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传奇《柳毅传》看元杂剧《柳毅传书》的世俗化转变

发布时间:2022-12-21 12:04:16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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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传奇 柳毅传 看元杂剧(柳毅传书 的世俗化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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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 
摘 要:元杂剧 柳毅传书》是元人尚仲贤的代表作,它取材于唐人李朝威的传奇(柳毅传》,但在人物形象塑 造,人物、情节设置以及故事主题方面都发生了世俗化转变,本文旨在揭示这一现象并探讨其内在原因。 
关键词:柳毅传书唐传奇元杂剧世俗化 
汪辟疆《唐人小说・序列》:“唐人小说,元明人 救人于危难之中。落第回乡的柳毅,心情自然是失意郁 多取其本事,演为杂剧。”元杂剧《柳毅传书》就是其中 闷的,此时的他本最需要别人的抚慰,但是当他路遇牧 的典型,它的故事情节完全脱胎于唐传奇《柳毅传》,但 羊女,见她“蛾脸不舒,巾袖无光,凝听翔立,若有所 由于唐、元之间时间跨度大,社会生活已发生了重大的变 伺”,便主动上前询问:“子何苦,而自辱如是?”对苦 
迁,所以作品的内容、思想、艺术性以及创作者的审美心 难者的同情与关怀溢于言表。而闻知龙女的悲惨遭遇时, 理和创作心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 马上就激于义愤,气血俱动,恨不能为龙女排忧解难、伸 
是向世俗化转变。 

张正义,所以急忙询问去龙宫的方法,急人之急;但在元 杂剧《柳毅传书》中的他则先有一番说教: “只是小娘子 
第一反应是伦理纲常,夫唱妇随,三从四德的观念,因而 

人物形象塑造世俗化 
在唐人传奇中,柳毅的形象可以说是儒生与侠客完 当初何不便随顺了他,免得这般受苦。”可见杂剧中的他 美结合的典范,谦谦君子,饱读诗书,同时又侠肝义胆, 
产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些同样都有屈原的其他作品可 大大发展了《卜居》《渔父》所开创的艺术手法和技巧, 
资证明。 
从而为汉赋体制奠定大致的基础。”… 放诸辞赋发展史 看,能承担这一开创性角色的惟有屈原,犹如楚辞在这位 
三、结论及相关思考 
综合以上我们对于《诗经》问答之体的追溯和屈原 天才作家手中大放异彩一样,他的种种开创深刻影响了楚 其他作品的内部审视,并以之为参照,考察《卜居》《渔 地作家如宋玉等,进而影响汉赋体制,这样,辞赋发展的 父》的“语气不类”和问答之体,我们可得出以下三点启 道路就大致可以寻绎。而在这一寻绎过程中,再次显示了 示和结论: 《卜居》《渔父》等楚辞作品“衣被后世,非一代也”的 
是从艺术经验继承的角度言之,古老的《诗经》艺 深远影响。因此,通过我们的考察,结合研究现状,我们 术成为后世作家吸取营养的土壤和宝库,以《诗经》中较 认为,其作者定为屈原似较为允当。 为成熟的问答之体作为参照,此后崛起的楚辞创造性地吸 

取前代艺术营养,从而产生了《卜居》《渔父》这样的伟 注释: 
大篇章。《卜居》《渔父》的出现似非偶然,它们绝非我 [1】陈子展: 《楚辞直解》,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们所想象的是天马行空、无复依傍的凭空创造,这些可有 
