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读书笔记

发布时间:2018-06-27 02:15:35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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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读书笔记

《白鹿原》题记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不少评论家赞誉《白鹿原》是史诗或有史诗风格或价值,且不管它是否真能当得起,但说作者的意图,从题记看来,它有意写一部史诗性的作品。性文化的丰富表述在作品中是有机的,在一定程度上支撑起了小说的行进。这篇文章试图找出小说中的性文化描写,并做分析。我的方法是从人物入手,抓住有名的个人无名的众人的言行,进行思考,梳理,找出规律。

首先要抓的是黑娃。鹿三与白嘉轩的关系是长工与地主,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不平等是这种关系的最根本特点。白嘉轩待鹿三如亲兄弟,同吃同做,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两家的不平等关系和地位,如果有一天,鹿三对白家轩说:“我当地主,你当长工,我待你就像你待我一样。”白嘉轩是不会同意的。老年的白嘉轩待鹿三更亲密,只能说明白嘉轩生存状况的下降。这种表面上的平等关系使鹿三愚忠于与白家,但本质上的不平等却使鹿黑娃天生具有叛逆憎恨情绪,黑娃从小惧怕白嘉轩便是一个表现。一个具有这样精神气质的人最容易在女人身上出问题。黑娃产生对性的朦胧意识是在白兴儿的庄场看畜生交配。黑娃伸手抓鹿兆鹏的裆这一细节具有普遍性。这些都是他对性产生认识的开始,大多数的那个时代的人,特别是农村里的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洗礼”,如果顺其自然的话它是无害的,但是徐先生和三个家长的严厉惩罚打破了这个自然的过程,给黑娃幼小的心灵留下了痕,以致许多年后他还记得这一场景,记得白兴儿。

《白鹿原》很看重情欲对作品情节的推动作用。形诸文字的情欲往往成为一节故事的线索,从情欲萌动到情欲的煎熬到情欲的释放,很明显地构成故事的发展。黑娃在郭举人家熬活,受到李相的“启蒙”,引发情欲,遇上情欲旺盛的小娥,干柴烈火,便燃了起来,然后东窗事发,逃离郭家。这是小说中黑娃命运的一个突转。

小娥很好地满足了黑娃的性欲,村外的独窑充满了人性酣畅淋漓的满足后的愉悦,也充满了小家庭的温馨。性欲对黑娃的制约在小说中到此为止。黑娃的最后一个女人,他的贤淑的妻子是黑娃向儒家回归的一个“人证”。

第二个要写的是田小娥。田小娥是一个辐射面极广的人,带出了许多故事,许多人物在小娥的辐射下人性得以展露。在郭举人眼中,田小娥是“妾”,每月逢一的性发泄对象。她勾引黑娃是性欲使然,后来和黑娃的两性关系才建立在爱之上。鹿子霖有老婆,但老婆太老,不中用,性感的小娥在他眼中是“受活受活”的工具;白孝文在老婆身上完成“受种”的使命后,经不住诱惑一次次去证明自己是男人,最后成功了,也彻底堕落了;寂寞的光棍狗蛋向小娥献殷勤,在窑子外面唱“赞诗”,如果没有鹿子霖这个“第三者”的话,也许狗蛋会成功,但在两个男人对女性的斗争中,胜方显然是有权势的鹿子霖。这麽多人在小娥身上花费功夫,这不是小娥的错,换了个别的女子也会是一样的故事,这是封建思想压抑了的人性潜在的运行。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都有一种“潜在的社会运行”,它不以道德为基础,而以性和钱为基础。道德约束越严厉,这种运行越具有悲剧性,两者总是对抗的,力量成正比。小娥就是这样一个悲剧人物。

孝文媳妇和白嘉轩娘白赵氏之间有一节有关性的精彩的细节,很有震撼力。白嘉轩传旨让仙草指点媳妇,仙草难为情,把任务传达给了白赵氏。白赵氏接了任务后,“竟然有些按奈不住”,想借此机会展示一下做婆婆的对媳妇持有的那种“过来人”和长者的封建家长威力。孝文媳妇就像一只羔羊一样被她弄得团团转(她耍尽了威风),最后才做作地“压低声一字一板地说:‘你黑间甭跟马驹稀的那么欢!’”这句话从她那“脱掉牙齿漏风泄气的嘴”里传出来,令人恐怖不已。然后她给下了命令——十天稀一回,并且给她俩被窝里打了墙。她的手腕很卑劣,令人毛骨悚然——

