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人性的善与恶

浅谈人性的善与恶

任新荣

今年八月二十七号，我有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到家做客，当然我也要尽地主之谊，几番推杯换盏之后，我便有些不胜酒力，朋友是个文化人，酒过三巡之后，他的话匣子打开了，整个谈话的过程中，我们都是沿着他的思路神侃。由于本人文化功底甚浅，又不善言辞，但接着酒力不知天高地厚谈起了人性善恶的哲学问题。我们的谈话持续了五个小时，直到太阳西沉才送走了客人。他走后，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提“人性到底是恶的，还是善德”这个话题，而且还联系到怎么看待“文革”这个观点。在文革时期读人性是个禁区。那时，只要谈到这个话题便冠以资产阶级人性论。那个时代是红色恐怖的时代。人只有阶级的属性，没有人的属性，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以他的年龄来看，那时他还小，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但他毕竟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时代的烙印在他的心灵中已经很深刻了，从他的言语中我知道了他出身不好，家庭或许受到一点冲击，从他现在的身份来看（正县级干部），我认为他是一个忍辱负重、以德报怨的人。

我总在琢磨，终于悟出了个中道理。他是想向我说明善恶到头终有报，每个人都应该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一颗感恩的心。他的有些话还应征了爱因斯坦的一段名言：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只作短暂的逗留，只要从日常生活中就可以明白，人是为别人而存在的——首先是那样一些人，他们的喜悦与健康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全部幸福；然后为我们许多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通过同情的纽带与我们密切的结合在一起。爱因斯坦的另一段话也与我的朋友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认为阶级的区分是不合理的，他凭借暴力为根据。爱因斯坦的两段话给我们怎样的启示呢？爱因斯坦的心地是善良，但现实是邪恶的。他经历了“一战”和“二战”，战争就是个恶魔，它吞噬了多少生命，涂炭了多少生灵，他同时也没想到正是由于他的相对论使物质粒子转变为更大的能量，从而人们制造了原子弹、氢弹。现在世界上所有核当量算下来人均5吨，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坐在一个5吨重的大药桶上。当然我们相信核战争不一定打得起来，但它的确威胁到人类的安宁与生存。我不否认，我朋友的观点总是从最美好的愿望出发，希望人都是善良的，人性是善的。我不敢苟同，我认为人性首先是恶的，因为人与动物是一个系列的，不过人比动物聪明罢了，动物界的生存法则是什么？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丛林法则的基本要求是什么？就是爪子和牙齿，吃肉者是猎手，被吃掉得是猎物。人与动物的区别在哪里？人是在一般情况下不把人当做食物，但人有思维，有思想，会想办法让别人为自己创造剩余价值。远在五十万年以前便有了人类，史前的人类没有文字、没有语言，他们那时为了对付恶劣的自然环境，为了对付其他动物对人类的侵害，他们成群结队地生活在一起，但在一个群体中为了取得支配权，男人必须强悍，弱者要么被撵走，要么被消灭，这就是典型的动物界的优胜劣汰，在这个群体中只有母亲，这便是人类早期的母系氏族公社式的共产主义生活。当人类走过漫长的几十万年之后，也就是五千年以前，人类开始创造文字，人类文明也就萌发了，从此人类进入了父系社会。在父系社会中，有了家庭、私有财产。私有财产的形成是靠战争掠夺的，胜利者是奴隶主，战俘是奴隶，沦为奴隶的人便成为奴隶主的私有财产，这个制度沿袭了近三千年，它经历了尧舜禹夏商周春秋战国直到秦始皇灭六国建立统一的中央集权制的封建国家，奴隶制才算消灭。秦朝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五年，可它把人类的社会制度向前推进了一步。中国进入封建社会从秦、两汉、三国、两晋、十六国、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辽西夏金、元明清直到公元一九二五年满清推出紫禁城。整整2200年的封建社会，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辛亥革命到1949年，100多年间中国进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我们把中国五千年来的历史作为人类历史的缩影来描写，哪一个时代可以证实人的本性不是恶的？不管是奴隶社会还是封建社会还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哪个统治者不贪婪、不残暴？除了尧舜禹是民主推选和选举的以外，哪个皇帝不是世袭，禹把皇位让给他儿子后，中国从此开始了长达几千年的世袭制度。从夏到战国时期，这2000年时间里，奴隶主杀奴隶如同杀牲口一样自由，商纣王每天吃烤全人，唐朝农民起义领袖黄巢杀人八百万，在劫难逃，他有一首著名的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清朝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更是血雨腥风，他从1851年金田起义倡导男女平等、耕者有其田到1864年垮台，短短的十三年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当他席卷东南亚十几个省后，占据了半壁江山，建都南京，这个时候他不是在考虑将革命进行到底，而是只顾享乐，排除异己，先授意韦昌辉杀掉天王附体的杨秀清，韦昌辉奉召血洗东王府，杀人一万五。后又调石达开回京主政，借口韦昌辉滥杀无辜，杀掉韦昌辉，最后猜忌石达开并逼他出走，从此不理朝政，把跟随他打天下的女兵编为女营，不准与男人交流，凡姿色上好者都供他享乐，结果被曾国藩的湘军所灭。再说前苏联30年代的斯大林，他在大清洗运动中共杀掉党政军干部35万余人，军队里师级以上干部被杀者就占了70%，以致在德国进攻苏联时，苏联军队缺少指挥官，致使德军长驱直入。中国近代的蒋介石称得上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天之骄子，但同样是个杀人恶魔。中国工农红军在1930年制造的富田事件，凡读过军史的人都知道谁是主谋，文化大革命现在回忆起来更是不寒而栗。十年浩劫凡是五十五岁以上的人都是亲身经历者，勿需多谈。综上所述，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相互残杀的斗争史、战争史。斗争或战争的双方都必须置对方于死地，因此是残酷的又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犯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历代统治者坚信不变的信条，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人性是恶地吗？

