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书斋翰墨香-2019年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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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书斋翰墨香

书斋,顾名思义,即书斋主人读书著述之处。文人对读书环境要求甚高,因为这里是他们的精神圣地。书斋内,万卷琳琅,几案精严,庋置清雅。苏州文士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或独坐把卷,卧游山川;或著书立说,传言后世;或与二三知己倾茗畅饮,纵论古今,同时也留下了深深的吴文化印痕。
?苏州小巷里的书??苏州小巷里弥散的是静谧、幽雅、深藏不露的书卷之气,到处可以发现的名贤俊士在这样的小巷里组成了最为和谐的生态图像。他们接受的是儒家学说的熏陶,守在书斋,守在石库门里,守住一间粉墙黛瓦,守住自己的小巷,以退为进,以隐为显,所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于是苏州小巷又具有了矜持而朴实的脱俗品格或说气质。余秋雨先生在《白发苏州》一文中说:“无数的小巷中,无数的门庭里,藏匿着无数的灵魂。千百年来,以积聚久远的固执,使苏州保持了风韵的核心。”苏州小巷是苏州文化的基本精神,有着深藏不露的书卷之气,而这书卷之气是从小巷书斋里珍藏着的古本线装书中飘逸而出的。
明代苏州藏书家的书斋
“颜乐堂”,为宰相王鏊致仕后的书斋。王鏊辞官归里,每想到国家大事,仍“忠爱悱恻,沉忧不已”。其子见父闷闷不乐,于是筑园娱亲,仿照故乡洞庭东山的景物,在苏州城里建造了胜

甲一方的怡老园,园中建书斋颜乐堂。“学圃堂”,是画家唐寅的书斋,在其书斋内不知有多少奇书异画和珍善典籍,令人们惊羡不已。文徵明《饮子畏小楼诗》云:“君家在皋桥,喧阗井市区。何以掩市声,充楼古今书。左陈四五册,右倾三两壶。”“文起堂”,是戏曲家张凤冀的书斋。张凤冀书法文章为世人所重,文秉《姑苏名贤续记》称“丰碑巨碣非先生撰述不重,薄蹄角扇非先生题咏不韵,古法书画、樽垒彝鼎非先生鉴赏不珍,下至吹箫庋曲非窃先生余剩不能使人一唱三叹也!”张凤翼在其书斋内写出了大量戏曲著述。清代苏州藏书家的书斋
“春草闲房”,是藏书家金侃的书斋。金侃工书画,能诗。叶昌炽云:“杜门抄书,校雠精审,宋元名人集秘本插架甚富。其书斋现保存较为完整,共有三进院落,砖雕门楣上的题字是清代大书法家王文治所书。“三松堂”,是书画家潘奕隽的书斋。潘曾任方略馆总校官,《四库全书》馆分校官,年49岁引疾归里,以藏书、咏诗为乐,著有《三松堂诗文集》30卷。苏州潘氏藏书,从潘奕隽到第六代潘博山,共藏典籍30万卷,把潘氏藏书推向了顶峰。“百宋一廛”,是藏书家黄丕烈的书斋。黄丕烈好宋刻,所藏宋版书多达百部,顾千里雅称黄为“佞宋主人”,黄欣然认可,并以自号。“艺芸书舍”,是藏书家汪士钟的书斋。“滂喜斋”,是近代著名文献学家潘祖荫的书斋,以“分廛百宋,移架千元”的风雅著称,其图书金石之富,甲于吴下。

近代苏州藏书家的书斋
“斋”,为金石学家吴大徵的书斋。吴大徵曾任巡抚,休致后购置凤凰街旧宅,改造后作终老之地。其曾得“古鼎”,其铭文“客”字写作“”,因作书斋名,并以此自号。“缘督庐”,是藏书家叶昌炽的书斋,叶与王颂蔚、袁宝璜合称“苏州三才子”,其著作《藏书纪事诗》和《石语》在藏书界有相当大的影响。“群碧楼”,是著名藏书家邓邦述的书斋。其藏书甚精,颇多宋元古本及明本、旧抄本。“奢摩他室”,系一代词曲宗师吴梅的书斋。吴梅收藏戏曲图书400余种,其藏曲之富,一时无双。“芬陀利室”,为史学大家顾颉刚在苏州宝树园内的书斋,其藏书多时达30万卷。“虚斋”,是著名收藏家庞莱臣收藏书画之所,其收藏的书画文物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均为民国时期江南第一。
园林里的书斋
大凡苏州私家园林,书斋总是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们挥毫命素、吟诗作文之地。文人雅士探访,为园中美景所动,诗兴勃郁,画意浓浓,便相邀来到书斋,磨墨铺纸或诗词留题,或主客联句,备极风雅。
曲园,是一座书斋园林,书斋园林的特点是园以人传,其一亭一廊,一水一石更像镶嵌在线装书里的字。园主俞樾在“春在堂”著述500卷之多。园南面为“小竹里馆”,为俞樾当年读书之处,因小院前栽竹而得名,而书房“达斋”则在园西。