[2]【3】杨伯峻: 《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1990年版。 
《诗经》艺术证明,显示了古老的《诗经》艺术的魅力。 
二是楚辞的兴起是建立在屈原汲取前代艺术经验和 
][宋】朱熹: 孟子集注》,齐鲁书社,1992年版。 
【5】徐元诰:《国语直解》,中华书局,2002年版。 
楚地民歌的基础上展开的,但我们也需看到,这和作家 [6]6[宋】朱熹: 《楚辞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 自己的创作实绩更是密不可分的,从对于《离骚》等楚 7]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1卷)》,高等教育出版社,1 998 
 辞作品的观照看,问答之体在楚辞代表性作品中均有体 年版。
现。换言之,我们不应孤立地看待《卜居》《渔父》两篇 作品,应与楚辞艺术做统一的整体观照,在这一观照中, 
然而可信的。 
8][9】[汉】司马迁: Ⅸ史记》,中华书局,1959年版。 
[1 0]马军峰: Ⅸ<卜居><渔父>作者探析——以宋玉骚赋考察为 
屈原作为楚辞的开创者, 《卜居》《渔父》的产生应是自 主》,铜仁学院学报,201 5年,第5期。 
三是楚辞“衣被后世,非一代也”的深远影响。笔者 曾撰文考察宋玉辞赋与屈原《卜居》《渔父》等作品的承 继关系,通过考察,“从屈宋楚辞艺术继承与发展角度而 言看,宋玉祖述屈原所开创的《卜居》《渔父》传统,并 
(马军峰,马丹丹贵州铜仁铜仁学院
554300) 主 
兰 
邕 
重 
2015.08 

很自然地劝龙女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从局外人来看,正 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当柳毅救她脱离苦海,纵有爱慕之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对于破坏人家的婚 意,也只能放在心中,后来柳毅两夫人先后去世,她才与 姻,柳毅还是心存顾虑的,在龙女的坚持之下,他才勉强 之结为夫妻,婚后也谨言慎行,直到生下孩子后才敢告诉 答应传书。 柳毅真实身份,显得温柔贤惠、知书达礼;而在杂剧中, 
到达龙宫后,面见龙王, 《柳毅传》的柳毅器宇轩 龙女的个性鲜明突出。当公公责怪她“性子乖劣”,要她 昂,不卑不亢,自称“大王之乡人也”,而在杂剧中,柳 与小龙相和时,她并不唯唯诺诺,也不求情诉苦讨饶,而 毅一见龙王就惊拜失态,更似一凡夫俗子。尤让人难以接 是据理力争、反唇相讥:“非关媳妇儿事,这都是小龙听 受的是,柳毅拒绝与龙女成婚的原因竟然是“想着那龙女 信婢仆,无端生出是非。媳妇也是龙子龙孙,岂肯反落鱼 三娘,在泾河岸上牧羊那等模样,憔悴不堪。我要他做什 虾之手?”,以致老龙极为震怒,毫不留情将她发配去泾 么”,以不愿“杀其夫而夺其妻”来辞婚只是托词而已, 河牧羊。当柳毅要她说说夫家如何待她时,她毫不顾忌 而在传奇中,柳毅形象就显得高尚单纯得的多,在得知龙 
“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不加掩饰,直言不讳,极力痛诉 
女的真实身份后,他自陈两大原因: “夫始以义行为之 小龙的不是,再遇柳毅,她的心事坦露无遗, “则我这重 志,宁有杀其婿而纳其妻者邪?一不可也。善素以操真 迭迭的眷姻可也堪自哂,若不成就燕尔新婚,我则待收拾 为志尚,宁有屈于己而伏于心者乎?二不可也”,义正词 严,义薄云天。 为什么柳毅的形象会产生这样的变化?这与现实中唐 代、元代读书人社会地位有密切的关系。我们知道,文学 是一定现实的反映,唐代是科举制度兴盛发达的时代,读 书人通过读书考试便可为官,成为人上人,“朝为田舍 郎,暮登天子堂”是极有可能的事,读书人就是官员的预 备队,前程不可估量,因而整个社会对读书人礼遇有加, 读书人轻易不能得罪,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而在元代, 外族入侵并统治天下,科举取士人数很少,甚至有时就不 开科,只是做做样子,名存实亡,绝大多数读书人沦落到 社会最底层,当时就有“九儒十丐”之说,因而社会对书 生也谈不上有什么尊重,这一点在传奇和杂剧中有很好 的体现,当柳毅到龙宫见龙王之前,接待的人以及他们 的态度有很大差异,唐传奇中, “俄有武夫出于波问, 
