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访谈: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发布时间:2013-03-30 16:33:57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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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前不久,《心理访谈》收到了一位名叫钟宏的女士的来信,她说她是宁波一个公司的统计主管,在同事们眼中,她干练果断,工作能力很强。可只有她本人心里最清楚,在人前雷厉风行的背后其实隐藏着她极度自卑的内心,她很痛恨自己封闭懦弱的性格可又无力改变,而她不能忘记,这一切,都跟29年前发生的一起事件有关,那一年,她七岁。

  我刚进小学的时候,和一些农村上来的女孩子在一起玩那时候,她们头上有那个虱子,然后我在和她们玩的过程中,传染上了,我妈有点气急败坏,就为了把我头上的虱子清理干净,就一气之下把我剃了个光头。

  眼看着镜子中一头乌黑的长发转眼变成了光头,钟宏当时除了有点懵以外也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她只是觉得光着头无法出门。无奈之下,她只好戴着一顶帽子去学校,而那时已经是6月份了。

  他们开始怪怪的看着我,然后露出那种坏坏的笑来,然后我开始有点害怕。

  在别人的耻笑和怪异的目光中,钟宏不由得对自己的光头在意起来。她甚至下课连厕所都不敢去,生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即使是这样,她那顶帽子还是引来了更多人的好奇。

  后来就是有一个比较高大的男生,然后就进来,一下子就把我的帽子揭开了,全班同学都在吧,然后看着我哈哈大笑,当时我连头都不敢抬,我想很快逃出教室,但是他们都围着我,然后哈哈大笑,一个劲的,然后说什么我都记不属于,当时没有一个同学来替我解围,当时是觉得世界的末日都要到了感觉。当时的时候我哭了,当时像我本来是个内向的人,一般哭都不会很响的哭,但是那天我哭得很响,那个时候我都想过,从此以后不再踏进学校的一步,我想躲避所有的人,我害怕所有的人看我,害怕被人家嘲弄,后来我头发长起来以后,我还是一样的,对所有的人都存着一幅恐惧。

  现在回忆起这件事,钟宏依然泣不成声。她说,那是她记忆里最黑色的梦魇,是影响了她一生的痛苦经历。因为从那以后,她就几乎不敢抬起头走路,一抬头,她感受到的都是别人嘲弄的眼神儿。

  到如今,虽然29年过去了,钟宏说她依然无法打开自己,一闭眼,她光着脑袋被大家嘲笑的情景就一下浮现在眼前。虽然她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被提升为统计主管,但她无法做到和同事正常的交往。她很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地走出来。在2008年的新年来临的时候,她来到了我们《心理访谈》,同时也带来了她的新年愿望。

  主持人:她这样写的,说希望走进2008的日子,是阳光自信的我,是在公司新年聚会上,深情放歌的我,是不再深藏的我,这就是你2008年一个最重要的愿望吗,要当着公司同事们的面高歌一曲。

  钟红:对。

  主持人:为什么有这样的愿望?

  钟红:以前我在一家公司,然后到了新年聚会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子偶尔听见过我的歌声,他就请我上舞台和他一起唱一首歌,但是我上了台以后很胆怯,声音颤抖手也在颤抖,当时我很狼狈的逃下了舞台。

  主持人:唱完了吗,那首歌?

  钟红:没有。

  主持人:等于唱了一半你就逃下来了?

  钟红:对,因为我很害怕,我一上了舞台之后,然后对着台下,我们集团公司挺大,然后对着台下很多的目光,我就开始紧张起来,然后就是声音也开始抖,下面就开始想起了那种嘲笑的声音,然后我就逃下了舞台,以后我一直在公众场合从来也不敢面对别人

  主持人:不敢面对是什么意思,怎么样不敢面对同事?

  钟红:就是我很害怕他们的目光,假如说他们看着我,比如说我在公司里面,我在上班我在操作电脑,然后经常有同事会过来,钟红你帮忙给我打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他们站在我旁边等着我打,那我就打不好了,看着我打的时候我就打不好了,但是他离开了,我打的很开,一下大概几分钟十分钟可以打好,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打不出来了,我就老是打错字,或者根本就忘了怎么打。

  主持人:我们说如果一个人不敢在公共场合唱歌,那就一个人唱也行,就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生活照样继续,然后再比如说在有人站着的时候你打不出字来,但是你可以找没人的时候打字,日子也可以过,有什么让你觉得好像这个就是很难?

  钟红:我觉得我对别人的目光比较敏感,假如说上司露出一点不悦的神色,可能我就非常紧张,我在想我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做错了。

  主持人:你觉得跟你有原因?

  钟红:对。

  主持人:而且一定在你身上?

