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诗歌赏析

发布时间:2021-01-14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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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诗歌赏析
这首诗以明朗清新的语言,唱出了诗人的真诚善良——愿每个人都能“在尘世获得幸福”,抒情自然而又真挚。 这首诗共三节,第一节虚构了诗人理想中的“幸福的人”的生活图景:既有诗人向往的平凡生活的内容(关心粮食和蔬菜,又保持了自由、闲散的生活风格(马,劈柴,周游世界,更关键地在于它的清静与独立——独立于社会人群的边缘(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种幸福是现实与理想、物质与精神的完美统一,属于未来,属于幻想。第二、三节由描绘景象转为抒发情感,诗人由已及人,表达了对亲情友情的珍惜,情感涉及面次第展开,胸襟逐渐开阔,尤其诗歌第三节对“陌生人”的三“愿”中,最后的“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在全诗中起着总括的作用,博爱之情溢于言外。然而诗歌至此,情感突然发生逆转,“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犹言尘世的幸福与诗人无关,显示出诗人矛盾心理状态:刚对世人表露赤诚心怀,很快转过身,面朝大海,背对众人;在人生观、价值观上既肯定世俗生活,又不甘“和其光,同其尘”,不甘堕入尘世成为俗人。诗人心怀始而热情
1 开放,终而收合封闭。一个“只”字表现了诗人坚定的决心,他终于还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春暖花开”的祝愿只是诗人临行的赠品。 这首诗集中体现了诗人单纯而明净的特有风格。邹建军《试论海子的诗歌创作》总结海子诗的特点:一是意象空旷;二是以实显虚,以近显远;三是语言纯粹、本真。“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两个短语可谓海子的天才创造,不仅意象开阔深远,而且韵味无穷。诗歌平白如话,情感表达真实、自然、朴实无华。
这首抒情短诗〈〈日记〉〉,写于1988627日,从诗后面的小注可以知道,这是海子第二次坐火车去西藏,经过青海省的德令哈市时,自己的所想所感,写的情真意切。全诗采用了日记这种便于抒情的文体,以一个来自异乡的“弟弟”的那种怯弱而朴拙的孩子口吻,同“姐姐”真情告白,如泣如诉。全诗共分成四小节,感情层层递进。如果说第一小节仅仅是交代了自己的处境,即夜色笼罩,我只有戈壁,我在德令哈的话,那么第二、三节就是直接进行抒情了:“这是惟一的,最后的,抒情/这是惟一的,最后的,草原”。到最后这种抒情更是达到了顶点:“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从这首诗歌中我们可以体会到此时海子的复杂心绪。他曾经两次去西藏,一是为自己的长诗〈〈太阳〉〉寻求
2 创作素材,获取灵感,也是为了摆脱情感的纠缠和苦闷。作为全诗的中心词是“姐姐”,“姐姐”既是自己的倾诉对象,也是诗歌中的一个意象,她的内涵应该是多方面的。此时海子在个人终身大事上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内心的伤痛还隐隐存在,但他追求太阳的信念更强烈了。“姐姐”既可以理解为自己的情人,已经分手的情人,也可以理解为所有美好的事物,包括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仰,甚至招致自己如此痴狂于诗歌创作的冥冥之中的东西。通过“姐姐”这个意象,更好地直抒胸臆。与“姐姐”倾诉交流了一段时间,自己再也不感到荒凉了,精神得到了慰藉。原来“荒凉寂寞的戈壁”也变得美丽了,情由景生,情景交融,从此可见海子此时内心的孤独真是达到了一种极致,一种唯美的境界,他独自享受着孤独和寂寞的如此美丽。 孤独寂寞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是一个必须正视的问题。既是诗人也是海子生前好友的西川说:“对于我们,海子是一个天才,而对于他自己,则他永远是一个孤独的„王?,一个„物质的短暂情人?,一个„乡村知识分子?。”海子的《日记》也毫不回避的透视了这一现象。相对说来,海子更孤独些。当然他的孤独并不是社
会疏远了他,而是在他受挫后他有意识的自我封闭自己,把这种寂寞和孤独转移到诗歌创作中去,开辟自己的精神乌托邦,这一点常人是不理解的。在
