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李白的送别诗

发布时间:2011-10-20 15:43:28   来源:文档文库   
字号:

内容摘要及关键词……………………………………………………………………………2

一、送别是我国古典文学艺术的永恒母题…………………………………………………2

二、独具特色的李白送别诗……………………………………………………………3

三、李白送别诗独具特色的成因………………………………………………………5

参考文献………………………………………………………………………………………6

开题报告………………………………………………………………………………………7

毕业论文学生承诺书…………………………………………………………………………9

毕业论文写作过程考核表……………………………………………………………………10

毕业论文教师责任承诺书……………………………………………………………………11

毕业论文教师指导记录表……………………………………………………………………12

毕业论文答辩与评审记录表…………………………………………………………………13

 


浅论李白的送别诗

摘要:送别是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的永恒母题,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送别诗按思想内容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借景物描写抒发离别之情;二是借离别抒写其远大的胸襟。运用对比分析的方法我们可以看出李白送别诗感情基调的高昂、豪放、洒脱的艺术特征。而形成这特征的主要原因,一是社会时代的原因,包括唐代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因素,二是个人的原因,即李白胜则更胜一筹,败则屡败不馁的人生态度和积极、奋进、豪放的诗人精神。

关键词:送别诗人生态度艺术特征

“送别诗”的格调氛围一般是愁怨低沉的,而李白的送别诗在唐以前和唐以后是一种别调:积极、奋进、豪放、昂扬。这一现象是独特的,也是引人注目的。从探究李白的送别诗入手,可见其人生态度和其诗歌的主体风格,甚至与风格联系紧密的社会时代特色。“一管以窥豹”,能从这类诗挖掘出其时间纵深上的独特和空间广延上的深邃,确实有研究的必要。

一、送别是我国古典文学艺术的永恒母题

自古情深伤别,愁恨成为送别时的特定氛围。“是以别方不定,别理千名,有别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江淹《别赋》)从《诗经》开始对离愁别绪的悠悠咏叹便一直成为文学作品永不消解的内容,正是这种离愁况味催化了送别诗的成熟,从而使它成为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的永恒母题。

《小雅·采薇》中有一名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昔日出征,杨柳呈依依之状,烘托征人依恋难舍之情,今昔对比,悲苦异常,自此杨柳依依也就成了后人惜别的象征意象。当然这还不属于完全意义上的送别诗。

在《古诗十九首》中,朋友阔绝,死生之别,反复低徊,使读者悲感无端,不能自已。如“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屏营衢路侧,执手野踟蹰。”“行人怀往路,何以慰我愁?”“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兹。等都笼罩着离别的愁云惨雾。

在江淹的《别赋》中这种离情别绪渲染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说:“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并以为别情痛苦之深,非笔墨所能形容。”

从秦汉至南北朝,离情始终是人们心中最柔弱的情结,送别诗的情感基调始终是悲苦、低徊、抑郁的。虽然曹植有“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赠白马王彪并序》)的豪迈之语,但也不过是勉强安慰对方,宽解自己而已。

宋代以词显长,词“要眇宜修”,将离愁别绪更是渲染得淋漓尽致。如柳永的《雨霖玲》是这样倾诉难以割舍的离愁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再如辛弃疾的《贺新郎》:“绿树听鹈,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间离别。”风格沉郁悲凉。

而到了唐代,离别诗的情感基调发生了变化。绝大部分一扫前期的儿女之态,将离别之情化作豪迈之语,其中最突出的是盛唐的李白。在《广陵赠别》中,他充满豪兴地说:“兴罢各分袂,何须醉别颜。”在李白的许多送别诗里,高昂、豪放、洒脱取代了悲苦、低徊、抑郁,而成为其诗的主调。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李白的送别诗独具特色呢?

知人论世,我们就能从李白的诗歌风格上发现盛唐诗坛的大风向,而且也可以从送别诗发展的历史轨迹中感觉到时代的气息,体味出时代的土壤与诗歌的紧密联系。

二、独具特色的李白送别诗

李白(701—762)字太白,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附近),先代因罪流徙到西域,幼年随着父亲迁居于绵州彰明(今四川江油县)青莲乡,故自号曰青莲居士。他在青少年时就博览群书诗才横溢,又喜好击剑,广交豪雄,并饱览了蜀中山川名胜。他有济苍生”“安社稷的远大理想,却又不屑于走科举的道路,25岁时便离乡远游。他一生有两次大的漫游时期,一是以湖北安陆为中心,一是以梁园为中心。在这两次漫游中,他饱览了祖国名山大川,开扩了胸襟器识,广交天下朋友,与杜甫、孟浩然、王昌龄等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因此留下了许多歌颂友情、叹惜离别、抒发心志的送别诗。

