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是什么

语文是什么？

文/邀月

语文是什么？

窦桂梅说：语文是激情的燃烧。

王菘舟说：语文是“诗意”的。

陈建先说：语文是“本位”的。

吉春亚说：语文是“爱”的。

也有人说：语文是生活的。

……

语文是什么？

我在思考着……

记不起是那天，心血来潮，不妨问问学生。于是，我出了一道这样的题目：

仿照例句，写出三个以上你对“语文”理解的比喻句：

例句：语文是滋味甘甜的美酒，让人回味无穷。

学生们这样写道：

语文是清澈甘甜的清泉，让人心旷神怡。

语文是绚丽多彩的山花，让人赏心悦目。

语文是鲜嫩可口的牛扒，让人咀嚼品味。

语文是平淡无奇的白水，让人遐想不已。

语文是巍峨雄壮的高山，让人沉稳厚重。

语文是广阔无垠的大地，让人驰骋飞奔。

语文是轻柔淡雅的月光，让人纯洁无暇。

语文是高大挺拔的大树，让人坚韧不拔。

……

这就是我们学生眼中的语文啊！

学生的回答不是很好地说明了语文的特点吗？看了学生的答卷，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困惑在我脑中很久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语文到底是什么呢？语文课堂又是怎样的课堂呢？

一天，一个初三的学生写了一篇文章《读语文》送给我，看后颇有启发。她这样写到：

“无论是大雁惊风，霜叶层染，还是雷雨横空，雪压大地，在与语文相约的日子里，我那朴素无华的心灵总是荡着激情；我那天真无邪的胸怀总是飘着梦幻。”

“我感受‘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旷达，品味‘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清丽——语文让我跨越时间的鸿沟，体味人类精神史中一次次辉煌。”

“我漫步于徐志摩的‘康桥’之上，在柔情中流连忘返；我为自己建一座高楼，与李白一道登高远眺。”

“读语文，我在清幽的墨香中品味古人的智慧；读语文，我在白纸黑字间看到人性的伟大；读语文，我在一个清灵明净的梦幻中逐渐成长……”

这是一个中学生眼里的语文。

语文，在我们老师眼里又是怎样的呢？

我在思考着……

曾经这样想：语文应是一首诗。

你看：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分似剪刀。”（贺知章《咏柳》）这是贺知章写给我们的一首春风送暖、万物复苏春意盎然诗。

“大兴安岭这个‘岭’，跟秦岭的‘岭’可大不一样。这里的岭的确很多，横着的，顺着的，高点儿的，矮点儿的，长点儿的，短点儿的，可是没有一条使人想起‘云横秦岭’那种险句。多少条岭啊，在疾驰的火车上看了几个钟头，既看不完，也看不厌。每条岭都是那么温柔，自山脚至岭顶长满了珍贵的树木，谁也不孤峰突起，盛气凌人。”（《林海》）这是大兴安岭写给我们的一首叫人感到亲切舒服、温柔典雅的青山俊美诗。

“漓江的水真静啊，静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漓江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漓江的水真绿啊，绿得仿佛那是一块无暇的翡翠船桨激起的微波扩散出一道道水纹，才让你感觉到船在前进，岸在后移。”（《桂林山水》）这是桂林山水写给我们的一首碧波荡漾、幽静深远的绿水诗。

“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董存瑞昂首挺胸，站在桥底中央，左手托起炸药包，顶住桥底，右手猛地一拉导火索。导火索‘哧哧’地冒着白烟，闪着火花。火光照亮了他那钢铸一般的脸。一秒种、两秒种……他像巨人一样挺立着，两眼射出坚毅的光芒。他抬头眺望远方，用尽力气高喊着：‘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董存瑞舍身炸暗堡》）这是董存瑞写给我们的一首气壮山河、顶天立地的英雄诗。

“母亲扑哧一声笑了，筋脉突兀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荔枝，然后用小拇指甲划破荔枝皮，小心翼翼地剥开皮又不让皮掉下，手心托着荔枝，像是托着一只刚刚啄破蛋壳的小鸡，那样爱怜地望着舍不得吞下，嘴里不住地对我说：“你说它是怎么长的？怎么红皮里就长着这么白的肉？”（《荔枝》）这是一位母亲写给我们的一首含辛茹苦、默默奉献的母爱诗。

这里的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一幕幕色彩缤纷的生活场景，一回回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一幅幅情景交融的审美意境，是不是让我们感到了一首首语文所写就的匀整和谐、抑扬顿挫绮丽的诗？

是的，一定是的！这就是语文的存在，这就是语文的形象存在！这就是语文的色彩、情感存在！

曾经也这样想：语文还是一首歌。

你听：

“为了整个班，为了整个潜伏部队，为了这次战斗的胜利，邱少云像千斤巨石一般，趴在火堆里一动不动。烈火在他身上烧了半个多钟头才渐渐熄灭。这位伟大的战士，直到最后一息，也没挪动一寸地方，没发出一声呻吟。”（《我的战友邱少云》）这是邱少云在敌人面前为我们谱写的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视死如归、严守纪律的伟大英雄歌。

