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的雪
也许是我对节气与气候的知识不太了解，所以总以为立春后就会春风和煦，不再下雪了！在过二零一三年过年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阳光明媚，温暖的太阳让人丝毫体验不到冬天的寒冷。我是个异常怕冷的人，当然也不希望下雪，否则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室外必定会冷的直哆嗦。
大年初三，我与小叔一家四口人乘坐两辆摩托前往平乐乡的外婆家拜年，那天也十分暖和，一路上呼吸着山林间的清新空气，心情十分舒畅，真的有种自由飞翔的感觉！到外婆家我与外公聊天时谈及天气，我说今年过年真舒服，一点也不寒冷，等过了立春应该不会再下雪了吧。外公反驳，肯定会下雪，年前没下雪，年后一定会补回来的。我不信，心想：这大过年的都这么暖和，晒晒太阳还感觉炽热，哪有下雪的半点征兆咯？没想到初五的下午就变天了，一会儿小雨连绵，一会儿又浓雾萦绕，冷得我双手发紫，不得不提起火笼烤火。初六下午，我回到县城拜访同学，准备在小叔的租房里暂住几日。初八的那天县城寒风呼啸，下起了米粒大小的雨点，飘飘洒洒，直到天黑也没有停歇。晚上我打电话给父亲，父亲说我们村已经开始下雪了，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一会儿整个村庄就成了白皑皑的一片，仿佛所有露天的物体约好了要参加某个盛大的舞会，一起穿上雪白的衣服，十分耀眼。虽然炎陵县城隔下村乡田心村也就那么几十里路程，然而由于田心村海拔较高，所以俨然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斜风细雨阴沉沉的县城，一个是漫天飞雪白闪闪的村庄。
早些时候我在株洲市打寒假工时，也听父亲说家乡零散的下过一些小雪，但株洲市区丝毫见不到雪的影子，只是经常在早晨太阳没升起的时候可以看见草地上有一层白晶晶的霜。我去年入冬以来未曾亲眼见过下雪，这还是二十多年来的头一次。我们乡下几乎都没有班车通往村里，要想回家只能趁赶集那天乘坐别人的面包车，所以我计划农历十一那天回家，我们下村乡每月逢农历一、四、七都是赶集的日子。十一那天，我正好赶上了早上七点二十分回下村乡的那趟班车。当班车驶入水口镇以上的山路时，慢慢的可以看见有些巍峨的山峰顶端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都是被大雪覆盖着。渐渐的再往上走，就完全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两岸的树木全部被冰雪严实的包裹着，崖壁上的滴水凝结成一条条拳头般大半米长的冰棒，一排排整齐的倒立着，仿佛在等待我们的检阅。这一条条的冰棒晶莹剔透，真想凑过去尝尝她的“冰洁玉肤”。记得小时候，每到冰天雪地的时候，我就会约上几个小伙伴去“尝冰”，所谓的“尝冰”就是摘下各种叶片上的冰片放入嘴中品尝，我至今记得最喜欢的是茶油树叶上的冰片，虽然那些冰片和水的味道没有差别，但我们就是喜欢。也许这对于我们农村的孩子来说就是一种享受，因为在农村的夏天要是能吃到一个冰棒，准会高兴一个星期。小时候家里穷，吃冰棒是一种奢侈的事，我依稀记得那时也吃过那么几个，都是两毛钱一个的，比巴掌小一点的长方体，有红色的、绿色的和黄色的。农村的孩子，特别是在那个年代，真的只能以山水为伴，摘野果吃，玩泥巴，现在想想不免觉得辛酸。
回到家时，发现村庄里的冰雪更厚。路上积雪厚厚的覆盖，连石头的身影都看不见，屋顶上的瓦片也看不见，水桶里的水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连洗脸的毛巾都冻的跟硬纸板一样结实。远处竹林里成千上万的竹子全部被冰雪冻的弯下了腰，极像古代早朝时群臣朝拜的姿态。农历十二那天看电视新闻，说今年在俄罗斯举行的冬奥会，俄罗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获得花样滑冰冠军，我看了那段视频，从心灵里感到震撼，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竟然可以在冰面上做出那么精美绝伦的表演，动作是那么娴熟自然，如同一朵蒲公英在随风自由飞舞，确实令人叹为观止。记得小时候我也喜欢滑冰，乡村里没有滑冰场，等到冬天稻田里的水结冰时，我就会跑到稻田冰面上去滑，由于冰面太薄，而我又太重，每当右脚刚伸出去，左脚跟上去时冰面就碎的沉了下去，这哪是滑冰呀？可那时天真的我还是会快乐无比！十一那天在回家的路上，面包车司机说今年一定会大丰收，因为前段时间的暖和天气把许多虫子都引了出来，突然来场大雪，把它们几乎全冻死了。这话的确有些道理，瑞雪兆丰年，我相信在马年一定会风调雨顺的。有句谚语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遮灯，不知道应验不，到时大家中秋赏月时可以留心一下。
（2014/2/12于家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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