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与流萤

唐诗与流萤

摘要：诗词意象是中国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诗歌的特色。纵观中国诗歌的历史，我们会发现很多自然景物被频繁地写入诗歌并借以表达出特定的思想感情，流萤亦是其中之一。本文拟对全唐诗中所描述的萤意象做一些分类探讨, 并从中一窥流萤身上所蕴含的历史文化底蕴。

关键词 唐诗 流萤 意象 情感

正文： 、

一．唐诗以前的流萤意象

我国关于流萤的典故最早见于《礼记·月令·季夏之月》:

温风始至, 蟋蟀在壁, 鹰乃学习, 腐草为萤。（P95）

古人认为季夏之时，腐草得暑热之气, 化而为萤,至秋阴雨连绵之时 , 萤火夜飞。事实上从古人对于流萤认识可以看出，在古代流萤只出没在荒凉的，杂草丛生的地方。那么自然而然，流萤在深秋荒景之下更多的给人以冷清，沉闷，孤寂的感觉，在中国古典诗文中，流萤多以冷清荒凉的意象出现，最早的体现便是《诗经·幽风·东山》:

果裸之实, 亦施于宇。伊威在室, 蜻峭在户。叮幢鹿场, 熠耀宵行。不可畏也, 伊可怀也。郑玄笺云:“此五物者, 家无人则然, 令人感思。”（卷八P98）家园荒芜破败之时，荒草满院，虫兽丛生，入夜则是熠耀（流萤又称）占领的世界，因而流萤也自然成为了家园荒芜破败内心忧伤感怀的自然符号。

尽管流萤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成为诗歌吟咏的对象，但在晋以前它并没有被诗人们大量吟咏，很少被写入诗作之中，流萤也因此并没有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典型形象。这一局面在晋代开始被打破，出现了一些咏萤的文章，如

傅咸《萤火赋》:

感诗人之牧怀, 览熠耀于前庭。

潘岳《萤火赋》:

嘉熠耀之精将, 与众类乎超殊。

《东山》感而增叹, 行士慨而怀优。（P1685）

确切看来，以萤入诗是在魏晋以后伴随着咏物诗的发展而兴盛的。魏晋文人追求的是 “文贵形似”，刘勰《文心雕龙·物色》就此有所描述:

自近代以来, 文贵形似, 窥情风景之上, 钻貌草木之中。⋯⋯故巧言切状, 如印之印泥, 不加雕削,而曲写毫芥。（卷十P47）

咏物诗在晋代多是“巧言切状”，更多的是对于事物的外在特征细致描写，并不追求托物言志，在咏物诗中很少寄寓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与感慨。我们可以对比来看

梁朝萧绎《咏萤火》（278）:

著人疑不热, 集草讶无烟。到来灯下暗, 翻向雨中然。

唐朝虞世南《咏萤》（279）：

的历流光小，飘飖弱翅轻。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

萧诗紧扣一个“火”字，分别从四个角度描摹了萤火虫的四个形态，虽是惟妙惟肖却不免有失情怀，更多地倾向于描物，如同一个精致的诗谜。而虞诗则更多的是借描写萤火来抒发自己的心声，一个人不管是何种地位抑或处于何种处境都要勇敢地来表现自己。

于是，流萤因为没有象梅柳桃花一样早早的成为固定的原意象，又经过晋代诗人的发展终于在诗歌鼎盛，诗歌创作理论空前繁荣，诗人们不断创新的唐朝被推上了高潮，流萤终于披上了绚丽的外衣，形成了繁复的意蕴。

二，唐诗中的萤意象

在唐代，咏物诗整体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其中，咏萤诗的发展尤不可忽视，它不仅突破了对流萤单纯的物理特征的描绘，而且赋予了其在文化传统，人格气节等方面的涵义，给诗歌中的流萤带来了新的活力，从此萤成为一种典型意象为后人反复地吟咏歌唱。

