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没有什么比顿悟更令人激动和兴奋的，它可以改变一个人---------不仅仅是改变，而且变得更好。当然，这种顿悟是很罕见的，但仍然可以发生在我们所有人身上。它有时来自一本书，一个说教或一行诗歌，有时也来自一个朋友。 在曼哈顿一个寒冷的冬天下午，我坐在一个法国小餐馆，倍感失落和压抑。因为几次误算，在我生命中一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就这样落空了。就因为这样，甚至连期望看到一个老朋友（我常常私下亲切的想到的一个老人）的情形都不像以前那样令我兴奋。我坐在桌边，皱起眉头看着色彩多样的桌布，清醒地嚼着苦涩的食物。 他穿过街道，过着旧棉袄，一顶帽子从光头打下来，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有名的精神病医生，倒像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侏儒。他的办公室在附近到处都有，我知道他刚刚离开他最后一个病人。他接近80岁，但仍然扛着一个装着满满文件的公文包，工作起来仍然像一个大公司的主管，无论何时有空，他都仍然爱去高尔夫球场。 当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时，服务员早已把他总是要喝的啤酒端了过来。我已经几个月没有见他了，但他似乎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寒暄，他就问我“怎么了，年轻人？” 我已经不再对他的样子感到奇怪，所以我详细地把烦恼告诉他。带着一丝忧伤的自豪，我尽量说出实情，除了我自己，我并没有因为失望而责备任何人。我分析了整件事情，但所有负面评价以及错误仍然继续。我降了约有十分钟，这期间老人只是默默的喝着啤酒。 我讲完后，他取下眼镜说：“到我的办公室去。” “到你的办公室？你忘了带什么了吗？” 他和蔼的说“ 不是，我想看看你对某些事情的反应，仅此而已。”
外面开始下起小雨，但他的办公室很温暖,舒服，亲切：放满书的书架靠着墙壁，长皮沙发Sigmund佛洛依德的亲笔签名照，还有墙边放着的录音笔。他的秘书已经回家了，只有我们在那里。 老人从纸盒里拿出一盘磁带放进录音笔，然后说：“这里面有到我这里来求助的三个人的简单录音，当然，这没有说明具体是那三个人。我想让你听听，看你是否能找出双字词的短语，这里是在三个案例中共有的。”他笑到：“不要这么困惑，我有我的目的。” 对我来说，录音中三个主人共有的东西不是什么快乐的东西。首先讲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在生意中经历了一些损失或失败，他指责自己没有辛勤工作，也没有远见。接下来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她还没有结婚，因为对她寡妇母亲的强烈的责任意识，她伤心的回忆了所有擦肩而过的婚姻机遇。第三个说话的是一位母亲，她十多岁的儿子在警察局有麻烦，她总是不停的责备自己。 老人关掉收音机，侧身坐到椅子上：“在这些录音中，有一个短语像病毒一样的出现了六次。你注意到了吗？没有？噢，这可能是因为几分钟前你在餐馆说过了三次。”他拿起磁带和扔给我。“正好在标签上有那两个伤心的词语。” 我向下一看，那里有两个清晰的红色的印字：如果。 “你受惊了吗？”老人说：“你能想象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以这两个词开头的话有多少次了吗？他们总是对我说：如果换一种方法做————或根本不去做。（如果我没发脾气、没有做那虚伪的事、没有说那愚蠢的谎言。如果我聪明点，或更无私点，或更自控点。）直到我打断说话他们才会停止。有时我让他们听你刚听过的录音。我对他们说（如果你停止说如果，我们就已取得进展了。）”、 老人伸出双脚，说：“问题是，`如果`并没有改变任何东西。它使那人面对错误的路——后退而非前进，那样只是在浪费时间。最后，要是你让它成为一个习惯，它就会变成真的障碍，变成你不再去做尝试的借口了。”
“现在回到你的情况：你的计划没成功，为什么？因为你犯了某些错误。唔，这个没关系，毕竟错误谁都会犯，我们也从中学到东西。但是，当你告诉我那些东西时却悔恨这个，后悔那个的时候，你还没有从错误中学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呢？”我用一种辩驳的语气问道。 “因为你还没有从过去中走出来。你根本没提及到未来。在某种程度上——老实说，——现在你仍沉溺于过去。我们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根深蒂固的不合理的想法——我们会犯一些常犯的错误却又认为理所当然。毕竟当你提到受过的灾难和挫折时，你仍然是主角和焦点。” 我悲伤地摇了摇头，说：“嗯，那还有什么能补救的吗？” “有，转移焦点”，老人马上达到，“更换关键字，用一个赋予动力，而不是拖后腿的词来替换它。” “那你能推荐这样的词给我吗?” “当然可以。去掉`如果`，换上`下次。` “下次？” “对。我已经在这房间里见识过它产生的奇迹。只要一个病人不断对我说`如果`，他就麻烦了。但是假如他注视着我说`下次`的话，我知道他就快度过难关了。这意味着他已经运用从经历中吸取的教训，不论曾经多残酷或痛苦；也意味着他开始推开悔恨的阻碍继续前进，采取行动，重新生活。你尝试看看你也会明白的。” 我的老朋友停止了话语。我能听到外面雨点正溅落在窗户玻璃上。我尝试着从大脑中挤出另一个词来替代它。当然，这只是想象，但我感觉到新词毫无疑问地嵌入了我的脑海…… 老人略显僵硬地站起来，说：“噢，下课了！我真的很高兴能与你见面，年轻人，一直都是!你能帮我拦辆出租车吗？我也该回家了。
我们从大楼出来，走进雨夜里，我发现了一辆空车，可是另一个路人却比我快更快。 “哎呀，如果我们早下来十秒钟的话，我们就拦到那辆车了！”，老人狡猾地说。 得到暗示的我笑着说：“下次我一定跑快一点。” “这就对了，就是这样！”老人说着，顺手把那引人发笑的帽子拉下来围着他的耳朵。 有一辆车缓缓驶来，我为老人打开车门。他笑着，挥手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一个月之后，他因为心脏病突发而辞世了， 3可以说是很安详地死去。 那个曼哈顿雨天已过去一年多了。然而，时至今日，每当我脑海浮现`如果`这个词时，我马上以·下次·取而代之。然后，我等待着那几乎感受到的“滴答”声的响起。当听到它时，我又想起那位慈祥的老人。 尽管只是永恒中的一个小小片段，但这就是他所想要的。
对违反法律者亮红灯 弗兰克〃特立皮德 [1] 法律和秩序是美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也可能是政治上最热门的话题。然而，显然令人烦恼的是，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尽管从没有认为自己会违反法律，更不用说会成为罪犯了，却正在越来越随便地对待那些专为保护与造福他们的社会所制定的法规。当然，现今确实有些时候似乎无视法律代表了未来的潮流。哈佛大学的社会学家大卫〃莱斯曼怀疑，大多数美国人喜欢犯那种他们认为是无关紧要的玩忽职守的错误。莱斯曼说，美国社会的伦理道德已经处于这样的 危险之中，即 “如果你遵纪守法，你就是个傻瓜”。 [2] 支持莱斯曼观点的证据是再明显不过的。违法乱纪者屡见不鲜、无奇不有，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墙上的乱涂乱画把公共场所的外观糟蹋得不堪入目。骑自行车的人横冲直撞，似乎两个车轮的交通工具可以不受任何交通法规的束缚。乱丢垃圾的人把他们的生活区域变成了垃圾场。正如以前的法令未能扫除危害公园的满身酒气的流氓阿飞一样，广泛宣传的法规也未能消除公共场所的高分贝便携式收音机。