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赏析

发布时间:2016-02-27 21:56:35   来源:文档文库   
字号:

边城赏析

一、 为什么开篇如此从容,很多环境描写

人和人所身处其中的环境,都是这部小说的主角。

每一个提到或者未提到的角色,每一处提到或未提到的景致,都构成了这一个充满爱和美的边城。

沈从文不断强化翠翠和景色的对视、沟通和联系

二、 这场悲剧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1. 翠翠看见别人没有“机心”之后,就放心玩耍了。但是在这么个淳朴自然的地方,翠翠的祖父好像有些思虑过重了,他的反复犹疑和龃龉可能推动了悲剧的进行。

2. 民间立场的观照,为解读《边城》这个悲剧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虽然沈从文是在都市中为现代人想象乡土描绘图景,但是每每潜心于自己笔下的民间世界时,那种“自愿作乡下人”的意愿总会自动发生效力

换一个角度,小说开头说“某一年水若来得特别猛一些,沿河吊脚楼必有一处两处为大水冲去,大家皆在城上头呆望。受损失的也同样呆望着,对于所受的损失仿佛无话可说,与在自然安排下,眼见其他无可挽救的不幸来时相似。可能这个在我们看来是悲剧的故事,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像一次天灾这般正常而麻木的事情,只是天意难测的一次无可奈何。

三、 白塔

1. “与茶峒风水有关系”的白塔在老祖父故世的风雨夜晚轰然圮坍,预示着在现代化不可抵御的展开情境中,田园牧歌神话的必然终结。

2. 一次轮回,一个很自然的民间大地上一个生生死死的过程,《举华集》。白塔轰然圮坍,“又重新修好了”,这正是地道的中国乡土式的地久天长。

3. 微笑的文学

1936 年,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从文小说习作选》,《习作选集代序》里谈到《边城》,有这样一段“指责”读者的话:“我作品能够在市场上流行,实际上近于买椟还珠,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那么,作者在作品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从文学世界和创作主体的关系来看,这其实是理解《边城》的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沈从文研究专家张新颖教授有过一段深入的论述,以这段文字来结束本文,最恰切不过了:

原来这个美丽精致的作品里面,融汇了作者个人‘年青生活心受伤后的痛楚’,‘过去的失业,生活中的压抑、痛苦’。原来《边城》中的悲剧意味可以说是指向沈从文本人的生活痛苦。这其中蕴藏了作者以往的生命经验,是包裹了伤痕的文字,是在困难中的微笑……

“‘微笑’担当了什么?由自然美、人性美和人情美构成的沈从文小说世界的‘微笑’面容,担当了什么?如果不看到这一点,单说沈从文的景物描写如何如何美,人情风俗又如何如何淳朴,就把沈从文小说中的自然和人情看得太简单了。‘微笑’背后不仅有一个人连续性的生活史,而且有一个人借助自然和人性、人情的力量来救助自己、纠正自己、发展自己的顽强的生命意志,靠了这样的力量和生命意志,他没有让因屈辱而生的狭隘的自私、仇恨和报复心生长,也是靠了这样的力量和生命意志,他支撑自己应对现实和绝望,同时也靠这样的力量和生命意志,来成就自己‘微笑’的文学。

“‘微笑’的文学对于作者个人有这样的担当,如果把这种担当从作者个人扩大到更广阔的范围呢?沈从文在《题记》里说到‘民族复兴大业’,并非只是随便说说的大话,也不是理论的预设,他是从个人的生命经验和文学之间的紧密关联出发而引生这种思想的,这种思想与蕴藏在清新朴实的文字后面的‘热情’渗透、交织在一起。”(参见张新颖:《沈从文精读》)

《边城》是一种理想化了的现实。作者想留驻一点美好的,永恒的东西,让它常在,并且常新,以利于后人。”小说中的美好世界与现实生活的黑暗丑陋相比照,提醒人们去“认识这个民族的过去伟大处与目前堕落处”,并且给予“各在那里很寂寞的从事于民族复兴大业的人”“一种勇气同信心”(《< 边城 > 题记》)。

四、 结尾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决不能将两句顺序兑换,也不能将感叹号改为句号。也感受背后文学的力量,向上的生命力和希望

通向一个辽阔和庄严的担当。在人类自我生命的节律和大自然节律的应和、共振中,“时间”的意义趋向永恒(特定空间的非时间化、时间的恒定化),从而凸显出一种苍莽辽阔、深邃沉静的无言之美……

五、 结合作者

让我们回到 1933 年,随着生活的日趋安稳和事业的起步,沈从文逐渐被都市和主流文化所接纳。先前创作中时或出现的芜杂和矫情慢慢滤去,沈从文不仅找到了一份独特的情感天地,更重要的,他拥有了表达这份情感的独特方式,他开始把饱满而丰富的情感压缩到文字后面,用朴素、澄澈的叙事来表达他对湘西生活的复杂态度。于是,《边城》诞生了——

这完全是一个桃源仙境般的世界。山水秀美,风俗淳朴,无论是农民、水手还是妓女,无不重义轻利,守信自约。沈从文描绘的这一民间世界,将藏污纳垢的混浊澄清掉,首先贡献给读者的,是一颗玲珑剔透的美玉,它钟灵毓秀,折射出自然熏陶下的人情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谐和)、人性美(人自身的美好)。

1934 年在写作《边城》过程中,沈从文因探望病危的母亲离京回乡,非常敏锐地发现以往情景正在流逝:“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素朴人情美,几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 长河 > 题记》)

当他用“常”与“变”的眼光去打量湘西世界时,态度的复杂就显现出来了,一方面极力挽留桃源仙境般的神话,另一方面又意识到湘西世界日趋没落无法挽回的历史命运。所以,我们应该注意到沈从文在纯美极境中表达的“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 从文小说习作选 > 代序》),以及潜藏在那种无可挽回的悲剧背后沉静深远的无言追悼

30 年代的中国文学进入了无名状态。大一统的时代主题已趋瓦解,文学创作道路出现明显的分途,在坚持启蒙以及一部分更加激进的作家走左翼的道路之外,还有一大批很有才华的作家开创了新的立场和创作道路,他们将视野转向普通的民间社会,但不像启蒙主义无意间会遮蔽民间世界的真相,也不是左翼文学那样以意识形态来图解民众生活,他们探讨民间承受苦难的能力,并且努力把社会底层的生活真相不带有知识分子目的地展示出来,在叙事、语言、题材、观念上都焕然一新。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e52b3ceaee06eff9aff807cf.html

《《边城》赏析.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