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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1-16 15:22:56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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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州警列2017. N ZHOU XUE KAN 马踏飞燕折射出的马神崇拜研究 张 翼 摘 要 武威雷台汉墓出土的奔马铜雕,是在马神崇拜心理影响下的汉时期“天马”典 型形象的具象化展现,还折射出中国古代动物崇拜思维中的一种类同化迁移现象,龙作为想 象的动物,对其的崇拜以一种“以类度类”的思维方式迁移至具象的、现实的马神崇拜中。 关键词 奔马铜雕;马神崇拜;天马;龙马结合;类同化迁移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492(2017)09—0130—05 在中国古代文学中,马作为一种精神意象符号,始终受到关注,在漫长的中国文学发展史中,马 已经成为中国文人一种较为稳定的内在价值象征符号。1969年,甘肃武威市,出土一件奔马铜雕,马 做奔驰状,三足腾空,头微向左,昂首扬尾,右后足踏在一只飞鸟上,飞鸟体形较小,展翅回首,尾端有 孑L。奔马铜雕形制的特殊性折射出了古人对于马的崇拜,其本质是一种对龙的崇拜的迁移,是古 人对于诸如龙的类同化效应的“以类度物”的思维体现。本文从中国古代马神崇拜的渊源与历史原 因人手,通过文献中的马神祭祀以及天马传说的梳理,将汉时期的“天马”的传说与典型形象与龙的 崇拜联系在一起,力图通过另一个新角度,对雷台汉墓的奔马铜雕的价值与其符号意向做一浅析。 马神崇拜的历史渊源与原因 中国古人就对马有一种天然的崇拜,从文献资料中可以得知,从周代起,就存在国家祭祀马神的 仪式,但此时的马神也各有不同,按季节、按祈愿的事件不同,分别祭祀马祖、马步等诸神。《诗经・ 小雅》中的《吉日》有这样的记载:“吉日维戊,既伯既祷”。《毛诗》中将“伯”释为:“伯,马祖也。重 作者简介:张翼,西北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中国少数民族语言与文学专业博士生。 130 
物甚微,将用马力,必先为之祷其祖。”《周礼・春官宗伯下》记载为:“稠牲稠马”。《说文》释为:“诸 祷牲马祭也”。郑玄注《三礼注解》引杜子春言,释为:“稠,祷也。为马祷无疾。以伯证祷马。”此外, 据《周礼・校人》记载,周时已经形成春季祭马祖,冬季祭马步,夏季祭第一个养马的人,秋季祭马社 的传统。根据以上叙述皆可以反映出对于马的祭祀,通过对“伯”的祭祀,祈祷马健康成长,无病无 灾;季节不同,祭祀的马祖或马神也不同,所承载的祈愿的功能性也不相同。通过祭祀的反复性与细 分,可见马对于当时周人生活的重要性。 到了秦汉时期,随着社会巨变与社会发展进化,尤其是骑兵兵种的出现,使得马的重要性有了极 大的提升。《汉书》中的《叙论》中甚至有诸如“类杩厥宗”记载,应劭作《汉书注解》中释日:“杩,马 祖也。马者,兵之首,故祭其先神也。”其中既有对祭祀的记载,还将骑兵的作用,特别强调了马的军 事作用。 马在军事上的重要作用,成为马神崇拜的重要原因。随着马被用于驿站、交通、农耕等社会生活 领域,马在日常社会经济生活的作用也逐渐得以体现,马神崇拜逐渐被扩展且根植于民族心理中。 此种尚马之风至隋唐时期依旧可觅寻踪迹,《隋书・礼仪》中载:“隋制,常以仲春用少牢祭马祖 于大泽。仲夏祭马社,仲冬祭马步,并于大泽,臂以刚日,牲用少牢,如祭马祖,埋而不燎。”从中可看 到祭祀马神的仪式一直到隋依然基本沿用古制,虽然部分仪轨随着时代变迁有所更改,但祭祀活动 的整体过程依然没有变化,这种对马神的崇拜从民间影响到了帝王,隋史中记载隋炀帝在出兵辽东 前,专门搭建祭台,不仅亲自登台祭马神,还专门祭祀先牧,即最先御马之人,以祈求战事顺利。 综合以上叙述,马神崇拜古来有之,这种动物崇拜有别于图腾崇拜的确定性因素,而是一种与社 会、经济、军事息息相关的动物崇拜,特别是汉时期由于军事目的对于马匹的特别关注,使得马神崇 拜具较高的合理性。《后汉书・马援传》载马援呈表请奏造马式所言:“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安宁则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 二、马神崇拜心理下的天马传说 受到军事与政治的影响,汉时期的马神崇拜显得尤为突出,马神也逐渐开始了由神圣向世俗嬗 变的过程,由最初的祭祀对象转变为一种马品种的范式。