吸烟成瘾的人们对“不准吸烟”的告示牌熟视无睹。衣冠楚楚的吸 大麻的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躲开公众的视线偷偷摸摸地传递带大麻的香烟了。在中上层人士中毫无顾忌地使用可卡因已成为令人烦恼的丑闻。而且，(好家伙，人数真不少啊!）还有随意横穿马路的人呢。 [3] 违法行为的危害差别极大。在人行道上随地吐痰当然令人厌恶，但是很明显，比起那些违法地在未经许可的地区掩埋危险化学废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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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对他人造成的危害要小得多。忽视防火安全法规的房主对人生命的危害当然要比在地铁逃票的人大得多。然而，最直接和最引人注目的违法行为恰恰就是最常见的一种社会现象。首当其冲者就是美国的司机们。今天，他们无法无天的行为给公众造成了极大的灾难。其危害既有日常多见的造成城市街道堵塞的并排违章停车，也有司机 酒后开车造成的每年死亡大约25 000 人，伤残至少650 000 人。那么高速公路上的违章超速行驶呢？最新调查显示，在一些州际公路上83% 的司机现在根本无视联邦法定的每小时55 英里的时速限制。 [4] 所有违章行为中最厚颜无耻的要数闯红灯了。在波士顿，人们对这种停止通行的信号的藐视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至在当地人中竟然流传着这种笑话：一名出租汽车司机居然坚持说，红灯信号仅仅起装饰作用。禁止通行的红灯控制交通的效力在各地都在削弱。在洛杉矶，闯红灯似乎已经成为最常见的违反交通法规的行为。在纽约，过十字路口就像俄国轮盘赌一样。警察局局长罗伯特〃 杰〃 麦克盖尔承认：“ 现在人们在红灯面前是否停下来是50% 对50% 的抛硬币的概率。” 同时，他自己属下的警察们也大都对这种违章行为熟视无睹。 [5] 闯红灯一直被认为是微不足道的小错，所以这可能是个人的小事。但是当这种违章行为成为习惯性的、广泛的和没完没了的时候，那么所涉及的问题就远远不仅是一个交通管理的问题了。这种对道路基本交通法规的无视极大地危害了社会风气。无辜的司机和行人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所遭受的挫折、不便和伤害而付出很大代价，更不用
说他们无法摆脱不安全感了。闯红灯之所以成为重大问题，就是因为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如果说虚伪是邪恶向美德呈献的赞美，那么 偷偷摸摸就是违法者向法律和秩序的威力所表示的衷心的敬意了。然而，闯红灯的人却连这点对社会法规的起码的尊重也没有，而这种一再厚颜无耻地蔑视秩序的基本准则不能不极大地危害社会。 [6] 这种无视法律的风气无处不在。所以当有些学校发现，孩子们入学时经常连最起码的集体生活规则都不懂时，就不足为奇了(有些学校的确是这样认为)。尽管无视法律的人各种各样，但是他们都是社会基本道德败坏症候的一种表现——一个人失去了为了他人的利益而约束自己的能力。 [7] 美国人习惯于认为，固定形式的暴力犯罪是对法律和秩序的主要威胁。然而，却正是由于普通的遵纪守法的公民设法钻法律的空子才真正动摇了美国法律的基础。主要例子：禁酒令。唐纳德〃巴〃契德斯在《戒酒与否》一书中回忆道：“违法事实上是不痛苦的，甚至都没有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反而以一种柔和的、完全安全的方式令人欢喜。”人们终于废除了禁酒令，不仅是因为酒的问题，而且因为违法行为严重地损害了政府的威信和合法地位。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不管今天这种无视法律的风气源于何处，它却受到各级政府官员的无可奈何的鼓励。警察未能强制实行某些法律仅仅是问题的表面，他们只不过是从他们为之服务的官员和选民那里接受命令。更糟糕的是，大多数的州立法机构在公众遵守联邦法律规定的车速不得超过每小时 55 英里的规定时却帮了倒忙，其中一些州甚至擅自规定超速仅处以很少的罚款以使大事化小。更高一级的华盛顿政府则用反对（而不是支持）某些已成为法律条文的取消种族隔离的规定的办法，来实现其取消民权法律的效力的愿望，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据《荒原》杂志报导， 环保组织以相当正当的理由指责当局破坏环境保护法，因为它未能推行该法规，或是虽然推行但却故意怂恿人们违反法规。这解释为：最高一级的违法行为。 [8] 无视法律之风最令人不安之处在于它的极端传染性。只有最愚蠢的社会 才会坐视不管、任其蔓延。
For the Greeks, beauty was a virtue: a kind of excellence. Persons then were assumed to be what we now have to call---lamely, enviously--- whole person. If it did occur to the Greeks to distinguish between a person’s “inside” and “outside”, they still expected that inner beauty would be matched by beauty of the other kind. The well-born young Athenians who gathered around Socrates found it quite paradoxical that their hero was so intelligent, so brave, so honorable, so seductive ---- and so ugly. One of Socrates’ main pedagogical acts was to be ugly ---- and teach those innocent, no doubt splendid-looking disciples of his how full of paradoxes life really was. 美之于古希腊人是一种德性 一种美德。今天看来 他们就是我们如今所谓的“全面的人”虽然这个称呼有点不理直气壮,并且带有嫉妒之意。倘若让古希腊人区分一个人的“内在”和“外在” 他们仍期望内在美是需要与其他种类之美相匹配的。那些聚集在苏格拉底身边的雅典青年人发现自己的偶像是如此得聪慧、勇敢、正直、充满诱惑力而同时又那么得丑 这是多么自相矛盾啊。而苏格拉底主要的教学手段之一即为“丑”告诉这些天真却拥有毋庸置疑般美貌的门生 真正的人生是充满悖论的。 They may have resisted Socrates’ lesson. We do not. Several thousand years later, we are more wary of the enchantments of beauty. We not only split off ---- with the greatest facility ---- the “inside” (character, intellect) from the “outside” (looks); but we are actually surprised when someone who is beautiful is also intelligent, talented, good. 他们或许能够抗拒苏格拉底的学说。而我们做不到。几千年以后.美的魅惑使我们更加疲惫。我们不仅仅用最容易的方式将“内在”(性格,心智)和“外在”(外貌)割离开来.同时我们也对那些既有美貌亦有智慧天赋之人,感到诧异。 