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鸟的随笔散文推荐

发布时间:2021-04-08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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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鸟的随笔散文推荐

我的黎明确比别人来到要早一步。确切地说,比鸡鸣稍晚,因为我不会打鸣,做不成天然的报时器;比鸟鸣略早,虽然我做不到笨鸟先飞,起码可以笨人先醒,手指和键盘醒了,抢在鸟之前,发一则微信或一小段说说。
大多数黎明,密集的意象,崭新的句子是滚粥,在脑海熬煮。熬一熬,煮一煮,天就熬亮了,诗就煮熟了:煮出了苹果的甜,柠檬的酸,连空气也熬出了香味,甚至一个偷吻,也在悄然间增加了它含糖的百分比。
我的黎明,总是这样,被第一声不安分的鸟鸣,撕开一道口子,那里,蜂拥而入的霞光,呼啦啦挤走了黑暗的统治。颠覆了夜的主权。
是鸟鸣啄开窗户,叫醒我的黎明,叫醒一个又一个天伦之晨。往往在鸟鸣之前,我早就醒来,但,只能伪装成青苔,悄悄绿着,因为妻子的梦,还是一块打着细鼾的石头,沉在海底。我习惯早起,像练声的鸟儿,妻子则习惯睡懒觉,像花苞里的露珠。
睡就睡吧,据说天使都是睡出来的。在我眼里,女儿是天使,她也是呢,像两个小姐妹,露珠被花苞惯坏了,她们,全被我惯坏了。早餐做好了,想叫醒她,又不忍叫醒她笑眯眯的梦,只好将万千娇宠变成短信,在手机里里定时提醒:别忘了,旭日的鸡蛋煎好了,热在大海的微波炉里——
大脑相当于一座袖珍的房子,空得不知所措时,只好多装些旭日,露珠和梦呓。这世界,幸福的不一定是有权、有钱的人,更应该是有心、有爱、有梦的人。每个相爱的人都是做梦的天才,我从梦里走出来的时候,就把她留在梦里。我不想她从梦里醒来,我怕她一旦醒来,我就不是她的梦,我更怕她醒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只好把梦放在舌尖,然后咬紧牙关,不让甜蜜的梦呓,一点一点流完。
快听!鸟鸣又涌起来了,仿佛千军万马,我被窗外的鸟声惊醒。我知道,惟有这天外来客,还能让我对这个世界微微吃惊:大地、黎明、森林和爱情,这些久违的字眼,才像耶稣的早餐,奶油蛋糕般新鲜甜蜜,早祷的烛火般摇曳跳动。
!第一声鸟鸣,是我提醒它早课,它叫醒我早练的;早醒的鸟与早起的我之间,自有一种默契,多年相伴成兄弟,成死党,成诤友。古人胸怀大志,闻鸡起舞,今我闻鸟早练,绕城小跑。第一声鸟鸣不亚于电钻带喙的尖嗓,打通了梦想与梦外的通道,循着鸟声的通道,我来到新的早晨,走进新的一周,周而复始。
见着树,就挺直说,立正;见着花,就弯腰说,你好;见霜见露,就说,早晨好!见着平安寺的大钟,这只祈祷的大鸟,面对满目疮痍的世界,就打躬作揖,跟着它多默诵几遍:爱,与悲悯,悲悯,与爱.....

