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 - 课文解析

《穷人》课文解析

渔夫的妻子桑娜坐在火炉旁补一张破帆。屋外寒风呼啸，汹涌澎湃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气候环境恶劣，渔夫的工作极其危险，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海上正起着风暴，外面又黑又冷，在这间渔家的小屋里却温暖而舒适。地扫得干干净净，炉子里的火还没有熄，食具在搁板上闪闪发亮。在挂着白色帐子的床上，五个孩子正在海风呼啸声中安静地睡着。丈夫清早驾着小船出海，这时候还没有回来。桑娜听着波涛的轰鸣和狂风的怒吼，感到心惊肉跳。（反映家庭的四个特点：贫穷、勤快、温暖、刻苦）

古老的钟嘶哑地敲了十下，十一下……始终不见丈夫回来。桑娜沉思着：丈夫不顾惜身体，冒着寒冷和风暴出去打鱼，她自己也从早到晚地干活，可是还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孩子们没有鞋穿，不论冬夏都光着脚跑来跑去；吃的是黑面包，菜，只有鱼。不过，感谢上帝，孩子们都还健康。没什么可抱怨的。桑娜倾听着风暴的声音，“他现在在哪儿？上帝啊，保佑他，救救他，开开恩吧！”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划着十字。（靠天吃饭，勉强过话，对第1小节的补充。）

睡觉还早。桑娜站起身来，把一块很厚的围巾包在头上，点亮马灯，走出门去。她想看看灯塔上的灯是不是亮着，丈夫的小船能不能望见。可是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风掀起她的围巾，卷着被刮断的什么东西敲打着邻居小屋的门。（过渡，引出下文）桑娜想起了她傍晚就想去探望的那个生病的女邻居。“没有一个人照顾她啊！”桑娜一边想，一边敲了敲门。她侧着耳朵听，没有人答应。（关心出海打渔的丈夫，探望生病的女邻居。）

“寡妇的日子真困难啊！”桑娜站在门口想，“孩子虽然不算多——只有两个，可是全靠她一个人张罗，如今又加上病。唉，寡妇的日子真难过啊！进去看看吧！”

桑娜一次又一次地敲门，仍旧没有人答应。（预示不幸的来临）

“喂，西蒙！”桑娜喊了一声，心想，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猛地推开门。

屋子里没有生炉子，又潮湿又阴冷。桑娜举起马灯，想看看病人在什么地方。首先投入眼帘的是对着门放着的一张床，床上仰面躺着她的女邻居。她一动不动，只有死人才是这副模样。桑娜把马灯举得更近一些，不错，是西蒙。她头往后仰着，冰冷发青的脸上显出死的宁静，一只苍白僵硬的手，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从稻草铺上垂下来。就在这死去的母亲旁边，睡着两个很小的孩子，都是卷头发，圆脸蛋，身上盖着旧衣服，蜷缩着身子，两个浅黄头发的小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显然，母亲在临死的时候，拿自己的衣服盖在他们身上，还有旧头巾包住他们的小脚（母亲与孩子做最后的告别，给孩子留下仅有的一点爱）。孩子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他们睡得又香又甜。（寡妇的弃养和孩子的失爱，令人心酸。）

桑娜用头巾裹住睡着的孩子，把他们抱回家里。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她觉得非这样做不可。（毫无顾虑、当机立断、毫不犹疑、理所当然、出于本能地抱回家，只知道就是要这样做，只知道我只能这样做，只知道我不能那样做，非这样做不可，不这样做我就不是母亲，不这样做，我就不是邻居，不这样做，我就不是我，不这样做，我就不是妻子……）

回到家里，她把这两个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让他们同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又连忙把帐子拉好。她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她忐忑不安地想（心事来了，这件事应由两个人担当，没商量就定下来了，真是自说自话）：“他会说什么呢？这是闹着玩的吗？（这不是暂时的救急，而是长期的抚育，一抱定终身，如果他在场，会怎么做呢？）自己的五个孩子已经够他（我只做家务、杂事，家中出力、出钱只有他一人，怎么能增加他的负担呢？）受的了……是他来啦？（幻觉，怎么对他说，得好好想想）……不，还没来！……为什么把他们抱过来啊？（会让我抱回去吗？我不应该抱吗？抱错了吗？）……他会揍我的！（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最多揍我一顿，这是底线，不会做出出格的事。）那也活该，我自作自受。……嗯，揍我一顿也好！”

门吱嘎一声，仿佛有人进来了。桑娜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没有人！上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做错了吗？上帝你来给我出主意，叫我怎样对他说呢？先对他说什么呢？）……如今叫我怎么对他说呢？……”桑娜沉思着，久久地坐在床前。

门突然开了，一股清新的海风冲进屋子。魁梧黧黑的渔夫拖着湿淋淋的撕破了的鱼网，一边走进来，一边说：“嘿，我回来啦，桑娜！”

“哦，是你！”桑娜站起来，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瞧，这样的夜晚！真可怕！”

“是啊，是啊，天气坏透了！哦，鱼打得怎么样？”

“糟糕，真糟糕！（情况糟糕，压力加重，更不好开口了。）什么也没有打到，还把网给撕破了。倒霉，倒霉！天气可真厉害！我简直记不起几时有过这样的夜晚了，还谈得上什么打鱼！谢谢上帝，总算活着回来啦。（与环境描写相呼应）……我不在，你在家里做些什么呢？”（对丈夫说来这句话很平常，对妻子说增加了压力，对读者说来增加了悬念。）

渔夫说着，把网拖进屋里，坐在炉子旁边。

“我？”桑娜脸色发白，说，“我嘛……缝缝补补……风吼得这么凶，真叫人害怕。我可替你担心呢！”

“是啊，是啊，”丈夫喃喃地说，“这天气真是活见鬼！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桑娜的第一次沉默，通过沉默打破沉默。）

“你知道吗？”桑娜说，“咱们的邻居西蒙死了。”

“哦？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大概是昨天。唉！她死得好惨哪！两个孩子都在她身边，睡着了。他们那么小……一个还不会说话，另一个刚会爬……”桑娜沉默了。（第二次沉默，目的是唤起丈夫的同情，等待丈夫表达。启发式很有效！）

渔夫皱起眉（有希望），他的脸变得严肃，忧虑（符合了我的期望）。“嗯，是个问题！”他搔搔后脑勺说，“嗯，你看怎么办？得把他们抱来（心定了），同死人呆在一起怎么行！哦，我们，我们总能熬过去的！快去！别等他们醒来。”

但桑娜坐着一动不动。（第三次沉默，让丈夫多说说，让丈夫急起来）

“你怎么啦？不愿意吗？（你怎么能不愿意，不愿意也要抱回来，你怎么变得不像平时的你了呢？是不是接受不了他们？是不是我的桑娜。）你怎么啦，桑娜？”（你怎么不早想到抱回，你怎么听了我的话还一动不动。这时，桑娜的内心感到丈夫越是责备内心越安心，她流泪了，第四次沉默，把沉默进行到底，心想，你比我担心时想象中的你完全不同，你要比我期待中你好得多。）

“你瞧，他们在这里啦。”桑娜拉开了帐子（丈夫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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