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情,一劫,张伯驹
作者:淳 子
来源:《上海采风月刊》2009年第02期
曾任交通部长的章伯钧与女儿有过这样一番对话:“你背过床前明月光吧?”
“这是李白的诗。”
“张伯驹就藏有李白的真迹,叫《上阳台帖》。十年一觉扬州梦,这是谁写的?”
“杜牧。”
“对,张伯驹就收有杜牧的字。先天下之忧而忧是谁的名句?”
“范仲淹。”
“张伯驹也有范仲淹的手卷。”
——这些,还不是最宝贝的,陆机的《平复帖》,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书法作品,花了张伯驹4万大洋;而为了买展子虔的《游春图》,张伯驹卖了北京弓弦胡同的一所大宅子(李莲英旧居),外加夫人的首饰,才凑足240两黄金!
张伯驹出身豪门,玉树临风,面若旦角,眉如柳烟,天然一段风情,全蓄注在一双丹凤眼里。也是贾宝玉的骨子,厌倦功名,不顾双亲反对,退出军界。从此,读书、唱戏、写字、耽美在名士圈里,名副其实的一个京城大公子。
父亲张镇芳临终,握着张伯驹的手道:“你要支撑起这个家,照顾好你的母亲啊!”就为这句话,张伯驹含泪就任银行董事长兼总稽核之职。然而平素里,依旧长衫一袭,纸扇一把,下围棋、赏古玩、票京戏,从银行里支钱,或买书画,或帮衬京剧名伶余叔岩,他知道,钱是用来花的,他更知道,钱是身外之物,不必太在意的。
1935年,上海成为全国金融中心,盐业银行的总管理处也迁来上海,地址就在北京西路860号。总经理吴鼎昌看重张伯驹的身价,积极主张说服他来上海分行兼任经理。
一来一去,张伯驹终于被说动。
按照银行规矩,张伯驹应该住在银行的宿舍里。张伯驹随性惯了,嫌不方便,经朋友介绍,住进了陕西南路培福里16号的一幢洋房内。
1941年6月初的一天,张伯驹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一位朋友从北京来上海。张伯驹向来是晚起的,这天破例,早早起来盥洗后,坐上他那辆牌号为6010的轿车,赶去码头接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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