步出户外早练的时候,随便抖落一下衣襟,从那里可以掏出一只鸟,一只鸟呢,喊来另一只鸟,另一只喊来一大群鸟,在晨曦天光中呼风唤云,唧唧复咕咕,吱吱复咯咯……像当年和那谁第一次通话,欲言,又止;欲说,还羞。
我承认,我的很多不知所云的所谓小诗断句,是在早晨的鸟鸣伴奏下,边跑边独自喃喃着一气呵成的。一般5点半左右醒来,窗户靠东的天空大约六点就红了,鸟声将我从沉沉的梦里拽向小区外,郊外和野外,就像大自然新鲜无比的诱捕。
跑来,跑去,看到路边的小树林,铜蓝翁鸟浑身生铜锈样的还在枝头打盹,灰胸竹鸡在草丛里呵斥"地主婆,地主婆",最可恼的是强脚树莺,不停在树上跳来跳去,不依不饶地问:"你是谁,你是谁哪?"。小城的早晨,那些花草树木亮的时候格外静穆,就像斜靠在天空上的大兽。云彩是天上的寄生植物。不分高低贵贱地在大高楼也在小平房上空巡游。 跑过被露水打蔫的公园,弥漫一种痴痴地静。我看到的草地,无论高矮起伏都充满尊严地站着。草地有美德,不会裸奔,被草木裹得严实。相邻的滚子河畔,像蜿蜒的绿缎子,飘向我不知道的地方。人家的菜园里,盐肤木的虫瘿结成鸟巢般的五倍子,地埂上,飞燕草如此高雅漂亮,也只占有路边。艳丽如十六岁村姑的山里红,躲得更远。大自然如此卑谦,让我满含热泪。
在我的小城,相对新鲜的耳朵,没有不悦耳动听的鸟鸣。不知道你曾试着听过没有,早晨的鸟鸣,再怎么恬噪也形不成噪音。也许笑骂着的一场鸟鸣。被晨风故意错译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早晨的鸟鸣,是插上翅膀的露珠,是星星变成的花瓣,落满嗓音的枝条,是上帝的配乐诗朗诵,哑孩子突然在一个早晨,获得了他明亮的声线。
早晨的鸟鸣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好声音,理由起码有三:
一是你听不懂那唯一听得懂鸟语的人,一定是早起的孩子,是上帝的宠儿,想怎么翻译就怎么翻译,快乐的人可以翻译为快乐,忧伤的人可以翻译为不忧伤,幸福的人当然应该翻译为幸福,而相爱的人理应翻译为爱爱;
二是早晨的鸟鸣来得恰是时候;不早不晚,一定是在你刚做完美梦的时候响起,一定是在你的手刚刚摸了那谁的乳房,手掌还在空中保留着美妙的弧线和温馨的体温的时候响;一定是在你梦至高潮戛然而止的时候响起,提醒你搬起枕头作为靠垫,闭目养神,继续为梦狗尾续貂的时候响起:
三是早晨的鸟鸣自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力量和气势,你想啊,万顷鸟鸣都决堤了,不是谁想用酣梦的螳臂挡得住黎明轰隆隆的车的,像海啸,像三月的油菜地,像万马奔腾在一马平川上的欲望,突然加宽了的草原和跑道;四就有点儿童不宜,成人大宜了,这鸟鸣高低不同,长短不一,颇有些白居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味,喜欢早起亲热的男女有福了,这原生态的鸟鸣,绝对胜过任何一曲,欧美那些专门为男女早晨起来亲密制作的,最惹火最温馨的音乐和无伴奏乐曲。

在我眼里和耳里,每一滴鸟鸣无疑都是飞舞的露珠,是一滴在倾诉,另一滴在倾听,是一朵云与另一朵,来得及来不及,反正吻在了一起。撒在草丛的两粒字,是被两只早起的鸟儿,小心翼翼地捡起的。只有在鸟鸣里,一个写诗的人,在文字里丢了的魂,才慢慢地找回。
而朝阳仅是一只空巢,我愿意摘下跳动的心,化成一只能孵化的鸟蛋,蛋壳上写上许多我认识但没见过的名字,让每个早晨不再空空荡荡。
而鸟鸣先是白色,擦亮夜色;鸟鸣后是红色,渲染早霞。颗粒状的鸟鸣,给寂静的寒冷,一点一粒,填进了暖意,与洒水车的音乐相互照应,鸟在树林间来回穿梭,树与树,鸟与鸟,鸟与人之间都有了照应。
鸟鸣中始终有一根线,是它牵来的地平线,扯出了新一轮的太阳,将我的心,提上提下,提来提去。鸟鸣一点点啄空我的肉身。让越跑越快的人。风一样轻盈,一抬手就提起了地球,像我提着热腾腾的早点,和装满五颜六色世俗生活的菜篮子。
.哎呀,这样的早晨天老大,鸟老二,我老三。鸟数我,数起床,数脚步数俯卧撑,数出一圈圈跑道。思念渗出的汗滴;我数鸟鸣,一二三四;四三二一;鸟鸣叫着;我在心底也叫着;叫出笑,叫出泪;叫进鸟的群体;加入鸟的和鸣;差点忘了;自己就是那只赡养老的、疼爱小的、夹在中间受闲气的——早出的笨鸟,晚归的菜鸟。
