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蔡元培就认北大校长之演说》

发布时间:2011-10-20 13:55:41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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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久弥新,百年大学之我见

——读《蔡元培就任北大校长之演说》

94年前,蔡元培先生在出长北大第六天时写下了这一篇演说辞,其深刻的思想,宏丰的内容,高度的前瞻性,和大胆的创新性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梁漱溟曾说,蔡元培从思想学术上为国人开导出一股新潮流,冲破了旧有习俗,推动了大局政治。这一点我是十分认同的。

北京大学创办于1898年,初名京师大学堂,是中国第一所现代意义上的大学。京师大学堂的诞生,是戊戌变法的产物,变法失败后,新政措施几乎全部被废除,京师大学堂得以保存下来。但是,此时的京师大学堂已经偏离了原来的办学宗旨,其中招收的学生很多是京官或者八旗贵族子弟,他们不少还带着听差,有着自备的人力车,以及其他种种不良行为,表现出浓重的封建主义和官僚主义色彩。很多学生读书只为了升官发财,对研究学问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为了混资历。1911年,辛亥革命胜利后,京师大学堂改名为北京大学,但是由于民主共和等观念的薄弱,政局的动荡,封建主义思想的残留等种种因素,导致一直到1917年蔡元培接任北京大学校长时都没有改观。民国五年(1916年)冬,正在留法的蔡元培受到当时的范源濂邀请出长北京大学。当时,有好心的同志劝他不要去行使这一职权,广西的马君武说北大太腐败了,是个臭虫窝,大染缸,整顿不好,反而坏了一世清明但是,退缩不是蔡老先生的性格,他致力于教育事业的决心,更使得他不会在困难面前屈服。

针对当时北大的情况,蔡元培先生在就职演说时请以三事为诸君告”,一曰抱定宗旨,二曰砥砺德行,三月尊爱师友,同时蔡老先生也在其中提出了他对于工作的两点计划,一曰改良教义,二曰添购书籍。这五点要求,不仅仅使用于当时的北大,现今细看,它们对现在的教育仍有良多的教益,可谓历久弥新。

蔡先生首先提出的“抱定宗旨”,就是入学的明确目标。在民国初年,任教育总长时,曾发表《对于新育之意见》,认为民国成立,全国学风应以建设为目的,学子应以求高深学问为惟一之怀想。而面对北大学子,他明确告诉他们:“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而不是为了养成资格,更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当时的学生,很多志不在求学,而只是混日子,搞关系,猎取功名利禄,所以,他们读书,平时不用功,考试时要求老师划出考试范围,以便他们应付过去。这与中国现在大学的情况何其相似,很多的学生在大学里浑浑噩噩,或沉迷于网络,或放纵自我,必修选逃,选修必逃在大学里也屡见不鲜。一学期下来,课本也没有翻开过几次,只有在期末考试快来临时,才尝试了临急抱佛脚,根据老师划出的范围,熬几晚夜,过了这门课程,就从此以后将之束之高阁,不闻不问。在学生中,衡量一个老师的好坏,不是其学识的高低,不是其课程的好坏,而是他点不点名,期末考试给的分数高不高。这不得不说是今日大学的一个悲哀。94年前,蔡先生说出 “试验既终,书籍束之高阁,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既可借此活动于社会”的话语,时光荏苒94载,今日状况依旧如出一辙,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原因呢?一是从小到大长达十多年的应试教育,导致很多考试二字深深的烙印在学生们的心中,仿佛考试成了衡量一个人优秀与否的标准,进入大学以后,很多人依旧没能转变转变这一观念。二是长久的应试教育的压抑,导致学生从小到大学习着的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应试技巧,最终失去了教育的真正本意——传道,授业,解惑。这样造就的不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真正意义上的学生,而是考者。因此,进入大学之后,相对宽松自由的环境,让在重压之下的考者失去了原本的奋斗目标,进而缺乏动力,便浑浑噩噩度日

蔡先生曾说:“果欲达其做官发财之目的,则北京不少专门学校,入法科者尽可肄业于法律学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业学校,又何必来此大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西方经济学中将人假设成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理性人,或者说换一句话说,人性是贪婪的。或者我们不能一概而论,但是总体来说,热门专业挤破头,冷门专业招生困难,这种现象在国内普遍存在。归本溯源,这与我们国家几千年来的科举制度有关,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高中跃龙门。虽然在1905年废除了科举制度,但是,这种一种观念似乎深深根植在国人心里,现在的高考,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一个变相的科举。考到好成绩,选到所谓的好专业,就仿佛踏上了通向成功的阶梯。改革开放后,拜金主义盛行,折射在教育上就产生了这样一种观念:社会需要什么专业,大学就办什么专业,这样才能提高大学的招生率,以便获得国家更多的预算或者荣誉等。这种观点不仅仅抽调了大学的灵魂,而且也取消了知识的尊严。以利禄的观念办学就只能培养出功利之人、利禄之徒,而培养不出完善的人格