  钟宏:对,就是我对别人目光非常的敏感,我老是会去想,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什么地方让人家觉得我不好。

  主持人:那你现在看了杨老师的目光,你什么感觉呢?

  钟红:我不知道他要问我什么问题,然后我会有一点紧张。

  主持人:看到杨老师觉得紧张,那我呢?

  钟红:刚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一点紧张,现在好一点。

  主持人:现在好一点,我发现刚才钟红说话的时候,她真是一直没看着我们,你不跟人交流是吧,眼睛?

  钟红:我比较害怕别人的目光。

  主持人: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的是吧?

  钟红:读书的时候,我是拒绝跟人家交往,就是我几乎没有,小学同学没什么有联系的,然后高中同学也只有一两个有联系。因为我小的时候就是,因为我从小是在家里长大,几乎没有出去玩过,都关在家里长大的,我有个姐姐,双目失明。我们家里是非常贫困,就是在我们那儿应该算是极度贫困的,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用来给我姐姐治病,然后我妈也怕别人看不起我,就把我们关在家里

  然后到了学校以后(有发生了那件事)

  在钟宏的童年,她不知道朋友是什么,因为从小和她一起玩的,只有失明的姐姐。七岁那年,她上学了,学校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新鲜和好奇。就在她开始喜欢上集体生活,并尝试着跟身边的同学交流时,不巧头上就染了虱子,接着被妈妈剃了光头,在大家异样的眼神和嘲笑声中,钟宏刚刚透进了一点阳光的心门再一次重重地关上了。从此钟宏不敢和人交往,尤其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主持人:你把你这种状态归因于,29年前那次遭遇是吗?

  钟红:反正从那个以后,我就一很怕人家注意我,但是我在单位里的话,还算能力比较强,在单位里还比较受总经理的重视,是比较引人注目,就是我一引人注目的话,比如说我做出成绩的话,就老是招来别人的嫉妒。我就不知道怎么和他们去相处,所以在生活里面。

  主持人:实际上你会怎么样,在现实生活中你会怎么做?

  钟红:只能躲避?

  主持人:躲避怎么,不跟他们接触,不来往?

  钟红:对。

  主持人:一个人独来独往?

  钟红:就是回避他们,尽量不和他们接触这样子。

  杨凤池:回避的结果,你觉得她是这些人是进一步嫉妒你攻击你,还是说一回避他们就不攻击了。

  钟红:还是,有时候还是会攻击我的。

  主持人:我感觉钟红给我叙述,我觉得好像有些矛盾的地方,如果一个很不自信的女人,怎么回得到老总的欣赏呢,一个如果很不自信很软弱的女人,怎么受到别人的攻击和嫉妒呢,

  钟红:因为我对自己要求比较严,做事我为对自己的要求是尽量做到最好,做到最好的话,就用优秀两个字,我尽量往这两个字靠拢一点,我在做事的时候,我都要求比较完美,比如说我做了一个审核计划,然后我做好以后,我就自己去找,这份计划什么地方,还需要补充,有没有僻陋,我会把它弄得尽善尽美,然后我也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我直接拿到总经理那里去。

  主持人:这是不自信的表现吗?

  钟红:这个可能,是我个性强吧,反正我找他签字也不和任何人商量的,我就开会。

  主持人:你也承认你个性强,但是也承认你也非常的不自信?

  钟红:对,心地里面不自信。

  主持人:不敢面对人,逃避人。

  钟红:对。

  主持人:但是对人们的一些行为你又表现很不满,也很生气?

  钟红:对。

  主持人:杨老师。

  杨凤池:听清楚了?

  主持人:我没听清楚,我糊涂了我,不是清楚了。

  杨凤池:你自信不自信?

  主持人:我觉得我还可以吧?

  杨凤池:你还可以,那你会不会特别努力工作,然后有什么事情不跟任何人商量,就找总经理。

  主持人:那不可能,需要一个程序啊,如果这个事情比如说需要逐级的往上汇报,我可能会讲,我不可能说我突然一个想法了,我突然找到台长去了,这有点越级,这也不符合常规。

  杨凤池:你要有一个方案,突然找台长去了,你是自信还是不自信?

