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李白的诗酒人生

发布时间:2020-07-10 09:54:22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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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白的诗酒人生

 

唐代一大诗人白,一生曲折坎坷,面对狂风暴雨血雨腥风,白这个痴狂之人,唯有用诗歌、用美酒来麻痹他的心灵,来显示他的洒脱。虽然白仗着他的才气,可以在皇帝,在权势,在恶势力面前, 适才放旷,但真正能让他心情解脱的,还是他的诗他的酒,白斗酒诗百篇,也是人们家喻户晓的,他几乎所有的诗、词、文、赋,皆是在酒后创作的,我们且看白的诗酒论人生。

白的饮酒诗所反映出来的思想是很复杂的。概括起来,有这样几种思想:追求精神和个性解放;评击黑暗,蔑视权贵;渲泄心中的痛苦和悲愤;宣扬及时行乐和人生如梦。这些诗歌的风格也不尽相同,有舒缓活泼的,也有慷慨悲凉的。这些诗歌在思想容和艺术风格上的差别为我们提供了深入研究的切人点。

一、仕途失意,把酒咏志

《将进酒》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高度自负与自信。又充分展示了古来圣贤皆寂寞的深沉忧愤与绝望。它既苍凉悲慨,意气颓放又豪情满腹,壮气凌云。且看此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白闻听朝中之事后,忧患之心顿生。酒酣之后,他拔剑起舞,慨然悲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月兆楼饯别校书叔云》。开篇诗句中的“昨日”不是仅指逝去的岁月,还指开元盛世的大好时光。而当白的宏伟理想尚未实现之时,这些充满希望之光的“昨日”便弃我而去,可见这两句包孕着作者对开元之治消逝和宏图大志未酬的痛惜感慨。当然也含有对自己年华已逝的惆怅。这里的“今日”也不是仅指眼前的岁月,而是指安史之乱前夕的国家衰乱时期。此时,白心郁结的忧国忧民之情和报国无路之苦有增无减,使他深叹忧心烦乱,愤慨抑郁。此四句写饯别时的心绪,是作者对自己政治感受和世途境遇的艺术概括。

白被后世尊为诗仙,而此《将进酒》一诗,则是太白借酒消愁、以酒抒愤的名作!此诗成于太白被赐金放还长安之后,仕途中的伟大抱负无法施展,诗人只能借酒消愁。在这愁苦的意境中,诗人却从反面述说忧愁使人衰老,以黄河水之流逝联想时光蹉跎,而后,“人生得意须尽欢”,豪放的诗句表现了对权贵的不屑。依稀仿佛,还能看到太白轻蔑的笑。“古来圣贤皆寂寞”,又有一种哀愁。无言,却愈加悲伤。特别是在《将进酒》中写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任情倾泻,真可谓“天然去雕饰”,酒这时已经不是单纯的酒已经成了一种象征。白诗歌中在写酒时都在言志或写壮志难酬后的悲慨、消沉、失落、苦恼,都是诗人那一颗积极愤世之心的具体体现。
在酒的世界里,白可尽情的游乐欢快,豪迈奔放,不受任何束缚,不向任何势力低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是何等自在逍遥,白的诗似一壶壶醇厚芳香的佳酿,多么沁人心脾啊!白借酒抒发自己的旷放豪情,表明对不合理的社会人生的藐视。“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上高楼”(《梁园吟》),何等洒脱!白用酒向世人表达自己的激烈壮怀、难平孤偾,发泄自己的郁勃不平之气和抑不住的万千悲慨。“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玉壶吟》),何等悲怆!白借酒展示自己裘马轻狂的青年时代,描述自己恣意行乐的放诞生活。“忆昔董糟丘,为余桥南造酒楼。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何等痛快!白借酒向青天发问、对明月相邀,在对宇宙的遐想中探求人生哲理,在醉意朦胧中显露自己飘逸浪漫、孤高出尘的形象。“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且停杯一问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何等潇洒!白借酒抛却尘世的一切琐屑和得失,忘情于山水,寄心于明月。“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何等的逍遥和洒脱!

