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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7 月第 22 卷第 3
期西安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Xi0+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
EditionJul. 2019Vol. 22 No.
3【文学艺术研究】从《与元九书》看白居易讽喻诗学的理论缺陷刘淑珍(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1摘要:《与元九书》是白居易最重要的一篇诗学理论著作，这篇长文总结了他早年讽喻诗的创作经验,完整系 统地阐释了其讽喻诗学理论。白居易的诗学思想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问题，与他丰富的人生经历、儒释道兼收的思
想有着密切的关系。总结白居易的诗学思想，不能只考察他的《与元九书》，事实上白居易的诗学思想至少有三种： 讽喻诗学思想、闲适诗学思想和“元和体”诗学思想,实际上，这三种思想有一定的矛盾性。从白居易的《与元九 书》及其创作实践来看,其中的理论存在着一些缺陷，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与他的创作实践相背离。关键词：白居易;《与元九书》;讽喻诗学;理论缺陷中图分类号:1207. 227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 -777X(201903 -0026
-04《与元九书》作于元和十年(815 ，这一年白居 易因宰相武元衡事件而无辜被贬江州司马，作为一
封与友人元稹的私人书信，白居易在信中述说了自
固封建政治统治的工具之一，力求达到“经夫妇，成
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1］的政治目的。具 体来说，实现这种教化功能的主要途径有两种，即
“美”和“刺”，如郑玄在《诗谱序》中所言：“论功颂 德，所以将顺其美；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叫 因此最终的落脚点都归于文学的政治作用。己的不幸遭遇，回顾与挚友的友情，同时也在字里行 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自己的诗学理论。其在《与元
九书》中提出了著名的论断一“文章合为时而著，
歌诗合为事而作”，认为文学创作应当“救济人病, 裨补时阙”。这些观点虽然具有较高的现实主义精
神，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也存在着一些理论缺陷，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但是，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过度提高了文学
的政治作用,把“救济人病,裨补时阙”视为文学创
作的首要作用，这便忽视了文学的审美作用与娱乐 作用。结合白居易提出这一文学理论的社会背景来
看，中唐的社会已经初见衰败的端倪，作者这一理论
一、强调文学的政治作用，忽视了文学其
他方面的作用文学可以表现政治生活，帮助实现某种政治目 的。文学的政治功能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如《诗 经》中的美刺传统，通过含蓄的文学表现手法来达
到政治劝诫的目的，而且统治者专门设立采诗官，以
主张是有为而发,是唐王朝政治“自救”在文学领域
的真实体现，也是对贞元、元和之际兴起的写实诗潮 的理论概括,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与此同时,
结合作者个人的经历，此时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
落——“朝承恩,暮赐死”/30316%作为一位十年之间
(798—806三登科第的“意气郎”，其才学和政治抱
达到了解民情、体恤民意的目的。再如战国时期屈 负不难想见％早期步入仕途的白居易未辜负其自许 与他期，一腔热血的他在担任左拾遗时便直言不讳
原所作的《离骚》，作为一首政治抒情长诗，以香草
美人的寓托、天马行空的想象来排遣诗人政治失意
地针眨时弊,在诗歌创作中渗透着自己的政治抱负％
由于受到传统文学政教功能的影响，其作品中留下 的这一烙印应该说是相当突出的％的苦闷，追问自己的出路何在、楚国的出路何在。汉
代的儒家高度重视诗歌的教化功能，将诗歌作为巩
收稿日期：2019 - 04
-11作者简介:刘淑珍(1995—，女，陕西榆林人，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26 -
白居易本人的诗学理论与创作实践都在这个问 题上明显地表现出矛盾与不谐协。一方面，讽喻诗
是他最看重的个人创作,并把这些诗放在文集的首
要位置,在《新乐府序》《与元九书》等论著中一再强
调讽喻诗学的突出作用;另一方面，一百七十余首讽
喻诗在他现存两千八百余首的诗歌数量中只占很小 的比例，被贬江州后他更是绝少再创作讽喻诗。其
实白居易对文学的娱乐作用有着很深的体验，在 《与元九书》中也谈到了创作新艳小律诗的愉悦:
“迭吟递唱，不绝声者二十里余。攀、李在傍，无所
措口。知我者以为诗仙，不知我者以为诗魔。何则？
劳心灵，役声气，连朝接夕，不自知其苦，非魔而何!