再拜请日: ‘贵客将自何所至也?’”,礼数周到,极 为恭敬,而在杂剧中,是一夜叉引路,口出不逊:“兀那 厮,你是何人?”“兀那秀才,你合着眼跟的我去来” 
“兀那秀才,你则在这里候着。”一口一个那厮,极为轻 蔑不屑。由此可以看出,唐、元两朝读书人社会地位一落 千丈,高高在上的士人已沦落成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 平民。 
从传奇到杂剧,龙女形象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如作 品一开始写龙女牧羊于路边,与素不相识的柳毅相见,当 柳毅问她为何如此悲苦的时候,小说中的描写是“妇始楚 而谢,终泣而对日; ‘贱妾不幸……舅姑毁黜以至此 ” 这一表情和回答,生动细腻地刻画龙女这样一个出身尊贵 的闺阁女子,要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披露自己的身世和遭 遇时,难以启齿、欲说还休的矛盾复杂心理,不想说又不 能不说,想得到别人的帮助又不能不有所迟疑、犹豫,又 怕受到对方轻视的顾虑;而在杂剧中龙女就直接得多: “妾身是洞庭湖龙女三娘。俺父亲将我与泾河小龙为妻, 
颇奈泾河小龙,暴躁不仁,为婢仆所惑,使琴瑟不和…… 
折倒的我憔瘦了也。”大胆吐露了对公公及小龙的埋怨 和对牧羊生活的强烈不满,之后的一句“意下肯否”请求 
中更具急迫性,龙女形象显得刚烈直率。两者相较,龙女 形象由大家闺秀向市井女性转变,变得世俗。此外,尽管 在小说、戏剧中龙女都反抗礼教,大胆追求爱情,但还是 有着很大差异的,总体来说,在杂剧中龙女的反抗更为强 
烈,个性也更为突出。在小说中,龙女的性格大致还属于 内敛型,“献欷流涕,悲不自胜”,让柳毅传书实在是 2015.08 
些珍宝物,报答您的大恩人。”“俺满口儿要结姻”,大 胆泼辣,甚至对她的叔叔,因为提亲不成,她也挖苦讽 刺:“还卖弄剑舌枪唇,兀的不羞杀你大媒人。”显得生 动活泼,个性十足。龙女的性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有研究者认为是妇女社会地位发生了变化,如程国赋就认 为,“《柳毅传》与元曲的差异还表现在女子地位的提高 
上”[
1l。 这固然有道理,但我还倾向于认为小说中龙女的创 
作原型是贵族家庭的闺阁女子,戏剧中创作原型应该是市 民阶层的平民女子,贵族家庭的女子必须遵守一些繁文缛 节,而普通平民家庭则没有太多的规矩约束,正如戏剧中 的龙女可以抛头露面一样。但更为重要的还是创作者的心 
态,我们发现关注社会底层女子的命运,极力抒写她们反 抗精神的恰恰从元代杂剧创作开始,在这些作品中,女子 反抗封建礼教极为坚决和激烈,有着明显的倾向性,有研 
究者曾谈到: “如果说,封建社会不尊重人,轻视人,使 人不成其为人,那么,从妇女身上能更清楚地看出这种专 制精神。然而,戏曲却给了在儒家文化典籍中一直‘缺 
席’的妇女以一席之地,许多戏剧艺术家对备受欺凌的女 
性倾注了极大热情。”[ 这并不是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 恐怕要归结到创作者的身上,由于读书人不能够正常地通 
过科举求取功名,社会地位低下,又没有一技之长,生活 
极为困苦,有一部分人就参与了杂剧的创作。他们对社会 的不满情绪必然要反映到作品中去,作品中女子对封建礼 教的强烈反抗其实也正是他们对社会制度的强烈反抗,只 不过这种反抗显得含蓄而委婉罢了,毕竟公开地反抗会招 
