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腐气和阁楼外的荒地

发布时间:2023-02-11 05:50:33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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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的腐气和阁楼外的荒地1南方的天气老是晴朗得一片云也没有。唯有轻微的风吹得村旁的竹林无声地晃动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一群牛路过屋外的村道,那些散乱的蹄声,踩得归村的人们心慌意乱地往家里赶。这样的时刻,众多的厨房里都已经揭开了热气腾腾的锅盖,米饭的香气窜出院墙,弥漫到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里去,引诱着胃口敞开的人。饭香却没有让阁楼里枯草和蟑螂的腐气稍稍地消退下去。躺上阁楼上的草丛里,干草松软地垫着颈脖,让目光漫过那个小小的洞口,远远地看见夕阳缓慢地往山顶上退却。孤单地守在山坡上的松树和灌木林便显得神秘莫测起来。夕阳的沉落,使阁楼的窗口仿佛一只幽灵的眼睛,满怀心思地凝视着一种轮回的结束或者新的开始。窄逼的阁楼像一个远古时期的秘宫,中午爬上去以后,我就失踪了,父母再也找不到我的影迹。至今我都没有告诉他们,在我十岁左右的那一段时间里,为什么他们扯起了嗓门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却始终无法从谁的口中探听到我的去向。而我却每次都很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叫声在我的身边,把我的乳名唤得咬牙切齿。事实上,我对阁楼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沉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我会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幽灵,一到中午时刻来临,就悄悄地爬到阁楼上去,轻手轻脚地踩过堆到屋顶上去的枯草,爬到瓦下面,紧擦着墙靠近屋檐下的那个窗洞面前,看外面的一切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事物。堆满枯草的阁楼上根本就没有谁会去。秋天过后,阁楼上堆满了枯草,从稻田里收回来的枯稻草,只有猪厩里的枯草被猪粪沤成厩肥的时候,我的父亲才会把猪厩里的厩肥扒到屋外的村道上去,堆好,等待着用手推车拉到田里去。在阁楼上,除了我对它充满了窥视的神秘感,只有一些老鼠在里面寻找剩余的谷粒,然后就地取材地做窝,神不知鬼不觉地交配,唧唧杂杂地生仔。有一次,我还看见一条两米左右长的麻蛇,探头探脑地把圆圆的头伸进窗口,想要爬进来,它猛然间看到我地黑暗里,睁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吓了调头就回到了墙外的那棵桃树上,隐没了碧绿色的叶子里去了。阁楼的墙外是一片竹林,竹林的左边是村道,竹林的右边是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躺在阁楼里的枯草里,透过窗口,我看着村里的三三两两地到田里去厮守那些让他们顶着烈日和风雨精心打理的庄稼,然后在田野里变着腰,给庄稼浇水、锄草、收割。有时候,他们会为了水源或者田间的界限而争吵起来,在互相的对骂中,把对方父母的生殖器与牛、马、狗的生殖器结合起来,在语言里满足诬蔑式的交配。竹林另一边的荒地里,阳光照着生生灭灭的
荒草、丢弃的塑料布、破旧的鞋子、瓷碗的碎片,还有一些有着肥硕叶片的野车前草,长得异常茂盛。在阁楼上,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片野地,在清晨的时候,被露水打湿以后,像孩子哭泣后的眼晴。我在阁楼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借着从窗口里照进来的微光,看一些繁体字竖排版的书籍。看得疲倦了,就漫不经心地看着荒地里的草丛,甚至目睹了一些蜥蜴在里面爬行。2野地里往往是不会有人来的,就像这阁楼。除了我,谁也不会在乎它们的存在。我十岁那年的春天,野地里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草,给野地铺上了厚厚的饰物。初春的那一段时间,只有两只狗,经常来光顾。一只是黑狗,另一只是黄狗。黑狗是公的,黄狗是母的。春天的温暖使得它们的身体里肖动着海潮一样的春情。等皮太阳逐渐升高,黄狗就来到这里,那只黑狗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用尖尖的鼻子贪婪地去闻黄狗的臀部。黄狗不停地在野地里来回走着,仿佛在寻找一件让她很牵挂的东西。黑狗老是跟在她后面,闻着她红肿有臀部。最后,黄狗停了下来,黑狗便从她的臀部爬上去,急切地和她交配。狗的连体交配,使得他们的臀部紧紧地连在一起,两只狗各朝着一个方向,不安地在野地里移动着身体。这样的状态一下延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然后才会心满意足地分开。此后的几天,两只狗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野地上,没有节制地交配,有时候,它们交配的次数多达三次,黄狗似乎对交配上了瘾,不断地靠近黑狗,引诱它爬上自己的身体,随着黄昏的到来,黑狗显得有很心力憔悴,春天给它带来了良宵,也给它带来了精神上的灾难。十岁的时候,那两只狗的交配,让我在阁楼上懂得了性事的存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看它们在野地里交配,并且,我还会在别的地方看到马或者驴在悠闲的时候,不经意地把他们的阴茎粗而长地伸出来的时候,就在心里羞怯而好奇地想象着它们交配时的情形。3阁楼上的光阴过得漫长而又飞快。在我躺在阁楼上,渐渐地在味觉上适应了枯草里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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