偶同人当美景，或花时宴罢，或月夜酒酣，一咏一吟， 不觉老之将至。”⑷边白居易以诗为娱的创作不在少
数,其中代表性的就是“元和体诗”。这些诗大多书
写个人生活情趣，有铺张排鼻的五七言长律，如《代
书诗一百韵寄微之》《东南行一百韵》等，这些诗以
铺排炫耀的文字游戏而相互娱乐酬唱;还有艳丽浅
近的五七言律绝，如《酬微之寄示赠阿软七律》，即 元稹所谓“唯杯酒光景间，屡为小碎篇章”[5]%从白 居易其他诗论及其创作实践来看，就连他本人也没 有完全遵照其讽喻诗学的要求进行单一类型的诗歌
创作，可见过分强调诗歌的政治作用是不可取的。 然而在《与元九书》中，白居易却将自己的诗文理论
作为评判历代诗文的标准之一，尤其针对梁陈间的 “嘲风雪、弄花草”⑷375 “不知其所讽焉”⑷376的诗 文，其否定的态度十分明确和坚决。站在今人的角
度看待这一判定，白居易的观点难免有偏颇之处。
随着唐代诗歌的逐渐发展，诗歌的题材不断被开拓，
不能仅仅局限于政治讽喻诗，边塞诗、山水田园诗、
咏物诗、怀古诗等，这些主题类型的诗歌也理应同歌
共辉、并茂齐艳。毫无疑义，政治讽喻诗的一枝独秀 不足以展现唐诗的繁荣，只有各类题材的满园竞秀
才能显现有唐一代诗歌的繁荣。二、强调文学对现实的反映，忽视了文学
的审美特征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普遍认为文学的
根本特征是用形象来反映生活，因此白居易的现实
主义诗学理论在一段时期内被抬到了很高的地位。 随着20世纪80年代一批文艺学界学者对于文学本
质的讨论,文学的审美特征逐渐被重视起来。在白
居易的讽喻诗学中，诗歌以丧失艺术性为代价直露
地反映和揭露现实。因此,不管是《新乐府》还是
《秦中吟》，在表现现实方面都比较浅显，只是将现 实平铺直叙地展现出来，力求达到体察民瘓、宣泄民 情的目的，艺术上存在着很大的不足，缺乏诗歌含蓄 委婉、意蕴深长的特性，有的诗甚至是为了凑数而
作。元和四年（809）在左拾遗任上，白居易所做的 讽喻诗大抵如此，他在新乐府并序后对每一篇诗歌
的主旨进行概括。如《七德舞'：“美拨乱陈王业
也”[3]267 %内容则主要叙述太宗艰苦创业的功绩，实 属歌功颂德之篇，盛赞太宗李世民治国安邦的丰功
伟绩;《法曲》：“美列圣王华声也”⑶267，则叙述高宗 以下的唐代君主制定乐舞％凡此都是为了达到劝谏 宪宗的目的，具有很强的功利性，甚或全篇枯燥无
味，不耐咀嚼％《二王后》《采诗官》等也是如此，只
是堆积议论说教的成分，毫无诗意可言％还有一些
作品，虽然具有一定的艺术性,但以议论结尾，缺乏
诗歌的含蓄美％如《太行路》，以太行路喻世路难 行，以妇女色衰遭弃暗喻君臣之恩不得善终，本来还 有一些含蓄曲折的味道，但结尾部分以“近代君臣
亦如此”/30315 “只在人情反覆间”⑼16这样平直的论 说收束全篇，没有留给读者含涵回味的空间,失去了 整体的诗意％实际上，白居易这样一流的诗人，他对
文学的体悟是相当精深的，他的许多作品也达到了
很高的艺术水准％《琵琶行》《长恨歌》自不必说，白
居易的一些小诗也常常是含蓄凝练、意韵深远的％
如元和十年（815）初贬江州时所作的《江楼闻砧》：
“江人授衣晚,十月始闻砧％ —夕高楼月，万里故园 心。”⑶821虽是普通的思乡之作，却经过诗人妙笔生 花,读来格高境阔、韵古情长％再如《浦中夜泊》：
“暗上江堤还独立，水风霜气夜棱棱％回看深浦停
舟处，芦荻花中一点灯。”⑻1222把孤舟夜泊天涯漂零 的凄寒孤寂呈现在婉曲风雅的诗境中,读来余味无
穷％可见，白居易的很多诗歌与他讽喻诗学中一再
强调的“直笔、实录”是相背离的％三、强调以时事入诗，限制了诗歌的表现
题材白居易强调诗歌为时事而作，认为诗歌的正道
是反映时事，这种观点限制了诗歌的取材％如果仅
仅是反映时事，那么诗歌这种抒情性极强的文体就 会失去它最根本的美学特质％关于诗歌的取材，诗歌缘何而写，白居易之前的 古代文论家已经提出了许多精深透辟的见解，如陆
机在《文赋》中说:“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
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
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咏世德之
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
-27 -
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60%钟嵘在《诗 品序》中说:“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
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嘉会寄诗以亲，离
