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除夜作
(唐)高适
旅馆寒灯独 眠，客心何事 然？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 明 又 年。
听到这首诗的诗题《除夜作》，本应唤起我们对这个传统佳节的很多欢乐的记忆和想象，然而这首诗中的除夕夜却是另一种情景。
诗的开头就是“旅馆”二字，看似平平，却不可忽视，全诗的感情就是由此而生的。这是一个除夕之夜，诗人眼看着外面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欢聚一堂，而自己却远离家人，身居客舍。两相对照，不觉触景生情，连眼前那盏同样有着光和热的灯，竟然也变得“寒”气袭人了。“寒灯”二字，渲染了旅馆的清冷和诗人内心的凄凉。寒灯只影自然难于入眠，更何况是除夕之夜。而“独不眠”自然又会想到一家团聚，其乐融融的守岁的景象，那更是叫人难耐。所以这一句看上去是写眼前景、眼前事，但是却处处从反面扣紧诗题，描绘出一个孤寂清冷的意境。第二句“客心何事转凄然”，这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句子，用提问的形式将思想感情更明朗化，从而引出下文。“客”是诗人自指，因身在客中，所以称“客”。而使得诗人“转凄然”的还是“除夜”。晚上那一片浓厚的除夕气氛，把自己包围在寒灯只影的客舍之中，那种孤寂凄然之感便油然而生了。
读完第二句后，我们会感到诗人要倾吐他此刻的心绪了，可是，诗人却又撇开自己，从对面写到：“故乡今夜思千里。”“故乡”，是借指故乡的亲人；“千里”，借指千里之外的自己。那意思是说，故乡的亲人在这个除夕之夜一定在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想着我今夜不知落在何处，想着我一个人该如何度过今夕……其实，这也正是“千里思故乡”的一种表现。“霜鬓明朝又一年”，“今夜”是除夕，所以明朝就又是一年了，由旧的一年又将要“思”到新的一年，这漫漫无边的思念之苦，又要在霜鬓增添新的白发。诗人巧妙地运用“对写法”，把深挚的情思抒发得更为婉转含蕴，使得诗歌更有意味。这在古典诗歌中也是一种常见的表现手法，如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诗中写的是亲人思念诗人，其实恰恰是诗人把自己对兄弟的思念表达得曲折而浓郁。
(1)首句作者怎样用“寒”“孤”两字，营造出与除夕欢乐团圆夜截然不同的意境？
答：作者通过除夕夜在冰冷的旅馆里,青灯寒光如豆,诗人影只形孤,营造出一种孤寂、清冷的意境。
(2)“故乡今夜思千里”一句，意思是说“故乡的人今夜一定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我”，这样的表达有什么独特的作用？请简要分析。
答：作者不直接写自己思念故乡，却说故乡的人在思念自己，能把思乡之情表达得更委婉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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