  主持人:那肯定是不自信,我觉得这有点。

  杨凤池:其实她这是一致的,为什么你糊涂,是你觉得好多矛盾的东西在一个人身上,但是钟红的特点就是一矛盾的复合体。

  主持人:但是她这个不自信还有一点,比如说她怕人的目光,怕跟人交流,她是害怕的那种心思,如果这样的心思,不是不可能把一个东西直接就交给一把手,她可能会回避啊。

  杨凤池:所以她特别害怕别人的目光和跟人交流,她就会下很大的功夫在这个方案上,她要把所有的漏洞都要想到,把所有的环节都要想到,想仔细,认为万一意识了,她不跟人交流,她只有下苦功夫,她觉得很好,她就可以交到总经理那儿去。

  主持人:还有钟红跟我说话,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们接触了很多嘉宾,说话我觉得挺累的。

  杨凤池:她不敢说,怕说错话。

  主持人:对啊,好像是犯了一个多大错误的一个人。

  杨凤池:她是随时害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出错表情,举手投足都怕犯错误。

  主持人:但是她说出来的事情,我觉得也不足以,完全用不了这种方式来表达,就是很多怎么都,哪都好像连不上很矛盾,不相关的问题挺多的。

  杨凤池:就是这些矛盾和不相关让她异常的紧张了,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要错,你比如刚才坐在这儿你问她,说你怕杨老师呢,她说怕,怕什么,怕他要问我问题,问什么问题,不知道,就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可以害怕。

  主持人:好像她怕,真是不是因为某个事怕,而是她心里的这种感觉。

  杨凤池:她内心里头一个很强的焦虑,就是指不定要出什么篓子。

  主持人:对是这样的吗?

  钟红:对。

  主持人:其实她说的那些事,我觉得都不足以引起她的那种害怕和不安。

  杨凤池:不足以,不足以,她说的那些事,都是我们平常经常遇到的事情。

  主持人:就像我心里,因为我心里有恐惧有害怕,所以我会在生活当中去找那种害怕的东西,可是别人看起来无不足道,不至于害怕,但是我的感觉会非常强烈,那她这种焦虑害怕不安这种是怎么来的呢?她自己的归因是29年前,你觉得这个两个有联系吗?

  杨凤池:有一定的联系,有一定的联系,可能那个事情,就让她从此对自己的形象特别关注,而且对自己形象可能不太满意,尤其是别人看她的时候,但是问题是29年过去了,是不是这件事情就永远的这么持续下去了。

  钟红:我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是很怕别人的目光。

  杨凤池:我觉得有一个班级事件,或者是一个班级点,就是目光,只要有人注视她的时候,她那个紧张度一下就提高了,因为她特在意她的形象,然后她的应对方式就是躲这目光,躲开所有人的目光之后,自己就变成默默无闻的人了,自己对这种现状不满意吧,又要返过来激发起追求完美的行为,过于理性、过于刻板,过于追求完美,我做出最优异的成绩,让你们谁都不能看不起我。

  杨凤池:这样以来又脱离了大家,大家返过来又给她负面的东西,进一步加强她的紧张和焦虑,对人家目光的紧张焦虑,这恶性循环就形成了。

  主持人:而且我觉得这种恶性循环,是她自己内心把她给结构起来的,内心在强化,内心在想像,内心在把她丰富起来。

  杨凤池:你刚才问她的时候,你有没有也记忆啊,刚才阿果问你的好多东西,说如果怎么怎么样,你怎么想?

  钟红:她全给解读成负面的,有威胁性的东西。

  主持人:那从心理的角度解释,这样的一种人格特征和性格,有什么说法吗,是一种什么样的?

  杨凤池:她这就是一种高敏感度的,高敏感的心理素质。

  主持人:高敏感。

  杨凤池:在森田正马的理论里,把它称之为疑病素质,就是怀疑自己有问题,她很担心的不是别人怎么样,是怀疑自己有问题,担心自己有问题,然后她就会怕人家发现自己的问题,然后她要做得很好很好,让你们找不出我的问题,结果等她做得很好的时候,人家又嫉妒了,她又陷入痛苦之中了。

  杨凤池:所以她在跟人打交道的时候,老是处于紧张和焦虑之中。

  主持人:这种是比较少呢,还是说有它的普通性?

  杨凤池:有普通性,就是有一些内心冲突特别激烈的这一类的,神经执性的,素质的人,就是高敏感度素质的人,他们特别容易从外界环境里头去搜寻人家对自己异样的反映,然后加强自己的敏感度和紧张度,这样使得自己在公众面前的表达,表现就不自然了,不自然确实有引来更多人家奇异的目光,这人怎么这样,然后她读到这个目光以后,反而又解释还是我这人不行,所以我要更努力的工作,更努力做出优秀的业绩来,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和注意的相互强化,导致她的紧张度,老是不能放松。这叫精神交互作用。

  主持人:精神交互。

  杨凤池:对,感觉和注意的相互加强叫精神交互作用,使得她持续处于高紧张度的状态里,就是她这会儿跟咱俩谈话你都可以感觉到,她的紧张度是相当高,你看她两个手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身体的动作很少。