It was principally the influence of Christianity that deprived beauty of the central place it had in classical ideals of human excellence. By limiting excellence (virtus in Latin) to moral virtue only, Christianity set beauty adrift ---- as an alienated, arbitrary, superficial enchantment. And beauty has continued to lose prestige. For close to two centuries it has become a convention to attribute beauty to only one of the two sexes: the sex which, however Fair, is always Second. Associating beauty with women has put beauty even further on the defensive, morally. 美在古典时期是理想的人类美德,而将其从这中心位置赶走的首要原因来自基督教的影响。通过美德(拉丁语为virtus)的概念限定到仅仅指伦理道德的范畴,基督教放逐了“美”—— 它成为一种异化的,武断的,肤浅的诱惑。同时美不断丢失了它原本的名声。到二世纪末的时候,美成为一种既定概念,仅用于修饰两性之的一个性别:这个性别虽然是悦目的,但却处于第二位。将美与女性联系起来,使得美的概念在道德层面上更加脆弱。 A beautiful woman, we say in English. But a handsome man. “Handsome” is the masculine equivalent of ---- and refusal of ---- a compliment which has accumulated certain demeaning overtones, by being reserved for women only. That one can call a man“beautiful”in French and in Italian suggests that Catholic countries ---unlike those countries shaped by the Protestant version of Christianity---still retain some vestiges of the pagan admiration for beauty. But the difference, if one exists,is of degree only. In every modern country that is Christian or post-Christian, women are the beautiful sex ---- to the detriment of the notion of beauty as well as of women. 在英语里,我们说一位女子是美丽的。但是我们却说一位男子是英俊的。“英俊”是其阳性的等同词,同时拒绝一种带有某些贬义暗示的赞扬,而这种赞扬是仅用于女性的。在法语和意大利语里,人们可以称男子是“美丽的”,这暗示着这些天主教国家依旧保留了前基督教时期欣赏“美”的痕迹,而这些痕迹在新教国家中已经荡然无存。但即使存在,差别也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在任何一个基督教或者后基督教国家里,女性就是那个美丽的性别——既损害了美这
个概念,也损害了女性这个概念。 To be called beautiful is thought to name something essential to women’s character and concerns. (In contrast to men ---- whose essence is to be strong, or effective, or competent.) It does not take someone in the throes of advanced feminist awareness to perceive that the way women are taught to be involved with beauty encourages narcissism, reinforces dependence and immaturity. Everybody (women and men) knows that. For it is “everybody”, a whole society, that has identified being feminine with caring about how one looks. (In contrast to being masculine ---- which is identified with caring about what one is and does and only secondarily, if at all, about how one looks.) Given these stereotypes, it is no wonder that beauty enjoys, at best, a rather mixed reputation. 被称为“美”意味着要列举出一些对女性来说必要的特征和她们所关心的事物。(和男性不同,他们的核心是强壮、有效率,或者有能力。)那些拥有超前女性意识的人将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让女性和“美”联系起来,会助长她们孤芳自赏的态度 也会让她们更加有依赖性且不成熟。所有人(女性和男性)都认识到这点。因为“所有人”,整个社会,都很明确,作为女性就应该关心长相。(作为男性则不同:他们身份的确认是关注于某人是谁,做什么的,而长相即使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也是其次的。)有了这些老套的看法,我们就不难明白, 即使从最好的方面来看,为什么“美”也有着褒贬不一的名声。 It is not, of course, the desire to be beautiful that is wrong but the obligation to be ---- or to try. What is accepted by most women as a flattering idealization of their sex is a way of making women feel inferior to what they actually are ---- or normally grow to be. For the ideal of beauty is administered as a form of self-oppression. Women are taught to see their bodies in parts, and to evaluate each part separately. Breasts, feet, hips, waistline, neck, eyes, nose, complexion, hair, and so on ---- each in turn is submitted to an anxious, fretful, often despairing scrutiny. Even if some pass muster, some will always be found wanting. Nothing less than perfection will do. 