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咏侠诗

发布时间:2015-03-18 19:10:21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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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的含义在中国文化中本身有一个逐步发展

的过程,因此对侠的理解也就处于一种不断变化

的过程,而用诗歌来颂扬古今侠士的行为事迹、高

尚情操、高贵品质的咏侠诗也就以相应的状态呈

现。从正式全面给了游侠一席之地的《史记·游侠

列传》开始,文人与侠士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咏侠

诗也逐渐地繁盛起来。曹植的《白马篇》首先将幽

并游侠儿作为抒情的对象,塑造出了“扬手接飞

猱,俯身散马蹄”的侠士形象,抒发了作者“捐躯赴

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报国壮志。而此后的一些宫

廷文士甚至帝王将相也以一种欣赏的态度来关注

侠士作风和行为方式。如陈后主的《乌栖曲》“陌

头新花历乱生,叶里春鸟送春情。长安游侠无数

伴,白马骊珂路中满”;《洛阳道》“黄金弹侠少,朱

轮盛彻侯”则将关注的目光投向王孙贵族的酗酒

纵欲的行径,从优裕的帝王生活中旁观游侠、侠少

的放纵冶游,在探询别样生活的同时获取一种精

神上的满足。唐人的咏侠诗内容则比较复杂,既

有承接陈后主《鸟栖曲》和《洛阳道》的衣钵,描述

贵家公子横行无忌、饮酒纵乐的放荡行径的咏侠

诗.如秦韬玉的《贵公子行》“斗鸡走马家世事,抱

来皆佩黄金鱼”;李益的《汉宫少年行》“相逢酒杯

一言失,回朱点自闻至尊。金张许史伺颜色.王侯

将相莫敢论”。也由吟咏舍己为人、行侠仗义、舍

身报国的豪杰侠客,如元稹的《侠客行》等。总体

来说,唐人咏侠诗中是将真正的侠士与公子王孙、

无赖少年和间里恶少是混为一谈的,这也表明.至

少在唐代,侠在人们的观念中还保留着这种无赖

气、匪气和富贵气混合在一起的状态。李白是中

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一生创作了大

量优秀的诗篇,热情洋溢的浪漫主义情怀通过

“侠”这种不循常轨的人物找到了寄托,表现出了

李白对适意人生、建立自我功业的渴望。由于文

化传承的影响,李白的咏侠诗中不可避免地要出

现“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

明珠袍。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白马篇》)

类斗鸡走马、逞酒杀人等时人所谓的侠行描写。

然而,李白在很多时候对侠的理解又是超越同时

代人之上的,他对历史上侠客行为做了重新认识

和选择性接受,从侠义行为的外在表现转向精神

内涵的探索,他在对古代侠义人士事迹的理性分

析中,结台丁自己的立功报国思想,使侠在精神上

融人了文人的理想。通过对李白咏侠诗研究,可

以进一步认识李白对人生功业的渴望与咏侠诗背

后心理期待的相互联系。

一、李白咏侠诗的社会背景

唐代是中国文学史上诗歌的黄金时代,各体

兼备,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咏侠诗便是唐诗迅速

发展过程中的一朵奇葩,李白的咏侠诗与这一时

代背景是密切相关的。

一方面,唐代侠风盛行并成为一种时代的氛

围,文人也往往以任侠为尚。无论是上层统治阶

级还是民间普通百姓,虽然本身称不上是侠士,但

都有一种对侠士行为方式的羡慕之情。初盛唐的

皇室及其子弟不少都有过一段任侠或交接豪侠的

经历。唐高祖李渊父子起兵争夺天下,依靠的就

是一支“侠少良家子弟”为代表的队伍(温大雅《大

唐创业起居注》);李渊之子李建成广招侠士“所从

皆博徒大侠”,女婿柴绍也以“任侠闻于关中”,唐

太宗李世民在起兵前广交豪杰之士,唐玄宗任临

淄王时也喜欢交结地方豪俊。正因为如此,一些

贵族子弟、皇子王孙争相效仿侠客的任侠尚气的

表面行为,放荡无度,嗜酒狎妓,肆行无忌。王仁

裕《开元天宝遗事》载:

