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主要的人物,别号怡红公子、绛洞花王、富贵闲人。由神瑛侍者脱胎而成,对绛珠仙草有灌溉之恩,因此有还泪一说,出生时口含一块玉,是贾府的宝贝,他曾说“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从小在女儿堆里长大,喜欢亲近女孩儿,与林黛玉的爱情是世间少有的纯纯之爱。他性格的核心是平等待人,尊重个性,主张各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生活。在他心眼里,人只有真假,善恶,美丑的划分。也不安于封建统治者规定的本份,既“偏僻”,又“乖张”,所以,在常人眼中,贾宝玉既“无能”,又“不肖”,而且天下第一。其实,这正反映了贾宝玉对封建正统思想的不满和反抗精神。
整部《红楼梦》中,宝玉的主角地位是无可置疑的,但宝玉这个形象却是作者始终无法定位的一个矛盾。在《红楼梦》中,宝玉的出场是作者慎之又慎的,试看,,在宝玉正式出现以前,在第2回中,先是借冷子兴之口,点出都中一件“新奇异事”,介绍了这个“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中,“一代不如一代的儿孙”的代表,可谓极尽渲染之能事;然后又在第3回中,经宝玉之母王夫人口中介绍了这个“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疯疯傻傻”的“孽根祸胎,家里的‘混世魔王’”;最后经过了足够的铺垫后,才让宝玉出现在读者眼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伴随着宝玉出现的,还有两首《西江月》,这也是宝玉所独有的。整部红楼中,,大大小小上百的人物,只有宝玉的出现作者才是这样的不惜笔墨、郑重其事。由此可见,作者对宝玉这一人物的珍视程度。细看这两首《西江月》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贾宝玉的悲剧性格分析
宝玉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悲剧角色。他的悲剧是一种由外部环境所造成的、命中注定的窒息。他本身处处充满矛盾,似乎很难让人释怀。但联系作者生平的遭遇,却又不难解释。作者将宝
玉作为自身的影子,赋予他极高的天分,寄予他极大的希望;同时又清醒地知道:环境所限,他不可能有何作为,必将走向幻灭。作者生平亦是注定满腹才华,却终生不得施展。二者合二为一,成就不朽的悲剧。
贾宝玉:悲剧性格——社会环境
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这是在《红楼梦》第22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中,黛玉诘问宝玉的话,在这一回中原本是宝玉听曲而悟,一首偈子悟了去。这时却被黛玉一问,竟不能答,由此收了痴心。可是再回头看看,我们也可以把这看作是作者在这里由黛玉的口发出的一个自问:有何贵有何坚答案只有一个,宝玉是“无坚亦无可贵”。在整部《红楼梦》中,对宝玉的评价中最深入人心的大概就是在第37回中“秋爽斋偶结海棠社”时,借宝钗之口赠与宝玉的绰号:无事忙,富贵闲人………终其一生,宝玉可以说是一事无成,碌碌无为。
词中之意,似贬实褒,这已是为世所公认,无可置疑。由此看来作者对宝玉这一形象评价又是极高的。同样,在第5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中,作者又借宁荣二公之灵说出“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遗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生性怪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规引入正。幸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将家业兴旺的希望完完全全寄托在了这个“于国于家无望”的“纨绔、膏粱”身上。也可以说,作者本人对于宝玉的寄望也是极高的。“无坚亦无可贵”的碌碌无为与家业振兴,挽狂澜于既倒,这两点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物身上,这不能说不是自相矛盾。这也是作者在整部《红楼梦》中不停地探究,又始终未能回答的一个问题。
其实这种矛盾在整部书中有多处痕迹可寻,也是时时充斥在宝玉的生活、言行之中。如在第47回中,宝玉在面对柳湘莲时,因自己日日困于园中的处境大发感慨:“我只恨我天天圈在家里,一点儿做不得主,行动就有人知道,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能说不能行。”而在第36回中,宝玉却又因为自己日日困于园中的处境感到悠然自得“日日只在园中游卧,不过每日一
清早到贾母王夫人处走走就回来了,却每每甘心为诸丫环充役,竟也得十分闲消日月”。又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