别情,是人生普遍存在的生活体验。一别之后,时间距离、空间距离、心理距离都在发生着变化。而这种变化必然会引起原本平衡的心境失去平衡。诗为心声,当心境依然处于惘然若失之中时,言辞就自然悲切,抑郁;当心境在短时间内失去平衡,然后因为一些别的寄托又渐趋平衡时,言辞就比较的平和、明丽。因此一般送别诗可以有几种情感:一是勉励他放心前去,解决他的后顾之忧,如《冬日别董大》;二是表现依依不舍的惋惜之情;三是互相激励,对以后相会踌躇满志,其中当属第二种最常见。

李白是一个“狂人”同时也是一个普通人,作为一个“狂人”,有他独特的一面,作为一个普通人,又具有平民性格。同样,他的送别诗,既有一般送别诗的情感,又具有自己的特色。

(一)借景物描写抒发离别之情

先看《南阳送客》:“斗酒勿为薄,寸心贵不忘。坐惜故人去,偏游子伤。离愁怨芳草,春忽结垂杨。挥手再三别,临歧空断肠。”

这首诗五六句写景而兼叙别,古人送别多折杨柳相赠,因柳留谐音。柳者,留也,表挽留之意。第五句“离愁怨芳草”意思是:送客之人,伫立远望,最后只见芳草不见人影。似人影为芳草所没,二者结合起来写,带有浓浓的惜别之意。前面四句都是直抒胸臆,这样有点曲折,容易加深印象,最后以“再三别”惜别之情表现得尤为强烈。垂杨依依,芳草没没,故人远去,仍挥手相别,此情此景,笼上一层伤感的柔纱,令人欲罢不能。和普通人一样,李白也是极重情感的,故人远别,自然也会流露出一种忧伤的情感。但这类诗作并不是很多,因而并不能代表其诗的主调。

再看《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这首诗,可以说是表现一种充满诗意的离别。其所以如此,是因为这是两位风流潇洒的离别。还因为这次离别跟一个繁华的时代、繁华的季节、繁华的地区相联系,在愉快的分手中还带着诗人李白的向往,这就使得这次离别有着无比的诗意。“故人西辞黄鹤楼”,这一句不光是为了点题,更因为黄鹤楼乃天下名胜,可能是两位诗人经常流连聚会之所。因此一提到黄鹤楼,就带出种种与此有关的富于诗意的生活内容。而黄鹤楼本身呢?又是传说仙人飞上天空去的地方,这和李白心目中这次孟浩然愉快地去杨州,又构成一种联想,增加了那种愉快的、畅想曲的气氛。

“烟花三月下杨州”,在“三月”上加“烟花”二字,把送别环境中那种诗的气氛涂抹得尤为浓郁。烟花者,烟雾迷蒙,繁花似锦也。给人的感觉决不是一片地、一朵花,而是看不尽、看不透的大片阳春烟景。三月,固然是烟花之时,而开元时代繁华的长江下游,又何尝不是烟花之地呢?“烟花三月”,不仅再现了那暮春时节、繁华之地的迷人景色,而且也透露了时代气氛。此句意境优美,文字绮丽,被清人孙沫誉为“千古丽句”。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诗的后两句看起来似乎是写景,但在写景中包含着一个充满诗意的细节。李白一直把朋友送上船,船已经扬帆而去,而他还在江边目送远去的风帆。李白的目光望着帆影,一直看到帆影逐渐模糊,消失在碧空的尽头,可见目送时间之长。帆影已经消逝了,然而李白还在翘首凝望,这才注意到一江春水,在浩浩荡荡地流向远远的水天交接之处。“唯见长江天际流”,是眼前景象,可是谁又能说是单纯写景呢?李白对朋友的一片深情,李白的向往,不正体现在这富有诗意的神驰目注之中吗?诗人的心潮起伏,不正象浩浩东去一江春水吗?

