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阳春面》的自然景物描写

《一碗阳春面》收入 上海语文第一册 第九课（第36页——41页）

《一碗阳春面》的自然景物描写

上海市金山中学 李书慧

《一碗阳春面》是日本作家栗良平的著名短篇小说，该小说中的场面描写、细节描写历来是课堂教学探讨研究的热门且重点话题，这无可非议。遗憾的是，小说自然景物却很少有人问津。

纵观整篇小说，自然景物描写的只有最后一段——

“店外，刚才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的雪，此刻也停了。皑皑白雪映着明净的窗子，那写着‘北海亭’的布帘子，在正月的清风中，摇曳着，飘着……”

这短短的53个字的自然景物描写，被作者安排为小说的煞尾部分，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其意图值得我们去探究一番。

一、渲染氛围，烘托人物心情

在经历了十四年不懈奋斗之后，大年夜共吃一碗阳春面的母子三人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改观：哥哥已经在京都的大学医院里当实习医生，弟弟在京都银行里工作，母亲已经穿上了和服，一家人已经度过了艰难的岁月。与母子三人一样的在艰苦的环境中、在难测厄运里奋斗的人们也度过最艰难的岁月，那“北海亭面馆的生意越来越兴隆”、人们“听着除夕夜的钟声，然后亲朋好友聚集起来，……以求神明保佑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厄除云开”，这种情形“已经有五六年的历史了”。还有，从人们等待二号桌主人到来时的说闹到“店门被咯吱咯吱地拉开”后“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再到看到两位西装笔挺的青年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妇人进来后的“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而听故事，再到“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鼓掌声”，以及随之由“期盼”到“失望”再到“狂喜”的心情等。这些“寒冷”过后的幸福生活与喜悦，不就像“纷纷扬扬的飘着的雪”停了之后那象征幸福的“北海亭”布帘子在正月的清风中飘曳吗？自然景物的变化渲染了由压抑到轻松的氛围，烘托出了人物战胜厄运后的喜悦心情。自然景物渲染氛围，烘托人物心情，此其一。

二、预示人物命运

在这段景物描写的句子中，作者特别强调了“在正月的清风中”。第四次吃阳春面的场面也安排在除夕之夜，这与前面情节中三次在除夕夜吃阳春面一致，所不同的是“正月的清风”一语，使我们明显感到了作者告别过去从头开始、憧憬未来的期盼之情。这种憧憬，不一直蕴含在每一个除夕之夜的阳春面之中吗？不正是这种美好的憧憬唤起了人们的奋斗之情，而使美丽的愿望变成了现实吗？阳春面又称为荞麦面，它易断，故寓意与不吉利的过去一年分手。作者将这种祝愿与“清风”结合，而预示着厄运已去、幸福已来，并且这种幸福会如同自然界的“清风”一样成为永远。自然景物预示只要奋斗，人生就会告别厄运，美好就会战胜艰难，你就会成为一个幸福者，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自然景物预示命运，此其二。

三、暗示小说主题

还有那在“皑皑白雪映着明净的窗子”下写着“北海亭”的布帘子，也具有象征意义，它不仅是一个面馆的招牌，还让人想到了面馆里永远保留原样的二号桌，以及围绕着二号桌而派生出来“幸福”的情景。这种能够唤起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人们幸福感的布帘子，就是所有人的幸福旗帜，这面旗帜写着勇气、团结、奋进、帮助、温暖、尊重、同情、祝福……这些人类美好的品德，应该为每一个人所拥有。如此，则人人高尚，社会和谐，这就是作者深情的呼唤。自然景物，暗示主题，此其三。

《一碗阳春面》结尾处描写的自然景物，真是字数虽少，涵义颇丰。

【该文发表于《中学生学习报》（高一版）第B1925期（201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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