当然，人来到这个社会以后，他必须在一定的社会范围内生活，虽然斗争或战争伴随着人类整个发展过程，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去参与斗争或战争，更多的人在从事创造性的劳动或工作。凡有人群的地方总少不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们身边经常发现有些人什么都学就是不学好，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什么都讲就是不讲理。为了治疗人类劣根性的疾病，古今中外的思想家、哲学家纷纷著说立说，推出自己的思想，教化人民循规蹈矩，不为非作歹，中国最著名的学派有三教：道教、佛教、儒教。他们都是开化人们向善。孔子、孟子是儒家学说的代表人物，他们的核心思想就是一个字——和。孔子曰：和为贵，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为了使人们安分守己，不知是哪位先贤说了一句名言：在官者不知有家方能尽份，在家者不知有官方能守份。古希腊的哲学家苏格拉底他用最浅显的语言告诉了人们什么叫道德。有人说，不撒谎就叫道德，苏格拉底说：当孩子哭着不肯吃药时，母亲哄孩子说这药很甜，这难道就不道德吗？他是在提示人们如果是对的就必须去做，这就是道德。为了维护道德的底线，产生了法律。中国第一部律书出自西汉，立法者叫戴明，当时律书上有一条款：“斜视看母，有剜目之最。”有一天戴明无意中斜视了母亲，他带头剜去了自己的眼睛。随着社会的进步，法律也日臻完善。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用的法律有刑法，民法，经济法，合同法，赔偿法，继承法等等一千多部法律，为什么要立这么多法，主要是治恶人，治理人性的丑恶。古人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罚之下必有懦夫，相比之下，懦夫远远多于勇夫，虽然有少数人敢于以身试法，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止于法律的高压之下。如果没有法律，杀人者不偿命，谋反者不问斩，奸淫者不坐牢，诈骗者不问刑。试想天下会乱倒什么程度。现在人类已进入到高度文明时期。人们的思想、行为入股不是靠道义的教化，纪律的约束，法律的警示，人们能循规蹈矩吗？我从来不怀疑先进模范人物的人格力量，也不怀疑榜样的力量。比如说雷锋、焦裕禄、孔繁森，他们时代的先锋，他们是道义的模范，是遵纪守法的模范。国家号召向他们学习，这也许在一定时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人们也许在一定时期内弃恶从善，去当好人，去做好事，但远远低于法律的效果，因为法律有强大的震慑力。很多高官，他们过去也是好人，也是善人，而且是优秀的人，如成克杰，胡长青，曾锦云都曾经是人中豪杰，为人楷模，可一旦大权在握，便可为所欲为，把人类的劣根性暴露得一览无余，最后他们走上了断头台。当然事情的结果是权力不受监督所造成的腐败，由此，我们便得出了一个结论，人都是有贪心的，是自私的、残暴的，人性最恶。为什么人们又能和睦相处，并在一定的社会范围内相安无事，甚至于相扶相帮，正是因为人的伟大之处，他们有思维、有思想、有办法。人们共同创造了很好的制约方式规范了人的行为准则。这就是众多的法律、法规、制度、纪律甚至乡规民约。在法律产生以前，人们依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来规范人的行为准则，这叫自然法。不管是自然法也好，还是今天的文明法律也好，都起到了规定人们不能越过道德底线的作用。为什么那些大官们能为所欲为，敢贪天功为己有，敢贪天下财为私用，是因为监督机制的失控，这些贪官们也曾经是人类的精英，但环境一变，他们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原来真善美是他们的假面具，他们真正面目任然是假丑恶。