全唐诗中写到萤意象的有307处，使用过萤意象的诗人约90多位，其中使用较多的有元稹杜甫12次，许浑11次，白居易李商隐卢纶李白8次，李贺贾岛各7次。不难发现使用流萤较多的大多是中晚唐诗人，那么我们可以认为，流萤作为意象被大量写入诗篇应是中唐之后，作为传统的家园荒芜破败形象的流萤也的确更多的与那个时代的社会情绪相契合，那么流萤作为意象在唐诗中究竟得到了哪些发展？流萤又被赋予了哪些新的涵义？

1，转化演变的哲学思想

“腐草为萤”这一典故本身便透露着“变”的思想,旧物破灭消亡继而衍生出新的事物，这也正体现了中国传统哲学。关于这一点, 柳宗元《天说》总结得很明确:

木朽而蝎中, 草腐而萤飞, 是岂不以坏而后出耶? 物坏, 虫由之生。

诗歌中多处体现这一点，如

南朝梁沈旋《咏萤火诗》:火中变腐草, 明灭靡恒调。

唐骆宾王《萤火赋》:乘时而变, 含气而生⋯⋯产委性命兮幽玄, 任物理兮推迁。化腐木而含彩, 集枯草而藏烟。

两首诗作中流萤传达的情感不再仅仅停留在故园之思上, 而是借“腐草为萤”传达出转化明灭的思想，这些诗句将“ 萤” 这一意象伴有的意味扩展到了哲学层面的思考,为其增添了深远的意蕴，这一思想的萌芽引发了流萤的另一种主要意象：光明与希望

2，光明与希望

在中国古代的哲学观念里, 时间万物的生死变化乃是一个无限循环, 混为一体的自然过程。古人认为萤是腐草所化, 腐草是死, 流萤是生，如同凤凰涅槃一般，这种腐朽中见生机的变化, 象征旧物腐坏, 新物生出的新旧交替思想。从这一意义上讲,“ 萤” 既是衰朽的标志,也可以是光明的使者。

《尔雅疏》（卷第九-P182）:

萤火即炤，夜飞，腹下有火。

流萤有发光器官，本身可以发光，在照明条件极不发达古代，尽管流萤的光芒微弱昏暗但仍给人以温暖，光明及希望。入唐以来伴随着盛大开阔的盛唐气象，流萤也具有很多积极的意味，以积极地态度描写流萤的诗作逐渐增多，比如在《萤火赋》首先赋予流萤高尚人格象征的的骆宾王：

《秋晨同淄川毛司马秋九咏·秋萤》（P851）:

玉虬分静夜, 金萤照晚凉。含辉疑泛月, 带火怯凌霜。

散彩萦虚牖, 飘花绕洞房。下帷如不倦, 当解惜馀光。

“含辉”、“带火”、“散彩”、“飘花”这些优美的词语表现流萤在夜空中飞舞的形象, 全诗字里行间透露着诗人的怜爱之情, 最后一句更是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流萤的怜惜与爱护，在初唐，国家欣欣向荣，萤火之光虽弱依然带有光明与希望的意味。

用流萤来表达对自己光明前途的期许的如唐代郭震的《咏萤》:

秋风凛凛月依依, 飞过高梧影里时。

处暗若教同众类, 世间争得有人知。（P758）

如果我与他人一样处在暗处却不发光发亮世上怎么能有人知道我郭震的存在呢？

再如唐代李嘉祐的《咏萤》:

映水光难定, 凌虚体自轻。夜风吹不灭, 秋露洗还明。 （P2149）

流萤的光亮映在水中不住的摇曳，轻盈的身体在空中随风翻飞。然而深夜的寒风吹不灭它的光火，秋露的洗涤使它愈发明亮。前两句通过环境描写突出了流萤轻小虚弱。在这个秋夜，虚弱的流萤被秋风吹得摇摇晃晃，映在水中的光也是那么的闪烁不定。但是，如此渺小微弱的流萤依然顽强地发光发热给人世间带来了光明与希望，诗中蕴含了诗人对自己的鼓励与对将来的期许，诗人对流萤坚强性格的喜爱跃于纸上。

