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倾城之恋全文论《倾城之恋》中“诗经”内涵

发布时间:2023-03-07 06:21:45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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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倾城之恋全文论《倾城之恋》中“诗经”内涵
张爱玲对家的回忆充满辛酸,但这个家却以奇异的对立给了张爱玲以特殊的教育机会。她的母亲黄逸梵是一位新派女性,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有知识的现代女性;父亲虽然是一个遗少,没有多少实际生活的能力,也不愿艰苦地生活,可他毕竟出生大户人家,直接传承了张家与李家的两门书香,从小受到了较为严格的传统诗文训练,并对张爱玲产生不小影响。尽管父母追求不同导致家庭悲剧,但也恰恰正是由于受到父母两个不同方向的影响,才造就了张爱玲文学素养与趣味的多重性。而这多重性又经过张爱玲的独特化合,最终产生了她独一无二的创作个性与风格。张爱玲从小热爱古典文学,唐诗、李清照词、《金瓶梅》《红楼梦》《海上花列传》等作品培养了她广博的阅读兴趣以及独立思考的能力。其中,她最推崇的是《红楼梦》,有不少学者对其作品与《红楼梦》的关系做过研究。从张爱玲的小说创作以及相关材料看来,张爱玲对《诗经》也有独特研究。
在《倾城之恋》中,极为引人注意的是《诗经·邶风》中的《击鼓》在文中借用范柳原之口的化用。范柳原先后两次提到,第一次是在电话里:
柳原不语,良久方道:“诗经上有一首诗——”流苏忙道:“我不懂这些。”柳原不耐烦道:“知道你不懂,你若懂,也不用我讲了!我念给你听:‘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的中文根本不行,可不知道解释得对不对。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第二次是两人去登结婚启事,路上看见战火后的香港那“平淡中的恐怖”,范柳原旧话重提,又将这诗念了一半。


可以肯定的是,张爱玲一定是有意为之的。不仅因为之后多次再版都没有改过,并且在《倾城之恋》作品发表后,她在《自己的文章》中,不再假借小说人物之口,而是自己开口再次谈到《击鼓》中的这几句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显然,张爱玲认为《击鼓》原文是具有积极因素的,那么她的化用是否是要消解掉这种积极呢?《击鼓》是首反战诗,通过一个远征异国、久戍不归战士的口,控诉了无休止的兵役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契阔”二字,《毛诗》训成“勤勉”,黄生《义府》以为“契,合也;阔,离也;与死生对言”,我认为后者黄生的理解更为贴切。诗歌借战士之口表达了有家不能回、与妻子分离的痛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句至理真言体现了中国人最为典型的诠释“爱”的方式——含蓄而坚决,生死而不渝。无论发生什么,我与你是有誓言的,是有媒妁之言约定好了的。“成说”在中国古代传统社会中无疑很重要,因为婚姻要讲究媒妁之言。而张爱玲借范柳原之口将其改为“与子相悦”,这“相悦”里便大有文章。范柳原从小在英国长大,接受的是西方的礼仪教育,他对白流苏寄居的那个旧式大家庭是非常反感的,自然也就反感中国传统的媒妁之言的婚姻模式。他认为爱情最重要的两情相悦,是两人在一起相处时彼此的心心相惜,而不是以婚姻作为捆绑。但是一心只想要结婚的白流苏并不能理解和接收这一信息,她体会不到范柳原所认为的两情相悦是比“与子成说”更深挚更纯粹的爱。两人由于思想文化所导致价值观念的分歧在这里便冲撞起来。我想,范柳原心里是万般无奈的,因为自己爱的人理解不了自己。“盟誓”不见了,剩下的是范柳原的哀叹。当他们去登记结婚时,范柳原旧话重提中可见,“与子相悦”在范柳原这里代表着一种极深的人生情感与价值观念。而白流苏最终依然没能理解,她只要结婚。如果说范柳原爱白流苏体现了被洋场生活腐蚀了的他对古中国情调的认可,但他毕竟受到现代观念的洗礼,终究无法接受中国传统的婚姻观。刘川鄂认为范柳原这个人物表现的是“情”与“欲”的冲突,我认为这两者的冲突与分离在白流苏身上更为明显。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俩都没有拥有真正的爱情,一个将“欲”掩盖,只想要所谓“情”能带来的经济支撑;一个在“欲”的糜烂中早已丧失了给予“情”的能力。相对于消解掉《诗经》原意中的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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