长安侠少,每至春时,蛄朋联党,备置矮

马,饰以锦鞯金铃,并辔于花树下往来,使仆

人执酒Ⅲ而随之,遇好酒则驻马而饮。

正像罗宗强先生在《李杜论略》中所指出的,

这些任侠活动已经完全不是我们所说的侠义活

动,而仅仅是豪贵公子和市井无赖斗鸡走狗纵酒

狎妓的放浪生活而已。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唐代民间侠风也很盛行,有地方豪门少年驰马驱

犬.剧饮肆行,也有职业侠士,打抱不平,甚至有公

然对抗朝廷,劫富济贫的绿林豪侠。中唐诗人李

涉就记录过自己遇到侠盗的经历,所谓盗亦有道,

绿林豪杰在得知是李博士时,不仅无所侵犯,并请

李博士赋诗一首以证实身份:“暮雨萧萧扛上村,

绿林豪客夜知闻。他时不用逃姓名,世上如今半

是君”(《井栏砂宿遇夜客》)。时代风尚对人的影

响是巨大的,文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必然会以任

侠相尚,以逞侠使气相标榜,卢藏用《陈氏别传》称

陈子昂“驰侠使气”;《新唐书》称王翰“日与才士豪

侠饮乐游畋,伐鼓穷欢”;《唐才子传》称王之涣“少

有侠气,所从游皆五陵少年,击剑悲歌,从禽

纵酒”。

另一方面,唐帝国的繁荣兴盛使文人对侠的

期待成为功业意识的一种寄托。唐代文人普遍都

具有强烈用世之心,有着极强的建功立业意识。

科举制和以前的用人制度比较起来是一种进步,

为中下层地主阶级文人提供了参与国家统治和管

理的机会,但毕竟参与竞争者人数众多,而提供的

机会和职位有限。据王定保《唐摭言》载,进士科

得第的只占廊考人数的百分之一二,每年得第的

有时只有几人,有时十多人,最多也不过三四十

人,失意的文人占了绝大多数。“穷且益坚,不坠

青云之志”。功业难成,壮志不屈,失意不失志的

儒生文人在期待明主慧眼识才的同时,往往以侠

士的“一见倾心,意气相投”作为自己的交友期待,

更渴望通过古代游侠那种偶逢知音便平步青云的

方式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可以说整个社会风气如此,李白的好任侠也

就不足为奇了。《新唐书·文艺列传》称李白“喜纵

横术、击剑,好任侠”;刘全白在《唐故翰林学士李

君碣记》中提到李白“少任侠,不事产业,名闻京

师”;魏颢的《李翰林集序》也说他“少任侠,手刃数

人”。可见,李白的任侠习气是同时代人所公认

的。李白好任侠有天性的部分,也有后学的部分。

他自述为陇右李唐王室后裔,因此不仅在精神上、

心理上继承了陇右尚武任侠的传统,而且“十五好

剑术”,是一个真正学习过剑术的诗人;李白成长

在蜀中地区,一个侠风盛行而律令相对松弛的地

方,这使他很容易受到地方习气的感染,他所说的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手刃数人”却可以不

受法律制裁的原因,可能也是因为蜀中地区律令

松弛的缘故;李白本身性格豪放不羁,从小接受的

也不是严格正统的儒家教育,习剑、任侠、学道、求

仙的经历使得他的思想非常复杂。龚自珍在谈到

李白的诗歌时曾说过:“儒仙侠实三,不可以合,合

之以为气,又自自始也。”李白大量的歌颂锄暴安

良、重然诺、轻死生的咏侠诗不是单一的江湖侠义

精神,而是相应地体现出了其思想的复杂性。

二、李白咏侠诗体现的侠义观

作为观念的东西,有社会统治的导向,有社会

风尚的影响,也有历史传统的承继。在侠义观上,

李白的咏侠诗体现出的是很大程度上继承了《史

记》倡导的侠精神,对于司马迁提出的“今游侠,其

行虽不轨于大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

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既已存亡死生矣,而

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矣”李自足持赞

成的态度。但是李白在继承前代侠义精神的同

时,能够将游侠不属于上层社会的道德规范与文

人的家国功业理想结合起来,用咏侠诗阐释丁自

己的侠义观。主要表现有以下三个方面:

()轻财好施

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注“侠”字为“轻财

者也”。如果没有别的附加条件,仅此一条李白自

身也十分具有侠士风范。“囊昔东游维扬,不逾一

年,散金三十余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此则

白之轻财好施也。”(《上安州裴长史书》)这里面不

排除李白使用了夸张的手法,但确实反映出了李

白在生活中具有轻财好施的侠义品格,而且李白

也颇以自己的行为自得。在咏侠诗中,李白多次

提到古今侠客的视钱财如粪土的节义行为,“鲁连

逃千金,圭组岂可酬。”(《赠崔郎中宗之》)“意轻千

金赠,顾向平原笑。”(《古风其十》)“鲁连卖谈笑,

岂是顾干金”(《留别王司马嵩》),诗中提到的主人

公鲁仲连向以“能设诡说解患于围城,轻爵禄,乐

肆志”而著称,事实上,只有轻财方能守义,只有好

施才能乐于助人,如果一心为个人谋利禄,是不可

能舍己为人而成为侠士的。可见任侠不会以聚敛

钱财作为个人的目的,义气相激,性命都可舍弃,

更何况身外之物的钱财?

()重诺守信

重诺守信可以说是儒家和侠士共同奉行的一

条准则,也是文人和侠士得以相互欣赏、相互理解

的基础。孔子说“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

矣。”(<卫灵公篇》)子夏也强调“与朋友交,言而有

信”。身为侠士,一条重要的原则就是“言必信,行

必果”。李白身受的儒家教育和川地的侠风在他

那里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使他对侠士那种“三杯吐

然诺,五岳倒为轻”的风采充满了景仰。因此,他

在咏侠诗中高声颂扬重诺守信的延陵季子或者将

具有侠士风采的朋友比作延陵季子。如《叙旧赠

江阳宰陆调》“腰间延陵剑,玉带明珠袍”;《陈情赠

友人》“延陵有宝剑,价重千黄金。观风历上国.暗

许故人身”。延陵季子事见《史记·吴太伯世家》,

延陵季子与战国四公子并列为卿相之侠,重要事

迹之一即赠剑徐君一事:

季札之初使,北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

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

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佩刽,系之徐君

冢树而去。从者日:“徐君己兄,尚谁予乎?

季子日:“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倍吾

。哉!

重诺守信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上的侠义品

格,原本是人与人交往的基本准则,但在封建社会

尔虞我诈的环境下,封建统治阶级倡导儒家的诚

信要求,而自身却在利害关系中相互欺骗,于是,

侠的重然诺就成为补救社会弊端的一种补充形

式,而李白自身的尚侠性格央定了他在社会现实

中更喜欢任侠的那种一诺千金的方式。

【三)利国利民

侠士通常是一个不能与统治者积极合作的群

体.在这个意义上不包括战国四公子等出身于上

层阶级的贵族,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统治阶级的一

员。但是侠决不是破坏国家安定,损害人民利益

的人。相反,侠的表现常常是牺牲个人来救助国

家或者他人,特别是为大多数人利益而做出个人

的牺牲。李白咏侠诗与初盛唐许多咏侠诗不同之

处就在于李白赋予了侠行为鲜明的目的性和积极

的社会意义。

唐人的咏侠诗中,很大一部分仅有任侠的表

面行为,而缺乏任侠的精神实质。如“花时经暖

酒,春服薄装绵。戏马上林苑,斗鸡寒食天。”所描

述的斗鸡走马之徒虽冠以侠少之名.实则膏粱恶

少,市井无赖。李白诗中并不乏对这类人物的描

述,如“少年游侠好经过,浑身装束皆绮罗。兰蕙

相随喧妓女,风光去处满笙歌”(《少年行》),李白

自身作为封建文人,有着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一

面,他高歌的“青云少年子,挟弹章台左。鞍马四

边开,突如流星过”(《少年子》)也不过是侠少纵马

游猎的情景,明清的一些笺注多从为古人讳的主

观愿望出发,将其解释为李白对富家子弟的讥讽,

事实上汉唐人的侠观念中确有这方面的内容,他

们并不像后人那样鄙薄此类行为。

李白的好任侠,不排除他曾经有过浪荡邪行、

纵酒狎妓的经历,但他更看重的却是侠士们快意

恩仇、放任自为的处世方式,义气相激、知遇报恩

的朋友交往,特别是那种平交王侯、立抵卿相、一

匡天下风采。如果汉代大侠剧孟仅仅是因为其

“行大类朱家,而好博,多少年之戏”,恐怕得不到

李白的青睐。剧盂最大的成就在于其有着“力可

敌国”的影响力。《史记》载剧孟:

昊楚反时,紊侯为太尉,采传车将至河

南,得剧孟、喜日:“吴楚举大事而不求剧孟,

吾知其无能为矣。”天下骚动,宰相得之,若得

一敌国云。

剧孟以一市井游侠的身份而深得当朝公卿的

倚重,虽然《史记》并未记述剧盂在这场战争中究

竟起到了什么作用,但他在国家危难之际的重要

性得到了认可,而这种价值体认方式也是李白最

仰慕的。李白一生大半过着漫游和干谒生活,他

一直渴望有一天能够得到赏识而实现自己济苍

生、安社稷的理想,前代游侠的经历给了李白信心

和希望,他坚定地将爱国主义的理想同游侠精神

结合起来而不断地唱颂着自己的游侠之歌:“吴楚

弄兵无剧孟,亚夫咳尔为徒劳”、“论交从剧盂,买

醉入新丰”、“长剑一杯酒,男儿方寸心。洛阳因剧

孟,托宿话胸襟”。

三、李白咏侠诗的心理期待

李白咏侠诗表面上是在歌颂游侠或与之相关

的人或事,但是,隐藏在咏侠诗背后的是李白的功

业渴望。

唐朝士人普遍具有较强的建功立业的雄心,

李白也不例外,而且自视甚高的李白更看重的是

平交王侯、一匡天下、立抵卿相的功业,极高的期

待在天真的诗人心目中是自然而然平凡不过的事

情,在现实面前的碰壁,是李白个人的悲剧,却也

是李白诗歌鲜明个性的源泉。

()重视成功

李白是一个过度理想化的诗人,对现实的理

想期待使他的人生之路从失落到失望,而这种失

败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但执著的诗人始终不肯放

弃自己的理想,仍然坚信自己能够获得成功。但

他却总是寄希望于一步登天侠客式的知己报恩的

方式,这种方式一方面是个人价值的直接体现,因

为才高名大,故可以为王侯公卿所识,另一方面可

以迅速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不必像其他士子那

样苦心应考以取得功名。可以说,侠客的成功模

式给了李白一个美丽的幻想,但他却坚信这个幻

想能够实现。

侠士们所谓的“行必果”在李白那里就成为了

成功的代名词。所以李白赞颂侠士侠行,不是要

歌颂那些失败的英雄,更多的是歌颂取得功绩的

侠士,取得盛名的侠客,像“所冀旄头灭,功成追鲁

连”的鲁仲连,“自怜非剧盂,何以佐良图”的剧孟

这些功成名就的人物,李白都表示出极大的崇拜。

对失败的英雄,即使有同情,也不表现出很强烈的

同情,更多的是遗憾和慨叹,如“豫让斩空衮,有心

竞无成。要离刺庆忌,壮夫素所轻”(《东海有勇

妇》);“羞道易水寒,徒令日贯虹。燕丹事不立,虚

没秦帝宫”(《结客少年场行》)。这与陶渊明在《咏

荆轲》中感叹的“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如出一

辙。这种重视成功的思想在元稹的《侠客行》中则

更加明白地说出了“侠客不怕死,怕死事不成”。

可以说事功思想不仅是李白的主导思想,而且是

初盛唐士子的普遍心态。

()不循常轨

唐代科举制为中下层士人提供了参与国家政

治生活的道路,尽管机会有限,但不是绝对的没有

希望。但是,李白不羁的个性和张扬的性格,使他

对这条道路有着莫名的反感。也许是循规蹈矩和

他的天性的冲突,也许是对立抵卿相的速成道路

的渴望,李白一直没有参加过唐代的科举考试,而

且对死守着章句之学的儒生颇有微词,“鲁叟谈五

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嘲

鲁儒》)