  主持人:对,就是她身体的反应,她身体的这种紧张的这种表现和她说出来的事情。

  杨凤池:不相匹配。

  主持人:没有让我们感觉到紧张不安。

  杨凤池:对,就是说如果那些事情,如果放在我们身上,可能不会造成那么大的紧张。

  主持人:所以我也纳闷我说我做到现在我还在想她来《心理访谈》她说那事,你说是多大事吗,为这事来《心理访谈》好像没必要。

  杨凤池:就是为这些事,自己觉得难以忍受的痛苦,才应该来《心理访谈》的。

  主持人:对,所以我话没说完,就是她把往往我们觉得不是事的,她看的非常重,而且为此困扰自己的,可能这个才是我们要去关注的,你觉得我们说的对不对,有没有道理。

  钟红:可能是这样吧。我觉得杨老师分析得比较准确。

  主持人:那她这种是天生的,还是在成长中怎么样影响她?

  杨凤池:一个是跟神经类型有关,有的人的神经类型就是敏感型的,就是比较脆弱的,就是容易受伤害的,这是一个先天的神经类型,第二个就跟她后天生活事件有关。

  主持人:就是那次事件。

  杨凤池:所以她曾经因为在同学面前,让人嘲笑,这件事就是她可能原来神经类型就有点脆弱,再加上这进事,她就对自己的形象特别在意了,特别在意以后就去追寻,去发现别人是不是嘲笑我,从眼光里去读,对自己的嘲讽,这样她越读越多,越多越紧张。

  主持人:那现在我们找到了原因,该怎么办呢,我觉得这有点问题,如果你说是神经性的话,那先天的,那你能改变吗?

  杨凤池:她神经类型的一些特点,也可以通过训练加以改变。

  主持人:比如说,如果我们要做个训练,会做什么?

  杨凤池:比如比较敏感的人,如果我们长期的让她接触一些敏感的事务,那慢慢慢慢就会脱敏,那一般特别敏感的人,比如我怕什么东西我就老躲着,躲的结果是再也不能见那个东西,所以钟红刚才就说了,她就要躲人躲事,躲眼光,躲的结果是越来越敏感,所以呢,现在如果我们找一个人跟她对眼光,练习对眼光,让她有跟人一对眼光特别紧张,最后到变成对眼光变得比较放松。这样她以后可以比较坦然的去面对。

  主持人:那我们找一个工作人员来帮助一下。

  在演播室现场,我们请上来一位工作人员,让她与钟宏对视,并要求两个人相隔一定距离,由远及近,每近一步,钟宏都在专家的指导下调整呼吸,抚平情绪,直到最后能在较近的距离直视工作人员的眼睛。

  杨凤池:你跟她握握手,紧张吗?

  钟红:现在不紧张。

  杨凤池:你想不想知道,她对你是什么样的评价呢?

  钟红:想知道。

  工作人员:我握她手的时候,我觉得她的手很温暖而且很柔软,让人感觉很舒服,其实我第一眼觉得她是一个很舒服的一个人,完全没有像你自己想像的那个样子。而且我在从那边走到这边的这个过程中,然后特别是你深呼吸这短时间,其实我觉得有点时间挺长的,那段时间我还想很多事情,比如说今天我从这儿出去之后要干什么,我是要打车还是要坐地铁,考虑的事还挺多,完全没想无时无刻注视着你,就是你全在我的脑子里,这个倒没想到。

  杨凤池:听到她这么说你什么感觉?

  钟红:比较轻松。

  主持人:那刚才这个训练,其实只是针对她不敢跟别人们目光对视这一点,如果她其他方面那些焦虑怎么办呢?

  杨凤池:就是她原来有十分的焦虑,现在我说不一定都是嘲笑你的,这就去了三分,然后说有可能还有欣赏的,这又去了三分,另外那三分说有可能人家根本没时间看你。

  主持人:这一句话杨老师,就相当于您给她开了药方,每当一有这种感觉,不好的情绪和感觉,又出来的时候,你又没办法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老可以说,心中想这个。

  杨凤池:我觉得至少她自己在内心里头背诵这几句话的时候,她也会减轻内心的压力,

  主持人:那现在要学会就是卸包袱。自己把包袱卸掉以后,你可能感觉完全不一样,就是你的周围什么都没变,环境也没变,同事还是那样,任何事情都是那样,但是你的心的感觉变了,你会发现好像你突然生活在一个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这个世界里,心态也会完全不一样。好吗?

  钟红:好的,我试着慢慢改变一点。

  主持人:那最后这样吧,一开始2008年的新年愿望,我觉得也很难得在我们《心理访谈》而且电视机前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你,你现在能唱一首吗,可以在这儿试一下。

  钟红: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让我们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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