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日本诗歌和中国诗词的对比

发布时间:2018-07-01 00:19:16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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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日本诗歌和中国诗词的对比

09015434 焦天齐

从九歌到湘夫人,从诗经楚辞到盛唐长安,在中国灿烂而瑰丽的诗词文化中涌现着各种各样的诗词歌赋,到现在,我们仍能从生活中找到诗的影子在每个人的身边萦绕,经久回响,念念不忘。

从古诗词到现代诗,我们有曾经的小桥流水如“绿蚁新醅酒,红泥小暖炉”的温和而淡雅,有“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的哀婉幽怨,有“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的洒脱与不羁,我们不缺乏这样的小小情意;同时,我们也有着大气磅礴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孤辽壮阔,有着怒而冲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豪气。

有人说,中国人诗心已死,君且看用黑色的眼睛去追寻光明的顾城,用自己的一生去圆自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孩子,君且看曾经轰动你我生活中的“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中,赠饮天下人“

这豪气,这浪漫,何来诗心已死之语?

读惯了顾城与北岛,在生活中接触语文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有一言说生活即是语文,而语文则是一种生活方式,我们每天活在这个”大语文时代“中,无时无刻不熏陶着浸染着我们,慢慢的我们发现,在其他国家的文学作品中也有着同样的辉煌与灿烂,如莎翁14行诗,如松尾芭蕉的俳句。

从和我国诗词最为相近的和歌俳句开始,再一次感受美。

有一种说法,说俳句的形成得益于中国近体诗中的绝句。日本中古的时候出现了和歌,和歌的格式是五句三十一音。后因多人合咏和歌,出现了长短连歌。而俳句起源于连歌,为连歌的发句,为三句十七音。连歌的胁句,为二句十四音。加起来正好是三十一音。而中国古人有一说法,把绝句看成是律诗的一半,即所谓“绝者,截也”。古代日本诗人大半都能汉诗,所以,俳句的形成,很可能是日本人从绝句和律诗的关系上得到了启发。

正冈子规曾说:“俳句、和歌、汉诗形式虽异,志趣却相同、其中俳句与汉诗相似之处尤多,盖因俳句得力于汉诗之故。”

俳句的意境与汉诗更多有相通之处。俳句的妙处,是在攫住大自然的微光绮景,与诗人的玄思梦幻对应起来,造成一种幽情单绪,一种独在的禅味,从刹那间而定格永久。而这种禅寂,在中国的诗歌里也屡有体现。比如王维的诗句:“爱染日已薄,禅寂日已固。”(《偶然作》)、“一悟寂为乐,此生间有余”(《反复釜山僧》)等。

而日本俳句诗人,有很多能写汉诗。也有很多,把中国的汉诗俳句化。比如芭蕉的一句:“长夏草木深,武士留梦痕”便是引杜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所作。

我们从和歌说起,和歌起源于口耳相传的远古时代,记纪歌谣中保存着它们的孑遗,只是在形式上尚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待到“万叶集”时代,和歌以短歌为中心,包括长歌、旋头歌、片歌等诸形式才基本上凝定下来。延至“八代集”时代,和歌作为日本宫廷文学的样式之一达到了繁荣的顶峰。中世以迄近世,和歌的创作形势虽有衰飒,但是其中的短歌作为知识分子的基本教养之一,依然生机勃勃地活跃于日人的笔下唇边。

在我们认知中比较著名的和歌有被人熟知的《万叶集》,其中的雷神短歌想必是朗朗上口,其中的“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在新海诚大师的言叶之庭中一举成名,但这首雷神短歌每句话都是经典的,如另一版本的“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也有着一种小小的心思在其中。

和歌主要有着中国汉朝到晚唐时期的影子,首先,诗集的组成形式有三种体制,长歌(诗歌的长度没有限制,每行的音节为5,7,5,7,5,7……);短歌(每首诗只有5行,音节组成为5,7,5,7,7)音节组成是模仿中国诗歌近体诗中的律诗与绝句,同样为5言与7言,在现在人们通常所知的和歌主要指短歌,音节组成为很有规律的577577,但由于和歌中日语平假名音乐性没有汉字强烈没有尾韵,没有对仗,也没有平仄。