以经国济世为己任的李白对自己的天分和才

华是能够认识到的,因此,他对自己的与众不同表

现得颇为自豪,每每以前辈先贤自比,“燕昭延郭

隗,遂筑黄金台。剧辛方赵至,邹衍复齐来。奈何

青云士,弃我如尘埃。”(《古风十五》)他希望能够

遇到燕昭王这样的名主,对自己礼遇有加,而自己

则可以大展宏图一番。“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

妙。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却秦振英声,后世

仰末照。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吾亦澹荡人,

拂衣可同调。”(《古风其十》)表明他向往的是鲁仲

连那种面折公卿,淡泊名禄的气节,并傲然地宣称

“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豪放不羁的李白对儒

家的思想道德不是十分的恪守或食古不化,儒道

仙共修,思想十分复杂。而师从赵葳学习的过程

中,又使他身上的纵横家气质更加浓郁。战国时

期“策£”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处世方式在李

自身上转变为反常规的做事。他渴望建功立业,

但不是一般人按部就班、从小到大的逐级升迁,他

需要的是慧眼识才、平步青云的捷径,因此他感叹

郭隗的遭遇明主,“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

万方数据

96 河北帅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午第6

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教英才”

(《行路难》)。这样的一朝得到赏识,屯刻可以封

王称候,上报知遇之恩,下安社稷百姓的立功模式

对李白充满了诱惑,他浪漫的情感将这种偶然当

作了一种人生的必然。同样为民申冤,扫除不平,

他不是期塑通过合法的手段来赏善伐恶,而是侠

士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方式,所m他会颂

扬“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托身白刃罩,杀人

红尘中”(《赠从兄襄阳少府皓》)的壮举,赞叹“笑

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结客少年场行》)

侠行。

()重名轻利

尽管李白在《侠客行》中倡导“事了拂衣去,深

藏身与名”,实际上无论是真正的侠客,还是诗人

们想像中的侠客,世俗的功名利禄足不应汲汲求

索的,但在侠士们的心目中侠名可以说是一种与

生命同样重要的追求,而在文人们那里.“名”则代

表着功业的成就和社会的认可,这一点在李自身

上的表现尤其突出。

李白在唐代诗人中功名心是比较强的,无论

遭遇怎样的挫折失败,他都始终没有放弃过自己

“功成,名遂,身隐”的功业规划。李白在他的咏侠

诗中尽情地歌颂古代侠名极盛的豪杰之士,无论

是自比,还是他比,都在不自觉地或者下意识地述

说着一种扬名后代,流芳百世的观念。“纵死侠骨

香,不惭世上英”(《侠客行》),坚持宁可牺牲性命,

也要保持英名于世上,其他如“岂如东海妇,事立

独扬名”(《东海有勇妇》);“何惭聂政姊,万古共嗟

警”反复述说的也不过是一种重名轻利的观念。

即使像“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那也只是在出

名、成名之后才可能具有的想法和行为。根本就

没有什么名气,又何所谓藏或不藏呢?而且,由于

实际上的不得志,李白还往往采取正话反说的方

式发泄心中的怨气,但还是挡不住的显露出对功

名的依恋:“看取富贵眼前者,何用悠悠身后名”

(《少年行》),在充满郁闷之情时愤然用世俗的观

念来对待功名事业,看似超脱,其实正是无可奈何

的慨叹却疆显出悲壮的情调来;“赵有豫让楚屈

平,卖身买得千年名。巢由洗耳有何益,夷齐饿死

终无成。君爱身后名,我爱眼前酒。饮酒眼前乐,

虚名何所有。”(《笑歌行》)一生的失落在晚年看上

去似乎悟出名利的虚无,其实反倒显得没死以终

仍然念念不忘功名未建,声名不显。

四、小结

李白的咏侠诗数量多且个性鲜明,它表明了

盛唐人积极人世进取的人生态度,而这种人生态

度又在李自身上被高度理想化,天才而又天真的

诗人李白对功业的追求始终不肯建循一种普通人

的方式,他强烈的功名心,强烈的济苍生安社稷的

愿望在咏侠诗中得以体现,同时,他热情歌颂了许

多的侠义英雄抗暴安良、重然诺、轻死生的高尚行

为,也可以反映出他人生价值观和为人处世的行

为准则。摄重要的在于,李白对侠的认识和侠精

神的理解,决定着他的咏侠诗突破了以往侠观念

的狭隘性,使单纯个人行为的行侠仗义方式与国

家民族利益结合了起来,使个人的侠义情怀和救

济天下苍生的人生理想结合了起来。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2ff19970763231126edb11b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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