当然,对美的崇拜并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认为美是一种义务,并且试图想要变美。作为她们性别的一种讨好的理想化状态,大多数女性都可以接受的方式是,让她们觉得自己比实际情况来的差劲。因为美的理想境界就是受制于一种自我对立的状态。人们教导女性要从各部分区看待她们的身体,并且要分别评价每一个部分。胸部、腿、臀部、腰、颈、眼睛、鼻子、肤色、头发等等——每一部分都需要一番焦虑、苦恼,甚至绝望的审查。即使有些部分符合要求,但总有地方永远是希望更好一些的。只有完美无瑕了,才能无可挑剔。 In men, good looks is a whole, something taken in at a glance. It does not need to be confirmed by giving measurements of different regions of the body, nobody encourages a man to dissect his appearance, feature by feature. As for perfection, that is considered trivial ---- almost unmanly. Indeed, in the ideally good-looking man a small imperfection or blemish is considered positively desirable. According to one movie critic (a woman) who is a declared Robert Redford fan, it is having that cluster of skin-colored moles on one cheek that saves Redford from being merely a “pretty face”. Think of the depreciation of women ---- as well as of beauty ---- that is implied in that judgment. 在男人之中,好的外表是一个整体 是那种一眼扫过的东西。并不需要通过测量身体每个部 分来做出最后的确认。没有人会鼓励男性去一部分一部分地细查自己的外貌。至于完美,那是被认为无关紧要的,并且几乎是不男性化的。的确,对于一些理想中的美男子,一点小瑕疵反而是让人喜欢的。有一位电影评论家(女性),她是罗伯特?雷德福的影迷,她觉得正是因为其脸颊一侧有一颗肉色的痣,才使得雷德福不被仅仅认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想想这个评价里
既暗示了对女性的贬低,也暗示了对“美”的贬低. “The privileges of beauty are immense, ” said Cocteau. To be sure, beauty is a form of power. And deservedly so. What is lamentable is that it is the only form of power that most women are encouraged to seek. This power is always conceived in relation to men; it is not the power to do but the power to attract. It is a power that negates itself. For this power is not one that can be chosen freely ---- at least, not by women ---- or renounced without social censure. 科克托曾说:“美的特权是无限的。”毫无疑问,美是一种力量形式,并且理因如此。但遗憾的是,如今人们只鼓励大多数的女性去追求这种力量。这种力量的制造总是和男性联系起来。这力量不是去做什么,而是去吸引什么的。这种力量否定了自身。因为这种力量并不是一个人所能自我选择的,至少不是女性可以自我选择的,或者说如果她们声称要放弃这种力量的话,是要受到社会谴责的。 To preen, for a woman, can never be just a pleasure. It is also a duty. It is her work. If a woman does real work ---- and even if she has clambered up to a leading position in politics, law, medicine, business, or whatever ---- she is always under pressure to confess that she still works at being attractive. But in so far as she is keeping up as one of the Fair Sex she brings under suspicion her very capacity to be objective, professional, authoritative, thoughtful. Damned if they do women are. And damned if they don’t. 对女性来说,梳妆打扮不仅仅是一份乐趣,更是一种责任,是她的工作。如果一位女士做着实际的工作,乃至她在政治、法律、医学、商界或别的什么领域爬到了领导层位置,她也总是背负着压力,时刻要确保她在工作的时候还保持着吸引人的魅力。但只要她仍然是“悦目的性别”中的一员,那她就一直要受到质疑——是否有能力保持客观、专业、权威和缜密。如果真成为了那样的人,那这样的女人真糟透了!如果她们不是这样 那也糟透了! One could hardly ask for more important evidence of the dangers of considering persons as split between what is "inside" and what is "outside" than that interminable half-comic half-tragic tale, the oppression of women. How easy it is to start off by defining women s caretakers of their surfaces, and then to disparage them(or find them adorable)for being "superficial". It is a crude trap, and it has worked for too long. But to get out of the trap requires that women get some critical distance from the excellence and privilege which is beauty, enough distance to see how much beauty itself has been abridged in order to prop up the mythology of the "feminine." There should be a way of saving beauty from women---and for them. 比起那种无止境的喜忧参半的故事,即女性的苦闷而言,我们几乎不太能从将人区分成“内在”和“外在”的做法中找到更多证据来说明其危险性。一开始就将女性定义成只对外表关注的人,然后就说她们是“肤浅”的,这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这个粗鄙的陷阱已经存在太久了。但是要从这个陷阱里逃脱出来,就要求女性与美的好处与特权保持严格的距离,并且要有足够的距离去了解“美”这个概念本身有多少被删节了,用以支撑起“女性”这个神话。我们应该有一种方式将“美”从女性那里解救出来 也将“美”为了女性本身而解救出来。
