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等待的句子说说心情
假若没有真正见识过,你很难想像得出女孩子长着一副国字脸会是什么效果。进入大学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位高我两届的师兄。交往了几天,他就对我说,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给男生,特别是那种比较优秀的男生留下深刻的印象,本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可我却因此哭了一晚上的鼻子。因为那位师兄给我的解释是,我的脸蛋棱角分明,特有味儿。谁都知道,当一个女孩子的脸可以用棱角分明来修饰时,把棱角分明换作惨不忍睹电就没什么不妥了。
我读的是理工科学校,女生向来是比较俏的,而我却无缘于此。一副国字脸就好比一个标签,毫不留情地把我划入假冒伪劣之列,即便削价抛售亦鲜有人问津。看看寝室里的其他姐妹纷纷被男生用大把大把的玫瑰俘虏,剩下我“一枝独秀”,感觉真不好受。我终于患上了“镜子综合征”,看见镜子就想砸。我讨厌认识自己的真面目。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的心还是挺坦然的。按照“物以稀为贵”的规律,当美女泛滥成灾了,我无疑会更加引人注目。只可惜没有人愿意出资组织一次选丑大赛,不然我定能――路过关斩将,弄个前五名应该问题不大。
班里的男生只有阿西跟我走得最近,不过他也是被逼无奈。他与我同桌,座位由辅导员亲自安排,文文弱弱的他没敢提出抗议。每天来上课,他一律是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与革命志士赴刑场时没什么两样。阿西很少主动跟我搭话,偶尔聊几句,也总是把目光放在别处。
战争终究还是找了个借口爆发了。他借我的《经济法》教材搞自修。还来的时候,扉页上赫然写着“爱情五保户”几个大字。虽然他再三强调是不小心写上去的。我却认为别有用心,是在指
桑骂槐,说我没人要。我伏在桌上偷偷啜泣起来。他显得手足无措。
可能是我伤心欲绝的哭让阿西动了恻隐之心,良心有所发现,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开始解冻。他隔三差五就会明知故问地请教我一些问题。试图用这种蹩脚的方式来稀释弥漫在彼此上空的火药味。他是校园里众所周知的风云人物,常常有点豆腐块、火柴盒之类的诗文在报刊屁股后面发表,权作补版面之用。那些东西他以前是从不给我看的,可“五保户事件”发生后不久,他主动把新近刊出的一首小诗递给我说:“有兴趣拜读我的大作吗?我敢保证能让你读得云里雾里。”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轻易就把我给逗乐了。俗话说一笑解千仇,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在我一笑间烟消云散。
课余,他喜欢拉住我把牛皮吹得鼓嘟嘟。他说他虽然不及刘天王帅气,崇拜者却不少。这我略有所知,从纷沓而至的读者来信便可见一斑。也经常有外校的朋友来找他,当然是以女同胞居多。偶有当天不走的,安排住宿之事自然就扔到了我头上。阿西的话千篇一律:“今天我女朋友跟你挤一晚没问题吧?”后来我问他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他则洋洋自得:“哪有时间去做全面统计,粗略估算一下也就那么十来个。”他把后面一句说得意味深长,似有十个仍然太少的意思。
阿西有手癣,到了夏天就不敢多下水,因而半个月难得洗一次衣服。衬衣从白色到黑白相间再到黑色,变化过程格外显眼。我于是调侃他:“阿西,衬衣都可以做肥料了,是不是该换来随便找哪位女朋友给洗一下?”他立马做出一副无奈状:“女朋友虽多,可像你这样热爱劳动的甚少,要不……”“别臭美了,我可不会做你的全自动洗衣机。”他挤眉弄眼一番,说:“我当然也是不想麻烦别人的,只是担心再过几天你就只能掩着鼻子上课了。”这话倒不假,事情到了这份儿上,我只好向雷锋叔叔学习,助人为乐了。阿西总算还够意思,每每领了稿费,总不忘对我施以小恩小
惠,我因此把泡泡糖吃上了瘾。看着他辛辛苦苦像蜗牛一样爬格子挣的“孔方兄”被我几嚼几嚼就吹成了泡泡,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好在他自己无所谓,每次我要推托,他一律答曰:钱财如粪土,粪土换泡泡糖,何乐而不为呢?
班上的同学看我和阿西打得火热,时不时就拿阿西开涮:“唉哟哟,足不是掉到爱河里去了,得请客才行。”我尴尬得要命,阿西却若无其事,嬉笑着反驳道:“普通同学关系而已,千万别往深处想。”他的话让我心里毫无理由地一阵阵发虚。想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被人误会,可真正要付诸行动了又做不到。习惯和他呆在一起已是事实,就像忍不住天天要嚼一大把泡泡糖。我问他,我这么难看,和我在一起足不足挺别扭。他忙摆手否认:“不至于吧,你虽说貌不惊人,但也温柔善良再说我又是近视眼,你的长相对我来讲无关紧要。”看看,这是什么话,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