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无常赏析

发布时间:2020-12-03 13:43:35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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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常:鲁迅作品《无常》中所描绘的无常是一个勾魂使者。浑身雪白,粉面朱唇,眉黑如漆,活泼而诙谐,是一个招人喜爱的鬼。在本剧中的无常将被赋予一种“惟其义尽,所以仁至”的气息,与女吊形成反差。女吊:鲁迅作品《女吊》中所描绘的女吊是一个复杂的女鬼。她长发蓬松,身着大红衫子、黑色长背心;垂头垂手,出场时弯弯曲曲走一个满台。她与无常一唱一和,体现了鲁迅所描绘“敢说,敢笑,敢哭,敢怒,敢骂,敢打,在这可诅咒的地方击退了可诅咒的时代”的疯狂之气,与《伤逝》中的子君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篇作品创作于作者被“通缉” 中的1926年6月23日,时值 “三一八” 惨案过去3个月。面对反动派的血腥暴行,“出离愤怒”的鲁迅 “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①; 更令他愤慨的是在这“民国以来最黑暗”②的时候,“现代评论派”的陈西滢之流竟充当了军阀帮凶的角色,散布流言说青年是 “受人利用”、“自蹈死地”,鲁迅为此针锋相对地写了一系列投枪匕首般的杂文,揭露刽子手的卑劣行径和流言家的险恶用心;同时又以回忆往事的形式创作了《二十四孝图》、《五猖会》、《无常》等现实性极强的散文,旨在更深地批判封建制度的吃人本质,“撕去了许多东西的人相,露出那出于意料之外的阴毒的心”③。

  散文创作是主体意识的坦诚流泻,必然溶进作家强烈的感情。巴金在读《野草》时曾看到“先生的心一直在燃烧,成了一个鲜红的、透明的、光芒四射的东西”④。其实创作《无常》又何尝不如此! 现实是那么黑暗,“实在无话可说”的鲁迅,从民间文学中依稀看到“微茫的希望”⑤,他说阴间“究竟很有比阳间更好的处所;无所谓绅士,也没有流言”⑥。因此,鲁迅才以自己的再创造给无常这个民间的复仇者形象注入了新的血液。从而使无常不仅作为惩恶扬善的使者,而且寄托着作者坚定的美学追求。

  如果要论《无常》的审美特征,首要的便是将小说典型化的因素与散文有机结合。散文理论家曾概括了散文小说化的三个特征:一是注重刻划人物形象,二是适当穿插故事情节,三是注意通过细节刻画人物性格,剖析人物心理⑦。这几点,《无常》几乎都达到了。本来典型化原则就并非小说的专利,《野革》中的“过客”就是采用这一手法塑造的一个革命者的典型,遗憾的是人们常看到的似乎只有阿Q、孔乙己等小说中人,至于无常则不是作为典型理解的。其实只要我们从无常所表达的人民的愿望和它对人生的达观——“对于死的无可奈何,而且随随便便”⑧来看,就不难理解了。

  具体说来,鲁迅是以细致的对比来刻划无常的,这是鲁迅创造典型的一贯方法。首先是无常不同于迎神赛会的神,因为“凡是神,在中国仿佛都有些随意杀人的权柄似的”,他们“职掌人民的生死大事”。这些神显然就是统治阶级的化身,为了镇压人民,他们不知滥杀了多少无辜者;其次无常也不同于鬼王和鬼卒。这些鬼物穿得红红绿绿,手拿钢叉、钢环,脸上画着鱼鳞,总给人故作森严的感觉,因而“看客对于他们不很敬畏,也不大留心”,惟独与无常 “最为稔熟,也最为亲密”,他不但活泼诙谐,“单是那浑身雪白这一点,在红红绿绿中就有 ‘鹤立鸡群’ 之概”。这 “鹤立鸡群” 一下把无常从普通鬼物中凸现了出来; 第三是各种无常的形象对照。庙里泥塑的无常,拿着铁索,踏着活板,随时都向人扑来,这个无常不是按人民的意愿塑造的;另外一个叫 “死有分”,“黑脸、黑衣,谁也不爱看”。为什么他不招人喜欢,因为他言不副实,并未真正给人带来好处,使人“摆脱晦气”;《玉历钞传》上画的无常外貌上已接近活无常了,但没有性格,“看不出他的可爱来”。只有舞台上的无常才是一个活泼可爱、有性格、有感情的活的无常。

  这个无常的可爱,充分体现在一 “活” 字上,“活” 才能表现他的本质。他是在“许多人期待着恶人的没落的凝望中”出场的,表明了他勾魂的对象是“恶贯满盈”的恶人;而对无辜者他总是充满了同情,对于被庸医误死的冤魂,他竟私自 “放他还阳半刻”,为此招来了阎王的惩罚。然而尽管如此,他仍然坚定不移,“那怕你,铜墙铁壁! 那怕你,皇亲国戚!”此时无常就像普罗米修斯一样,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人间的苦难,这不能不说是神圣而伟大的。

