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李白飞扬的诗情
中国人几乎没人不知道李白的,因为李白是站在盛唐诗坛高峰之巅的为大诗人,在中国诗歌的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堪称中国诗坛第一人。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陇西成纪(甘肃秦安西北)人,其先祖于隋末战乱逃至碎叶(今吉而吉斯共和国托克马克附近),李白即出生于此。李白少年时代就「观奇书」,「游神仙」,「好剑术」,有多方面的才能和兴趣,唐中宗神龙元年(705)举家迁居四川绵州,曾任翰林供奉。因称「李翰林」。贺之张誉为「天上谪仙人」,后人又称「李谪仙」。然而唐玄宗只让李白待诏翰林,作文学侍从之臣,李白的大志无法实现。李白性格傲岸不,也不能忍受「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生活。三年后李白因遭谗毁,自请还山,离开长安。他只能游山访仙,痛饮狂歌,以排遣怀才不遇的忧愤。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建立伟业,成为非凡人物的理想。安史之乱爆发后,李白曾应邀入永王李璘幕府,又以为获得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咏出「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的豪迈诗句。永王军队为唐肃宗消灭后,李白也受牵连入狱,后来在流放夜郎的途中遇赦。直到六十一岁时,李白还请求从军入幕,希望能有「一割之用」,却因病在途中折回,未能如愿,六十二岁时在他的族叔当涂县(安徽马鞍山)令的李阳冰家。
李白的诗歌今存990多首。有大量的政治抒情诗,充分表现了诗人非凡的抱负,奔放的激情,豪侠的气概,也集中代表了盛唐诗歌昂阳奋发的典型音调。李白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多次以大鹏自比,「大鹏一日同风起,博摇直上九万里」《上李邕》。但李白在长安三年失意而归,使他激昂的政治热情,再受到现实的冲撞时,便转化为怀才不遇的悲愤狂歌,从胸中喷涌而出﹕「大道如青天, 我独不得出, 羞逐长安社中儿, 赤鸡白狗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李白还以痛快淋漓的饮酒诗,来排遣怀才不遇的忧愁。《将进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与这种豪放奔涌,无所掩抑的感情气势相适应,李白的诗歌在艺术手法方面的显着特点是﹕想象神奇,变化无端,结构纵横跳跃,句式长短错落,形成了雄奇飘逸的风格。
《梦游天姥吟留别》﹕「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 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壑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邱峦崩摧,洞天石扇,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而当大梦初醒来,幻境消失,又引出了对人生世事的感慨﹕「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李白这种想落天外的特点,大大发展了庄子寓言,屈原初次的浪漫精神和表现手法,也融汇了道教的神仙意象,具有令人惊叹不已的艺术魅力,赢得了一代「诗仙」的赞誉。
李白的诗歌的题材是多种多样的。他的七言古诗(《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将进酒》,《梁甫吟》等 ); 五言古诗(《古风》59首); 有句汉魏六朝乐府民歌风味的《长干行》,《子夜吴歌》等,七言绝句(《望庐山瀑布》,《望天门山》,《早发白帝城》等)都成为盛唐的名篇。李白在唐代已经享有盛名。他的诗作「集无定卷,家家有之」。为中华诗坛第一人。
李白诗选: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讙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中国文学史上,诗与酒比翼双飞,几乎像是有一种天生的缘分。举杯则诗兴大发,赋诗则酒香扑鼻,酒与诗结下了不解之缘。《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我们从中闻到阵阵浓冽的酒香。中国诗人大多为杯中豪客,多少文人骚客因酒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因酒在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因酒而丢掉面具口吐真言,因酒而成就传世佳作。李白尤为突出。他是“诗仙”,又自称是“酒中仙”,时人也号之曰“酒圣”。李白在唐玄宗年代供奉翰林,曾在宫廷里喝醉,使皇上的爱臣高力士帮他脱靴宠妃杨玉环为他磨墨。这是李白生平中的一件妙事。古时酒店都爱挂上“太白遗风”、“太白世家”的招牌。直至现在,还有沿用的。“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首诗,让我们再一次领略了诗仙狂放不羁的风采。 “莫使金樽空对月”。唯有美酒、美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解千愁。诗为酒,酒为诗,诗与酒的不解之缘。
尼采曾经把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狄俄尼索斯和日神阿波罗作为人类艺术心理之两极的象征,酒神精神是癫狂、亢奋、大悲大喜、漫无节制,是崩溃和幻灭时的极度兴奋,日神精神讲求节制、理智、在现实生活的梦幻中泯灭个性的烦恼。而罗思·白纳蒂克则依据一些原始民族的调查研究认为,从一开始,文化就有酒神型和日神型的类型差异,它们各有其表达情感的特定方式,而世代相沿,形成传统。中国著名美学家李泽厚受这个观点启发,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即使不是日神型的,也至少不是酒神型的,具有“主冷静反思,重视克制自己,排斥感性狂欢”的文化特征。但就是这种重理性的非酒神型文化,却产生了源远流长的诗酒文学传统:从《诗经》时代开始,人们就吟唱起“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的句子;而从魏晋时代开始,中国文人诗歌更是与酒结下不解之缘。