然而在社会黑暗的晚唐时期，流萤多用来比喻忠臣贤良。用流萤比喻忠臣贤良最早见于晋傅咸《萤火赋》，诗人以流萤“不以资质之鄙薄” “欲增晖乎太清, 虽无补于日月, 期自竭于陋形”, 来赞美流萤“晦而能明”的品质, 并将其比作“贤臣于疏外而尽诚”,借微弱暗淡的流萤来比喻虽然不被重用仍一心为国的贤臣。晚唐司空图多此类作品如

《避乱》（卷632-64）:

离乱身偶在, 窜迹任浮沉。虎暴荒居迥, 萤孤黑夜深。

“萤孤黑夜深”暗喻忠臣良将在黑暗无助的环境下依然一心为国。

《秋思》（卷23-45）:

身病时亦危, 逢秋多恸哭。风波一摇荡, 天地几翻覆。

孤萤出荒池, 落叶穿破屋。势利长草草, 何人访幽独。

诗以“孤萤”比喻遭弃在野的贤臣, 这时诗人更多的是对于黑暗的现实腐朽的朝廷的讽刺与鞭挞。

唐诗对于流萤这一意象的开拓性的发展主要有如上两个方面，事实上，唐诗也继承了东山诗中流萤作为故园之思这一意象并大大推动了它的发展。

3，凄清怅惘情绪的载体

萤生于季夏，主要在秋日阴雨之夜活动，因此诗人们也常常将流萤与落叶，秋夜等意象连用以渲染清秋萧瑟的的氛围，抒发出惆怅凄清的情绪。并且“ 流萤”这一物事它天然就具有飘渺无依，零落凄凉的色彩,适于引发并传达诗人感伤凄凉的心境,加上我国古代诗人的情感总会伴随深沉的时代背景,并与诗人的心志追求紧密结合, 因此在唐代流萤作为凄清怅惘情绪的载体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诗中的流萤也就有了更为广阔多样的特色，具有多种感情基调。

第一类咏萤诗以个人情感诉求为主, 总体基调细腻优美而哀婉，如上文所述，流萤并没有成为固定的原意象，在唐诗中表达出多种多样的忧伤凄凉之情。

以流萤抒发感时伤怀的应是初唐骆宾王的《萤火赋》:

览光华而自照，顾形影以相吊，感秋夕之殷忧，叹宵行以熠耀。

更加细腻的使用流萤表达内心孤独的则有

韦应物《寺居独夜, 寄崔主簿》（卷187-45）:

幽人寂不寐, 木叶纷纷落。寒雨暗深更, 流萤度高阁。

坐使青灯晓, 还伤夏衣薄。宁知岁方晏, 离居更萧索。

深秋时节，落叶纷纷，诗人在寒雨之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全诗通过落叶，流萤，青灯，薄衣等意象渲染凄清萧瑟的气氛，更增诗人孤独寂寞之感。

用流萤表达秋日思乡情愁的有

皇甫曾《秋兴》（卷210-19）:

流萤与落叶, 秋晚共纷纷。返照城中尽, 寒砧雨外闻。

离人见衰鬓, 独鹤暮何群。楚客在千里, 相思看碧云。

在这里，流萤与落叶一样成为秋天的季节象征，同时也是通过流萤落叶这类萧条的景物抒发自己悲凉凄切之感，情感基调上淡然哀婉优雅动人。在秋天这个季节，多少客居异乡的游子因一轮圆月，一次重阳而牵动思乡之情，流萤也就成了思想愁绪的载体

第二类则是因为古人认为萤是由腐草化来的, 故在写到诡谲凄清幽冷神秘的氛围时也常写到萤这一意象,典型的则有诗鬼李贺《感讽五首》其一:

南山何其悲, 鬼雨洒空草。长安夜半秋, 风前几人老。

低迷黄昏径, 袅袅青栎道。月午树无影, 一山唯白晓。

漆炬迎新人, 幽圹萤扰扰。

本诗着力写景，渲染出奇诡的气氛，诗人感讽自己满腹诗书与心有一番雄心壮志却依然如张仲蔚（诗尾句典故）一般碌碌无为潦倒此生，深感忧伤怨愤的诗人在诗中将较明丽的“月午树无影，一山唯白晓”与冷涩幽清的“漆炬迎新人, 幽圹萤扰扰”放在一起，渲染出奇诡美丽，体现李贺诗歌的一贯特色，李贺流传于世的294首诗作中有7首使用了“萤”字，以流萤渲染诡谲凄清幽冷神秘气氛确也独到贴切。

然而咏萤诗是否在内容上仅有有幽怨之词、怅然之意呢？中国诗歌自古便提倡“ 诗言志”，所以大自然的万千姿态与四季更迭在诗人的作品中更多的是寄托了诗人内心的情怀与志趣。第三类则多是诗人前途抱负与抒发沉重的历史兴衰的诗作。

所谓“物坏, 虫由之生。”“物坏”在古代诗文中常指家园，城市，乃至朝代的灭亡。《诗经·幽风·东山》借夜飞流萤描绘出战士出征后家园破败之景，这对后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如

刘禹锡《秋萤引》（卷356-19）:

汉陵秦苑遥苍苍, 陈根腐叶秋萤光。夜空寂寥金气净, 千门九陌飞悠扬。

纷纷晖映互明灭, 金炉星喷灯花发。露华洗灌清风吹, 攒易不定招摇垂。

高丽果篡照蛛网, 斜历漩题舞罗幌。曝衣楼上拂香裙, 承露台前转仙掌。

槐市诸生夜对书, 北窗分明辨香鱼。行子东山起征思, 中郎骑省悲秋气。

铜雀人归自入帘, 长门帐开来照泪。谁言向晦常自明, 儿童走步娇女争。

天生有光非自衔, 远近低昂暗中见。摄蚊奴鸟亦夜起, 翅如车轮而已炙。

这首诗全诗以流萤为主线， 将历史行进过程中变化着的王朝国家，舞榭楼台，汉陵秦苑贯穿起来, 在这里全都赋予其物坏虫生，腐草为萤的色彩，沿袭诗经东山一诗的基调，同时传达出诗人对于国家社会的思虑和关切。

刘长卿《过裴舍人故居》（卷151-59）:书幌无人长不卷, 秋来芳草自为萤。

这一句诗意本是极为萧条，几乎写尽了家园荒芜、盛景不再的落魄凄凉，还有唐彦谦的《萤》：“旧下芜城莽苍中, 湿萤撩乱起衰丛”（卷672-59） 等等都是借流萤抒发自己家国之思的佳作，流萤成为了故园之思、故国之悲的自然表达符号

以流萤抒发个人壮志未酬的诗作则如杜甫《见萤火》（P2182）:

巫山秋夜萤火飞, 帘疏巧入坐人衣。忽惊屋里琴书冷, 复乱檐边星宿稀。

却绕井阑添个个, 偶经花蕊弄辉辉。沧江白发愁看汝, 来岁如今归未归。

以萤火起兴, 抒发自己年事渐增而壮志未酬的感慨。

还有便是刻画凄凉冷僻的冷宫形象, 给人以凄清怅惘的感受，这也是流萤出现在诗作中的主要意象。许多历史题材的宫怨诗都选用了萤意象, 以抒发凄凉哀怨之情。“萤仿若就是千百年前失宠宫人的化身, 与孤独为邻,与寂寞做伴。”最著名的应属晚唐诗人杜牧的《秋夕》（卷524-78）诗: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本市主要描写失意宫女幽居深宫的孤独凄清，“轻罗小扇扑流萤”一句笔力至深。1.古人认为腐草为萤，在古代流萤总是出没于荒草丛生的地方，如今竟飞入宫女居住的庭院，宫女生活的荒凉可想而知2. 扑流萤体现了宫女的无可事事，长期的无可事事只会变作悠久的寂寞与无聊3.轻罗小扇也是弃妇的象征。一句“轻罗小扇扑流萤”将深居宫中的宫女的孤独寂寞怅惘在萤火的映照下描绘的惟妙惟肖。还有如韦庄《宫怨》（卷695-15）萤低夜色栖瑶草, 水咽秋声傍粉墙。等等