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 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 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
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
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70无论是白居易 之前还是之后，中国古代的诗歌题材都是相当宽泛
的,既有对自然景物的吟咏，也有对人事的伤怀,还 有咏史怀古之作,更有一些纯主观意识的作品，反映
时事的诗仅仅是古典诗歌中的一小部分，白居易本
人的感伤诗、闲适诗和杂律诗取材也相当广泛。其
实，时事题材的文学类似于现代的报告文学，是最不
适宜用诗歌来表情达意的题材，因其很难体现出抒
情性与艺术美％而对于诗歌而言,首先要写情,情中
求美,它从来不把生活的真实放在首位，所以诗人对 时事题材驾驭是有相当不便与难度的。白居易作为
“才子型”文人，其本人的讽喻诗本就存在着创作过
程的困惑和创作成果等许多问题，不被广大读者全
然接受和喜爱，何况其他诗人呢？四、文学史观有一定的狭隘性在《与元九书》中，白居易用很长的篇幅叙述了
自《诗经》以后的文学发展状况，得到的结论却是 “六义尽去”“诗道崩坏”。很显然。白居易对“诗六
义”的认识是片面的，因篇幅和主题所限，这里对此
不做过多讨论,主要辨析一下白居易对诗歌发展潮 流的狭隘认识。白居易认为《诗经》的现实主义精
神在一步步走向衰退，诗歌的发展在倒退，他几乎否
定了《诗经》以后所有的诗歌创作。实际上，他只看 到了诗歌写实传统渐渐弱化的趋势，却忽视了各种
文学表现手法的蓬勃发展。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是 他认为晋宋以后的文学不可取。然而通常的研判
是，恰恰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我国文学走向自觉的一 个重要时期。文学就其本质而言，是植根于个人感
情上的对艺术美的自由创造。魏晋时期的诗歌，无
论是在理论、题材、形式,还是在表现方式上都有了
极大的飞跃，文学的自觉使其能更好地表现个人情
感，实现自由创造。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忽视了 这一点，或者说未能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为其偏狭
的诗论观所遮蔽,对晋宋以后的文坛进行了否定，认 为谢、陶、鲍、江等人的诗歌反映现实不够，而没有看 到他们在艺术上的成就以及对诗歌各方面的丰富与 完善。可以认为，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所推重的 -28 -梁鸿的《五噫》并不能代表当时文学的最高水准，因
此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篇被白居易极力揄扬的标杆
性诗篇，最终也被埋没于文学史中了
％白居易文学史观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他对杜甫
的评价有失公允。杜甫的写实诗歌无论是在艺术的
表现力上，还是情感的真实度上都要高于白居易的
讽喻诗。白居易的讽喻诗与杜甫那些即事名篇的诗
歌的产生过程是不同的,杜甫是出于目遭身遇,主观
情感在时代灾难与矛盾中承受着深刻而强烈的撞
击;而白诗中的讽喻之作大多非亲历真遇，且常常掺
杂着一些功利性,所以相较杜诗就显出浅浮。杜甫
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哀王孙》《悲陈陶》 《对雪》《哀江头》《春望》等,都是根据自己的亲身
经历,并投入深沉厚重的爱国主义情怀写成的,情感
传递更加直接，艺术手法也更加高超。如《自京赴 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以咏怀为主线,全诗层次按照
叙事过程逐步推进,与抒情议论结合紧密，感慨缘事
而发，叙事皆有旨归。再如《悲陈陶》，前半首虚写
唐兵败绩的惨状,后半首实写自己城中的见闻，实录
历史,直言不讳,而且能把个人悲痛的心情渗透在字 里行间％还有《哀江头》，措辞得体,情思婉转,既讽
刺了玄宗与杨贵妃的骄奢淫逸，也表达了自己对唐
王朝由盛转衰的无限叹惋。应该说，无论是艺术手
法还是情感高度，都是后代难以企及、不可望其项背
的。如果深入地对比白诗与杜诗，可以看出杜甫继
承的是乐府古题的写实主义精神,而不拘泥于形式,
白居易则更多注重乐府古题的形式，希望通过乐府 这种文体的特质即“直笔、实录”的手法来表现时
事。不可否认的是，白居易对杜甫的写实之作，无论