我所说的人性恶，并不是说我把整个社会都看成是阴暗的。说实在话，我并不仇视社会，我也从来没有抱怨社会对我的不公平。我的意思是说要建立一个和谐完美的社会，必须首先根治人性的丑恶，必须铲除在丑恶基因上滋生的毒瘤，社会的毒瘤不除，它将会成为瘟疫侵袭社会的肌体，如果整个社会都坏死了，那将无药可医。就人本身而言，他们是相互支撑又相互制约的，最后的发展就靠教化。三字经上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么虎之初，狮之初，毒蛇猛兽之初又是怎样的呢？答：也是善良的，而且善良和可爱。马戏团能让狮子同台表演供人欣赏，是人驯服了他们。人在长期的社会生活中又是怎么相处呢？首先是征服，只有征服才有现在的大千世界，然后是管理，只有管理才出现了国家机器，人类当今已进入了一个相对安定和平的时期，这预示着人类文明由低级逐渐走向高级。人类生存的环境如何，不仅仅是自然的美，还需要制度的美。什么是最美好的社会制度呢？就是消灭阶级，消灭剥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共产主义社会。那个让人憧憬的社会还很遥远，现实的污泥浊水还在泛滥。究其原因，是市场经济、资本营运的恶果。现在房价一涨再涨，平民百姓望洋兴叹，可有的人有两套、三套甚至十几套房子。杜甫在1300年前就发出过呼吁：安得广厦千万间，天下寒士尽欢颜。可是到了今天，寒士们仍然没有欢颜。那些劳动最苦，时间最长的人是最为贫困的人，人都是不安于现状的，都想步入富裕的行列。智慧者靠剥削积累资本，野蛮者靠铤而走险获得财富，懦弱者靠劳工增加收入。剥削者本身就有人性恶地一面，把别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占为己有且合法；铤而走险者更是具有人性恶地全面，他们是不劳而获的害群之马；劳工者们仇富仇官心理很重，当他们入不敷出的时候，便由饥民变暴民，一旦被政治所利用，对社会的危害更大。所以说人性都是有恶地一面，因此人性恶事客观存在的必然。

人的恶性是不是可以根除呢？答案是肯定的，人的恶性是可以在长期的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中得到彻底的改造，要改造人的恶性，不仅靠说教，而且要靠好的制度，没有一个好的制度随他几好的人都可以变坏，反之有了好的制度，随他几坏的人也可以变好，这就要求我们要坚持不懈地为建立一个好的社会制度努力奋斗，而担负这一重大责任的人就是我们共产党人，因为共产党人有着崇高的思想境界，只有解放全人类，最后才解放自己，那么共产党人要改造社会、改造人类同样要先改造自己，要彻底改掉自己本身最劣根最贪婪最丑恶的东西。比如说把贪婪自私、残暴无情变为廉洁奉公、温雅仁义，把所有的恶行变为善行，以天下为己任，建立完善的社会制度，使所有的人不为物质匮乏而发愁。建立完善的法律体系，使所有的人不敢走近法律的禁区。只有这样，所有的人不为利所累，所有的人都遵纪守法，才能彻底的脱胎换骨，才能建立真正的人与人为善的关系，社会将变得更加和谐，人的劣根性才会逐步消亡，人性才会更加美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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