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不能寐,斯人独憔悴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我们经常可以看见这样的题材:抒情主人公因为某件事辗转难眠,甚至夜不能寐,直至整夜失眠。这种特定的文化现象应该值得我们思考。现结合高语选修教材《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和其他相关诗歌,将其中主要的原因及表现陈列如下,以期对广大师生有所启迪。
一、壮志难酬,夜生悲愤
中国古代诗人多受儒家“学而优则仕”思想的影响而积极入世,有的甚至怀揣“济苍生”、“安社稷”的宏大梦想步入仕途之路。而文人由于身上特有的清高禀性,导致往往不为世所容,从而空余报国之志而无用武之地,所以常常在深夜中悲叹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如杜甫的《宿府》:
清秋幕府井梧寒,独宿江城蜡炬残。
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
风尘荏苒音书绝,关塞萧条行路难。
已忍伶俜十年事,强移栖息一枝安。
独居江城,唯有残烛相伴,诗人彻夜难眠。“中天月色好谁看”,这里的“月色好”借喻诗人的济世之才,“谁看”则言无人赏识;“关塞萧条行路难”中“关塞”之事当为战事,诗人虽然位卑,但是从来不敢忘国。一句“行路难”则鲜明地指出这种报国之愿无以实现。此情此境,诗人只有借助诗歌一吐胸中这股沉郁之气。
二、知音难觅,夜酒独琴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文人,都渴望能有自己的知心朋友,能在自己郁闷、烦恼时倾诉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说,文人更甚。当自己有满腹郁闷之事想要倾诉而没有一个朋友在身边时,诗人往往只能对着月亮,喝喝闷酒。也有些诗人,则借助于抚琴来寄托心志。其实,酒也好,琴也罢,它们只能是排遣苦闷的心理意义上的工具而已。没有知己,心事难诉,诗人常常只有在不眠中度过。如岳飞的《小重山》: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林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诗人岳飞因为国事难以却怀,可能是作为一个武将的原因吧,他只能将“有志不能申”的心事暗藏于心,他不想在众人面前显现自己的这种情绪。可是谁的苦闷不需要倾诉呢?而诗人鲜有知音,于是,他只能在失眠中度过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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