那么大学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呢?儒家经典《大学》第一篇讲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正是蔡先生提出的第二个观点:砥砺德行。德行又是什么呢?应该是道德行为的准则,包括:人格、精神、良知、信义等,这分别在他的著述中得到论证,如在《师范学会章程》中把宗旨定为:使被教育者传布普通之知识,陶铸文明之人格。师范学校就是要造就文明的人格。在《爱国学社章程》提出:重精神教育,为锻炼精神、激发志气之助。重视人的精神,倡导激发志气。在《中学修身教科书》中,把修己作为第一章,指出:人之生也,不能无所为,而有其所当为者,是为道德。道德者,非可以猝然而袭取也,必有理想,有方法。道德是一种人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长期探索、实践的结果。作为一个有德之人,应该是“循良知所指,而不挟私意于其间”。简单地说,最低的要求就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公民,大学首先应该承担着培养合格公民的责任公民首先是要有独立思想、高尚情操,有社会正义之感、公益之心。

然而,现代大学的分科教育,使得知识越来越专门化,导致了知识体系上的学科分野。同时,知识的细分,以及各种知识在社会各个职业之间的实用性程度不一样,导致了文学,历史学,哲学等传统学科被视为无用学科。然而,恰恰是这些传统人文学科,构成了一个国家的精神基石。记得蔡元培先生曾经说过,英国之大学在于养成人格,德国之大学专重学问,美国之大学兼及实用,而中国的大学楞是将二者抛在一边,专重实用,使得大学成为职业培训场所,而人格之养成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中小学时期的品德教育,更多的是口号性质的条条框框,缺少实质性的东西。大学中虽然有着“思想道德修养课“,但是品德的教育岂可一蹴而就,所以大学中的思修课,很多人也只是去混学分,那么这样的课,学生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呢?近几年,反贪风暴中,多少高官纷纷落马,其中有很多人都顶着高等学府毕业的光环,他们难道不是社会的”精英“吗?但是这样的精英只会让我们徒呼奈何。这可能正是我们国家重”智“育,轻”德“育的悲哀。

“品行不可不谨严”这是蔡先生对北大学子的第二个要求,这同时也是对于所有大学生,或者说,每一个学生的要求。

蔡元培先生提倡学生对老师要以诚相待,敬礼有加,因为他认为“师者也,授吾以经验及读书之方法,而养成其自由抉择之能力者也。”就是说,学生要成德达才,一靠经验,二靠读书,三靠老师传道授业解惑,其中最重要的是老师对于学生的引导。但是,这种敬爱,并不是迷信盲从。他认为学生在学识稍进后,不宜事事待命于师,而应该学会自修自修则学问始有兴趣,而不至畏难,自修比专恃听授者,进境尤速。当然,遇到疑难问题,还不能武断,应与老师讨论、求教。他还提出就是学生毕业以后,还应“敬爱其师,无异于受业之日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蔡元培先生提出“同学同处一室,尤应互相亲爱,属可以收切磋之效。“同学之间的友谊,能促进其相互讨论,取长补短以促学业大成。人是社会性动物,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孔子曾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与朋友的交流,才能增进自己的学识。

尊爱师友,或许可以划分与砥砺德行的一部分,但是却是最贴近学生的一部分,人与人应讲究礼貌、信义,待人接物要谦让、诚恳,这不仅仅是在校园内对待师友,也是社会中待人接物的常识。人才,先成人,后成才。一个不懂得待人接物的人,常会被人认为是一个不会做人的人,这样的人如何立足于社会呢?

94载光阴似箭,百年沧桑久弥新。蔡元培先生的这一篇演说,继承了中国传统儒家教育思想,吸收了西方先进理念,构建了其宏伟的教育蓝图。虽然因为种种历史社会原因依旧没有实现,但是却为我们的教育改革指明了道路。百年前北大的豪言壮语已难重闻,但是,百年前的光辉思想依旧闪耀,指引着我们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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