和歌不用第一人称,也没有句逗,这与汉诗也颇相似;作者范围广泛,上至天皇贵族,下至农民,流浪艺人甚至一些不知名的歌者,可以说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都可以创作的文学形式,其题材包罗万象。日本古代诗人间编纂家纪贯之曾经在《古今和歌集》的假名序中,用诗经六义“风雅颂赋比兴“来阐述和歌的六体,找到和歌和汉诗某些共同的表现手法,尽管如此,和歌缺少了汉诗雄伟的气势和现实主义精神。汉诗主张”诗以言志“,抒发时代的真情实感,强调”文质取半“、”以情伟文,以文被质“,即思想性和艺术性同时并重,而和歌则专注于个人情感的抒发,这也和日本人情感内敛而含蓄有关,比如在告白的时候那一句经典的”今晚夜色很美“足矣,他们的情感向来在不言中点点滴滴沁人心底;山上忆良的《贫穷问答录》是由两个处于班田制度下的贫苦农民对话组成的长歌,然而他们并没有表示对”里长“及社会的不满,而只是发泄对贫穷人生的苦闷和对自身的哀怜。即使是”防人歌“也只表达对父母妻儿的思念,而很少关心战争或社会本身。

从12世纪的平安时期以后,日本流行一种叫“连歌“的诗歌形式,它是和歌的一种,由两人或多人为了娱乐轮流即兴吟咏而成,类似于中国的”柏梁体“;它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和歌的严谨,即拘泥的形式和偏重感情的倾向,他题材广泛,扎根生活,因而雅俗共赏,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以滑稽诙谐为题材的”俳谐连歌“又占了上风,俳谐连歌以粗鄙语人诗,获取幽默效果,一些诗人不满于现在的没有丝毫美感的连歌,从和歌形式加以改进,首先,山崎宗鉴,荒本田首武等人开始将连歌的首句分隔开,作为一种新颖的吟咏体,此为俳句;17世纪的松尾芭蕉以”幽玄“和”闲寂“入诗,使俳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作为现在耳熟能详的俳句而言,他被人们口耳相传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首先,俳句的形式仍是五七调,以三言十七音为主,沿用了5-7-5的音节规律,第二,因为俳句很短,他无法驾驭大的社会题材,较为贴近生活,第三,俳句继承了和歌的美学,却有其独特之处,这主要体现在意象的运用上,如美而婉转清雅的“季语“,如春之”茶摘“,夏之”七夕“,秋之”红叶狩“,冬之”年贺状“。

说到俳句,就不能不提俳句之神松尾芭蕉,和另一个俳句诗人正冈子规,比如其句“我庭小草复萌发,无限天地行将绿“寥寥十余字将天地将蓬勃的生机写的欲透纸而出,写初春,”雪融艳一点,当归淡紫芽“,融雪,紫芽,选取意象色彩素雅清冷干净,教科书一般的日式美学。

而,在他笔下的夏天,章鱼壶中梦黄粱,天边夏月,则有着另外一种风味,作为十分工整的俳句5-7-5格式,他笔下有迷蒙马背眠,月随残梦天边远,淡淡起茶烟,旧时中日文化多有相通,这一句是化自杜牧的《早行》,“垂鞭信马行,数里未鸡鸣。林下带残梦,叶飞忽时惊“

再来看看松尾芭蕉大师笔下的千古名句“古池塘,青蛙跳入水中央,一声响“与古诗中”鸟鸣山更幽“相似又不同,鸟鸣句写的是鸟鸣衬的山林愈发寂静,而蛙跃句,则描绘的是亘古的静寂被忽然打破之后又回归于更深的寂静。

是所谓,布满青苔的古池就是万古长空,清脆的蛙跃就是一朝风月,这种幽深的禅意,只属于日本的空寂之美,在中国人的心中也能颇有感触。

古诗中多有思乡恋家之情,在俳句中则有小林一茶的“燕别叫了,从今天起,我也是漂泊者啊“淡淡几字,却让人不由怆然,同样的,中国有才女李清照,日本有才女和泉式部,”本思已忘怀,徒留侬身,莫非君之遗物“我徒留在这世间的躯体,也不过是你的遗物,这样的深情炽烈,在含而不露的日本文化中非常罕有,也显的更加动人。

最后在这个结题论文的结尾,也已经到了会下雪的金陵之东,有时会想起那样的一句隽美之语——

雪的碗里,盛的是月光。

想必在这个冬天里,偶尔也能有一种清雅淡美之感在其中,冷冽的感觉愈发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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