One of the major pleasures in life is appetite, and one of our major duties should be to preserve it. 渴望乃生活之一大乐事，而心怀渴望则成为一项重要的任务。Appetite is the keenness of living; it is one of the senses that tells you that you are still curious to exist, that you still have an edge on your longings and want to bite[h1] into the world and taste its multitudinous flavors and juices.渴望意味着对生活充满热情，这种感觉表明你依然希冀生活，热衷梦想，向往探索世界，历尽世间百味百态。 By appetite, of course, I don’t mean just the lust for food, but any condition of unsatisfied desire, any burning in the blood that proves you want more than you’ve got, and that you haven’t yet used up your life.当然，我所说的“渴望”不单指对食物的欲望，而指所有欲求未满的状态，及血液中燃烧的激情，这炽热的激情证明你希望收获更多，你的生命力并未耗尽。 Wilde said he felt sorry for those who never got their heart’s desire, but sorrier still for those who did.王尔德曾说过，对未能梦想成真者，他深表惋惜；而对心愿已遂者，他则倍感遗憾。[h2] I got mine once only, and it nearly killed me, and I’ve always preferred wanting to having since.仅有一次，我如愿以偿，但就那次把我折磨得够呛，自那以后，我总是更乐于想往，而非如愿以偿[h3] 。 For appetite, to me, is this state of wanting, which keeps one’s expectations alive. 因为对我来说，渴望就是这种想往的状态，它总是让人满怀期待。I remember learning the lesson long ago
as a child, when treats and orgies were few, and when I discovered that the greatest pitch of happiness was not in actually eating a toffee but in gazing at it beforehand.当还是小孩子时，我即对此有所感悟。那时没什么极乐之事，我发现其实最大的乐趣不在于吃太妃糖，而在于吃糖之前好好地把糖端详一阵。 True, the first bite was delicious, but once the toffee was gone one was left with nothing, neither toffee nor lust. Besides, the whole toffeeness of toffees was imperceptibly diminished by the gross act of having eaten it. 没错，第一口美不胜收，然而，糖一旦吃完，你就一无所有了。太妃糖吃完了，吃糖的欲望也随之消失殆尽了。此外，在咀嚼时，太妃糖的滋味也不知不觉地减少。No, the best was in wanting it, in sitting and looking at it, when one tasted an inexhaustible treasure-house of flavors.所以最好别吃，只消坐在那盯着糖，你就能感受到太妃糖无穷无尽的美味。[h4] So, for me, one of the keenest pleasures of appetite remains in the wanting, not the satisfaction. In wanting a peach, or a whisky, or a particular texture or sound, or to be with a particular friend. 因此，对我来说，渴望的最大乐趣之一在于心怀想往，而非心满意足，比如，想往一只密桃，一瓶威士忌，一块特质布料[h5] ，或一种美妙的声音，亦或期望与朋友团聚。 For in this condition, of course, I know that the object of desire is always at its most flawlessly perfect. 因为，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心中渴求之物总是完美无缺的。Which is why I would carry the preservation of appetite to the extent of deliberate fasting, simply because I think that appetite is too good to lose, too precious to be bludgeoned into insensibility by satiation and over-doing it. 怀着这种渴望，我特意安排了斋戒。原因很简单，我觉得渴望是极好的事，不能丧失，它弥足珍贵，不能饱食生腻，耗费过度使其沦为麻木无知之境。[h6] For that matter, I don’t really want three square meals a day—I want one huge, delicious, orgiastic, table-groaning blow-out, say every four days, and then not be too sure where the next one is coming from. 为此，我并不希望一日三餐顿顿丰盛可口---我只想，比如说每四天，来一顿盛宴，桌上堆满美菜佳肴，可尽情享受。大快朵颐[h7] 之后，又猜想下一顿大餐将自何处来。A day of fasting is not for me just a puritanical device for denying oneself a pleasure, but