“多好的古井啊，它不仅为乡亲们提供着生命的泉水，还陶冶着乡亲们的品格，使他们懂得应该怎样做人。”（《古井》）这是一位温情的母亲给我们谱写的一曲无私奉献、感恩戴德歌。

“它的果实埋在地里，不像桃子、石榴、苹果那样，把鲜红嫩绿的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上，使人一看就生爱慕之心。你们看它矮矮地长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来它有没有果实，必须挖出来才知道。”（《落花生》）这是落花生给我们谱写的一曲不求外表好看而讲实用的默默奉献歌。

“一阵沉默之后，一只小手颤抖地举起来。忽然又放下去，然后又举起来。他的胳膊用酒精擦拭后，一根针扎进他的血管。抽血过程中阮恒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她是我的朋友》）这是阮恒给我们谱写的一曲为朋友甘愿献出生命的侠肝义胆歌。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陆游《示儿》）这是陆游给我们谱写的一曲忧国忧民、时刻不忘国家统一大业歌。

“无数的水池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光辉，好像是铺展着的巨幅地毯上的宝石。池边是金黄色的石粉凝成的，像一圈圈彩带，把大大小小的水池围成各种不同的形状，有像葫芦的，有像镰刀的，有像盘子的，有像莲花的……”（《五彩池》）这是四川松潘藏龙山上神奇的五彩池给我们谱写的一曲奥妙无穷、瑰丽无比的地上“瑶池”歌。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为人民服务》）这是毛泽东给我们谱写的一曲时刻牢记“为人民服务”这个宗旨的共产党人爱憎分明歌。

……

这里的一曲曲动人心魄、荡气回肠的乐章，一支支情感强烈、高亢嘹亮的乐曲，一首首意境深远、气韵生动的乐谱，是不是让我们品味到了语文给我们所谱就的以“语感”作音符、以“情感”作旋律、以“美感”作曲调的回荡在我们心中的挥之不去的或悠扬婉转、或激昂奋进、或深沉悲壮的“交响乐”？

是的，一定是的！这便是语文，这便是语文献给我们的“交响乐”——“语文交响”。

然而，在语文的课堂上，我们能不能让这感性的形象、理性的“语文交响”鲜活地呈现在学生的面前？让这“语文交响”永久地回荡在学生的心中？

有了诗，有了乐，还差什么呢？

谁来演唱？谁来指挥？怎样演唱？怎样指挥？

我在思考着，也在实践着……

或许，一千个语文教师会有一千个关于“语文课堂是什么”的理解，或许一千个学生对“语文课堂学习是什么”也会有一千个答案。

我曾无数次地问自己：语文课堂到底是什么呢?

有时候，望着天边的云霞，幻想着语文课堂的多彩绚烂；有时候，望着展翅高飞的雄鹰，幻想着语文课堂的广阔蓝天；有时候，望着潺潺的小溪，渴望着语文课堂背后一定是宽阔的大海；有时候，望着遥远的山峦，知道语文课堂背后一定是山外还有一座大山。

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每一道皱纹深处都沉淀着师生共同的喜悦，每一根鬓角白发都追忆着师生逝去的遗憾；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个含辛茹苦的母亲，每一次课前的准备都浸透着情感，每一次下课前的拓展都带着祝愿；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每一天的时钟都会忘记疲倦，每一次疲倦也都会成为永久的眷恋；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每一次出门都精心地装扮，每一次装扮都是那样绚丽烂漫。

有时候，语文课堂上有两座山，扛在师生的肩膀上沉甸甸，一头扛着教师激情的燃烧，一头扛着学生燃烧的情感；有时候，语文课堂有两支笔，攥在手里紧绷绷，左手书写学生的未来，右手描绘教师的期盼。

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以精神开启精神，以智慧点燃智慧；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从心灵走入心灵，以情感唤起情感；有时候，语文课堂是生命尊重生命，是人格尊重人格；有时候，语文课堂是理解伴着理解，平等与平等的互换。

有时候，语文课堂是教师的一个甜蜜的微笑，一个亲昵的眼神，一声啧啧的赞许，一声欣赏的评价；有时候，语文课堂是学生的一句勇敢的回答，一种独到的看法，一种全新的感悟，一种独特的体验。

有时候，语文课堂是课堂上师生共同的一次次拍手歌谣，是一次次亲昵对话，是师生研讨并肩同行；有时候，语文课堂是课堂上师生共同的“舞蹈”、共同的“童话”、共同的“歌剧”。

有时候，语文课堂是平等的诠释，是民主的夸张；有时候，语文课堂是个性的张扬，是特长的发展。有时候，语文课堂是自主探究的把握，是合作学习的给予；有时候，语文课堂是情感态度的理解，是方法过程的再现。

有时候，语文课堂是学生课本上一条条红线的流淌，是黑板上一个个白色的痕迹．是电脑上一张张五彩的幻灯片。有时候，语文课堂是学生朗朗的读书，是热烈的讨论，是争先恐后的积极发言。

啊，有时候，语文课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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