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选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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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选择的故事

史蒂芬娜的选择
史蒂芬娜帕得戈斯卡刚把妹妹海伦娜打发上床,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她打了个寒噤。这是1942年,3年来,波兰东南部成了希特勒帝国的一部分,普热米什尔城也到处都是盖世太保特务和正要开往苏联前线的士兵。史蒂芬娜感觉得出,她和8岁的妹妹进进出出时,那些人的眼睛就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的父亲战前就死了,母亲和哥哥被迫去德国当劳工,史蒂芬娜不得不在一家工厂当机器操作工,以维持自己和妹妹的生活。
敲门的是谁?是德国士兵吗?心情沉重的史蒂芬娜把门开了一道缝,门口是一个满身伤痕和泥浆的粗壮男人。他低声说道:“弗西娅,我需要帮助。”弗西娅,好朋友才这么叫她。史蒂芬娜认出来人是27岁的犹太人约瑟夫布兹明斯基,德国占领普热米什尔时,史蒂芬娜曾在他们家干过活,他们家人早就把她当成了可以信赖的朋友。
约瑟夫坐下来后问:“能让我在你这儿待一夜吗?”当时,德国人说谁敢藏匿犹太人,格杀勿论。她想帮这个落难人,但能拿自己甚至妹妹的生命冒险吗?
孩提时,有一次几个孩子欺负一个犹太男孩儿,母亲制止了他们,她对史蒂芬娜说:“我们大家都是同一个上帝的孩子。”想起母亲的教诲,史蒂芬娜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她抚摩着约瑟夫青肿的脸,说:“你当然可以留下!”她泡茶时,约瑟夫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纳粹扫荡了犹太人居住区,把他的双亲和其他许多人装进了闷罐车厢运到死亡集中营去了。他和他的一个弟弟被迫上了另一列火车,火车开动后,他用藏在口袋里的刀割断了封住车厢小窗口的铁丝网,然后逃了出来。“只有你这儿我才能来。”约瑟夫说。
两星期后,约瑟夫潜回犹太区,找到了小弟弟哈耐克及弟媳达娜塔,还找到了他们家的老朋友威廉沙伦格博士和他的女儿朱迪,以及一位快60岁的牙医和他的儿子。约瑟夫伪造了一个可以在城里自由出入的身份证,在史蒂芬娜的帮助下,他偷偷地把食物送给那些人。但后来身份证丢了,他只好又回到了史蒂芬娜家:“弗西娅,你能找个房子把我们这些人藏起来吗?”史蒂芬娜明白,如果藏起他们,她和妹妹可能会死,但是如果抛弃了他们,她无疑会在精神上死亡。最后她说:“如果找得到这样一个房子,我会去做的。”最终,她在塔特斯卡大街3号租了一座带着两个房间、一个厨房和一个阁楼的屋子。
逃亡者们陆续来了,先是约瑟夫和牙医的儿子,然后是沙伦格博士和他的女儿,随后是牙医。接着他们接到牙医的一个朋友的便条,她想和儿子、女儿一起加入他们。她暗示说,如果被拒绝,就去告发他们。史蒂芬娜很生气,但还是接纳了她。牙医又恳求史蒂芬娜接纳他侄儿夫妻俩。最终,哈耐克和达娜塔也来了。
最后一个来的是犹太邮递员,这样一共有13个犹太人住在这里。当普热米什尔犹太区剩余的犹太人被送往死亡集中营时,史蒂芬娜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后来,约瑟夫在阁楼上做了一面假墙,在伪装好的门后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13个人睡觉。在得知他们隔壁就住着一个纳粹分子后,约瑟夫他们变得更加谨慎。因为有人睡觉打鼾,约瑟夫就安排人夜间值班,谁打鼾就会被捅醒。史蒂芬娜的朋友来访也是个问题,还有一个年轻人,爱上了她,一待就是一整夜。有一次牙医咳嗽发作,差点儿憋死。追求者走后,约瑟夫让史蒂芬娜买来一张英俊的德国军官的画像挂在墙上。晚上,追求者来了,问道:“那是谁?”“我刚找的男朋友!”史蒂芬娜说。从此追求者再没在这条街上露面。
逃亡者用来买食物的钱花完了,史蒂芬娜不得不利用工厂午饭休息时间织毛衣赚钱,没想到毛衣很快就卖了出去。从此,这伙人夜以继日地工作,顾客们没有注意到史蒂芬娜是怎么生产出那么多织物的。