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未加以客观对待、准确评价。五、白居易讽喻诗的历代评价关于白居易的诗歌创作及其提出的文学理论主
张,古今学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从不同角度对其提
出褒贬不一的评价。持肯定态度的如刘禹锡《翰林
白二十二学士见寄诗一百篇，因以答贶》: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世人方内欲相寻，行尽四维无觅处丿8〕又如明代娄坚在《学古绪言》中说：现白公之所以自见其意者，尤在于《讽喻》《乐府》诸篇。⑼又如清代叶燮在《原诗》中评价道：白俚俗处而雅亦在其中丿10〕
再如刘熙载在《艺概•诗概》中所言：代匹夫匹妇语最难，盖饥寒劳困之苦， 虽告人人且不知，知之必物我无间者也。 白香山不但如身入闾阎，目击其事，直与疾
病之在身者无异丿⑴以上评价对白诗语言方面给予了充分肯定，对
其通俗易懂、晓畅明白的语言特色给予了充分肯定
甚至褒奖。白居易诗歌正是凭借这一特色,使其达
到了“老妪能解”的审美效果,促进了其诗歌的传播
与接受。日本平安时期的《源氏物语》中就有白居
易诗歌的相关记载，并对日本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
刻的影响。由此可见白居易诗歌的传播范围之广，
其诗歌所具有的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的影响力。然对其持否定态度的也不在少数，如杜牧在《唐
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一诗中说道: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多为其所破 坏。淫言蝶语，冬寒夏热，入人机骨，不可
除去严]南宋张戒在其《岁寒堂诗话》中也直指其不足：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余蕴，此其所短处丿⑼清代贺裳在其《载酒园诗话》中也说：读白讽喻诗，每叹其有美意而无佳词也严]清代李东阳在《麓堂诗话》中对其评价如下：质而不理，是诗家难事。乐府歌辞所 载《木兰辞》前首最近古。唐诗，张文昌善
用俚语，刘梦得《竹枝》亦入妙。至白乐天
令老妪解之，遂失之浅俗，而弊一至是，岂 古人之作端使然哉」15〕再如北魏魏泰在《临汉隐居诗话》中说道：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但格制不高，
局于浅切，又不能更风操，虽百篇之意，只 如一篇，故使人读而易厌也」16〕诚如苏轼之言“元轻白俗”，此可谓是对白诗艺 术特色的精确概括。白诗的通俗固然能使其在传播
过程中减少阻碍，然而诗歌作为一种高度凝练的艺 术,过于直白显露便失去了艺术特色。白诗过分强
调诗歌的政教作用，力求在平铺直叙、冗繁叠错的语
言中实现自己的劝谏目的，这一点是为历代诸多诗
人、理论家从诗歌的艺术特色角度所诟病、讽刺的焦
点所在。过于冗繁的语言会使诗歌的意境大打折
扣,留给读者有限的想象空间;在叙述的过程中反复 吟叹,或许是出于重点强调、刻意突出的初衷，但却
由此会丧失诗歌的精辟典雅。要之，在对白居易的作品与诗学理论进行整体 考量之后，可以看出《与元九书》中的讽喻诗学并不
能代表白居易的全部诗学思想。在中唐儒学复兴的 大背景下，这个理论只是白居易政治主张的一个延
伸。随着白居易被贬江州，他的文学观与人生观一
样更加趋向复杂，政治上的失意对应在文学上的表
现便为“独善其身”的浅吟低唱,他不再坚持言辞激 烈的讽喻诗创作,转而进入了忘、闲、慵、适的审美境
界。总之，白居易并没有一直恪守他的讽喻诗学理
论，对于他来说，文学的意义问题与人生意义问题紧 密关联,他的诗学思想与他的人生观一样充满了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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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327.[责任编辑张敏]（下转第40页）-29 •
向“建设”，无疑是受王国维先生影响的。近、现代研究标准和研究方法，是中国最早运用哲 学、美学、文学观点和科学方法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 开山者，是历史学研究与考古学研究相结合的开创
关于胡适、钱穆二位先生对王国维先生二重证
据法的学术回应，已有中国台湾学者陈以爱先生的
宏文《胡适对王国维古史新证的回应》为证,兹不赘
述。中国社会科学研究证明,二重证据法造就和影
者。正如梁启超和郭沫若的评价：“不独为中国所
有而为全世界之所有之学人”,“留给我们的是他知