诗人们从“ 萤” 这一个小小的意象出发继而产生具有深层意蕴的家国之叹, 拓宽了自然物象在诗歌中的表现力。

4，其他

提及流萤的诗作还有体现勤奋苦读的，讽刺宦官专权的，本文只稍作解释不再深入探究。

用流萤表达勤奋苦读的典故来源于晋代车胤聚萤读书的故事。《晋书·车胤传》:车胤字武子, 南平人也。⋯⋯胤恭勤不倦, 博学多通, 家贫不常得油, 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 以夜继日焉。（P2177）成语囊萤映雪则是化用了这一典故，书室又称为萤窗。此类诗作有

唐许浑《送前东阳于明府由鄂诸归故林》（卷534-21）:

殷勤为谢南溪客, 白首萤窗未见招。

徐夤《自咏十韵》（卷711-8）:

只合沧州钓与耕, 忽依萤烛愧功成。

他们都是化用了囊萤苦读的典故。

还有借流萤表达对宦官的辛辣讽刺的，流萤乃腐草所生，而宦官是受腐刑而成, “腐”字双关便是隐喻宦官。中晚唐时期宦官当权, 朝纲混乱，生灵涂炭, 诗人也多以此来讽刺宦官。最为著名的便有杜甫《萤火》（P2541）诗:

幸因腐草出, 敢近太阳飞。未足临书卷, 时能点客衣。

随风隔慢小, 带雨傍林撇。十月清霜里, 飘零何处归?

此诗用萤火虫作比, 对弄权误国的宦官进行了辛辣讽刺。 “萤火，刺阉人也。首言种之贱，次言性之阴。三四近看，见其多暗而少明。五六远看，见其潜形而匿迹。末言时过将销，此辈直置身无地矣。鹤注谓指李辅国辈，以宦者近君而挠政也。今按腐草喻腐刑之人，太阳乃人君之象，比义显然。。”（P612）

唐诗对后代咏萤作品影响

唐诗对于流萤这一意象的发展居功至伟，流萤意象的主要特征在唐朝被确定下来，后代以流萤入文的诗词多是承接唐时意象，如

柳永词“疏篁一径，流萤几点，飞来又去。”

贺铸词“月生河影带疏星。青松巢白鸟，深竹逗流萤。”

孔平仲诗“早有秋声随堕叶，独将凉意伴流萤。”

汤显祖诗“波光水鸟惊犹宿，露冷流萤湿不飞。”

近代苏曼殊诗“流萤明灭夜悠悠，素女婵娟不耐秋。”

或借流萤渲染凄清幽凉的氛围，或描摹自己孤独凄凉的处境，都能从唐诗中发现踪影。

唐诗中流萤意象出现次数颇多，关于唐诗与流萤的探讨有助于我们仅有一步了解唐诗，也有助于增进我们对于唐诗的理解。流萤身上蕴含着自身以外的丰富内涵，对于流萤与唐诗的探究也可以帮助我们一窥中华文化，从中看出中华文化的魅力。

补充，

流萤是否属于名物

关于流萤是否属于名物，不可否认的是，流萤并未收入由华夫主编的《中国古代名物大典》，但笔者认为流萤应属于漏收词条，按书中分类原则当归入虫豸类。其一，书中提到了“何谓名物？“名物”指物体 器物及其名称。又云：“国学传统中所谓名物，当指与中华民族繁衍生息相关联的形态纷呈之万物，我国之物态文化即名物文化。”（P3）流萤毫无疑问符合上述条件。其二，书中所述不收条件：“非实体或纯辞藻性语词不收，……虽属名物词但查无实据者，不收。”对于流萤并不适用，流萤按书中分类应当归入虫豸类。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f5f1369f19e8b8f67c1cb9e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