总之,这一场极富诗意的、两位风流潇洒的诗人的离别,对李白来说,又是带着一片向往之情的离别,被诗人用绚烂的阳春三月的景色,用放舟长江的宽阔画面,用目送孤帆远影的细节,极为传神地表现出来了。

(二)借离别抒写其远大胸襟

先请看《渡荆门送别》:“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境,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这首诗是李白刚离开蜀地时赠给送别的友人的作品,表现了诗人“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上安州裴长史书》)时的积极向上的心情。诗的前四句写的是行舟暂视的昼景,诗一开笔就给人以磅礴之感,渡远荆门,为的是游历楚国,然后描绘出一幅壮大的山水图画,绵绵群山,阔大原野,滚滚江水,漠漠大荒。意境高远、壮阔,具有“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给人感官感受上的特征就是格调高昂,全然没有送别时的悲戚。五六句是诗人的想象,也同样是壮阔雄美的。全诗只在末两句点明送别之意,但也纯粹只是客观上的叙述,诗人的别情已被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取代。

我们再来看李白的名篇《蜀道难》,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六说“李白《蜀道难》之作,当在开元天宝间,时人共言锦城之乐,而不知畏途之险,平地之虞,即事成篇,别无寓言。”近人岑伸勉考证,此作品是安史之乱前的作品,不管李白的这篇作品作于何时,我还是采用詹瑛先生之说,把它划为送别诗一类,即李白送友人王炎入蜀之作。基本意思是“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虽然诗人是送友入蜀,但又极力劝他不必去,为什么呢?因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且猛虎、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这是一首送别诗,但根本不同于以前的种种,全诗从一片惊叹声中开始,首先就给人一种不凡的气势,接着从茫茫太古的古老神话传说说起,古蜀道的险峻与神秘就使人不寒而栗。然后从“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形容爬蜀道的艰难经历。“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以及“悲鸟号古木”,“子规啼夜月”等悲凉气氛的渲染为描写对象,从人的生理、心理两方面,迫切召唤行人回归。

诗人以雄健奔放的笔调,运用夸张形容的手法酣畅淋漓地热烈奔放地描绘了由秦入蜀道路上惊险而奇丽的山川。送王炎入蜀可以成为诗人当时写作的一种动机。“讽章仇兼王京”可以成为他当时写作的一种心情,因此全诗给人的感觉是无论时间地域或空间地域都很阔大,全诗的格调也是豪放壮阔的。

借离别抒写其远大胸襟之类的作品,在李白的送别诗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如《宣州谢眺楼饯别叔云》中“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愿“乘扁舟浮于江湖”的洒脱;《江夏别宋之悌》中“人分千里外,兴在一杯中”的豪放;以及《秋日鲁郡尧祠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中“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空宜”的阔大,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白送别诗的这一特点前面已举了几首有代表性的作品来论证,如果从历史的纵向来看,也就是说将李白的送别诗与其它朝代的留别作品比较起来,也是独具特色的。

我们再从宋齐梁时期沈约的《别范安成》和李白的《江夏别宋之悌》作一番比较。

先看《别范安成》:“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勿言一樽酒,明日难重持。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

再看《江夏别宋之悌》:“楚水清若空,遥将碧海通。人分千里外,兴在一杯中。谷鸟吟晴日,江猿啸晚风。平生不下泪,于此泪无穷。”

两者都是写与友人离别时的深厚感情,在形式上都是五言律诗,这是他们的共同之处。但两者在感情基调上有明显的不同。

沈约的《别范安成》中有一股浓厚的悲凉感,昔时书生意气视离别为“易前期”,而如今老将至矣,生离亦或就是永诀,故诗人劝友人不要说眼前这一樽酒浅薄,说不定这一别以后恐怕不易再见了。因此此诗在浓浓的情意中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伤感和凄凉。

李白的《江夏别宋之悌》作于安史之乱(755—762)时期,前六句明朗、愉快。陈子昂《登幽州台歌》表现时间的悠久,李白则想到了空间的辽阔,人分千里”“兴在杯中”“指豪兴,因为宋之悌率军北上,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至此全诗豪兴满怀,昂扬向上。最末两句,有人认为是衰飒之言,泪水尽掩豪情,将全诗收在一片呜咽声中,因而将全诗定为一种哀调,其实并不尽然。诗人听到鸟吟,猿啸自得其乐,宋之悌戎装待发,志得意满,自己年华已逝(已是五十多岁),却是功名未立,因而有感于怀,一片悲愤化作泪雨,其中的原因自不待言。究其实这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所以读来并不觉得衰飒,相反只觉得志深笔长,梗概多气。

