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安全检测...
发布时间:2023-10-29 22:43:46 来源:文档文库
小
中
大
字号:
毋-,k零I …年第9期 追忆荷尔德林(外一篇) 写下这样一个题目,其实并不只是出自 于“追思”,而是因为最近读了两本书,书名 都叫《追忆》。一本是由林克先生翻译的德国 诗人荷尔德林的诗选(四川文艺2010年版); 一本是由美国学者、哈佛大学教授斯蒂芬・欧 文(中文名宇文所安)所著的《追忆:中国 古典文学中的往事再现》(郑学勤译,三联 2004年版)。 宇文所安的《追忆》,我是在上世纪九十 年代读过的,不是现在所读的三联版,而是 上海古籍1990年版,那是由王元化先生主编 的“海外汉学丛书”中的一种,译者也是郑 学勤先生。 我为宇文所安这样一个被誉为“为唐诗 而生的美国人”对 ~ 亍中国古典文学 一 (尤其是诗歌)的 | l 藏迷既感动.为l乜 - 在中国 典 诹 德牡 茹究上所付出的巨大 Hl^ 0 l努力雨 腰,当然 | l 更主要 还是: l| |了对l乜桷落述镝港 一 心阅读,我受益匪 90 ●李杜 浅——我不敢说我已收齐或者全部细心地阅 读了他所有的汉译本,但如下的译本是读过 了:三联版的《迷楼:诗与欲望的迷宫》《中 国早期古典诗歌的生成》《追忆:中国古典文 学中的往事再现》《中国“中世纪”的终结: 中唐文学文化论集》《初唐诗》《盛唐诗》《晚 唐:九世纪中叶的中国诗歌(827—860)》; 上海社科院版的《中国文论:英译与评论》 和江苏人民版的《他山的石头记》等。 说这些话,似乎是有些偏了:本是要说 荷尔德林的,怎么就说起宇文所安?我想了 想,自以为还是合理的:我是在读荷尔德林 的《追忆》时,想起了宇文所安的《追忆》, 想起了他的一席话(这席话是当时我在拙作 《游戏:有关情爱的十六种吟方式》一书中引 用并商榷过的): 早在草创时期,中国古典文学就给人以 这样的承诺:优秀的作家借助于它,能够永 垂不朽。 由于这种强烈的诱惑,中国古典文学渗 透了对不朽的期望,它们成了它的核心主题 之一……在中国古典文学里,到处都可以看 >>>>到同往事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后之视今,亦
犹今之视昔”,既然我能记得前人,就有理由 希望后人会记住我,这种同过去以及将来的 居间的联系,为作家提供了信心……但是, 任何强烈的期望都有相应的恐惧伴随出现, 惧怕湮没和销蚀的心理,须臾不离地给永恒 地“写下自我”的期望罩上了阴影。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当时是不太认可的, 于是我在文章中写道: 我欣赏这样的分析,然而同时又不得不 指出,所谓文学的“不朽性的承诺”以及“惧 怕湮没和销蚀的心理”,其实是没有地域性的, 无论是对于中国文学、东方文学,还是对于 西方文学,这都是一个客观的存在,是一个 值得研究的主题。 而且,倘若没有这样的“承诺”,文学 似乎便真的成了一个人的无关痛痒的嚏喷或 呵欠;文学对于我们,也便失去了他存在的 意义。 人的一生很短。人在一生中不可能走得 很远:就空间来说,他不可能走遍这个世界 的每一寸土地;就时间来说,他不可能走进 他没有出生前便已经存在了数千年的历史。 专栏 也就是说,我们对于历史以及人类的记忆或 了解,是从史书或文学作品中获得的。 文学说到底是一种记忆。 唯此,现在我想,我们对于古典文学的 阅读,说到底也许只是一种追忆。我们追忆 荷尔德林——他光辉而又无奈的一生;即使 已经精神失常了,也还是一直在努力完成着 一种“创立”——因为他认定: ……但海洋 夺去又给予记忆, 爱情也勉力让目光凝望,追忆荷尔德林一外一篇 \李>>>>杜 但那永存的,皆由诗人创立。 ——《追忆》 “永存”,也就是宇文所安先生所说的“不 朽”吧?而“创立”,或者也就是作为一个诗 人的“天命”,或者至少是必须做出的“承诺”。 这使我想起了海子,这个热爱荷尔德林 的诗人,想起了他的那篇《我热爱的诗人—— 荷尔德林》,他在文中曾这样说: 把宇宙当作一个神殿和一种秩序来爱。 9l
>>>>
>>>>
警I2o14年第9期 它们太阳后太阴 它们东与西,南又北 透过万物,我看见了死亡 我看见死亡对一切的成长叹息: 零—— 而零在大地之上虚怀若谷 并且激励万物 ——这使我顿悟,使我意识到这是诗人 所渴盼并在努力企及的诗意的“抵达”,或者 说是抵达“诗意”;或者也可以用荷尔德林的 话说,叫“诗意地栖居”。 “诗意”。多少年来,我都认为这是一个 不太好诠释的词——尽管辞书里说得异常明 白:诗意,就是诗的意境;指给人以美感或 有强烈的抒情意味——十多年前,我就曾和 诗友们谈及这个问题:诗意。 我说,所谓诗意,也许就是诗歌所呈现 出来的人生的悲剧意味吧。 我还说,所谓悲剧的意思,就是你在景 阳岗上遇到了老虎,你本来可以把它打死的, 可是哨棒断了,你终于没能把它打死。 能够打死老虎并且打死了它的是正剧。 不能够打死结果却把它打死了的是喜 剧。 悲剧和喜剧的逻辑发展,都在于因果关 系的被破坏。 我当初亦曾想:“因果”,可能也就是一 种“天命”。听天由命,即世俗生活,自然和 文学艺术无关;只有当“天命”遭遇“被破坏” 时,才产生了文学艺术:无视天命,随意而 为甚而对之加以嘲弄,产生了戏剧;遵从天命, 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