昨天打扫暖房的时候,一只早已断气的白头翁躺在地砖上。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飞进我家暖房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夺去了它的生命,更不知道它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飞来我家。
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平顶,直射到白头翁娇小的身上,它是那么的安详,紧闭着双眼一点也看不出它在临终前的痛苦。我不忍心让它躺在这微寒的地砖上,也不忍心随意把它扔到路边,让流浪狗吞吃,拿起扫把轻轻地将它的尸体扫进簸箕里,再用红色的马夹袋包起来,准备把它埋葬于院子中的桂花树下。
十月份是金桂飘香的季节,院中的老桂花树正在努力地吐着花苞,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沁人的清香。我找来镢头,挖好一个脸盆大小的小坑,就把这只白头翁葬下了。心想:这只白头翁从现在开始就要长眠于此,它的灵魂将伴着这棵金桂到永远……
收拾好工具起身,一根粗壮的枝干把我的头顶了一下,它似乎在向我提醒什么似的。这不是我们以前一直挂鸟笼的位置吗?一根粗壮的枝干扭曲着一直向外延伸,鸟笼早已不知去向。
记得八年前的一个暑假,爱人不知从哪里捉来了一对刚长满绒毛的白头翁,黄嫩嫩的小嘴,闭着双眼,真叫人怜悯。

爱人如获至宝,兴冲冲从花鸟市场买回来鸟笼和鸟食,就把这两个可爱的小生命囚禁在这小小的世界里。从此我们家就多了两条新的生命,我和凯歌也义不容辞的照顾起它们的生活。
时间如流水,在我们母子俩细心地喂养下,小白头翁在一天天地长大起来,它们开始在鸟笼里走动。也会开始自己吃食了,透过那深青色的鸟罩偶尔也能听见它们一两声清脆的鸣叫声,它们就在这一小方的天地里玩耍、嬉戏....戗着毛绒绒的细脖子探头探脑的傻气相,会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起来,可是它们并不知道,在它们还不会学飞的时候,私心的男主人就把它们捕来关押于此,它们偏偏用动听的鸟语取悦主人的欢心,以此来表达主人的养育之恩。
一个清晨,我照常移开鸟门。给白头翁淸洗食槽,添饲料。平日里这两个可爱的小东西会张着小嘴巴凑过来,可是今天,竟然没动静。它们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想:是不是死了。我用竹签小心地拨了一下,其中一只站了起来,可是没走几步,腿一拐就摔倒了,另一只却卧在笼里,已经奄奄一息了。看来,它不行了。 我喊来爱人问:“这鸟怎么了?”。 爱人说:“估计生病了。” “那是什么病?”
爱人傻愣着,也回答不出个什么来。
后来从养鸟人那里得知:原来这是鸟很久不吃虫子缺钙,得了软骨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尽快给它补充高钙食物。
我们先从好友那里弄来了一些现成的鸟虫,小心地喂养。每次喂食,我用竹筷子把这些乳白色的小虫子轻轻送到它们的嘴里,看它们艰难地咽下肚。几天下来,那只奄奄一息的白头翁还是离开了和它朝夕相处的伙伴。我就把它葬于这棵桂花树下,让它静静地陪伴它的伙伴……
成活下来的那只白头翁对我们来说就显得异常的珍贵,我和凯歌更加悉心照顾了。我们给它起名叫“小白”。小白长得很健康,每天早晨就能看见它在鸟笼里欢快地跳跃。 给小白洗澡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我们在一个大的塑料盆里注满水,把鸟笼的底板抽去,笼子上盖好鸟罩,就将整个鸟笼浸在水盆里。我们就在离鸟笼三米的地方看它洗澡。 鸟笼里起先是非常的安静,小白的两个爪子紧紧地勾住笼子里的竿子,一刻也不想下水,它可能也是在观察周围是否安全,正是“檐前花覆地,竹外鸟窥人”。当它确定 有危险了,才下了竹架子钻进水里,一个猛子下去,又很快伸出头来,用嘴熟练地梳理着它湿漉漉的羽毛,水里立刻欢快起来。小白洗澡的样子就如芭蕾舞演员走钢丝那样的轻盈,直到玩累了才懒洋洋地爬上架子,开始重新梳理起沾在一起的湿羽毛。

