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抉择

作者：广西农夫

来源：《课外阅读》2012年第04期

        南非东伦敦—个偏远小镇上，有一对黑人夫妇。男的叫乔治，女的叫海伦。乔治夫妇刚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开父母，搬到这个小镇上独自生活。这也是出于工作需要，乔治在小镇北部的农场干活，每天早出晚归。海伦因为怀了孩子，最近整日待在家里。

        这天，持续了一周的冰冻刚刚消融，乔治和海伦吻别，开着他的吉普车出了门。农场离家有十多公里，中途要经过一段长长的田野山道。这段山道崎岖难行，并且周围也没有村庄，是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乔治开着车在山道上慢悠悠地行驶着，突然怀里的手机响了。

        “乔治，快回家……我，我肚子痛得要命，我们的孩子可能要早产了……”

        一听妻子的话，乔治立刻就慌了神。他们家地势偏僻，连个邻居都没有，离镇医院有几十公里远，这可怎么办?上次海伦到医院作过检查，医生就推测说海伦有可能早产或难产，没想到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医生的推测就应验了!乔治虽然不是医生，但他也知道，如果难产，海伦要是不能及时住进医院，恐怕母子不保啊!

        “亲爱的，别担心，我马上就赶回去!”时间就是生命，乔治扔下手机，立刻掉转吉普车，就要往回赶。

        这时，有人突然从后边大喊着追了上-来，并绕到前面，扑到了车头上!

        “噢!该死的，你不要命了!”乔治虽然焦急惊慌，但手脚还是很麻利，及时踩住了刹车。他探出头去，忍不住叫骂起来：“该死的，滚开!”

        拦车的是个中年黑人，他不管乔治的叫骂，哭丧着脸哀求说：“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乔治开始很恼怒，断断续续地听完对方的哭诉，又看到对方身上全是血迹，慢慢平静下来。原来，这中年黑人叫安东尼，今天看到天气晴朗，带着妻子儿子一起出来效游。谁也没想到，不幸会从天而降。安东尼的越野车由于刹车失灵，竟从山道上滚下了谷底!安东尼九岁的儿子因为顽皮，没有系安全带，此刻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安东尼夫妇则只是一点点擦伤。

        “先生，请救我儿子一命!”安东尼一遍遍哀求。

        乔治知道，从这里去镇上只有七八公里，可是要先回家接上妻子再到镇医院的话，路程就多了两倍!乔治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倘若他帮助安东尼，那自己的妻子海伦就有性命危险，可要是先折回去接海伦，安东尼的儿子就会因为时间赶不及失血而亡!

        “先生，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安东尼再次哀求，竟然双膝一软，跪在了车前!

        乔治真想告诉安东尼：“我妻子也正处在生命危险中!”但他还是从车上走下来，一把将安东尼拉起来：“你儿子在哪?”

        安东尼立刻带路，在前边不远处，从山道往下看，果然看到一辆越野车翻倒在山谷下面，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正躺在地上。两人走下去，乔治低身看了看，小男孩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而身上和腿上多处重创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乔治只看了一眼再也不忍目睹，安东尼带着哭腔，告诉他说：“由于车上没有医药箱，孩子的血根本止不住，只有争取时间赶到医院。我虽然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但是救护车来回跑花费的时间太多，到那时只怕孩子因为失血过多就没救了!”安东尼又补充说，车祸发生后，他和妻子分头行动，他守在山道上等车，而他的妻子则抄山道小路赶去了最近的村庄。

        乔治一听，暗叫不妙，他知道从这儿横穿一座山岭，最近的是他的家，附近除了他家根本就没有邻居，只有他有一辆吉普车!

        “看在上帝的份上，快把孩子弄上车!”乔治高声喊道。他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终于做出了很有可能令他失去爱人的选择：先救安东尼的孩子!

        安东尼感激不尽，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到了车上，乔治启动吉普车，飞快地在山道上疾驶，一路向镇医院方向赶去。他一边开车，一边抓起手机，不断地拨打家里的电话，只希望通过声音让海伦坚持住。

        第一次，电话通了，海伦痛苦呻吟的声音像针尖一样扎在乔治的心里：“……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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