来极为严重的后果,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换句话说, 关注女子的命运即是关注他们自身,以“美人”自比,借 他人之酒浇自己之块垒,其实这也正是中国文学尤其是 《离骚》中“香草美人”传统对于杂剧创作者的影响。 
二、人物、情节设置世俗化 
相较于唐传奇《柳毅传》,元杂剧《柳毅传书》添加 了许多人物,也增删了不少故事情节,使得故事内容更加 
具体完整,但也促成了故事情节的世俗化。 
众多的人物粉墨登场,增加了不少“戏份”,如泾河 
老龙王出现了并与龙女之间有一番对话还形成了冲突, 还出现了柳毅告别母亲进京赶考的场景,以及火龙与小 龙交战时被老龙派遣观战的雷公电母,这些在唐传奇中 

笔带过,甚至没有的人物在元杂剧中都一一呈现出来, 
或是故事的背景,或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丰富了文章 
的内容。 

文 
但是其中的重头戏还是钱塘君与泾河小龙争斗的场 无缘,不知怎么说,但见了他影儿,煞是不快活。”龙女 
面,这一情节在唐传奇中只是侧面描写,通过洞庭君与钱 泾河牧羊时也曾有类似的语言:“可怜我差迟了这夫妇 塘君寥寥几句对话就交待完了,如钱塘君问日:“无情郎 情,错配了这姻缘簿”,甚至明明是柳毅自己因为怪龙女不 安在?”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食之矣”。但在元杂剧中 漂亮而拒绝婚事,在得知真相后悔不迭,自怨自艾时也不忘 
 却是正面描写两龙斗法各显神通的场景,浓墨重彩,大肆 把责任推到姻缘上,“感龙王许配良姻,奈因咱衰老萱亲。渲染,极尽描摹之能事,杂剧一本四折,这一情节居然占 若非是前生缘薄,怎舍得年少佳人”,只认为是缘薄福浅, 
 “正是姻缘姻缘,事非偶然”,最后 据第二折的绝大部分篇幅。究其缘由,主要与传奇和杂剧 而钱塘君也随声附和,
几经波折,龙女设计与柳毅结亲,柳毅的反应则认为是奇 的文体特点有关。 
 “这个新妇那里真姓卢来?就是孩儿当日 首先,两者的文学特质不同,传奇是语言艺术,读 事,并禀告母亲:
者主要通过阅读想象来获取故事情节,感知故事信息,而 在泾河岸上替他寄书的龙女三娘,冒姓卢氏,与孩儿成其 
 杂剧却是舞台艺术,是一种把歌曲、宾白、舞蹈结合起来 夫妇,岂不是前生前世的姻缘也?”而当两人结为夫妻,的综合性的艺术形式,可以调动观众的视、听觉等多种感 龙女的父亲洞庭君仍有一番说词“姻缘本人物非殊,宿缘 
官的情感体验。因而在传奇中可能只需蜻蜒点水式的交待 在根蒂难除。”由此可知,“姻缘”贯穿于整部戏中,几 的事件在杂剧中都要具体“演”出来,表演就需要人物出 场,对话或旁白,让观众一目了然。 
其次,小说在封建社会称为“稗官野史”,戏剧也 被视为“末技”,两者虽同属于俗文学范畴,但还是有差 别的。唐传奇起源于“温卷”之风,士人应试之前,常以 所作诗文投献名公巨卿,为考中进士科创造条件,当时称 之为“温卷”,因而非常讲究文采,鲁迅在《中国小说史 略》中这样论述:“传奇者流,源盖出于志怪,然施之藻 绘,扩其波澜,故所成就乃特异,其间虽亦或托讽喻以纾 牢愁,谈祸福以寓惩劝,而大归则究在文采与意想,与昔 之传鬼神明因果而外无他意者,甚异其趣矣”_]。而杂剧语 言则比较通俗易懂,精致的描写对于老百姓而言是晦涩难 懂的,因而只能加以删减。 
再次,两者的审美主体或受众不同,唐传奇的读者 基本都是有一定文化素养的文人,讲究作品的文采和审美 趣味,注重审美愉悦;而戏剧的观众主要是市民阶层,看 戏主要是为了娱乐消遣,虽然杂剧中也有教化、审美的成 分,但那毕竟是次要的。戏剧为了能吸引客人就不得不迎 合观众的心理,使得情节更符合生活的逻辑,但这还不 够,还要更世俗化、戏剧化。因而两龙相斗、各显神通的 场面当然不能错过,当然要大写特写,要使得场面激烈好 看、热闹异常还间以插科打诨来吸引观众的目光。 
