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霞散文

发布时间:2019-12-23 16:34:24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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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霞散文
作者:韩世霞
来源:《西部散文选刊》2018年第06

        怀娃的劁猪

        猪仔划破天空的尖叫声,手术刀差点滑落指间。我尽量保持镇静,刀尖在表皮游动,疼痛可想而知,又一次下刀继续深入,猪仔已经不是尖叫而是嗷嗷直嗥,刀口处鲜血直涌,我慌乱地用碘酒擦拭,尽量表现出专业,但手在抖动。刀口不在恰到位置,既没有挑出肉骨朵,更没有挑出花儿。

        那是我当了兽医,第一次劁猪的经历。

        学了四年兽医,毕业后我分到了乡镇的兽医站。

        七个人的单位,就我一个女兽医,站长安排我当出纳。除了盖章收钱,一本小说随时压在桌子上,有时闲得慌捧本演讲与口才大声朗读。出纳室就是我的寝室,平时没人交钱也无人进来,我用自个儿的声音打发寂寞无聊的时光。现在想来自己刚到单位的现实表现实在是不堪,简直就是天外来客中的混世魔王。

        牲畜和人一样,遇到春秋两季外感风寒频发,加之惊蛰时节当地有传统给马灌服中药的惯例,以保养体力、焕发精神做足马匹备耕春耕前的热身活动。到了惊蛰前后的十天半月间,兽医站的热闹非同一般。周围的杨树上、大场院里、室内的榴畜栏上都拴满了马,还有没处拴的,畜主牵着缰绳欠着身子在太阳坡里候着。从高处看过来,兽医站周围马头密密扎扎,人影攒动,尘土飞扬;走近了人声嘈杂、挤挤攘攘,开药、划价、付款扎堆忙活。

        我收款的桌子半挡着门,来一个收钱盖章,几乎忙碌的没有时间抬头看他们一眼。泥污的春寒从半敞的门里灌进来,和我闺房的香水味混合,有一种怪拉拉的气息抱团围绕着我挥之不去。门外的人不习惯地往里张望,里面的我内心嘶吼着和这一切抵触决裂。多年后有农人在镇子上瞅见我,点着头微笑着说:你就是兽医站收钱的小丫头呀。我全然不知所云,只是嘿嘿迎合着。收钱的当儿,偶尔从人堆缝隙中斜乜一眼,马肚子间来回穿梭的人头胜过马头。

        春天的某个下午,扎堆忙活收场告一段落。给马灌药都是半上午阳气上升时段,过了卯时就不会有畜主赶着马再来光顾了。这个调养马匹的科学方法,不知是何时延续而至,我在兽医站十年,年年惊蛰前后如此。后来随着农业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每年灌服中药的马渐次减少,到今天农业现代化全覆蓋,给马灌服中药已经成为兽医站的历史,绝迹更绝技了。当天下午,站长给两个半工半农的兽医放假备耕去了,一大家子人光靠那点大集体干部的工资是无法存活的,春种秋忙季节他们都是半天班,当然半天指的是忙完那一时段为止。这也是乡镇兽医站当时沿用的传统人性化的一种管理方法。还有两个兽医下村打防疫针,单位就剩我和药房老冯及站长三人。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a8f9f931df36a32d7375a417866fb84ae45cc30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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