二、以酒会友,人生几何

孟子有句名言“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孟子与梁惠王下》与朋友一起喝酒,就是与人共享快乐。一个人的快乐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快乐。开元末年,白移家东鲁,在初入鲁时白就写了一首《客中行》的名篇,表明了自己好酒交朋的人生态度。“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白随乡入俗,交友好酒的名声,很快地就传遍了齐鲁,在鲁中他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者。他们是孔巢父、沔、叔明、裴政、淮等人。他们这一帮诗朋酒友在徂徕山酣歌纵酒,时号“竹溪六逸”《旧唐书白传》。这个竹溪六逸很明显是模仿晋时的名士饮酒集团“竹林七贤”。白因此名声大噪,后来的奉诏入京。虽说是受到了玉真公主等人的举荐,但与他“竹溪六逸”的诗酒名士生涯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酒,之于操,是“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之于渊明,是“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之于杜甫,是“樽酒家贫只旧醅”;之于清照,是“三杯两盏淡酒”;之于晏殊,是“一曲新词酒一杯”。对于他们,酒或许只是偶然拈来的。而于白,酒则是一种寄托,一种承载,构建了诗意象群中不可或缺的一点。诗多写月、剑、琴、酒。月泻太白之心曲,剑舞太白之豪气,琴抚太白之愁思。而“酒”的涵,却变化多端。或吟哀愁——中国文人墨客信奉“学而优则仕”,却总是耿直诚挚的文人屡屡仕途跌宕。白也不例外。残酷的现实使白“治国平天下”的壮志难酬。诗人满怀着“不遇”的失落,纵情山水,借酒诉愁,以寄无奈与窘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天地之大,放眼眺去,却唯诗人独伫,孰人为之解忧?唯有邀月,对影成三。无不道出了白的愁: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与尔同消万古愁”。愁之悠悠,深至万古。于诗人,却又唯有酒能激起诗人悲愤、惆怅的共鸣。“暝投永华寺,宾散予独醉”。飘泊中的静思,让诗人面对千古知己-—酒,想起了“世人皆醉我独醒”,却以恶抗恶,醉以迷心,隔绝于这令诗人失望的大唐。“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道的出世,让白又清醒于世界的不公,以乐景写哀,更衬酒后诗人的悠悠愁思。“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月争光辉”,迷醉的眼看到的看似清朗明丽,却反衬出天地皎月的孤苦。“争光辉”,又何处得“争”?“我醉君复乐,然共忘机”,借酒销愁又是欲盖弥彰,无奈之情溢于笔尖。或抒豪情———“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未写杯中之酒写酣饮之态,一句“空对月”,却遍洒酒的豪情,将写得诗意而淋漓。酒所带来的“欢”与“得意”,又为后面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铺顺上不见雕琢,如曲水流殇,一泻千里。“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愁如水, 常流不息,刀抽不断,酒饮难平。比喻奇特贴切,诗人的忧愤郁悒自然流露。然“愁”之余,诗人又潇洒地借“刀”、“酒”表现了自己的倔强、积极。一个“抽”字,一个“举”字,风采尽显,又颇有酒气之豪迈凛然。“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此虽为“客中作”,但诗人的不羁之情却一扫客居之凄楚。十四个字,四个意象(“美酒”、“郁金香”、“玉碗”、“琥珀光”),诗人对美酒的喜爱之情一览无余。熟谙酒性的白在诗中用起“酒”来,行云流水,又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或抒欢娱“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或言放达“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或寄友情“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或衬良景“且就动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少了酒,白诗中的丰富情感便少了一个最恰当的承载物,少了些许灵气。历尽沧桑,迷蒙中,滚滚湘江水都成了诗人的知音。酒至浓时,已不仅仅是饮酒了,而是品咂人生;酒至灵性,酒乃万物,万物乃酒。杯酒幽幽,如白的性灵。“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酒成就了白的风度翩翩。“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酒成就了白的倜傥放达。酒,铸就了白的风骨: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酒韵绵绵,若诗之余音。“醉看风落帽,舞爱月留人”,酒成就了白诗歌的瑰丽浪漫;“痛饮狂歌醒复醉,飞扬跋扈为谁雄”,酒成就了白诗歌的豪放飘逸。酒,摆渡出诗的灵魂: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