  无常的可爱更主要在于他不是神而是人,他诙谐可笑,一出场“就须打一百零八个嚏,同时也放一百零八个屁”;他具有七情六欲,配有漂亮女人,还有儿子。可以说,无常的形象中始终贯穿的就是一个“情”字,“无情未必真豪杰”⑨,他不但是惩恶扬善的使者,而且也和常人一样充满了感情。唯其如此,这个形象才那么动人,也正是他的人情,才反衬出了众鬼神的无情,从而暗示出整个封建阶级的残酷无情。这就是为什么说无常 “表现为一种思想、性格的力量”⑩的缘故。

  《无常》的第二个特征是散文艺术与杂文技巧的自然融合。鲁迅是为战斗而写作的,因而他的作品体裁界线很难明确划分。《无常》是篇优秀散文,同时也不妨将它看成优秀杂文。文中许多杂文式的精采议论,恰如异峰突起、发人深省。“他们——敝同乡 ‘下等人’——的许多,活着,苦着,被流言,被反噬……”这实在是对人间苦趣的深刻揭露。这些文字在强化无常形象的同时,也更深化了文章的主题。

  《无常》杂文化的另一个因素,是辛辣的讽刺。鲁迅作为战士,他在艺术创造时也始终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在笔墨的间隙处,他总是以极省俭的文字,勾勒出敌人的嘴脸,产生一种出奇制胜的艺术效果。《无常》的讽刺几乎随处可见,有的是反语,有的直接引用敌手之语。比如 “模范县”便是陈西滢自吹家乡的话,“绍兴师爷”“跳到半空中”“放冷箭”都是陈攻击鲁迅的话,“阳间维持公理的只有一个会”,这是讥讽陈等人组织的 “教育界公理维持会”,另外像 “发表过什么大文字”、“不摆教授先生的架子” 等都是针对陈西滢之流的。当然,最具讽刺意味的,恐怕还要数文章最末一段,活人的脸上充满了鬼气,而入冥做了鬼反倒增加了人气。这振聋发聩的讽刺,绝妙地表明了那个社会已经是阴阳混乱,人鬼颠倒了。这样的社会难道不该推翻吗!

  《无常》的第三个特征是鲜明的象征。象征主义主张用具体的形象表现抽象的概念,用物质的可感性表现隐蔽的心灵世界。马拉美的《秋》就是如此。这些对鲁迅的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 《野草》 最显著。《无常》与《野草》的不同在于,后者的象征是作者独创的,而前者是从民间传统中直接拈来的。鬼神、阴间,本都是子虚乌有的,是因为人民受苦太深,实在需要一个寄托希望的所在,于是幻想出了鬼神世界。鲁迅吸取了民间这一合理的想象,通过加工改造后,创造出了一个象征的世界。阳间充斥着苦难、死亡、流言,这正是现实的缩影;而阴间却存在公正的裁判,这的确是光明与正义的象征。作为阴间的人物,无常无疑代表着人民的意愿,而神则是封建统治者的象征。有评论家说: “在鲁迅的观察视野里,现实空间与非现实空间混沌无界。”(11)可如果把《无常》整个都理解为象征,那么阴阳两界不是截然分明的,只是顺序完全颠倒了。

  在语言运用上,《无常》也是很有特色的。长短句的交错使用,使文章舒缓有致,富于节奏美;特别是对人物的刻划,遣词造句都相当精细,既准确又细腻,从无常出场的环境写到他的肖像、他的动作、他的语言等等。正是借助这些典型细节的具体而详尽的描写,无常的典型性格才得到了丰富和完美,从而使这一形象产生了动人艺术魅力。

  无常》描述儿时在乡间迎神会和戏剧舞台上所见的“无常”形象,说明“无常”这个“鬼而人,理而情”,爽直公正的形象受到民众的喜爱,是因为人间没有公正,恶人得不到恶报,而“公正的裁判是在阴间”。文章在夹叙夹议中,对打着“公理”“正义”旗号的“正人君子”予以了辛辣的讽刺。无常是个具有人情味的鬼,去勾魂的时候,看到母亲哭死去的儿子那么悲伤,决定放儿子“还阳半刻”,结果被顶头上司阎罗王打了四十大棒。文章在回忆无常的时候,时不时加进几句对现实所谓正人君子的讽刺,虚幻的无常给予当时作者寂寞悲凉的心些许的安慰。 《无常》通过无常这个“鬼”和现实中的“人”对比,深刻地刻画出了现实生活中某些“人格”不如“鬼格”的人的丑恶面目《无常》中,从无常也有老婆和孩子的事实中,作者既写出了无常富于人情味的特点,又巧妙地讽刺了生活中那些虚伪的知识分子,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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