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等候

有一位诗人曾有这样的感慨："人生处处有风景"。说实话，他说的风景主要是指光明的风景，或者说是一种荣耀的风光。其实人生也不乏有凄惨的风景，或者说落魄的风尘、风雨。我平时在观察生活时，有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体会到这一点。这一次，我带老妻住院动手术，那是在手术室外等候之际，才看到这一幕五颜六色人生特殊的风景。手术室的天地有人说是飘渺的圣地，有人说是务实的基地，更有人说是色彩鲜明的旗帜。其实这里是两个世界的交界。老妻是外伤，曾因跌断股骨动了大手术。这一次是为了解除武装的，把身上敷伤的钢板拿掉，手术毕竟没有原先那么紧张。她被推进手术室后，我安慰她两句并没有感到紧张，就在手术室外的等候室里静静地守候。守候室里有好多张很悠闲的飞来椅，看似悠闲其实很是紧张，你看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们每人脸上表情都是很紧张的，脸部皮肤都是紧绷绷的，因为他们都在密切关注进入手术室病者的安危和痛苦。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亲情牵肠挂肚的人。在等候亲人生死攸关的信息，是在急切、是在焦虑、是在关爱。尽管我知道老妻手术并没有什么危险因素，但心里还是一片忐忑和不安，从亲情连锁基因的联系来说，老妻几十年来和我密切默契生活配合，毕竟是相依为命，有一种很亲情的基因磨合。牵挂之心怎么也放不下，所以我思维之弦也一直紧绷着，焦虑地等候她的讯息。手术室空间很大，我听一位护士说里面有五个手术单间，意味着可以同时替五个人动手术。这样手术室外间的亲友自然也就聚了好多人。有直系亲属，也有亲朋好友，目的也就是都在关注着被施行手术的患者。其实，守候室内那么多人的心情远远比我都要沉重得多，我发现他们的脸色都是一片乌云，在这里真可谓是度日如年。不一会手术室窗口有穿工作服戴口罩的医生对外喊话，一位年轻人迎了上去，原来是将一块切除出的病块体叫病者亲属拿到另一处做病理检验，这位年轻人顿时感到特别沉重。年轻人旁边是一位神情很投入的老太太，他想到了里面动手术的老头子，一定是有不测的坏消息，顿时老泪纵横哭了起来，还有两位大概是她的女儿，在劝说着母亲说手术完成后父亲身体就会好起来。老太太也就叨叨不絮起来，你爸这死老头子就是不听人话，几个月前就感到身上疼痛，叫他检查就是不听，还撑认真船，这下子倒好。儿女们都说没有那么严重。这时的守候室仿佛就是单单为她家举行的一个劝解会。不一会功夫，手术室里一辆担架车推出来了，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儿女两三个都接了上去，女儿含着眼泪叫着妈妈，这个妈妈还振作精神反而劝说女儿，不要没有出息，哭什么，妈妈身体硬朗着呢，不就是挨一刀吗，医生打的麻醉一点也不疼。没有什么了不起，女儿破涕为笑，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我们妈妈最勇敢，几个人其乐融融地把母亲推进了电梯间。刚经历了喜庆的场面，又出现了一个悲哀的场面。哭声弥盖了正个守候室，原来一位本身就是需急救的高危病人被推进手术室，没有想到手术师并没有回春之术，病人没有下手术台就断气了，为了承担责任，院方把抢救的全过程进行了录像回放，病人家属没有异议。还好没有出现医患纠纷。真没有想到手术室还也是生离死别的诀别处，在一片哭声中，死者被推进了太平间，等待着后事丧葬处理。老妻进手术室已经近两个小时了，我和儿女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我真不敢相信这解除的手术时间怎么会比早先固定的时间还要长，而且是同一位我很熟悉的医师，应该轻车熟路。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师先出来了，我看到他满头大汗，知道有点艰难，医师对我很礼貌，说很顺利，比想象的还要顺利，钉子都取出来了，难怪在手术前，要我这亲属签字。这钉子已经和肉粘糊到一起，不测的可能是正常的，我还不知道这么多。我还真得感谢这位负责任的手术师。老妻的担架车也跟随着出来了，我们三口上去接手术车，老妻看到我还面带微笑，显得很坚强，说小意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儿子女儿都痛苦地流下眼泪，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手术守候室，这时还有那么多人在焦急地守候着。我也许是一名迂夫子，总是在怪想，为什么一个人要被推进手术室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守候和等候呢？这就牵涉到大自然对人生的自然规律已经有了预示的昭示，生老病死寻常事。因为如今科学发达了，对自然病灾抗争的能力也增强了，也就有了手术室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既是温情的世界，也是可怕的世界。但愿我们都能在这种等候中得到愉悦和高兴，但愿这个世界是一个回春的世界、光明的世界。让我们在等候中向悲哀告别，向新生憧憬，向健康祝福，向文明希望......。赐教处：江苏省淮安市楚州区南闸镇文联

本文来源：https://www.2haoxitong.net/k/doc/fecd12157f1922791788e8a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