rather a way of anticipating a rare moment of supreme indulgence.斋戒一天，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清教徒节制享乐的一种手段，更是一种方式，借此期待难能可贵的纵乐时刻[h8] 。 Fasting is an act of homage to the majesty of appetite. 斋戒是对崇高渴望的效忠[h9] 。So I think we should arrange to give up our pleasures regularly—our food, our friends, our lovers—in order to preserve their intensity, and the moment of coming back to them.因此，我们应该特意定期放弃享乐---美食之乐，朋友之乐，情人之乐---以此保持对他们的强烈渴望，使回归享乐的时刻成为美好的回忆。 For this is the moment that renews and refreshes both oneself and the thing one loves. 因为这一刻，我们自身及我们所爱之物似乎都焕然一新，充满新鲜感。Sailors and travelers enjoyed this once, and so did hunters, I suppose. 水手和旅行者曾经乐于此道，我想猎人们也不例外吧。Part of the weariness of modern life may be that we live too much on top of each other, and are entertained and fed too regularly.我们厌倦现代生活，部分是因为大家生活在一块儿，天天打照面，且饮食进餐太过固定。 Once we were separated by hunger both from our food and families, and then we learned to value both. 一旦与食物，家人分开，肚子发饿，想念家人时，我们就会意识到这二者是多么值得珍惜。 The men went off hunting, and the dogs went with them; the women and children waved goodbye. 男人们带上猎狗外出打猎，女人和孩子们挥手与之告别。The cave was empty of men for days on end; nobody ate, or knew what to do. 连续数日，男人们一直未回到洞中；没有吃的，谁也不知道该干什么。The women crouched by the fire, the wet smoke in their eyes; the children wailed; everybody was hungry.女人们蜷缩在火堆旁，泪眼迷蒙[h10] ，孩子们饿得嚎啕大哭，所以人都饥肠辘辘。 Then one night there were shouts and the barking of dogs from the hills, and the men came back loaded with meat. 终于，一天晚上，山谷里响起了喊叫声、狗吠声，男人们回来了！满载而归[h11] ！This was the great reunion, and everybody gorged themselves silly, and appetite came into its own; the long-awaited meal became a feast to remember and an almost sacred celebration of life. 这是一次盛大的团聚，一个个食欲大振，狼吞虎咽，一副饿鬼相。这顿苦苦等候的晚餐变成空前盛宴，几乎成了生活神圣的庆典，让人刻骨铭心。[h12] Now we go off to the office and come home in the evenings to cheap chicken and frozen peas. 现今，我们去办公室上班，每晚下班回家，实惠鸡肉、冰冻青豆[h13] 是我们的家常便饭。Very nice, but too much of it, too easy andregular, served up without effort or wanting. 这些菜固然可口，但吃得太多，太过单一，加上长期食用，制作简单，人们都对此没多大食欲了。We eat, we are lucky, our faces are shining with fat, but we don’t know the pleasure of being hungry any more. 我们不愁吃，非常幸运；可是满脸油光闪闪的我们[h14] 再也体会不到饥肠辘辘的乐趣了。 Too much of anything—too much music, entertainment, happy snacks, or time spent with one’s friends—creates a kind of impotence of living by which one can no longer hear, or taste, or see, or love, or remember.任何东西一旦过度—-音乐听得多了，娱乐享受多了，零食吃多了，或与朋友相处久了---则会使人产生一种对生活的无能为力，于是，人们再也无法聆听，品尝，观赏，爱恋或记忆。 Life is short and precious, and appetite is one of its guardians, and loss of appetite is a sort of death. 生命转瞬即逝，弥足珍贵，而渴望则是其守护神之一，失却渴望也是一种死亡。 So if we are to enjoy this short life we should respect the divinity of appetite, and keep it eager and not too much blunted. 所以，要享受短暂的生命，我们就应尊重渴望的神威[h15] ，热心渴求，切勿让渴望钝化。 It is a long time now since I knew that acute moment of bliss that comes from putting parched lips to a cup of cold water. The springs are still there to be enjoyed—all one needs is the original thirst.很久以前，我就感悟到干渴的双唇触到一杯冷水时心中的极乐狂喜。清泉就在杯子里[h16] 等人享用---而人们需要的就是最初的渴望[h17] 。
Grant and Lee: A study in contrasts 格兰特和李：对比研究 1865年4月9，格兰特和李在非吉尼亚阿波托克斯的一间普通的会客厅里达成协议：非吉尼亚北部李的军队投降，这意味着在美国历史上一个伟大的篇章宣布结束，进而一个新的伟大篇章将拉开序幕。 这些人将美国内战推向了终点。诚然，还有一些军队在负隅抵抗。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逃亡的南部联邦政府试图寻找再生力量，结果都是徒劳的。因为主力部队已经被消亡了。事实上格兰特和李在签署文件时一切就已经宣告结束了。他们达成协议的那个小房间却成了美国历史上极为辛酸和富有戏剧性的一幕。 他们都是很强的人，他们属于不同的团体，代表两个对抗的利益。他们俩成了成败的关键。 罗伯特.E.李代表的是旧的民族势力，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的统治者。 李生于非吉尼亚的海滨地区，家庭，文化和传统等联系起来构成他的背景。他所处的时代正是由骑士时代向新世纪时代转变的时代，人们开始写自己的故事和神话而不再崇拜骑士。他代表了来源骑士和英国乡绅时代的生活方式。美国是一块完全重新开始的大陆，建立在众生平等、机会平等这个简单而又朦胧的理念上。在这片大地上李却有这样的想法：在社会结构上有一种明显的不平等，在某种程度上对社会有益。应该有悠闲地阶层，他们受土地拥有者的支持。反过来，社会也会以土地作为它财富的主要来源。必须带来这样的结果（根据他的想法）：他们对社会有着强烈的责任感，人们不再是为自己谋利益而是为了那份庄严地义务。这份义务附加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带来了好处。从他们当中将会产生国家领导人。对于他们国家将能够追求更高的价值-在思想，行为及个人举止上，从而赋