1943年底,德国人在战争中失利,开始撤退。几个月后的一天,一个纳粹军官敲开了史蒂芬娜的门,说部队在街对面设了一家医院,要她腾出房子给护士住。约瑟夫建议她和海伦娜到乡下去躲一躲,他们剩下的人要和纳粹分子决一死战。但史蒂芬娜平静地说:“我不离开你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快,纳粹军官又回来说:“你不用走了。我们只要一个房间,给两个护士住。”
一星期后,护士搬了进来。白天,她们待在医院,但晚上常常把德国士兵带回来,在卧室里热热闹闹地聚会。一天下午,两个护士回来很早,跟着来的是两个带枪的士兵。4个人低声谈论着,突然,一个护士爬上了通往阁楼的梯子!躲在假墙后的约瑟夫听到脚步声,发出了信号,每个人都仿佛冻住了。他透过小孔,看见楼梯顶端冒出了一个金发脑袋,护士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就下去了。不一会儿,4个德国人离开了屋子。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新的麻烦又来了。德方管理人宣布,工厂准备拆散,迁往德国,这意味着史蒂芬娜没有了薪水。大家只好拼命编织,但一件毛衣挣来的钱仅够他们吃3天。市场上的毛线供应也没保障,他们整天在饥饿中挨过。一天早晨,望风的约瑟夫大叫:“德国人要走了!”3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德军士兵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过塔特斯卡大街,这是逃亡者最后看到的纳粹形象。
确认自己安全后,13个逃亡者冲下阁楼,涌上了大街又笑又叫:“德国佬滚蛋了!”兴奋的约瑟夫先是紧紧地拥抱了海伦娜,然后久久地拥抱了她的英雄姐姐。
1945年战争结束后的几个月,约瑟夫向史蒂芬娜求婚。史蒂芬娜逗他:“你说只待一个晚上,现在却想待一辈子?”1961年,夫妇俩移居美国,约瑟夫在波士顿郊区开了家牙科诊所,他们生了一儿一女。海伦娜结婚了,她也当了医生。
史蒂芬娜和约瑟夫曾参加了美国华盛顿的“浩劫纪念馆”落成仪式,参加这一仪式的有以色列、波兰、美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首脑。纪念馆提醒人们:“在最邪恶的时期,人们能忍受痛苦,也能行善。”

选择
吸氧,输液,心脏复苏。
我们不停地忙碌着,额头都沁出细密的汗珠。很好,病人血压恢复正常,心电图恢复正常。病人恢复自主呼吸,我们松了口气。
病人是一位老人,松垮的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面色发紫,来时深度昏迷。送老人来医院的是一位体格强健的青年。他一直焦灼不安地在抢救室门口徘徊,见我出去,一把拉住了我。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现在暂时没事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回事,老人脖子上怎么会有勒痕?
我怎么知道!青年一脸沮丧,薅着根根直竖的板寸。是村里的老九发现的,老九上山砍柴发现我奶奶在树杈上挂着,幸亏发现及时呀,要不然……唉,也不知道奶奶是怎么想的,我爸爸还在医院呢,这不是存心给我们添乱吗!床上的老人发出了声音:我死了吗?青年抢上一步,奶奶,你没死,差点死了,你是不是老了脑子不清楚了,没事你干嘛自杀啊?还嫌不够乱是不是?我用手势阻止年轻人继续说下去。老人家你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我没死,我想死。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只会害人。老人喃喃自语,嘴角不停颤动,泪水爬过她满是皱褶的脸,她的嘴其实是一道更深更大的皱褶。稀稀拉拉几根白头发勉强挽了一个发髻,松松垮垮吊在脑后。
我说老人家你别瞎想,保重身体。老人突然睁大眼睛一把攥住了我,她说,医生求求你,让我死吧,我这老不死的不死,孩子就不太平!
我正感到诧异,青年抢着说,医生,我老爸病了在市医院,情况不太好,估计我奶奶受刺激了。
我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老人的脸上,老人也抬起浑浊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我,透过她的眼睛我看见了忧伤和无助。这眼神我见过,对了,就是她!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却探进一颗灰白的脑袋。她犹豫着走进来,说,我想包扎一下,这血咋老出个不停了?她举起手,食指上缠绕着破布,破布上血迹斑斑,还有鲜红的血不断渗出。
我赶紧为她进行伤口处理。解开缠绕的破布,伤口很深,呈锯齿状,几乎能看见森森白骨。我问她怎么受的伤,锯子锯的?嗯。老人懊丧地说,都怪我自己不小心。伤口处理完毕,我开出一张单子,去交钱吧。这单子上开的是什么?要多少钱?老人小心翼翼地问。还要吃药打针啊?当然,快去交钱吧。
打针贵吗?老人嗫嚅着,要很多钱吧?
老人还是犹豫着,时不时看看门外。这时,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高高大大,和瘦弱的老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脸的不耐烦,怎么还没好啊?一点点小伤就那么紧张!老人不安地低下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说你是病人家属吧,快去窗口交钱吧,马上打破伤风针。中年人斜睨了我一眼,没那么多事,你们医生就会吓唬人骗钱!我猜测这位应该是老人的儿子,虽然他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叫过一声妈。他漠然的态度让我有点气愤,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万一感染破伤风就来不及了。谁知道中年人恶狠狠地瞪着我说,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说不用就不用!走,我们不看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老人看了我一眼,惴惴不安地跟了出去。
老人离去时那无助而慌乱的眼神让我记忆深刻。想不到事隔三个月后,老人竟然为了儿子去自杀。我说老人家,那是迷信,你千万别干傻事。老人哽咽着用手捂了脸,像是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才四十多岁啊,他不该病,我不能让阎王爷带他走,让我来替他吧!
青年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看看他奶奶,又看看我,我看见了他眼里闪出的泪光。我转过身子,偷偷擦了下眼睛。第二天老人就执意出院了,她高兴地对我说,她儿子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正在康复中。她说她要去看他的儿子。那天天气很好,空气里飘满槐花和合欢甜甜的香气。
我不知道老人的儿子最后怎么样了,但是我坚信他的母亲已经用生命换回了他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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