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是吾师

发布时间:2023-03-19 03:26:46   来源:文档文库   
字号: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活色生香是吾师
作者:
来源:《师道》2010年第07
班上国文先生为童斐伯章老师。宜兴人。庄严持重,步履不苟,同学以道学先生称之。而上堂则俨若两人,善诙谐,多滑稽,又兼动作,如说滩簧,如演文明戏。一日,讲《史记·刺客列传》,《荆柯刺秦王》。先挟一大地图上讲台,讲至图穷而匕首见一语,师在讲台上翻开地图,逐页翻下,图穷,赫然果有一小刀,师取掷之,远达课堂对面一端之墙上,刀锋直入,不落地。师遂绕讲台速走,效追秦王状。
——钱穆《常州府中学堂》
那时教我史地的向秉枫先生,博览群书,讲课时常出课本,引述稗官野史故事,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以及江阴阎典史抗清的故事,说时既严肃又悲愤。许多同学,多以他所讲的内容复杂,笔记困难,而期中考试,向先生出题常涉及他口述的范围,多以解答为苦。我对向先生所引野史、轶史材料,最有兴趣,牢牢记在心里。所以每次考试,不加准备,常被向先生拔置第一。这也许是我发愿有朝一日从事新闻工作的另一原因。——徐铸成《三师使我走向成熟》
启蒙老师是名闻鲁西教育界的王资愚先生,现已不记得是否给我们讲过李清照,但是,他朗读大江东去”,“醉里挑灯看剑”,声情并茂;讲到李煜的故国不堪回……”,语含呜咽:“国不可亡,不能亡;否则,月明不再,山河也就变色了。他说:“李煜词绝佳,可读,但决不能当李后主!”他的诗词课,”,也讲。还教我了解冬东江支微,鱼虞齐佳灰……”。更重背诵,我至今能大体背出《长恨歌》、《琵琶行》这样的长篇。还要求博闻强记。我自学《左传》,也在那时,“肉食者”,“小大之狱,必以情”,烂熟于心。他讲汉魏六朝文中的名篇直至清代袁枚祭妹文”,都有声有色。我至今背诵《祭妹文》收尾的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首望汝也。呜呼哀哉!”仍不禁悽悽。先生阐释屡屡回首时的音容,依稀可辨。讲解,尤其着力。——张思之《绵绵师魂谁继》
每天清晨,起床铃一响,(夏丏尊就来到学生宿舍,把睡懒觉的一一叫起。晚上熄灯后,他再到学生宿舍一一查看。遇私点蜡烛的,他熄灭蜡烛后予以没收,合衣而眠的,他促起脱衣盖被。有学生在点名、熄灯后溜出校门玩耍,他知道后也不加责罚,只是恳切地劝导。如果一次两次不见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他就会呆在宿舍守候这个学生,无论多晚都守候着。等见到了学生,他仍不加以任何责罚,只是更加苦口婆心地劝导,直到这个学生心悦诚服,真心悔过。他当舍监七八年之后,学生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他高兴地看到,“几乎可以无为卧治了——张清平《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作为训育主任,一般以训育人。可是匡先生从来不训人。校章规定学生宿舍晚上九点钟熄,先生则准时在宿舍的楼上楼下,巡视一周,在每个房间门口停一停,从房门的玻璃里朝里望一下。我的习惯是电灯熄后,点上蜡烛,继续看书。听到轻缓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我抬头朝房门的玻璃框子一望,准看到先生俯下头朝室内窥视的眼睛。一下又听见缓步离去的脚步声。我又低下头来,借烛光看书。过了十点半,十一点钟光景,房门上有手指轻轻地点击声,我知道先生又来了。这时我好像受良心责备似的,觉得非睡不行了,立刻站起身来,吹熄了蜡烛睡觉。也有时熄灯后走到门口,轻轻地开了门,跟先生到他的卧室里。我们坐下来,轻轻地谈话。谈些什么,已记不起来了。但当时的情景,历历如在目前。
——黄源《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老师匡互生》