识的产物，那好像一座崔嵬的楼阁，在几千年的旧学
响了中国几代学人。综上所述,王国维先生一生著述62种,批校的 古籍逾200种。王国维先生集史学、文学、美学、考
城垒上，灿然放出了一段异样的光辉”
%:责任编辑张成武］古学、词学、金石学和翻译之大成，确立了较系统的
Understanding of Wang GuoweiE Mehcclout
ScholarshipZhu Zhao1, Li Zhijin2 , Zhu Limin3(1. DepartmenU of Psychology, Shaanxi Xueqian Normal University, Xifn 710100 , China;2. School of Literature , Xifn Unfersity, Xifn 710065 , China ；3. Xifn Academy cf Social Sciences, Xifn 710054 , CCina"Abstrach: Wang Guowei, one of tee greatesS scholars in modem China, made a signiVcent contribution te build up
the modern discipline system and promote the acodemic freedom and reseerch appmaches. He created a new form t scholarshia, and his acodemic attitude, scholarship velues and study approaches indeed deerves in-depth re­search and
thinking.Key wordt: Wang Guowei ； Meticulous Scholarshia ； Spiit ；
Etitude(上接第29页An Analysis of the Theoretical Defecht of Bai JuyiE Satirical
Poemt from letter Written to Yuan
JiuLin
Shuzhen(School of Literature, Shaanxi Unfersity 吋 Technologc ,Hanzhong 723001, China
Abstract: 11Writter m Yuan Jit is Bai JuyOs mosS impoOant work of poetic theory- This long aOicle summaozes
his early expeOencc in the creation of satimcel poems and explains his there of satimcel poetre in a complete and
systematic way. Bai JuySs poetic tliought is a complicated problem, which is closely related te his rich life expeo- encc and Uic intgrated thought of Confucianism, Buddhism and Taoism. As for Bai JuyOs poetic ttoughts, we
con not just study his Writter m Yuan Ji. In feet, there are at least three kinds of Bai luyiS poetic thoughts,namely, satimcal poetic thoughts, leisure poetic thoughts and + Yuanhe Style” poetic thoughts, which are actully contradictoo- According te Bai luyiS
Writter te Yuan and his creative practico, there are some defects in
hisiheoey, and iosomeeiieni, cideecaiesteom
hcsoeeaiceepeaoicoe.Key words : Bai Juyi; lettrs Writter to Yuan； Sativcol Poetics； Theereticol
Defect・40・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0b3a76579c3143323968011ca300a6c30c22f1b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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