当人生在世不得志的时候,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行觞奏悲歌,永夜系白日“(徐干),“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高适),“坐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孔融)。“醉里挑灯看剑”的辛弃疾“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过着寄酒为迹的生活。对报国无门的诗人来说“人间路窄酒杯宽”。无论“把酒问桑麻“的孟浩然,还是“把酒问青天”的苏轼,无论“煮酒论英雄”的曹孟德,还是“把酒酹滔滔”的毛泽东,人们总是于酒中寄予了无尽的豪情逸兴——“忆昔午桥桥上饮,座中皆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李白主张“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劝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陶渊明认为“酒中有深味”,元好问说“人若不解饮,俗病从何医”。李白“举杯邀明月”,苏轼“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李清照“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则又体现了诗人内心深处的孤寂。朋友聚会时“诗酒相酬”,一人独饮时“飞觞邀月”,苏东坡认为“酒酣胸胆尚开张”,而书法家怀素则“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如”(钱起),而李清照则是“沉醉不知归路”。那“一曲新词酒一杯”的感觉让诗人们抒发了“共将诗酒趁年华”的才情,杜甫诗云:“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范仲淹登楼“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古今中外,嗜酒的文人墨客侠士好汉,多得不胜枚举。酒朋诗侣成为中国文化人的精神寄托。
李白是诗仙,也是酒仙,他的一首《将进酒》,就足以道尽这们天才英雄们是如何的爱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近酒,杯莫 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多寂寞,惟在饮者留其名?”“莫使金樽空对月”,金樽是指酒杯。对着皎洁的明月,杯中岂能无酒呢?“会须一饮三百杯”,既要喝酒,就痛快的喝,一喝就喝三百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顾长醉不复醒”,鸣钟击鼓,尝尽美馔佳肴都不可贵,最好是长醉。“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是诗中其中一句空谷绝唱,圣人贤人,生前死后都默默无闻,只有喝酒的人名留千古万世流芳!
李白就这样借酒挥洒着自己的冲天才气。酒,成了他诗中飞舞的灵魂。李白在中国诗歌史里是前所无有的奇迹,即使在世界诗歌史上也是个奇迹。这并不是夸夸其谈。中国文化是有许多瑰宝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要不然,中国文化早就成为一种死亡了的陈迹,像古希腊,像古埃及那样,成为后人或瞻仰或欣赏或研究的遗迹。只要在中世纪的中国能出现李白这样的诗歌,出现这样如此崇尚自由的人,它就没有消亡的理由,就有其无限的活力。
“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李白能够写这样的诗,就是因为李白具有那样的心。李白的诗文饱蘸年轻与自信,代表着上升的文化气质。李白,成了中国文学史上“盛唐气象”的最佳代言人。李白身上多的是一种中国文化传统中少有的自由,一种旷古冲霄的才情,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一种天地任我遨游的飘逸之势,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生命感知力与想象力。我们读李白的诗俨然看到一个傲然于世的高人,他有情有义,有血有肉,但是从未放弃过自己。他是一个完整地拥有自己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诗达到了自由奔放,如天马行空,不受一切羁绊的完美境界。
其实,李白的性格既有洒脱不群、追求自由的一面,又有执著、深沉的一面。它的情感中感伤亦如影子一样与欢乐相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诗人与社会的矛盾以及诗人性格自身的原因,使李白一些看似充满欢乐、飘逸洒脱的诗篇中,夹杂着失望的怅惘、焦虑的痛苦与孤独的感伤。无论是希世之叹,亦或是出世之望,乃至对现实的抨击,其中往往蕴藏着这种心态。有人认为:李白的诗豪中见悲,飘逸中难掩感伤,有极为深沉的悲剧感。这种认识从较深层次揭示出李白诗歌的个性特征以及流露于诗中的诗人心态。读李白的诗,常常在豪放、乐观、洒脱的感受之余,品味道一种孑然特立、漂泊无依、“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孤独悲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诗恰恰道出了李白心中的无尽的孤寂。李白的诗有时看似乐观洒脱,实则在诗仙那潇洒的一笑中,飘曳的紫霞仙裳下掩藏着一种孤独的痛苦心态。
传说李白之死是因为在舟中饮酒,看到水中一轮月色清明,情不自禁,赴水捞月以致溺亡,这位天才的诗人可能是觉得人世间太寂寞了,所以去找另外一个孤独的灵魂做伴去了。孤独感伴随着李白的一生,到其去世都不曾摆脱掉。李白作于临终前的《临路歌》云:“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很显然,这位以背负青天,以抟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自居的中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是带着终生的孤独与遗憾,离开他既憎恶然又执著的热爱着的世界的。
这就是李白,酒里的狂客,诗中的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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