唐朝开放的社会氛围和乐观而上的社会心态,使诗的创作呈现出崭新的面貌,唱出了时代的最强音,“大丈夫当治国平天下”是唐诗人的远大志向,因而其诗歌风格大抵是高昂豪放的,李白则又是唐诗人中的佼佼者。

初唐时的王勃就是以诗风的高昂豪放为特色的。他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是一首著名的送别诗,其中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能摆脱一般送别诗的旧套,不仅仅只停留在安慰惜别上面,反映了诗人对友谊的珍惜和乐观开朗的胸怀,表现了一种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和昂扬向上的时代气息。然而当他被迫远离宫廷,蹭蹬下僚的时刻,那种经世致用的政治热情便化成了失意后的痛苦和愤懑。不过他并未消极遁世,而是在静以待时,待时而动。王勃在《春思赋》中对自己的前途满怀希望地憧憬道:“长卿未达终希达,曲逆长贫岂利贫。年年送春应未尽,一旦逢春自有人。”

而处于盛唐时期的李白自觉沿着前人的足迹不但前进开拓,而且达到了淋漓尽致、无以复加的程度。如《行路难》这是天宝三载(公元774年)李白离开长安时所作,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拨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诗中写世路艰难,充满着政治上遭遇挫折后的抑郁不平之感。结尾处忽开异境,幻想抱负总会有实现的一天,充满着冲决黑暗,追求光明的积极乐观精神。全诗格调高昂,给人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不仅如此,还有他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也同样体现了他送别诗的总体风格:阔大豪放。李白转徙的一生,留下了九百多首诗篇,其中送别诗占有很大的比重。著名的还有《送友人》、《送孟然之广陵》、《劳劳亭》等,除了《南阳送客》《劳劳亭》、《灞陵送别》中含有浓重的悲苦愁怀之外,其余的格调大体是高昂、豪放、洒脱的,这种缘由是很值得探求的。

三、李白送别诗独具特色的成因

李白一生主要生活在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他是盛唐时代的代表诗人,在时代的浪尘上,他的诗作必然受那个时代的影响,也必然是时代的最强音。

(一)唐朝经济的繁荣缩短了离别的距离

离别时,时间距离、空间距离、心理距离都会发生变化,在唐以前中国封建经济很不发达,经济不发达直接影响到交通的不便利,再加上科举制度尚未实行,而士族门阀制度森严,文士们为了谋生,不得不离乡背井,或投奔权贵,或进谒州郡,以图谋取一官半职。于是他们“或殁于他邦,或长幼而不归,父母怀茕茕独立之思,思人抱东山之衰,亲戚隔绝。闺门分离。”(徐干《中论谴交》)尤其在那社会动荡不安、人情冷漠的年代,世态炎凉,变故迭起,交通不便利,生活不安定,一别就会无时,更使人觉得身如浮萍。生活窘迫,只能远行,一旦临别,却又是永诀,怎能不叫人愁肠百结,悲怆涕下呢?这也就是唐代以前大多数送别诗感情基调悲戚的一个原因。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鼎盛时期,当时有一位西方来到中国生活过的“梵僧”写诗说:“愿身长在中华国,生生得见五台山。”而盛唐更是繁盛的顶点,有一首描写当时经济繁庶的诗曰:“绫锦定益扬,刑白越青瓷。益麻集贤殿,还有杭宣越。绘画帛绢现,敦煌莫高窟。花写文锦新,新疆吐鲁番。工匠手艺精,百鸟织毛裙。骆驼载乐俑,三杲黄绿青。”经济的繁荣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国家和人们,交通运输也因此发达便利起来。唐朝的海运、河运、陆运已比较发达,以长安、登州、杭州、广州为中心建立了网络较细密的交通运输路线。这就给许许多多的商人、游子、文士带来了莫大的方便。“千里江陵一日还”虽是夸张,但也反映了河运的快速、便捷。交通的便利,自然缩短了往返流程,也缩短了离别时的时间距离、空间距离、特别是心理距离。如《巴日词》:“巴水急如箭,巴船去若飞,十月三千里,郎行几步归。”水运畅通,船行急速,来也匆匆,回也匆匆,自然少却了长期滞留在外之感。