三、寄托诗酒,诠释诗人个性

诗与酒有着密切的联系。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民族文明史,让我们闻够了五千年的文明酒香,千年尘封的典籍史册,也因为有了酒的滋润而芳香四溢。有酒可浇,有情可抒,这便是中国古代文人的一种趣味,一种方式。酒是生命的表现形态,而诗是生命的核。诗和酒的交融绘成一个别样的审美世界

(一)豪放率真:展现了动人的性格魅力

《河岳英灵集》记载:“白性嗜酒,志不拘检,尝林栖数十载”。酒与诗人,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实,纵观唐宋,诗酒兼善者不乏其人:杜甫、白居易、轼……然而,总不及白的饮酒诗受人关注,这些风格各异的诗篇,显示出诗人与众不同的性格特征: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山中与幽人对酌 》)。这是酒的礼赞,也是豪放率真精神的礼赞,诗人在山花烂漫的山中与隐居的高士痛饮狂歌,尽管醉酒欲倒,却似乎仍然没有尽兴。诗中着重描写两人对酌的乐趣,酣畅淋漓,意气飞扬,那种随心所欲、恣情纵饮的神情,尽显白豪放洒脱、率真质朴的酒仙之风。
  白作诗,常以奔放的气势贯穿,具有以气夺人的特点,这也是诗人在气质的外部表现。可以看出,无论得意时的“百年三万六十日,一日须倾三百杯”,还是失意后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都显现了诗人豪爽的性格魅力。《行路难》、《梁甫吟》、《将进酒》、《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等,都是狂放的杰作,是诗人豪迈气概与激昂情怀的具体表现 。英雄醉酒,豪情万丈;贵妃醉酒,仪态万方;文人醉酒,意趣横生。醉酒逐渐成为一种人格的美,醉酒赋诗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成为艺术的生动展示。饮酒者的醉态是形体的放纵,是形体神态的放开,是心与形随性而为,由心灵放飞,那么他的形体自然而然也是舞蹈,肉体生命的舞蹈。“起舞弄清影”,“玉山自倒非人推”,本身便是行为艺术,不是放飞的欲望,不是欲望的泛滥,而是健康的肉体的声音,是情感的飞翔、情美的律动。

(二)傲岸自负:诗人自我人格的外在体现

白生于盛唐,夙有“济苍生”、“安社稷”的远大抱负,渴望建功立业,在《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中他写到:“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希望实现“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理想。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描写白:“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鲜明表现了白狂傲自负的个性特征。“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流夜郎赠辛判官》),从诗中我们仿佛看到一个在权势贵族面前无所忌惮,戏谑玩笑的诗人,他的浪漫狂放、倨傲达观的精神风貌足以让诗人目空一切,物我两忘:“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司马何须问,金粟如来是后身。”(《答迦叶司马问白是何人》)诗人自比为藏身市井酒楼的神仙,这种自我肯定、自我标榜非同凡人,体现出其狂放不羁的性格。再来看《将进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诗中虽有消极的怨叹和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但在诗人的心深处却是对自己才能的高度自信和由自信深化而来的积极用世之志,整诗的格调高迈豪放,汹涌澎湃,追求的是适情快意、痛饮狂欢,洋溢着挣脱束缚、抨击昏庸、蔑视礼教、冲破罗网的反抗意识和自由精神。又如《行路难》之一:“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饮,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诗人在感慨世路维艰之后,仍能有十足的信心憧憬未来,突出表现了白的倔强自信和对理想的执着追求。

在他饮酒诗中,无论是变现对理想的追求,还是表现对压迫的反抗,都有火一样燃烧的激情。“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是他受重视时的狂喜;仕途受挫时,他则陷入悲愤之中,却不甘沉沦,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这些极其豪迈地表现了诗人藐视一切、傲岸不羁的精神。即使在诗人的晚年,诗作中仍保持着飞扬豪迈的气概:“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宣州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尽管诗人在精神上受着苦闷的重压,但豪迈慷慨的情怀、积极乐观的人身态度依旧熠熠生辉。