两个月的暑假很快过去了,小白也长大了,它的叫声更加清脆。秋天的草地里到处是一些蹦跳着的蚂蚱,听养鸟的师傅说,鸟吃蚂蚱是最有营养的。每天放学后,我和凯歌要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门前的草地上去逮蚂蚱。凯歌捉蚂蚱是个好手,只要是被他盯上了,那蚂蚱就再也无处可逃,一转眼的功夫,十几只蚂蚱已成为瓮中之鳖。小白看见我们塑料袋里的蚂蚱它的小嘴就已迫不及待地伸出笼子,一口一只,很快这些蚂蚱就成了它的腹中之物。
一个周末的早上,老公的表姐夫来家里玩,他听说我们养了一只白头翁,就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说:“白头翁通人性。”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又继续说:“他也养了一只,不关鸟笼的,白天它自己会出去找食,天黑前会自己回家就睡在家里的窗台上。” 我将信将疑,还真那么神吗?于是我们也决定训练小白。
小白第一次睡家里了。那天晚上,我把鸟笼的门打开,开始的时候,它有些害怕,不敢出来,过了十分钟后,先探出个头,看看周围很安全,翅膀一展,就飞出了笼子。它在客厅里来回盘旋着,轻盈的翅膀不停地扑扇着,一会儿落在窗台上,一会儿又落在八仙桌上。它第一次离开了囚禁着的鸟笼,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神气。像是挣脱了链条的囚犯一样,终于有了自己的新天地……
白天我们照例把它放鸟笼里,慢慢的小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在我们的训练下它真得像是个能听懂人话的孩子一样,只要我们喊一声:“小白。”它就会落在你的手里。见小白能通人性,我们决定给小白一个真正的自由,让它飞回大自然。
第一次放它出去是一个清晨,那天的门刚打开,小白 就“嗖”地一声从我背后飞了出去,一直朝前面的山林飞去……
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听见桂花树上有鸟的熟悉的叫声。我一个惊喜,是小白的声音。忙打开窗户,真的是它。小白正在桂花树上休息,从这根树枝跳到那根树枝。几只麻雀在它周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真不可思议,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小白。”我喊了一声。 听到主人熟悉的话语,小白又飞到我身边,它好象在告诉我它已经吃饱了,它找到了飞行的快乐……
要说人和鸟类之间也会有个了断,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黄昏,小白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我透过玻璃门傻傻地盯着那围墙,真希望出现小白那隽秀的身影,一个侧身飞过我家那围墙,在桂花树上唱歌、跳跃……

八年过去了,一只和小白一样的白头翁意外死在我家的暖房里,难道这是天意吗?道真的是小白回家了吗?我不得知,也许这就是人与鸟的一段不了情愫…… 众鸟疾飞,一群快乐的麻雀翱翔天际。
先前的农村,对于这种太过平凡的鸟,人们更多的是厌恶,跳来跳去,唧唧喳喳地偷食谷粒。现如今,它却成了稀罕之物,在喧闹的城市早已没有了鸟影,街边树五顔六色炫目的吓人,岂有它栖身之处。何况,满城尽被生硬的水泥所覆盖,夏天滚烫,冬日冰凉,哪儿有鸟们歇脚之地,更无颗粒粮食让它们啄食。鸟恋恋不舍掠过城市的上空,只留下悽楚的哀鸣,无处啄食,无处觅水,无处歇息。不知何时,鸟们远离人们而去,不见了踪影。 人无鸟烦,似乎清净许多。人群离开鸟儿,在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堡的缝隙里,仰望一线天空,空空如也,没有了众鸟归巢的热闹景象,天空凭添了几多灰色的悽凉。多少次梦里,鸟栖肩头,诉说那棵树,那垛草的秘密。它们藏于其中,尽享与人的欢鸣。 一日,我离开城市,想找一处桃源之境,远离尘嚣之气,求一时清净。涉过湑水河,拐过一道山湾,有一蓬竹林迎面而来。我们顺势走了进去。茂林修竹,曲水流觞,环境甚妙。正欲找个地方歇息,忽听得有鸟儿叫声。驻足侧耳,果有鸟鸣之音。不是单个,而是一群,甚至好多群鸟儿齐鸣,在望不到头的竹林里唧喳戏语。啊,竹林,鸟儿的天堂!想,这么多鸟儿自何处而来?你们在此鸣叫,相互呼唤,团聚一起,众鸟高歌,叫人想起久别的故乡那一片小树林,还有与鸟相伴的欢乐时光。