这个嬗变的过程展示了一种古人对动物认 识上与思维上的变化,即由抽象的神圣思维,转变为一种具象世俗思维;但这种转变需要由一种间接 式形象作为神一物之间的连接,于是,天马形象成为连接神圣与世俗的桥梁。 早在上古时期,就有关于天马的记述,《山海经・北次三经》中载:“马成之山……有兽焉,其状 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日天马……”这则记载中的天马显然有过多与实际不符的情况,从中 也凸显出先民对于马的初步认识。关于天马相对具象的记载始于汉武帝时期,据《史记・乐书》中 载:汉武帝“尝得神马渥洼池中,复次以为太一之歌。”相传有人在渥洼池看到天马出水,并设计捕捉 后献给汉武帝,汉武帝见此马的体态丰腴,精神矍铄,认为是太乙神所赐的宝马,于是为其取名为太  31 
乙天马,从此,渥洼池便以天马出世驰名。 从出土文物来看,汉代天马的典型形象应属武威雷台汉墓出土的奔马铜雕。首先,从奔跑的形 态上来讲。清秦蕙田所著《五礼通考》引《海客日谈》的一段关于良马奔跑姿态的叙述:凡善走之马, 前蹄之痕印地,则后蹄之痕反在前蹄之先,谓之“跨针”。马蹄之下有两空处,名日“灶门”。铜奔马 的造型姿态即为此型,右后蹄已在抬起的左后蹄之前着地,其“后蹄之痕”,也必定“反在前蹄之先”。 整个铜雕将“跨针”与“灶门”表现得非常清楚,这是良马的根据之一。其次,从速度的体现上来讲。 根据帛书《相马经》所描述的关于马的速度的描述,有“袭乌”与“逮乌鸦”之说,由此推断,奔马铜雕 右后蹄下的飞鸟本体应为乌鸦,但不排除“乌”或“乌鸦”可以是任何飞禽的代称,且此飞鸟的本体目 前尚存争论,之后会论及。《相马经》中将良马速度的品级分为“野无禽”和“逮乌鸦”两类,前者速度 超越一切走兽,后者速度超越飞鸟。以此来看,铜奔马的速度体现是与这种说法直接相关的,且不论 鸟的本体为何物,单以形制而论,铜雕所体现出马的速度品级应为超越一切飞鸟的后者。 以上叙述可以做出基本推断,统治者推崇以及社会环境、军事目的的共同影响下,结合生活实 践,马的形象由一种神化的抽象向具象形式的范式嬗变,雷台汉墓出土的奔马铜雕应为这个阶段中 的马的范式的体现;从其功能上来讲,作为一种抽象思维向具象思维转换而出现的桥接物,成为古人 由抽象“马神”至具象“天马”的思维转换。 三、龙马结合——龙崇拜的类同化迁移 想要解释清楚龙与马的结合问题,首先应该从思维发展上人手。作为人类思维发展的阶段性特 征,也属归纳推理类思维的特殊一类,类同化迁移现象在各国的原始崇拜与原始信仰中都有较为集 中的体现,之所以称其为特殊,是因为这类思维在西方传统逻辑学中,始终受到冷落,原因可能在于 西方逻辑学中的演绎逻辑与归纳逻辑,亚里士多德和培根使其体系化之后,很少有人问津,类同化迁 移只属于附属提及的部分,但不得不说的是,类同化迁移思维与类比逻辑,在人类认识发展的原始阶 段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在中国传统思维发展的漫长历史中,无疑值得深入探讨与研究。 如果以人类思维发展历程作为标杆,感性思维先于理性思维,感知先于逻辑,类比逻辑与类同化 迁移过程始终渗透于人类思维发展的过程中。 (一)形态类同化迁移 但从形态上的类同化迁移,属于较为触及的类比逻辑控制下的行为。例如:《盘古开天辟地》神 话中,盘古的双眼化为日月,眼球的球体形态与日月的球体形态以及数量形态的合一性,促使此种叙 述的诞生,但将这种现象简单归因于类比逻辑和类同化迁移过程,显然有些片面,因为神话的类比, 并不只具有修辞学中的比喻这一特征。神话作为原始先民的解释性创造,主要功能是认知的而非审 美的,但并不妨碍其中暗含的推理思维方式的运行。也就是说,即使事物A与事物B在本质上毫无 共同之处,但只要形态上某一项相似,就可以将其等同,而上例中,盘古的眼睛与日月不仅外在形态  32 
上相符,同时在数量形态上也复合,固会有此推理。以此法反推,龙形象的产生与龙出于水的特性, 也可以得到另一个角度的阐释。 龙,在古人心中是一种既熟悉又神秘的存在,作为中华民族的图腾与象征,龙的起源、形成、形象 等一直作为学界讨论较多的问题,闻一多先生认为:最早的龙图腾产生于上古伏羲时代。作为一种 活态的动物图腾,其形象始终处于一种非恒定的状态,文献中对龙的记载也有诸多不同。《山海经・ 海外西经》载:“龙鱼陵居,其状如狸,一日缎。”《尔雅》载:“鲵之大者谓之缎。”可见,龙的原始形象之 是水生类蜥蜴生物,固有学者提出,龙的原型应为扬子鳄。如果将龙的形象原型以水生爬行类动 物,那么龙为何出于水,又能够腾云驾雨,则可以视为形态类比逻辑下类同化迁移的产物。 (二)属性类同化迁移 相较单从形态出发的类比逻辑,对事物属性的认识与类比显然反映出思维能力的发展,开始由 感性思维向简单的理性思维,由简单的形态认识向本质认识的进化。“以己度类”、“类万物之情”皆 属于更高层次的类比逻辑,也可看作是一种对事物情感属性认知的高层次的拟人化类比。