予这个国家力量和美德。 李具有这种贵族理想中的最高成分。通过他，拥有土地的贵族能证明自己是正当的。四年来联邦政府曾发动一场战争来支持李。最后，联邦政府看起来像是为李而战斗，好像李本身就代表了南部联邦……联邦政府所支持的生活方式可能永远提供的都是最好的，在阿波之前他成为传奇人物。成千上万疲惫不堪，营养不良，衣衫褴褛的联邦士兵，在战争初期持续很久的忠诚的热情，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都是把李当作随时可以为之牺牲的象征。但是他们不会将他们的感情化作文字表达出来。为了最终的事业，他们可以不惜牺牲无数次。他们活着只有一个理由：为了李将军。 格兰特是西部边疆一个制革匠的儿子，和李完全不同。他成长的路是艰辛的，除了具有永恒的顽强和山边长大的孩子所具有的强壮体格外，他一无所有。他从不崇拜任何人，甚至对错误也很自信，他不在乎过去，总是放眼未来。 这些来自边疆的人和生活在海滨地区的贵族是完全对立的。他们由于对过去常规深深的，绝对的不满，纷纷涌入了西部开发区，这一形成一股潮流。他们代表民主，不是因为他们摒弃了人类社会现有的模式，而是因为成长于民主国家，知道该怎么做。他们的社会可能有特权，但他们要获得这些必须自己去争取。现有的模式和规矩对 他们来说一文不值，没有人生下来就拥有什么，除非他们有机会。生活就是竞争，竞争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但是与这种思想同时存在的一种深刻的情感是对于国家的归属感。西部人创建了自己的农场，经营自己的商店，甚至建立贸易中心。他们明白国富民强的道理。她们的领土于是开始从大西洋扩展到太平洋，从加拿大延伸到墨西哥。如果用城镇，高速公路和适合的市场来占领陆地，他们能发展的更好。他懂得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是紧密相连的。随着视野的开阔，他也随之行动了。换句话说，这个国家的持续成长和发展对于他有着现实的利益。
或许，这就是格兰特和李显著的不同之处吧，非吉尼亚贵族不可避免的把自己同吉他民族的生存联系在一起，他生活在一个国家的社会模式中，只要不改变社会模式， 他就能忍耐任何事。从本能上讲，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人首先要的忠诚便是维护社会模式的存在。他将同那些力图推翻固有模式的人做斗争，以为只有保护好这种社会模式，他拥有的一些才有保障，这也是他生活的最终含义。 相反，西部人对社会这个概念的理解则要开阔的多。他为争取平等而顽强奋斗。他为之奋斗的每一见识都围绕着发展，扩张和不断开阔眼界，他赖以生存的一些都与国家共存亡。看到有人企图分裂联邦政府，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他愿意舍去一切与之作战，因为把这种分裂看作是除去他的根基的企图。 因 此，格兰特和李是完全不同的。在美国历史上，他们代表不同的两派。格兰特是以现代人的形象出现的。继他之后，准备要登上历史舞台的便是伟大的钢铁和机器时 代，拥挤的城市和永不停息的生命力的萌动。而李好像是从骑士时代骑马赶来，手握长枪，丝绸旗在头上飘扬。他们两个都是自己事业里完美的斗士，从他们身边的 人的描述中可以窥见两者的力量雨弱点。 然而两个人也有共同点。尽管有背景，性格以及志向方面的不同，这两个伟大的军人也有许多共同点。除去其他的，他们都是伟大的战士，而且他们战斗的品质都非常相似。 这两个人生来就具有坚强的意志和忠诚的品质。格兰特在个人受挫和军事上处于严重不利的局面时，率军沿密西西比河挺进。李则冒着生命危险仍坚持在彼得斯堡的战壕里作战，只是因为这两个都具有百折不挠的品质，两个生就的斗士，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不会放弃战斗。 他们都骁勇而且足智多谋，他们高瞻远瞩，无可匹敌。这样的品质为李在马那沙斯战役和切斯罗维尔战役中赢得荣耀，同时也为格兰特在维克斯赢得了胜利 最 后，也许所有品质中最伟大的就是在战斗结束后能迅速的从战争转向和平。格兰特和李在阿伯马克托斯的谈判，使调停和平成为可能。在随后的几年中，这一希望没 有全部实现，但是最终帮助双方重新融入一个国家，而这场战争的残酷曾使着显得没什么可能。在这两位伟人的生命中，没有什么比在阿波托克斯的麦克林小屋的谈判更重要了。他们的和谈使美国人的后代受益无穷，这两位美国人格兰特和李-迥然不同又非常相似。他们在阿波托克斯的和谈成为美国历史上伟大的时刻。
委婉语通常被定义为一个用一个吉祥或颂扬的词汇，像“卫生工程师”来替代一个更加就事论事的词，像“清洁工”。喜欢用委婉语的人通常受人指责虚伪或者企图掩饰他们真正想要说的事情。毫无疑问，有些情况下这种指责是完全合理的。比如，今年来我所见过的最让人恶心的是“阳光行动”这一术语，它指的是美国政府在南太平洋进行氢弹的实验。很明显，在选择这一术语时，政府企图消除炸弹在人们心中引发的恐怖形象，这在我看来是相当不道德的行为。这种将一些很漂亮的名称加在很丑陋的事情头上的行为让委婉语臭名远扬。有像乔治.奥维尔的人为我们所有人做了很珍贵的工作，他们唤起人们对这类委婉语的使用过程的注意。但委婉语的使用有另外一面值得一提，在这里为委婉语辩护几句不会有错。首先，我们必须意识到事物本身并没有“真正”的名字，尽管有许多人认为有。一个清洁工不论其名字是“清洁工”还是一个“卫生工程师”，其本质是一样的。 一头猪被人们叫成“猪”，并不是因为它脏，一只虾被称为“虾”并不是因为它小。先有事事物存在然后才有事物的名字，如果认为事物和它们的名字是等同和一一对应的关系的话就犯了语义学中最基本的一个错误。当然，一个名字往往与它指称的事物紧密联系以至于很难将两者区分开来。这就是为什么一种香水在打广告的时候不取名叫“布朗克斯区臭气”，一台汽车绝不会被称之为“木象”的原因。莎翁说“一朵玫瑰不论叫什么名字都一样香”，这一说法不完全准确。事物的名称影响我们对它们的感知。虽然“马鲛鱼”三明治和“金枪鱼”三明治指的是一个东西，但前者不仅难卖的多，而且我们可能觉得它的口味要差一些。也许看起来人类几乎自然而然将事物和它们的名字联系起来，这是我们的奇妙的幻觉。但这种幻觉存在一定得道理，因为如果你改变事物的名字，你就改变了人们对它们的看法，这就好改变了这事物本身的本质特性。现在所有的无赖都非常清楚他们能通过将他们推销的百无一用的产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来使我们爱上他们的产品。但是同时以同样的方式，委婉表达是一种非常智慧的方法是人产生感知事物新颖且有用的方法。希望人们称其为“卫生工程师”而非“清洁工”的人希望人们给以他比现在更多的尊重。他希望我们看到他对社会的重要性。如果我们认为他们不值得这样的关注或尊重，那他这样的委婉才显得可笑。老师倾向于我们使用“文化不同的孩子”这一表达而不是“贫民区小孩”，这种委婉表达是可行的，这样做是鼓励我们看到现实生活中我们没有关注的一些方面。我想说的是委婉表达本身是没有值得鄙视的。只有当一个名字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看到不真实的东西或转移我们对某事的注意力是才可鄙。因此，称氢弹试验为“阳光行动“是为了暗示人们一种炸弹并不拥有的功能。但是称 “文化不同的孩子”而非“贫民区孩子”则需另当别论。比如它唤起人们去注意为什么这些小孩会感觉和学校中进行的事情格格不入。我敢肯定有时这样的委婉表达并不具备预期的效果。可能一个老师表面上称有些学生为“文化上不同的学生”，但实际上内心仍将人们视为“贫民窟小孩”。“疯人院” 即使被称为“精神疗养院”，它还是一座脏兮兮的原始监狱。尽管如此，委婉表达可以视为一种重要的知识资源，它可以为我们对某件话题产生一个新的视角。用“高级公民”来取代“老人”明显是受希望给他们一种政治身份的动机而产生的。.这样做不仅有必要而且会产生重要的结果。事实上委婉语的命运很难预测。一个新的，看起来很蠢的名字可能取代一个旧的表达（比如用chairperson取代chairman（有性别歧视），但几年之后人们不会因为名字的改变而在思维或行动上有所改变。