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生息
◎刘跃清
【摘 要】@@ 一rn爷爷陈长工是大东家(奶奶一直这么叫,土改时大东家遭枪子了)做苦力的长工.爷爷长得一副猛张飞的样子,满脸络腮胡,虎背熊腰,能干能吃,一顿能吃九海碗饭,好吃肥肉.
【期刊名称】作品
【年(卷),期】2010(000)004
【总页数】6
一
爷爷陈长工是大东家（奶奶一直这么叫，土改时大东家遭枪子了）做苦力的长工。爷爷长得一副猛张飞的样子，满脸络腮胡，虎背熊腰，能干能吃，一顿能吃九海碗饭，好吃肥肉。一天黄昏鸡鸭入笼时分，爷爷收工路过灶房，见东家的老女佣正把一块掌巴大的白亮亮的“肉膘”，在锅里炒得吱吱作响。开饭时，爷爷抢先一筷子夹住那块炼油的“肉膘”，放在嘴里一咬，是块冬瓜瓤子。
奶奶李氏是东家磨房里干粗活的女佣，人称“三大姑娘”，即脸大、屁股大、脚大。奶奶把她那马尾一样的辫子，在大磨盘般的屁股上一甩，冲着那些肆意开着荤味玩笑的长工们直嚷嚷：“脸大好上粉，屁股大乾坤稳，脚大走得稳！”对于她那又粗又长的辫子，她也有一套理论，说，男人娶我，不要我的田和土，只要我的辫子打屁股。
同在一个屋檐下讨活路。奶奶常没心没肺的和其他长工高声笑骂着。但对爷爷一直是轻声细语的。她不经意间看爷爷的眼神有着几分羞涩。奶奶对闷嘴葫芦似的爷爷有那个意思，也许在奶奶眼里只有爷爷那副高大魁梧的身板才配得上驾驭她。中午往地里送饭时，奶奶端给爷爷的那碗饭底下，常埋有一块大肥肉片子或一个油旺旺的荷包蛋，害得爷爷扒上几口，就悄悄转过身去，避开同伴的目光。
爷爷心怀愧疚地享受着奶奶那脉脉温情。他心里并不喜欢大洋马似的奶奶。情况的改变是，那天晚上爷爷给马上草料时，路过磨房，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他从门缝里看到奶奶正在洗澡。当那温热的水从奶奶脖子上倒下来时，爷爷喘着粗气，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那温热的水就是他粗大布满厚茧的双手。
第二天中午，奶奶送完饭返回来时，爷爷像土里冒出来似的，堵在半路上，他一把将奶奶拽进路边齐腰深的油菜地里。爷爷和奶奶滚在一起。当爷爷满头大汗地解开奶奶裤腰带上的死结时，奶奶“啪”地一耳光，打得爷爷眼冒金星：“喜欢‘三大姑娘’，就来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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