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品质的文化意蕴--汪曾祺散文的个性特色

发布时间:2023-02-24 05:17:39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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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品质的文化意蕴--汪曾祺散文的个性特色
-柏文猛
赏读汪曾祺的散文,就像在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聊天,让人看到文学后面那位真实的长者。他将传统文化融入其作品中,形成了轻淡闲适的风格,对文坛和散文的创作都产生了很大影响。而独到之处便是他在融入传统文化的过程中不是简单镶嵌,而是有机统一地融进了他的创作思想和创作方法。这种融入带有了属于汪曾祺个人的气质和审美理想,但它又并不完全是主观的。作为一种现象的存在这种融入又是客观的,是可以被研究的。我们认为汪曾祺的散文在总体上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吸收很大程度上体现为追求中国历代文人所向往的一种境界,就是“闲人”品质。他的散文与吃玩物民俗等内容有关,所叙便是“闲”之物;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在平淡自然中流露出温柔敦厚,这便是“闲”之语;他在追求“天人合一”的人生哲学中把握个体生命的永恒,使得他的散文重和谐重平和,这就是“闲”之情。本文从其取材文风审美理想三个方面来论述汪曾祺散文对传统文化“闲人”品质的继承及其鲜明的个性特色。
“闲”之物,见其雅
汪曾祺在散文《泰山很大》中说道:“我是写不了泰山的,因为泰山太大。我是生长在水边的,一个平常的平和的人。我是个安于竹篱茅舍小桥流水的人。”的确如此,汪曾祺是不爱写雄奇阳刚之物,好写闲云野鹤散淡悠闲之物,他认为这是他的气质使然。显然,他的这一气质与传统文化的某种精神是不谋而合的。而从另一方面说传统文化的,陶更加大了他形成这种气质的可能性,这两者是相互作用的。 中国文人一直将“闲人”作为一种最理想最令人神往的形象,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一种格调,无论是从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或是“呼鸡喂狗,守堡看田”的素朴生,还是到文人雅客的“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又或是近代周作人梁实秋等人的闲适冲淡之散文,都是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让他们身心舒畅的这一“闲人”形象。究其原因,他们都拥有同一种精神,同一种取向,这便是传统文化从或俗或雅的生活中抽开出来的一次精神的升华,而入了“道”。这一“道”是丰富的,也是包罗万象的,但就其实现的途径上,就其表现的形式而言,中国式的情趣就是很好的一种表现,如饮茶,如饮酒,如吃如喝,如把玩美器,如游山玩水。中国传统文化就是拥有这样一种特质,将几乎一切日常生活都变成到达虚静平和的途径。换句话说,它具有一种能将俗变雅以追求“闲人”品质为美的感受。 应该说,汪氏散文就是他的气质与传统文化的这种碰撞交融下产生的。翻开他的散文集,我们也可以发现编者也是有意将其散文分类放置的。大概可分为吃食类玩物类民俗类游玩类
忆人写事类这几种。就像作家出版社推出的散文集《蒲桥集》的内容简介中所写的:“……此集诸篇,忆人事,写风景,谈文化,述掌故,兼及草木鱼虫,瓜果事物……”大致如此了。 无论是哪一类,所叙之物,可以说是日常生活中再平凡不过的事了。可在汪曾祺的笔下,这大俗之物却让人感觉到了大雅。例如写到鸭蛋:“高邮咸鸭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鸭蛋的吃法……吱——红油冒出来了”,笔调平淡却亲切细腻,让人觉得吃咸鸭蛋也是有讲究,也是一门艺术,更是一种生活情趣,这便是俗中见雅。又如《葡萄月令》中从一月写到十二月,不紧不慢地叙写了葡萄的十二个月,他笔下的葡萄不仅仅是种吃食的水果,更像是写一位老朋友。正是在这种闲话家常的氛围中俗物褪去它物质的外表,在精神上内化成一种情调,这种情调在作者的营造下自然而又亲切,淡而又优雅,让人们在体味中感受到了平和优美,这就是大雅。从美学角度看,这是一种平和优美的美,虽不及崇高的美所带来的激情与冲击,但迎合了这个激情淡出的时代。人们从他的散文中获得美感,寻得慰藉。显而易见,汪曾祺的气质是适合叙闲的,也只能叙闲,传统文化在影响他气质形成的同时又使他自觉地继承了这一审美取向。这种交织让他的文字俗中见雅,在取材上,迈开了追求“闲人”品质的第一步。这也正是他获得成功的要素之一。
“闲”之语,显风骨
汪曾祺在取材上!择了日常生活的平淡事物,即俗事,却在俗的物质世界里营造了雅的情调。直接营造的工具便是他的语言。他独具风格的语言在营造雅境的同时本身也是一股新鲜血液注入了他的散文,使之在艺术上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很显然,汪曾祺的语言风格与他的话语内,是非常协调的,因为他的语言艺术仍然是在追求“闲人”的品质,而这种品质就表现在语言的温柔敦厚,高雅淡远,在有限中营造了无限。 总体而言,汪曾祺的语言简约而生动,古朴而高雅,时若涓涓流水,不动声色却流入你的心田,时若一壶清茶,啜一小口,余香绕齿。正是他语言的“闲”的无限性使他散文中的“闲人”品质更为突出。那么这种“闲”的无限性的语言的艺术张力是如何表现的呢? 第一,语言的诗化。想用白话文写出诗化的言语,营造诗化的氛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而要做到这点,古典文学的修养,古文语言的吸收是必须的,汪曾祺具备了这一条件并进行了“汪曾祺式”的处理,总的来说,他散文中的语言短句居多,句与句之间跨度很大,经常几字为一句,使得他的语言逻辑性不强,带有一种散漫的主体意识。《天山行色》第五篇《伊犁河》:“人间无水不朝东,伊犁河水向西流。……在河边小作盘桓。使我惊奇的是河边长满长所熟悉的水乡植物。芦苇蒲草,蒲草甚高,高过人头。”这段文字跳跃性就很大,作者在意识的流动中营造了诗化的氛围。又如《湘行三记》里一段:“栏杆外面,竹树萧然,极为幽静。桃花源虽无真正的方竹,但别的竹子都可看。竹子都长得很高,节子也长,树叶细碎,姗姗可爱,真是所谓修竹。树都不粗壮,而都甚看。……竹叶间有小鸟穿来穿去,绿叶竹叶,才一寸多长。”这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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