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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庖丁解牛》看庄予的言意观
作者:兰军红
来源:《中学语文·大语文论坛》2017年第02期
庄子是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他提出的“言不尽意”思辨观点,道出了文学创作中“言”和“意”之间是人的语言和心意之间的关系。“言”与“意”并不统一,“言”只是表达“意”的工具,且“意”是难以用“言”来完全表达出来的。《庖丁解牛》全文仅三百余字,是庄子假托庖丁为文惠君解牛的故事,谈其“养生之道”,阐明了只要在实践中认识和掌握了事物的内在规律,就能取得行动自由的道理。语言简洁流畅、生动形象、引人入胜,具有言外之意。庄子借“庖丁”的形象,用诗化的语言探索着解决语言遭遇“不可言说”的困境,通过“言说”而达到了“不可言说”的目的。一、解牛之“不可言说”
解牛,即剖开、分割牛体,应该说是充满血腥的。而在庄子的笔下,庖丁替魏国国君文惠王宰牛,他的手、肩、足、膝和谐并用,触、倚、履、踦等动作细致、传神、活灵活现,俨然是一场舞蹈表演;“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和《经首》之会”,进刀时声音高低错落、缓急有序、富于节奏,竟然是一支美妙的乐曲。整个解牛的过程简直是一种享受,庖丁将“解牛”演绎得充满了艺术的美感。“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庖丁没有如其他人那样以刀砍牛、割牛,而是以无厚的刀刃入有间的牛骨节中,可见庖丁对牛骨架内部的缝隙和刀刃的轻薄了然于心,批隙导款,动刀甚微,砉然已解,善刀而藏之,其技艺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这里,看不到作者自己的语言,但蕴藏着庄子“不可言说”的对事物规律性的认识。二、得“道”之“不可言说”
庖丁说他“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自己追求的是“道”的境界,即认知事物的自然规律,解牛已经不再是技艺娴熟的表现了。庖丁经过了“始臣之解牛,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这样达于“道”境的三个阶段。庖丁的成功正是在三年之后目无全牛的基础上形成的,技近乎道,甚至是合于道,才有了“謋然已解,如土委地”的完美表现,才会给人以踌躇满志的感觉。因此,“道”境的外在表现是“刀十九年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道”境的内在本质是“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达于“道”境的方法是“依乎天理”,“因其固然”,“以无厚入有间”。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并非偶然,是因为庖丁熟知牛的自然生理结构,抓住了事物的精髓所在,是经过艰苦的努力、长期的摸索、反复的实践,始终以规律为准绳来调整他的解牛动作。久之,他便完全掌握了解牛的内在规律,对“道”悟解,达到了“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最高境界。因此,“意”固可贵,但“意”从“道”来。“道”,无形无声又无处不在,而“道”又具有“不可言说”之特性。三、处世之“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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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盘根错节,充满着错综复杂的矛盾,如牛的筋骨盘结。如何在这个社会中从“心为物役”中解脱出来,游刃有余,庄子并没有让庖丁直接道出,最后让文惠君自己称善不迭,顿悟养生之道:“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显然,这个道理就是庄子所主张的处世之道——顺其自然。处理世事,不能遇事就“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