久而久之，当人们开始认为“chairperson”是“真正”且恰当的名字时，他们的态度开始改变，他们开始以一种稍微不同的心态来对待这些事物。当然，如果认为一个新的名字能迅速且永远地改变人们的态度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但是如果认为这些改变无足轻重的话就低估了名字的作用。当“黑人”迅速取代“黑鬼”后我很惊讶，更为惊讶的是随着名字的改变人们的态度和认识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关键的一点是：委婉语是一种文化改变其意象的手段。这样做潜移默化中改变风格，轻重缓急和价值。比起那些使用委婉语的人，我决定反对那些用粗俗语言直言不讳的人。“死”比起“去世”并没有诚实或直白些，但其暗含了一种对一件事不同的态度。问人家“茅坑”在哪里也不比问人“卫生间”在哪儿更切中要点。但这两个词表达了人们对隐私和利益态度的巨大差异。我说的是委婉表达并没有道德内涵。 道德尺度是这些词所表达的内涵以及它们的价值取向和态度中得以体现的。一个将氢弹试验称之为“阳光行动”的国家是令人胆寒的。另一方面，将“清洁工”称为“卫生工程师”的人也并不总是坏人。
生活中的某些时刻我们会轻易忘掉，而另一些时刻却永生铭记。1994年1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那天的经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天之前我已经在加利福尼亚的约书亚树国家公园里陡峭的地区徒步旅行五天了。这一刻我独自站在一块巨石上，清爽的微风拂面，我默默地注视着沙漠群山惊人的秀美。在这永恒的瞬间，我看到了我生活的轨迹，我即将要踏上的新的道路，这条路将给我的职业生涯带来巨大变化。我深吸了一口洁净干爽的空气，感觉自己充满了勃勃生机。 无论是在人迹罕至的地区徒步旅行，在海滩漫步，还是在公园野餐，我们都曾经感受过被大自然所环抱的那种平静却生气勃勃的舒适健康。病痛缓解，忧虑减轻。我们骨子里知道，大自然对我们有好处。 古今中外，人们一直把自然看做是疗治伤痛的良药。美国自然作家代表人亨利•戴维•梭罗写道：“我们需要荒野的滋养。” 自然可以治愈人的身心，然而，这一点在科学上得到证实还只是最近的事。德克萨斯农工大学的建筑与园林学教授，博士罗杰•阿尔瑞奇在这一领域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他说：“人们对这个问题已经思索了上千年。” 缓解疼痛的树木 在20世纪80年代初，阿尔瑞奇第一个测试了这种想法，那时他还是特拉华大学的一位年轻教授。九年来，费城郊区的Paoli医院给做完胆囊手术处于恢复期的患者随机安排病房，病房的设置都相同，只是有的病房窗外是一排树，有的是一堵棕色的砖墙。阿尔瑞奇检查了这些患者中46个人的医疗记录。他在《科学》上发表报告说，那些看到树的患者要比看到墙壁的患者平均早一天出院，而且他们吃的缓解疼痛的强力麻醉剂也相对少些。 自从1984年这开创性的研究工作发表后，其他科学家也表示，看绿色植物甚至仅仅有阳光就可以减轻术后恢复患者的疼痛。甚至风景艺术，有时结合自然界的声音，都能使正在接受支气管镜检查，内窥镜检查和心脏导管插入术的住院病人的疼痛得到缓解。 接触自然景色和声音甚至可以缓解身体症状。几年前，阿尔瑞奇和他的同事发现，在诊所候诊室观看五分钟自然录影带的供血者比看日间电视的那些供血者的血压和脉搏都要低。 接触绿色植物，生活水平更高 在医院外，绿色也意味着健康。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办公室工作者如能看到自然景色，工作起来更积极热心，不那么灰心沮丧，身体更加健康，对生活满意度更高。根据另一项研究，牢房面对着农田的监狱囚犯需要的医疗护理要比牢房面对荒凉的院子的囚犯少得多。心理学家发现，接触树木、河流和其他自然界景观可以提高人的注意力，创造性和情感机能。通过一项研究，在伊利诺伊大学指导园林和人类健康实验室的心理学家弗朗西丝•库欧博士和她的同事表明，从枝叶茂盛的城市公园中穿行20分钟可减轻儿童的注意力缺陷多动症症状。几年前，库欧和她的研究伙伴对住在芝加哥一个高层公共住房的孩子们进行测试，想弄清他们公寓窗外的自然景色是否能给予他们心理帮助。与那些从窗口只能看到砖和沥青的女孩相比，看到树木的女孩们注意力更加集中，行为不那么冲动，延迟心理满足感的能力更强。库欧说，这意味着她们的自律性提高了，这可以帮助她们更好地处理今后在公共住房地区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挑战。 这些伊利诺伊的研究者也表示，拥有树木与草地的公共住房建筑地区犯罪率较低，家庭暴力较少，噪音、垃圾和街头涂鸦也较少。库欧说：“你把所有这些都综合起来，就构成一幅更健康的社区图景”。更加绿色的社区甚至也许能提高居民整体的健康状况。荷兰科学家反复查证10,000个人的自我健康报告与他们居住区绿地的关系。除了考虑到收入、年龄和其他影响健康的因素外，他们还发现，在绿地较多地区生活的人们要更健康些。根据另一项研究，如果居住区附近有能散步的公园和两边种满树木的街道，东京的老年居民多活五年的可能性会大得多。 个人空间 黎明时分，我们大约40个人聚集在一块伊利诺伊树林中的平地。空气凉爽，巨大橙黄的太阳挂在淡蓝色的空中。（耳边听着）附近农场的母牛哞哞叫着，我们几十个人站成了一圈。 过去六年中的毎年9月，我一周大多数时间都与一个名叫杨扬的太极大师在这个乡间的4-H营地训练，他在中国北部长大，过去一直在那里训练。每天早晨杨扬带领我们进行一连串动作缓慢的锻炼，成千上万的中国人为了提高健康状况和体魄也在做这项运动。 “深呼吸。”杨扬告诉我们。在他的带领下，我向外挥动着胳膊，深深地吸入清新的乡间空气。我们换成另一个姿势，杨扬指导我们，要放松，想象自己正在从地球摄入能量。 传统的东亚医学认为，人和自然界是相互联系的整体，这些锻炼把某种叫做“气”的东西从空气、树木或者土地中摄入我们体内，从而加强我们自己的“气”来恢复活力。“气”这个词可以指物质、能量、甚而像潮湿或炎热这样的状况，对于怎样定义它专家们有不同见解。不论怎样，我感觉“气”是温暖、柔韧的，这些锻炼能使我放松身心。 西方科学家提出自己的两套理论来阐明大自然的裨益。斯蒂芬•卡普兰和瑞切儿•卡普兰夫妇是密歇根大学的心理学家，他们提出，自然可以恢复我们疲乏的头脑。集中注意力或压抑自己----报税或做家庭作业，在暴风雪中驾车，控制自己尽量不对粗鲁的职员怒声呵斥----这些都会使头脑变得疲惫。根据他们的理论，自然能使我们得到复原，主要是因为大自然静谧，令人沉醉，使我们大脑的肌肉得到休息。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霍华德•弗朗金推测，自然能使我们精力恢复，这甚至可能是人类所固有的。他说：“史前的野人逃开老虎森森利齿的追击，他会变得筋疲力尽，不可能去注意其他事情。找到一个安宁的自然场所来恢复身心，对他来说是个有利的生存条件。 这一诀窍对现代人同样奏效。大卫• 博朗斯通是工作在曼哈顿的一名律师，他负责处理电信公司高额的交易，在都市丛林中作战，一周要工作60个小时。但每逢周末和假期，他常常会与妻子和女儿一起来到山区，乘皮艇、木筏、远足或者滑雪----“只要是能使我们贴近自然的都行。”他说。有时候，仅仅依靠记忆也能奏效。在15多年前一个晴朗的春日，在纽约阿迪朗代克州立公园的山间，博朗斯通独自一人在阿诺德湖附近一条积雪覆盖的寂静的小径远足。“一切都如此安宁美好。多年后，身处千里之外，当想起那次远足时，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可以正确全面地看待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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