(三)感伤激愤:体现了失意时的愤激心理

诗和酒的醉境为思想心灵的腾飞插上了翅膀,在那半梦半醒恍惚恍惚中使人思绪飞扬,在一片朦胧中,在一片醉眼中,整个世界变成了另一幅图景。心灵随着情思飞向万物,飞向更加广阔的空间。在人与物的互答共舞中,是来回盘旋飞动的情思,是飞动的生命,是自由放飞的心灵境界。蟹鳌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月下独酌》之四)在这里,酒酣心自开,酒消解掉了文人的心灵愁苦,消解掉了他们对于名利的追逐,而获得了心灵的敞开和情趣的滋生。白是个缺乏现实感的理想主义者,他对自己的人生设计是功成身退,身退以功成为前提,而其实现功成的方式又是不屈己,不干人,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由于其狂放的性格和行为触怒了朝中权贵,最终被迫离开长安。理想与现实的严重脱节,使诗人时常处于苦闷、伤感和愤激之中。于是,诗人爆发出雷霆般的痛苦和愤怒,高呼要烹羊宰牛,典裘卖马,“一饮三百杯”、“同销万古愁”,以此宣泄理想不能实现的怨怼。他不止一次地在饮酒诗中揭露唐王朝的阴暗面,讽刺和抨击最高统治者的荒淫和暴虐,其笔锋之犀利,感情之愤激,抨击之猛烈,为古今中外诗人所罕见。接着,将白被谪后的部分饮酒诗加以罗列,以感受诗人屡遭挫折后感伤激愤的心情。公元744年,白写下了不朽名篇《行路难》、《月下独斟》:“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在那个时期,白是异常孤独和无奈的,面对黑暗的现实。

(四)执著乐观:表明了积极用事的人生态度

白的心是矛盾的,面对污浊的现实,他意识到自己的理想在现实中是无法实现的。然而,诗人并没有因此而颓废,在他的饮酒诗中,无论是表现对理想的追求,还是表现对压迫的反抗,都有着火一样燃烧的激情。即使诗人晚年的饮酒诗,也保持着飞扬豪迈的气概。如《宣州眺楼饯别校书叔云》:“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有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可以看出,尽管白在精神上受着苦闷的重压,但全诗的字里行间仍贯注着豪迈慷慨的情怀,“长风”二句,“俱怀”二句,更象是在悲怆的乐曲中奏出高昂乐观的音调。“抽刀”二句,也在抒写强烈苦闷的同时表现出倔强的性格。诗人对待生活的态度是狂热的,这种狂热的态度使他在强大的黑暗势力的包围中仍能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因此,整首诗给人的感觉不是阴郁绝望,而是忧闷中显现出豪迈雄放的气概,表现了诗人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可以说,白的理想人格,在政治出路遇到坎坷和阻塞之后不但没有减色,而且更加熠熠生辉,这就是白的可爱处,也是白的可贵处,更是白的可敬处。

白醉酒的故事也被人津津乐道。在皇帝面前让那盛气凌人的高力士为他脱靴,尽管是常常连醉不醒,仍然能够写出三首“清平调”和十首“空中行乐词”,“醉中爱月江底悬,以手弄月身翻然。不应暴落饥蚊涎,便当骑鲸上青天……”,他注定是月的精魂。想像的奇特、行为的高举,除此谁能如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月下独酌》其一)这是在月光下面独饮的酒歌。与影共舞,与月共饮,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首美丽的诗,其身心皆是艺术的化身。“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白的饮酒诗,无论是述志抒怀,揭露现实,表达行乐思想,寄托深沉哀愁,还是展示其豪放风采,寄寓浓浓友情,他都在字里行间贯穿了自己一贯的浪漫主义风格。虽然白“痛饮狂歌醒复醉,飞扬跋扈为谁雄?”是对世道的一种消极反抗,但白诗中豪放不羁的个性和鬼斧神工的艺术,足以让后人一唱三叹,流连忘返了。他以其惊人的才华,将其“大济天下苍生”的情怀,以及怀才不遇的悲愤交融在一起“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为后人们创作出了惊世骇俗、万世不朽的诗篇。特别是其饮酒诗,更是让古今中外所有饮酒诗自惭形秽,黯然失色。 酒助诗兴,酒与诗,诗与酒。白诗在酒的熏下越发迸射出浓烈的光采,让我们感受诗人的矛盾与浪漫。