《周易・ 乾》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睹物。本乎天者亲上, 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周易》中屡见不鲜,卦象与一些列不同种类的物象对应,也出于某 种想象性的属性类比,由此而推断出某一事物在一定时间、空间、动静、功能等层面的情感属性或性 质。面对日常生活中繁多诸如黑白、动静、善恶等基本属性的类别式对立,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成 为建立在类比逻辑上的必然性结果。 (三)“以类度类”式的类同化迁移 并没有证据表明类比逻辑的发展有稳定的先后阶段关系,作为另一种形态的“以类度类”从发展 水平上似乎更加高级,包含简单形态类比与属性类比的综合型类比思维,从实质上讲,更像是一种对 事物“同构”的反映,也是人类逻辑思维水平提高的必然节点,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建立在前综合思维 基础上的类比逻辑思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逻辑思维,还不能实现从具体到抽象的思维程序,这个 阶段还依然执行神话思维控制下的从具体到具体的类比逻辑程序(即便某个具体概念是由想象构成 的),这种类比逻辑的客观基础,是两个具体事物间的同构对应关系。换言之,也就是若事物A与事 物B的构成元素之间有单一同构对应关系,那么两个事物域便可视为同构;“由于发现了同构关系, 在某一领域中获得的所有认识就可以立刻搬用于任何同构领域”。①如果将龙马结合置于此种思维 之下,那么用符号化表现出应为一下形态: 龙{四肢,②尾巴,高速运动,出于水} 设:马与龙同构 所以马{四肢,尾巴,高速运动,出于水} 参阅陶伯华《试论类比推理的逻辑解构与认识功能》一文观点。文中引述魏耳《论数学的哲学》1934年版, 第54、55页,转引自陶文,栽《求是学刊}1984年第3期。 按照“龙”的形态的发展,夔龙为一足,应龙为四足。 133 
由于龙有(四肢)、(尾巴)、(高速运动)……. 设:龙与马同构 所以:龙与马不论在形态还是内质上皆可同构。 也就是说,由于龙与马同构,只要龙有的特性,那么马也理应具有同样属性。这是一种从个别到 个别,从具体到具体的推论方式,这些同构问对应的类同化迁移过程,不会考虑基本前提的根基如 何,形态、属性、性质的异质,只要一项成立(即便是想象中的事物或想象中的成立),就可以一直推导 下去。 对于龙的崇拜长期不衰,处于一种“以类度类”的类化认同效应的作用下,将马的一些神态、动作 与风韵视为与未见实体的龙的类同化,于是出现了“天马出于水”的一系列的认同与附会。从文献上 看,商周时期已现“以龙喻马”的记载,《礼记・礼运》云:“河出马图。”孔颖达引《尚书中侯・握河 记》释为:“伏羲氏有天下,龙马负图出河。”对于良种马的比喻,《周礼・夏官》载:“马八尺以上为龙, 七尺以上为睐,六尺以上为马0”《吕氏春秋・本味》载:“马之美者,青龙之匹,遗风之乘。” 龙马并称,形象化地寓寄了中国古人关于龙马同类的尊崇心理。《史记・平淮书》云:“飞而在 天则为龙,行而在地则为马。”在中国朴素辩证法的“二元论”影响下,龙被喻为天,而马则被喻为地。 李鼎祚作《周易集解》云:“干宝日:行天者莫若龙,行地者莫若马。故乾以龙繇,坤以马象也。”乾为 阳,坤为阴,由此可见,在古人的二元式朴素辩证中,龙与马犹如阳与阴一般相伴相生。依据此种观 点复观武威雷台汉墓出土的奔马铜雕,关于马踏之鸟为何的问题,笔者认为应以“二元论”辩证法的 两级,龙与马的关系作为切入点,相较于龙为纯阳,马则为阴,反映至奔马铜雕中,则马象征阴,飞鸟 与龙的功用相同,作为纯阳的变体形象出现,依据《淮南子・精神训》载:“日中有跋乌。”高诱注: “跋,犹蹲也。谓三足乌。”固此飞鸟,应与龙相同,象征纯阳,而结合之前所提及《相马经》中对良马 速度品级的分类,应是为了造型之美以及制作马式而将本来象征阳的龙,变换成同样象征阳的跤乌。 四、结语 武威雷台汉墓奔马铜雕的出土,为汉代祭祀马神的历史事实提供了不可多得的依据使历文献与 文物发现相吻合把汉代马神崇拜研究提到一个新的高度。反映了我国古代特别是汉代马神崇拜,根 本根源上体现出古人对物思维上由抽象的具象的转换过程,通过对马神作为精神崇拜中的类同化效 应的解读与简单溯源,以一种新的角度阐释马神信仰,受限于个人水平与资料的缺乏,还只能以较为 表面化的方式进行探讨,力争为之后的研究者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责任编辑:贺永泉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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