三、故事主题的世俗化 
侠义和爱情是柳毅故事的两大主题,在唐传奇《柳 毅传》中分别通过柳毅和龙女来表现,柳毅为龙女传书, 
尽管看到此女有殊色,但心中并没有丝毫杂念,在钱塘君 威逼他成亲的情况下更是严词拒绝,龙宫虽好,他绝不高 攀,表现了一股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凛 然正气,虽然在与龙女告别时不自然流露出叹恨之色,但 并无半点非分之想,果然在他离开龙宫后就已觅得张氏成 婚,可以说他的侠义行为光明磊落,并无太多情爱的影 
子;而龙女的形象则主要体现在爱情的主题之上,在得救 之后,她爱上了柳毅这样一个义薄云天的人间奇男子,对 他忠贞不渝,想把自己托付给柳毅,固然有报恩的成分, 
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敬佩与仰慕,因而她拒绝父母欲将她配 嫁于濯锦d,Jt某的要求,违背了父母之命,最终与柳毅结 
为秦晋之好,纯见一片真心,让人感动。但在元杂剧《柳 毅传书》中,这两个主题都有所淡化,强调更多的是姻缘 
二字,这两字在文中频频出现,如泾水小龙与龙女琴瑟不 谐的原因并不完全是他“躁暴不仁,为婢仆所惑”,而是 “有我父老龙与我娶了个媳妇,是龙女三娘。我与他前世 
乎在每个人物心中都根深蒂固。在这里爱情也许不那么重 要,重要的是人的宿命,这就不得不引起人的思考。我们 
看到元杂剧已不再表现单纯的爱情或是爱情本身,而是掺 
杂了更多的非人为的因素,从爱情到姻缘主题的转变主要 
取决于创作者和接收者的审美心理和审美倾向。有研究者 
认为:“善恶报应信仰确实是一种普遍的民俗心理,这种 心理对于宋元戏曲作者也有深刻的影响”“宋元戏曲具有 明显的描摹世态、揄扬善恶的本体特征”_]。由此可知, 戏曲除了娱乐大众外还附带教化功能,戏曲作家往往通过 作品来评判是非,劝善惩恶,警示民众。在这里,姻缘就 
与善恶报应息息相关,因而柳毅的侠义行为也完全可以看 作是行善事,善有善报,其结果应该是圆满的,而泾河小 龙的负心行为是作恶,理所当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 
丢掉了性命,恶有恶报, 《柳毅传》中本不经意的描写被 
极度地夸张渲染。正缘于这样的创作动机,从接受者的角 
度看,由于宋元经济的繁荣,市民阶层逐渐形成和不断壮 大,他们信奉的已不再是儒家正统的道德规范,而是热衷 于追求世俗的享乐,追求功名利禄,行善积德、因果报应 
才是他们真正的信仰,姻缘说、宿命论恰恰迎合市民阶层 的普遍心理,没有功利色彩的真正爱情对他们来说并不真 实可信,前世今生的姻缘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理解,于是 淡化爱情本身,强化姻缘机遇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世俗化 
之路也注定不可避免。 
注释: 
[1]程国赋: 《<柳毅传>的演变过程》,烟台师范学院学报(哲学 
社会科学版),1992年,第4期。
 [2】王淼:
 《元代戏曲中女性地位浅析》,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 报,2O1O年,第9期。
 [3]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古籍出版社,20 
04年版,第 4 5页。 

4]戴峰: 《宋元善恶报应信仰之发展及其对戏曲的影响》,船山 学刊,2008年,第3期。
 (王辉
江苏海安
海安县曲塘中学
226661) 
20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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