(五)悠然自得:体现了诗人爱好田园生活

  白漂泊一生,游历名山大川,拜访农家田园,在山水田园中诗人暂时忘却种种烦恼、愤懑,自然自由的真性情得以放纵。在他的许多酒诗中,有许多纵情山水的诗作。“明湖长秋月,独泛巴陵西。过憩裴逸人,岩居陵丹梯。抱琴出深林,为我弹鹍鸡。曲尽酒已倾,北窗醉如泥。人生且行乐,何必组与珪”(《夜泛洞庭寻裴侍御清酌》)“今日竹林宴,我家贤侍郎。三杯容小阮,醉后发清狂。”“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三首)白《宣州朓楼饯别校书叔云》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一旦离开城市深入乡村山野人家,感受到真诚与清新。“山童荐珍果,野老开芳樽。上樵渔事,下叙农圃言。……一笑复一歌,不知夕景昏。醉罢同所乐,此情难具论。”(答《弟幼成过四园见赠》)“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相携至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尽星河稀。我醉君复乐,然共忘忧。”(《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预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南陵别儿童入京》)在这些诗歌中,淳朴的民风、好客的主人、活泼的村童、优美的田园山野风景、尝不到的山中珍果、听不到的农渔轶事……都让诗人感到耳目一新,情趣盎然,如上新酿农家酒,诗人乐以忘忧,于是从白天开始饮酒,“不知夕景昏”;从日暮开始饮酒,直至“河星稀”,天将晓,宾主“同所乐”,“共忘忧”

古人云:“酒之载情,几乎无情不载。”酒在文人眼中,是感情的载体,是寄托精神宣泄情感的手段,是灵感的诱发剂。白一生中,有过欢乐、理想、抱负,但也有过忧愁、不幸、失落和坎坷,爱酒的他在各种情境下都通过酒将这些情绪表现在作品中。人生得意时,他畅抒理想抱负;政治失意时,他借酒消愁;朋友相聚时,他以酒会友,畅叙友情;感慨年华易逝时,他纵酒行乐;对月独酌时,他深沉忧思。白在饮酒中,不仅得到了物质上的享受,更在精神上得以愉悦,酒成了白人生中难以割舍的组成部分,酒对于白的诗歌创作有极大的促进作用,饮酒激发了白的灵感,点燃了他的诗情,使他的作品神采飞扬,豪情万丈。诗圣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用生动形象的语言阐明了白写诗与饮酒的关系:“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酒入诗肠便诗兴大发,佳句连珠,妙语惊人。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也惟有白人以酒名,诗因酒贵。正像余光中的那首《寻白》中说的:“酒入愁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总之,作为盛唐文化的巨人,他的饮酒诗充分反映了诗人别具一格的人格魅力,自由狂放的思想情感,洒脱奔放的人生态度,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这是杜甫对白一生的概括。在中国封建社会那种个体意识受到正统思想压抑的文化传统之下,白的饮酒诗中所表现出的这种可贵精神,更显得独树一帜,并深深影响着一代代的文人士大夫。他在诗歌创作上的巨大成就和推动酒文化的发展上所作的巨大贡献可以说是“不废江河万古流”!

注释:

《唐诗抒情艺术研究》,百齐,师大学,1998年出版。

《酒韵渡诗魂》,束舒娅,学语文,2007年第4期。

《白饮酒诗的艺术》,单永军,《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12月。

参考文献目录

1、《白全集》,白,古籍,1996年出版。

2、《唐代歌行论》薛天伟,人民文学,2006年出版。

3、《中国文学史》章培恒、骆玉明,复旦大学,2004年出版。

4、《论白饮酒诗的文化意蕴》,文榜,《师学院学报》,2005出版。

5、《白诗秘要》。安旗,三,2001年6月出版

6、《白的诗歌艺术与酒结合》,彩云,《诗歌文化期刊》,2010年5月出版。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4e36db61b968a98271fe910ef12d2af90342a86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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