秤称斤两，我挺好奇凑过去看，不小心被铁秤钩勾到了眼角，父亲吓得丢了米果子，赶紧查看我的伤口，念叨一句：幸好眼睛没事。但还是怕万一有铁锈会感染发炎，他毫不犹豫地亲自用嘴吮出我伤口里的脏血。

当然回家后，不仅被我爷爷奶奶臭骂，也被我妈说了一顿，其实他自己更是吓得不轻。

现在偶然看到我眼角的疤时，还说心有余悸，因为离眼睛实在太近了。

稍长大些的时候，我因为顽劣，也吃过不少父亲拳头的亏。

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老不想去上学了。有次偷偷躲在邻居家的院子里大半天，终于忍不住跑出来玩，没想到在村里查电的父亲刚好路过看见，发现我逃学，他非常生气，把我痛扁了一顿。

那是我记忆中，他第一次打我，但却不是最后一次。

因为那次挨打并没有让我学乖，仍然经常跷课逃学，父亲没办法，有时候就去学校旁边蹲守，抓逃课的我，每次被抓到都是一顿好打。

那时候也因为我老挨打，我的同学发小都有点怕我的父亲。

但当他们看到父亲耐心地辅导我学习的时候，又非常地羡慕不已。特别是每次考试我的成绩都能排在前面，他们总是不服气地说：那是因为你回家还有人教呀，当然不一样！

在我们那个村庄，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别说辅导孩子学习，父亲识字的也没有几个。在那个时代，还有很多跟我同龄的人，没有书读。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姐弟仨在读书这条路上，父亲再苦也是一直倾力坚持的，从未放弃过。

后来，我们姐弟仨先后选择出来打拼。

二OO三年，父亲五十岁。他二话不说随我们来到上海，一待就是十五年。前面几年，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他想办法在这边找了个工厂上班。后来，两个弟弟成了家，他年纪也大了，就和我妈一起照顾我们，帮着照看小孩子们，把我们的家务活全部包揽完，让我们上班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这些年，我能有80%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享得也是他们给的福。

这边青龙寺每月初八、十八、二十八，都有香客去焚香祈祷，初八最盛。

我妈一心向佛，每月初八必然要去青龙寺，烧一柱平安香，风雨无阻。

每次父亲都会推出他的加重自行车，自告奋勇地让我妈坐在后座，要骑车带她去烧香，坚持不让我们开车接送。

有时看到老两口从我们面前骑过，竟然是那样特别的温暖和浪漫，特别到让我没来由地红了眼眶。

这是属于我父母亲的爱情。

二O一四年，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让我突然发现自己变成工作狂是多么傻，那段日子我除了愧疚就是后怕。

愧疚的是我一直在索取他们的爱，何曾回报过？后怕的是如果我妈真有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办？所以立即决定辞职回家照顾我妈。

但我父亲为了不给我们增加额外负担，不影响到我们正常上班，他辞掉工作（搁在平时，他肯定不愿意辞职）。

那一个多月，他不眠不休照顾在我妈的病床前。我真担心，别到时候，我妈病好了，父亲又病倒了。幸好，父亲虽然憔悴了好多，但一切安好。

这些年，因为有他们的守护，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偶然还会不要face地跟他们任性撒娇，卖起痴来真的是有持无恐。

只是仿佛转眼间，我父亲就到了退休的年纪。

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他们虽已将我的孩子看护长大、送进大学，还有我小弟的孩子要照看。

小弟在老家县城置了房，办好了孩子转学回去的手续，但他自己还得在外打拼。父亲就赶紧先回去清扫房间早做准备，上个月我妈也打包行李回了老家。

他们虽然很不舍得这个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念叨着不想再从陌生开始生活，但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这就是我的父母亲，总想护我们周全，把我们守护得好好的。作为他们的小孩之一，我很幸运。

结 束 语

我不知道现在他们在老家，晚饭后一起牵手散步的时候，回忆起过往，是辛酸还是甜蜜，是遗憾还是知足。

耳边单曲循环着李健的歌声：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多年以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是啊，我的父亲老了。他不写日记，也不会写散文诗，但他给我们的爱，是最美的散文诗。

作者：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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