孝文和她又进入那种欢愉销魂的时刻,窗外响起婆的僵硬的声音:“孝文,甭忘了你是个读书人奥。”随之就听见婆的小脚噔噔噔响到上房里去了。

白赵氏完全丧失了人性中的羞愧这一本性。最后她失败了(她的失败说明人的本性是难以抑制的),她的“权威”遭到了挑战,她把气全出在孝文媳妇身上,并说出了令人恐怖的话:“嗬呀,说一千道一万全成我孙子的不是咧?你个碎就没一点错咧?你看你那两个奶!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爱挨的身胚子!”……“你要是再管不住,我就拿针把你的碎给缝了!”

到后来孝文在白嘉轩的一顿训斥下老实了,白赵氏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白赵氏……还以为是自己威胁孙子媳妇的结果,借着孙子媳妇送饭的时候,口气宽松地说:“俺娃你放心,婆不用针了……”

这让人想起老年曹七巧打探他儿子和儿媳的房事那一细节来,还有那句“经典名言”——切下来有一碟子。

相反白灵的房东魏老太太,谈起性来“跟说柴米油盐一样平淡”却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觉得她说得实在。那是因为魏老太太是经历世事后的纯真,而白赵氏则使倚老卖老的女巫式行为。

最后值得说得有名有姓的人物是鹿兆鹏的老婆。她的死直接的原因便是性欲导致精神失常。从一而终的思想害了他,她的父亲冷先生有莫大的责任。她也许可以找到发泄的方法,如果她不是冷先生的女儿,如果她的婆家不是鹿子霖这样的白鹿原上有名的家庭,因为在民间有我前面所说的“潜在的社会运行”。

在白鹿原上生活的芸芸众生,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不如白鹿两家是大家庭。他们的生活少一点封建的强权,多一点民间的自由。因此,性在《白鹿原》里行在民间显得更为自由。在民间,除开夫妻之间的传宗接代毫无生趣可言的性以外,还流行着许多男女苟合的故事。

黑娃在原上掀起一场风花雪月,斩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和尚,一个是碗客。这两个人都死于乱搞女人。但是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他两个的死别有意味。老和尚收租时占尽女人便宜,“这个老骚棒无论年老的,长得俏的长得丑的,一律不拒一律过手”,但是,“这个秘密谁都明白可谁也不愿说破。”谁也不愿说破,一方面由于老和尚是地主,另一方面由于人们潜意识里认为用一个非处女的一夜可以少交点租这并非伤天害理之事,一方面怕是不少女人本身就无所谓或渴望那样做吧。碗客很令人气愤,但请看这一句:

在好几个村子发生过这样的事:碗客装作收钱走进一家老相好的院子,村人很放心地从毛驴驮架上把大碗小碗哄抢一空,有一回,竟然被谁拴在门口榆树上的毛驴给走了。

人们是乎也在一定程度上默认了碗客的行为。

贺家坊“忙罢会”上麻子红戏班上演的《走南阳》演的是大胆的调情戏。“戏楼前人山人海”,“台下一阵起哄叫好打唿哨,小伙子们故意拥挤着朝女人身上蹭 ”,戏楼前也是一个风流韵事的产生场,白孝文有了自然的反应,并被田小娥用美人计勾上了,从此走上了另一条路。

鹿子霖在白鹿原上各村庄有一大把老相好,认了一大堆干儿子,关系还很融洽的。

最能体现民间男女苟合风流韵事多的要数“棒槌会”了。它体现了人们的思想愚昧,也体现了一种古老的性欲自由。

不管怎么说,性在《白鹿原》里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性欲,《白鹿原》的性文化主要体现在传宗接代和性欲发泄上。它和《白鹿原》的仁义精神相冲突,作者也是矛盾的,一方面,这种性推动了小说的发展,一方面这种性与作者钟情的儒家文化精华矛盾。但这不是作者自身的矛盾,而是社会的矛盾。其实作者在这里不必要偏重哪一方,因为他在以小说来表达一个民族的秘史。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356d5354804d2b160b4ec05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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