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鱼我所欲也
鱼， 我 所 欲 也；熊掌， 亦 我 所 欲 也。 二 者
鱼，是 我 所 喜爱 的，熊掌，也是 我 所 喜爱的，如果这 两样东西
不可 得 兼， 舍鱼而 熊 掌 者也。 生，亦我所欲也；
不能 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放弃鱼而选取熊掌了。生命我所喜爱的，
义， 亦 我所 欲也。 得 二者 不可 兼 ， 舍
大义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都具有的话，那么我就只好牺牲生 而 取 义 者也。 生 亦我所 欲 ， 所 欲 有 甚 于 生 者，
生命而选取大义 了 。 生命是我所喜爱的，但我所喜爱的还有胜过生命的东西，
故 不 为 苟 得 也； 死 亦我所 恶 ， 所 恶 有 甚于 死 者，
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故 患 有所 不辟也。如使 人 之 所欲 莫 甚于 生 ， 则 凡 可以
所以有的灾祸我不躲避。如果人们所喜爱的东西没有超过生命的，那么凡是能够
得 生者 何 不 用 也？ 如使 人 之所恶 莫
用来求得生存的手段，哪一样 不可以 采用 呢？ 如果 人们 所厌恶的事情没有
甚于 死 者， 则 凡 可以 辟 患 者 何 不为 也 ？
超过 死亡 的，那么 凡是 能够 用来躲避 灾祸 的坏事哪一桩 不可以干呢？
由是 则 生而有 不用 也， 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
采用某种手段就能够活命， 可是 有的人 却不肯采用；采用某种办法就能够躲
为也。 是 故 所 欲有 甚 于 生 者
避灾祸，可是有的人也不肯采用。由此可见，他们喜爱的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 所 恶 有 甚 于 死 者。 非
（那就是义），他们 所 厌恶的 有比死亡更严重的东西（那就是不义）。不仅
独贤者有 是 心也，人皆有之，贤者 能勿 丧 耳 。
贤人有这种本性， 人人都有，不过贤人能够不丧失罢了。
一箪食，一豆羮，得 之 则 生 ， 弗 得 则 死 。呼尔 而 与 之 ，
一碗饭，一碗汤，吃了它就能活下去，不吃就会饿死。可是轻蔑地、呵斥着给别人吃，
行道之人 弗 受 ； 蹴尔 而 与 之 ，乞人 不屑 也。
过路饥民也不肯接受；如果用脚踢着（或踩过）给别人吃，乞丐也不愿意接受。
万 钟 则 不 辩 礼 义 而 受 之 ，
（可是有的人）见了“万钟”的优厚俸禄却不辨是否合乎礼仪就接受了。
万 钟 于 我 何 加 焉！
这样，优厚的俸禄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为 宫室 之 美， 妻妾 之 奉 ， 所 识 穷 乏 者
是为了 住宅 的 华丽，大 小 老 婆 的 侍奉 和 熟 识 的 穷 人
得 我 与 ？ 乡 为 身死 而 不 受 ，
感 激 我 吗 ? 先前（有人）宁 肯 死 也 不 接 受，
今 为 宫室之 美 为 之； 乡 为 身死而不 受 ，
现在（有人）为了住宅的华丽却接受了；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
今 为 妻妾 之 奉 为 之 ； 乡 为 身死 而
现在（有人）为了大小老婆的 侍奉却接受了 ； 先前（有人） 宁肯 死
不 受 ， 今 为 所识 穷 乏 者 得我而 为 之 ：
也不愿接受， 现在（有人）为了熟识的 穷人 感激自己却接受了。
是 亦 不可以 已 乎？ 此之 谓 失其 本心。
这种做法不是可以让它停止了吗？ 这就叫做丧失了人所固有的羞恶廉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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