3 他的房间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他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这是一个真实的海子。他认为,诗就是 把自由和寂寞还给人类的东西。他的另一首《在昌平的孤独》,对孤独的认识也是很别致的:“孤独是一只鱼筐/是鱼筐中的泉水/放在泉水中/孤独是泉水中睡着的鹿王/梦风的猎鹿人/就是那用鱼筐提水的人/放在泉水中/以及其他的孤独/是柏木之舟中的两个儿子/和所有女儿,围着诗经桑麻沅湘木叶/在爱情中失败/他们是鱼筐中的火苗/沉到水底/拉到岸上还是一只鱼筐/孤独不可言说\\\ 海子是一个专心作诗的人,一个天生作诗的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作诗。他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在他身上始终纠缠着理想与现实的影子,矛盾重重,他把美丽和祝福留给别人,而自己咀嚼着苦涩,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写的越是明澈,内心越是孤独。海子是一个文学现象,又是一个社会现象,他曾几次彷徨在自杀的边缘,最终还是搭上天梯(火车道轨去了遥远的天国,追逐心中的太阳、麦子和情人去了。时代及海子个人的性格注定了海子只能是短命的一颗彗星,虽短暂,但光彩熠熠。美国人西尔维娅.普拉有句话“死是一门艺术,诗人的死实际等于诗人的再生。”,那么,春天,十个海子会再复生的,一定~ 4 《九月》一诗写于一九八六年,写作这首诗的时候,海子已经从北京大学毕业到中国政法大学任教近三个年头。应该说,此时的海子思想上是相对较成熟的,对于世界、生存、死亡、时间与空间等已经建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认识框架。这首诗就是诗人思考的结果,认识的反映,它以充满神秘色彩、闪烁神性光芒的意象和独
具特色的语言构造,对上述事物进行了诗性的言说与烛照。海子受存在主义哲学的影响是很深刻的,从存在主义哲学出发自然就可以解开海子诗歌中的重要思想环节。本文将在存在主义哲学层面上对海子的《九月》一诗作出读解,希望给读者准确和深入地理解这首诗提供一定的参考与帮助。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诗歌一开头就将读者牵引到一个充满神秘氛围的情景之中,在这里,渺远的时间与旷阔的空间扭结纠缠在一起,生命与死亡在互相诠释。“目击”一词别有意味,它表示了诗人入思的起点,“目击”的不是“众神死亡”,而是“野花一片”,是草原上的一派生机,“野花”是草原的此在,作为草原此在之在的“野花”倚靠在“众神死亡”之上,因此,“野花”的存在是向死之存在,抵达着存在的本质。“众神死亡”尽管不是诗人“目击”所见,但它是诗人“以神遇”而不是“以目视”获得的。从现实的层面上来说,众神“死亡”是一个并不通顺的逻辑搭配,死亡总是与生存相连在一起的,因为众神从来没有生存过,所以无从谈其死亡。
5 不过,从另外的思路来看,众神的生存确实发生过,众神与人类的照面意味着人类已经懂得从现实中超逸出来,思向永远和终极。这样,“众神死亡”在此表明人类历史之久长,人类与神灵的会晤开始出现中断。众神在草原上的“死亡”将草原的远古与神秘蓦然藏匿,草原的深邃历史遁入无形,草原因此就让人顿生遥远之感。 “风”是海子喜欢歌咏的事物,在海子眼里,“风”总是亲切而贴近的。在组诗《母亲》中,诗 人说“风很美”、“风 吹遍草原”;在《黄金草原》中,诗人说“风吹来风吹去”的当儿,女人“如星的名字”或者羊肉的腥香令人沉醉。可是“风”远在远方时,为什么会比远方更远呢,很显然,“远在远方”中的“远方”并不是一个纯实
在的概念,而是虚实相间,是历史与现实的交融;也不是一个纯空间的指向,而是时空并指。时间和空间都是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时空的无边无际无始无终常常令现实生存中的人们感到怅然。作为远方之处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事物,“风”的存在更令人难以捉摸。风的漂浮不定,风的来去无踪,都增加了远在远方的空间之空洞感和时间之虚无感。远方的风因此存在于我们的视线之外,感觉之外,所以显得比远方更远。 “我”的出现再次标明了诗人的在场,直接启用“我”来现身,较之开头的“目击”而言,更强调了诗人的主体介入,主体进入事物内部,开始领会和解释。“作为领会的此在向着可能
6 性筹划它的存在。”“领会的筹划活动本身具有使自己成形的可能性。我们把领会使自己成形的活动称为解释。”?诗人领会到什么,他又如何在解释,诗人的领会其实是一开始就发生了的,当他“目击”到诸般物象时,他就开始思入世界,开始领悟其间的真髓,开始追寻自我在此间的可能性存在。“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这是对领会的传达,是对自我心灵律动的解释。且不说“琴”与“情”相谐双关的惯常表达策略,单这琴声的“呜咽”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琴声呜咽”,将琴声人格化,人格化了的“琴声”倾诉着人的情感与情绪,从词义上分析,“呜咽”是低低的哭泣,较之“放声号啕”,它更言说着内心的痛楚以及对这种痛楚的隐忍。“呜咽”的琴声已经将诗人的诸般情感一应牵带而出,诗人情感表达的方式从而变得更含蓄和隐晦,不再有任何表面的身体语言,所以诗人说“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重新述说了诗人与草原之间的空间关系。在人类生存境域中,时间与空间的经纬交织成人的此在,卡西尔曾经说过:“空间和时间是一切实在与之相关联的构架。我们只有在空间和时间的条件下才能设想任何真实的事物。”?诗人之所以要将远方之远“归还草原”,意在表明自己从草原这个
神秘空间的退场,不入住和占有此间,不与草原发生内在的空间关系,神圣草原因为没有“我”的侵占而相对于“我”来说得以完整,“我”因为没有入住草原