家乡的村庄里有一片柏树林。林子不大,上下二百来米,宽约百米,除过碗口粗细的柏树外,还有一些荊棘灌木丛,每天上下学都要穿林而过。当时这是村里的乱葬坟,即是我们故去先人的简易墓场。这些柏树树冠很大,因为树木繁密,有的地方树冠几乎生长连在一起了,成为一片硕大的浓荫,也是我们穿行时心存寒气的地方。老辈们讲,他们小的时候,这些柏树就是这么粗细。柏树耐旱,不怕贫瘠,极富油性,木质坚硬,故,生长缓慢。它结一种指头蛋大小的果实叫柏籽,入中药叫柏子仁,具有安神醒脑,润燥通便功效。因其木质细密结实装水不渗漏,常被农人视为上等的制作水桶的首选材料。那时候爷爷在槛坎上叮叮咣咣做木活,我凑上去,依偎在他膝前,用手支起小脑袋,好奇地看爷爷慢条斯理地敲打着一些木头。其木白中带黄,黄中呈有碣红,红的部分是树节疤处,坚硬度更大,做的时候爷爷明显要用更大的劲来片来推来打磨。这时木头溢出一种好浓的味道。爷爷笑眯眯的问我:香吗?我狠劲点头。他说,这是柏油的味道。柏油的味道好香。至今我都记着那光滑柏木上散发出的无比清香。傍晚时分,鸟们纷纷归巢,这片柏树林就成了它们歇息幽会的私处,也是它们纵情放歌的舞台。我们不怕树林阴森,钻进林子,或用石头砸向树丛,或用自制的树杈弹弓乱射一通,胡乱弄出些声响,搞得麻雀们惊魂失措,四处乱飞。鸟成了我们的小时候的玩伴。而就是这鸟,这种麻雀,个头不大,威力却不小,往往群飞群聚,集体作战,遭害庄稼,与农人为敌。所以,在天黑定后,鸟们唱罢,树林渐渐复归宁静,几个大人就进入林子,开始上树捉拿“害虫”。我们年小不能上树,就在下面拿手电筒给他们照亮。不大功夫,就捉拿到十几只麻雀,我们欢喜而归。接下来等待它们的自然是受刑:先将其掷于一大盆开水之中,稍微浸烫之后从中捞起,我们极其麻利地
拔光它满身羽毛,一只只毛绒绒的小家伙,顷刻即成一丝不挂的丑玩艺。那时我们想,谁叫你遭害庄稼呢,扒光你麻麻的外衣,这就是你的下场!然后大人们用白菜叶子将光身的它包裏好,扔进灶堂那火红的草木灰里,使其慢慢烧烤。爷爷一锅烟功夫,麻雀就烤熟了。轻轻剥开被烤焦的菜叶,沁着油的麻雀肉香气四溢,咬一口那个味道真叫个香啊!因为那时候生活条件差,平时很少有肉吃,所以这些害人的鸟儿就成为我们“开浑”的美味了。现在想起那时那样狠心对待麻雀,心里还阵阵难受,它们是多么鲜活的生命呀:对不起,麻雀,以及所有的小小鸟们!
不知从何时起,鸟们渐渐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它们是躲避杀戳还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至少因为我们,还有更多的人,潮水一般从农村涌入城市,城市因之又盲目扩张,造房要砍树,修路要砍树,建工厂要砍更多的树。田地被毁占,树木被砍光,泥土被水泥浇筑,哪里还有鸟的家呀?巢往何处筑?我在何处栖?粮食,抑或草籽在哪里呢?人们进城大迁徙,鸟们开始大逃亡,不经意间,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甚至是淡出了不少本是农民的城里人的记忆。他们已记不起鸟的叫声,记不起鸟飞翔的姿势,也不再看到群鸟归巢的壮观景象。人们淡忘了鸟,鸟亦离开了人,它们成群结队远走高飞,去另觅高枝!多年以后我从城里回老家,怱然发现村里那片柏树林也不见了。我谁也不去问,就静默地站在老屋后的山岗上,对着曾经的柏树林,还有那么多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鸟,以及被我们当成害虫吃了的麻雀们,深深地致歉躹躬……
此时,站在竹林下,我要认认真真地专注地欣赏这些鸟们,看它们从远方飞回急切归巢的样子,看它们在茂林修竹间轻盈斜飞的样子,看它们相戏相依不肯睡去那逗趣的样子,还有那久违的唧唧喳喳的亲切的叫声。我愿这片竹林永远不被人扰,愿它成为小鸟们,包括这一群一群麻烦的麻雀们永远的家。
小鸟有个竹林的家,小鸟能随时回到竹林的家该是多好呀!

您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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