语文老师董鲁安先生是在20年代师大附中老师中最为学生称道的教师之一。董先生给人们的印象是个乐观派、名士派,非常潇洒。他讲起书来慢条斯理,一板一眼。讲文章,念诗词,到了精彩段落或句子,时常忘我地坐在讲台椅子上自言自语起来,妙哉,妙哉妙不可言一类的话。在高中一年级时,有一次董先生上课讲着讲着又走了题。我班高材生林津同学在下边悄悄地议论:“又神聊!”谁知董先生耳朵很灵,这话被他听见了。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就回到课文正题。过了些天,董先生讲课又走了题。这回大约是条件反射在起作用罢,董先生想起了林津的话,于是就问他:“林津,我是不是又神聊啦?”全班哄堂大笑,弄得林津红了脸,很不好意思。以后董先生不只一次地开林津的玩笑。就是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中耳濡目染,使我们非常爱上董先生的语文课。
——张维《忆恩师》
孟老师(孟志荪的讲课,是非常生动精彩的。他知识渊博,口才雄辩,讲课既富哲理,又充满激,任何人听他的课,都会被他吸引,感情随他的指引而回荡起伏,进入秦汉和唐宋诗文的境界,课铃响后,才如梦初醒,回到现实。这也许就是演员所谓进入角色,孟老师的讲课,的确有使你进入角色的神功,或议论时事,或臧否人物,或抒发感情,或嬉笑怒骂,都非常生动。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朱永福《激情孟夫子》
我当时不知道巢筱岑先生是清华毕业的,只是想,要是根据这个说法,巢老师很可能出身齐鲁,因为他实在土气,衣不整,发不理,那模样打扮,说句大不敬的话,倒很像苏洵笔下的王安石。但是这不是真正的巢筱岑先生,真正的巢筱岑先生只有在教室的讲台上才能看见。他一走上讲台,刺猬般的头发,老式的可笑的黑边眼镜,找不到黑板擦时用以擦黑板的袖子,以及布满油迹的蓝布大褂,全部从你眼前消失了。你所能看见的就只是全力以赴、全神贯注的炯炯双目,所能听见的就只是那铿锵有力、饱含着全部心血和生命的讲课声。巢先生讲课有如磁石,不论是好学生还是差学生,勤勉的还是懒惰的,全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讲解转。他不使用知识和道理在讲课,而是用他的全部生命在讲课,因而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征服力。——孙开远《长忆吾师》
一九三五年十月五日下午,天气很阴沉,我在金陵大学北大楼朝北的一间教室里,在听季刚老师讲《诗经》。老师晚年讲课,常常没有一定的教学方案,兴之所至,随意发挥,初学的人,往往苦于摸不着头脑。但我当时已是四年级的学生,倒觉得所讲胜义纷陈,深受教益。可是老师讲书,并非完全从学术角度着眼,而每用以借古讽今,批评时政,针贬时弊。这一天,他正讲《小雅·苕之华》,当他念完末章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之后,又接着把《毛传》牂羊坟,言无是道也。三星在罶,言不可久也”,用非常低沉,几乎是哀伤的声音念了出来。既没有对汉宋诸儒训说此诗的异同加以讨论,也没有对经文和传文作进一步的解说,但我们这些青年人的心弦却深深地被触动了。
当时的情景,现在还牢牢地铭记在跟我一同听讲的孙望先生和我的脑海中。四十七年之后的今天,我们作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公民,回想往事,也就更能够亲切地体会:一个曾经为中华民国的缔造这一伟大事业献身的革命学者,眼看着祖国在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蒋介石统治之下满目疮痍而无力挽救,其内心的痛苦是如何巨大了。
老师的谈锋不知怎么地一转,又议论起中西文化和生活方式的比较来。他由木版书便于批,便于执持,便于躺着阅读等等方便,而讥讽精装西书为皮靴硬领”;又谈起中装之文明和舒适远胜西装,他当即并不用手而把自己穿的布鞋脱下,然后又穿上,并且对一位坐在前排的同学说:“,你穿皮鞋,就没有这么方便。很显然,季刚老师并不是什么国粹主义者、顽固分子,他是一位爱国主义者,一位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他对于当时买办阶级全盘西化论者外国的月亮也比中国的论调,是非常鄙视的。这种开玩笑的中西文化比较论,只是他爱国忧民愤世嫉俗的一种表现而已。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39599f64332b3169a45177232f60ddccda38e69a.html

《活色生香是吾师.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