耦园,西花园以书斋为中心,隔成前后两个小花园,书斋称“织帘老屋”,书斋后面又有一院,隔山石树木建藏书楼一座,名曰“鲽砚庐”。楼为二层飞檐式建筑,站在小院里看此楼,整个格局为曲形,只见楼上楼下都是木雕的窗扇和栏杆,古朴而清冷。
听枫园,为清代苏州文人吴云的私家花园,因园中亭阁雅洁,池石清幽,被誉为吴中著名的书斋庭园。园中以主厅听枫仙馆为中心,有藏书处“二百兰亭斋”,以其所藏摹王羲之《兰亭序》帖多至二百种而得名。馆东昔为吴云书房“平斋”。网师园,宋代藏书家史正志“万卷堂”故址。园北有书斋额“殿春”,由此向东,“看松读画轩”、“集虚斋”、“五峰书屋”、“梯云室”,各成庭院。石竹当窗,蕉影移墙,形成以书斋画室为中心的北部园景。
鹤园,因俞樾书有“携鹤草堂”匾而得名。词人朱祖谋曾寓居于此,并手植宣南紫丁香一株。园之东北有书斋,名为“听枫山馆”,又称“鹤巢”,位于池之东北。
留园,东部景区以五峰仙馆为中心,“还我读书处”、“揖峰轩”、“汲古得绠处”等书斋围绕周围。书斋里的楹联
书斋楹联是悬挂在书斋内,以读书治学为内容的楹联。一方书斋,幽雅恬静,充溢书卷气,飘散翰墨香,给人以静心读书、求知博览的美妙环境,而书斋楹联更给书斋增添了文化品位和书

香气息。古往今来,不少书斋联具有较高的楹联艺术水平,不仅对仗工整,韵律和谐,而且富有诗情画意,具有一定的境界和意趣,耐人品读。
“汲古阁”,毛晋的书斋。阁上有王新城手书联云:“三千余岁上下古,八十一家文字奇。”阁上还有一副集诗联:“行野渔樵皆谢帐,入门童仆尽抄书。”
“千墨庵”,贝墉的书斋。梁山舟赠联云:“万卷百城多善本,一龛千墨有精摹。”
“艺芸书舍”,汪士钟的书斋,收藏了苏州前辈藏书家黄荛圃、周香严、袁寿阶、顾抱冲四家的大部分藏书。堂中悬著名文人阮元撰联:“种树类求佳子弟,拥书权拜小诸侯。”“万卷图书皆善本,一楼金石是精摹。”
“殿春”,在网师园内,是园主李鸿裔的书斋。书斋内有一联云:“灯火夜深书有味,墨华晨湛字生香。”
“五峰仙馆”,在留园内,是园主盛宣怀的书斋。陆润庠为其书斋撰联:“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还砚斋”,在耦园内,是园主沈秉成的书斋。斋内悬挂清乾嘉四大书法家之一的刘墉手书对联:“闲中觅伴书为上,身外无求睡最安。”另有沈秉成自书对联:“万卷图书传世富,双雏嬉戏志怀宽。”

“春在堂”,在曲园内,为俞樾的书斋。其自撰抱柱联:“生无补乎时,死无关乎数,辛辛苦苦,著二百五十余卷书,流播四方,是亦足矣;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浩浩荡荡,数半生三十多年事,放怀一笑,吾其归欤。”俞樾又撰一联云:“太史有书能著录,子云于世不邀名。”藏书家书斋之命名
苏州的文人雅士,不仅讲究书斋的环境,他们对书斋的命名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各具巧思,表现了对自己书斋的注重和雅好,几乎足以表达藏书所在的文字,都被这些想像丰富的爱书之人用罄了。
苏州许多藏书家都能深切地认识到庄子《养生主》中所说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逐无涯,殆矣”的道理,因此十分爱惜时间,珍惜生命。张金吾的“爱日精庐”、惠栋的“百岁堂”、杨循吉的“卧读斋”、章钰的“四当斋”、钱谷的“悬罄室”可谓这种精神之代表。
一些文人藏书宏富,版本精良,他们往往以夸耀藏书的数目、藏书处所的面积或藏有多少版本精良的书籍来命名。如黄丕烈的“百宋一廛”、叶昌炽的“五百经幢馆”、吴梅的“百嘉室”、杨仪的“万卷楼”、翁方纲的“三万卷楼”都是。
骚人墨客往往多愁善感,消极避世,因此他们在书斋的命名上,也会反映出藏书自娱、不问世事的态度。如叶树廉的“归来草堂”、周锡瓒的“香严书屋”、盛宣怀的“愚斋”、陶珠琳的

“五柳居”都是。有些人要效法陶渊明,也有的人希望悠闲平淡地在充溢书香的亭台楼阁上读书写作,终其一生。
苏州人讲究虚怀若谷、持盈保泰,有些读书人对自己藏书的地方喜好低调地以简陋之名命名,如赵宦光的“小山堂”、邦述的“寒瘦山房”、顾嗣立的“秀野草堂”都是。这些“山房”、“草堂”多少透露出读书人菜根野味,甘于过那种遗世独立,居陋巷而不改其志的平淡生活。
在封建社会,儒家思想处于正统地位,许多藏书家尊经崇儒,注重收藏儒家经典文籍,自己的藏书楼多带有“经”字,清楚地让世人了解到他们书斋里主要收藏书籍的类别,收藏研究的重点,如徐元文的“含经堂”、毕沅的“经训堂”、张金吾的“诒经堂”。
封建社会读书人最看重的是忠孝节义、承先启后的精神,故对藏书处的命名上,也会采用自勉、训示子孙或感念祖恩圣德的字词,期望传承他们的一贯理念。如吴翌凤的“古欢堂”、“古香楼”,顾沅的“怀古书屋”,钱曾的“述古堂”,叶盛的“竹堂”,徐乾学的“传是楼”,叶梦德的“书阁”都传达了这种述古、怀古、知圣道或学然后知不足的进学励志的意蕴。(题图:网师园“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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