(二)唐文学思想定下了离别高昂的主调

英国学者威尔斯曾说:“当西方人的心灵为神学所缠绵而处于蒙昧黑暗之中,中国人的思想却是开朗的,兼收并蓄而好探求的。”这句话准确地道出了唐王朝当时的思想文化状况。在不危及国本的大前提下,唐统治者对各种社会思潮予以兼容并蓄,大力扶植,或听任自由,或取长补短,这便使得整个思想文化界出现了五彩缤纷的繁荣景象。盛唐(睿宗景云中至玄宗天宝初)的文学思想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是崇尚风骨。所谓风骨,一般指诗文书画等雄健有力的风格,唐代崇尚风骨是以建安为标榜的。初唐四杰和陈子昂皆向往“气凌云汉,字挟风霜”、“骨气端翔,光英朗练”的思想诗歌。这一思想主张在盛唐诗人手里实现了。他们追求风骨,而且得到了风骨。他们的风骨追求的具体表现,就是在作品中表现高昂明朗的感情基调,雄浑壮大的气势力量。在盛唐诗人那里很少有缠绵悱恻,浅斟低唱,不论写什么,总有一种昂扬情思,明朗基调流驻其中,不低沉,不纤弱,不颓废,写诗最多的是理想和抱负。

“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臣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差不多每一位重要的盛唐诗人,都在诗歌中表现了这种襟怀和气概,尤其早年更是如此。最有代表的李白,渴望着风云际会之际,建立奇勋,并且以为功业唾手可得,然后功成身退,功名传之不朽的强烈愿望充满于李白的诗中,使他的诗隐含着浓烈的壮大的感情力量。离愁别绪,让位于建立功业的慷慨高歌。大丈夫应当奔走四方,“气结不能言”的悲凉,离立志要做大鹏鸟的李白是颇为遥远的。“我觉秋兴逸,谁言秋兴悲。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空宜。着酒白玉壶,临行驻金羁……云归碧海夕,雁没青天时,相失各万里,茫然空尔思。”(《秋日鲁郡尧祠亭上宴别杜补阕范侍御》)一个“逸”字,统领全篇,通篇但见一片无垠的原野,晴空以及无边无际的大海,人们好像在那里各奔前程,互不相关,然而似乎也无关心之必要。正如庄子说:“涸澈之鲋鱼,相濡以沫,相濡以湿,不如相亲于江湖。”正因为李白有着远大的理想,生活过得相当充实,所以才对送别有如此的胸襟。

(三)诗人的人生态度扫去了离别愁苦的阴霾

同是离别,在李白笔下,所写的别情好象克服了离别的伤悲,这也和他的人生态度有关。李白既有“济苍生,安社稷”的伟大抱负,认为“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赠韦秘书子春》),又深受道家影响,崇尚自然,追求自由,蔑视王侯富贵和世俗中庸,为自己设计了一条“功成、名遂、身退”的特殊生活道路。尽管热切盼望从政,但决不放弃自己的高傲和自由,而且李白与某些消极退隐的人物不同,积极进取,执着追求,始终是他一生最根本的人生态度。无论遇到多大挫折,但仍然希望有所作为;尽管悲伤悲怒已极,也不失去对自己的信心。如《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二首》中的第二首:

“君思颖水绿,忽复归嵩岑。归时莫洗耳,为我洗其心。洗心得真情,洗耳徒买名。谢公终一起,相与济苍生。”这是天宝三载所作。这时李白在长安已耽了两年,由于遭到权臣的谗毁和排挤,始终没有被朝廷正式任用,他建功立业的志愿无法实现,又不愿随俗浮沉。于是,打算离开长安,重新去过隐居生活,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此时诗人从心情压抑,又复惜别,但诗人并未痛哭流涕,而依然奏起一曲昂扬的凯歌。

纵观文学史,一读和送别有关的诗,我们大多被诗中的愁怨低沉的的氛围环绕,而读李白的送别诗却能心中一震,它积极、奋进、豪放、昂扬,一扫沉郁的阴霾。李白的送别诗诗借景物抒发离愁,借离别抒写其远大胸襟,其诗歌的主体风格与他乐观豁达的人生观,与盛唐气象有紧密的联系。这一点值得后来的研究者们挖掘和深思。

 参考文献:

1谭继山.《山水诗人》.北京:万盛出版社.19832

2韩经太.《诗学美论与诗词美境》.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1

3、刘开扬,庄户.《唐诗通论》.成都:巴蜀书社出版社.199810

4、林庚.《唐代综论》.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4

5、陆耀东.《唐代诗学》.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011

6、安旗.《李白纵横探》.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2

7、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

8、李白研究论文集[C].北京:中华书局,1964.

9、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10、马积高.黄钧.中国古代文学史[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02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f75a97c56137ee06eff9185d.html

《浅论李白的送别诗.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