7 并沉迷于神秘之间而将草原的神秘性永远存放到想象之中。 因为草原的神秘幽远被保持到想象之中,草原在“我”的视野上从此“缺席”,草原的空阔退隐之后,手中的事物开始鲜明呈现。这鲜明呈现出来的事物是什么,是“木头”,是“马尾”。木头和马尾的出场,将草原的历史带走又将草原人的历史带来,“木头”和“马尾”组合成的马尾琴,是一个民族情感的凝聚、智慧的结晶与生命的象征。在马尾琴上的木头和马尾不再是原初形态的木头和马尾,已经同人类的历史、人类精神生活联系在一起,它们有点像海德格尔描述的那双破损的鞋具,开始去却其作为器具的有用性,直接敞现存在本身。看看海德格尔对这个破损鞋具的描述吧:“从鞋具磨损的内部那黑洞洞的敞口中,凝聚着劳动步履的艰辛。这硬邦邦、沉甸甸的破旧农鞋里,聚积着那寒风陡峭中迈进在一望无际的永远单调的田垄上的步履的坚韧和滞缓。皮制农鞋上粘着湿润而肥沃的泥土。暮色降临,这双鞋在田野小径上踽踽而行。在这鞋具里,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显示着大地对成熟谷物的宁静的馈赠,表征着大地在冬闲的荒芜田野里朦胧的冬眠。这器具浸透着对面包的稳靠性的无怨无艾的焦虑,以及那战胜了贫困的无言的喜悦,隐含着分娩阵痛时的哆嗦,死亡逼近时的战栗。这器具属于大地,它在农妇的世界里得到保存。”?在海德格尔这段富有诗意的描述里,我们看到了鞋具与农人生命的粘连。海子笔下的“木头”“马尾”
8 也与那鞋具一样,同草原人的生活与生命密切粘连在一切,不可分离。在木头和马尾交合而成的马尾琴不断的倾诉中,草原人的历史得以留存。
第二节诗人再次凝视远方,对它作出寻思,“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这里涉及到死亡与生存的关系问题。海德格尔指出:“死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则不确定的、不可逾越的可能性。死,作为此在的终结存在,存在在这一存在者向其终结的存在之中。”?海德格尔言说死亡其实就是在言说生存,他强调生存是向死的存在。在这个意义上说,远方的存在也是面向死亡的存在,而作为远方在死亡中凝聚的生命形态,这里的“野花”携带的意蕴是丰厚的,它不再只是第一节中那个存在于现实中的具体实在的物象,而是更多的呈现着象征意味。野花的馥郁馨香与勃勃生机是由死亡赋予的,由远方广漠的死亡所凝聚而成的野花是一种精神性的存 在,它是不死的。所谓不死的事物是抽空了时间与空间的事物,或者说是时间与空间永远凝固着的事物。时间与空间在什么情形下会被抽空呢,或者时间与空间什么状态下会永远凝固呢,只有当一种物质积聚为一种精神,或者沉淀为一种文化时才有可能。因此,这不死的野花就是草原文化的隐喻,或者说就是草原精神的象征。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9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在诗人对明明如镜的皓月映照草原和千年岁月的描述中,我们再次被带入到阔大的空间和悠长的时间之中,而阔大空间与悠长时间的写照,再度引发诗人无端的愁绪与感叹,诗人不禁又一次重复地表白了“琴声呜咽,泪水全无”的情感态度。诗歌的最后一句实属神来之笔,“只身打马过草原”,看似轻轻的一笔带过,却是语重千钧,蕴意丰富,作为草原上的一个匆匆过客,诗人在这里领悟到时空的无垠
和人生的渺然,感觉到世间蕴藏的宗教意味的高远和哲理玄思的深邃,面对这一切,他想说什么呢,他又能说什么呢,也许一个存在主义者面对世界的最基本态度就是聆听,因为“本真的言说首先是聆听”?,而且“唯有所领会者能聆听”?,在聆听和领会之后,诗人才发出了“琴声呜咽泪水全无”的深切喟叹。 在前述中,我们从存在主义哲学的视角出发,对海子《九月》一诗作了详细的读解。不过,海子在草原之上寄寓的沉思并非纯然是存在主义的,从他对邈远时间与旷阔空间的无限感慨中,我们似乎读到了陈子昂似的感时伤逝的古典情怀。当海子“只身打马过草原”,发出“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
10 上野花一片”、“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的歌吟时,我们依稀读到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叹惋;而面对“琴声呜咽泪水全无”的诗句,我们又怎能不联想到“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伤感呢,事实上,感时伤逝是中国古代文人骚客的一致之思,从孔夫子的“逝者如斯夫”(《论语?子罕》到曹子建的“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赠白马王彪》,到李太白的“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拟古十二首》之九,再到苏东坡的“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沁园春》,多少诗人用他们手中的笔撰写出了关于时光易逝、人生短促的感叹。海子也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只不过他在传统诗思中添设了存在主义的哲学意味,他又在存在主义哲学思想中掺杂了中国传统的诗思,他的诗歌体现出存在主义与传统诗思的融通。 百度搜索“就爱阅读”,专业资料,生活学习,尽在就爱阅读网92to.com,您的在线图书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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