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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的专名理论

发布时间：1714445868 来源：文档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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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与科学方法论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Ｖｏ１．３１　Ｎｏ．８　２０１７　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　２０１７年第３１卷第８期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４－８４２５（Ｓ）．２０１７．０８．００３　穆勒的专名理论　张　丽　。，熊声波　（１．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北京１００８７５；２．北京师范大学哲学院，北京１００７１５；　３．云南大学滇池学院，昆明６５０２２８）　摘要：专名理论是逻辑哲学领域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穆勒在《逻辑体系》一书中阐述了他的　专名理论。穆勒的专名理论提出后，许多哲学家包括罗素分析了其面临的难题。但是，克里普　克支持穆勒的专名思想。在介绍穆勒专名理论的基础上，分析其将面临的难题，并结合克里普　克的理论，为穆勒的专名理论进行辩护。　关键词：专名理论；内涵；外延；穆勒；克里普克　中图分类号：Ｂ８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８４２５（２０１７）０８—００１４—０７　Ｍｉｌｌ’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　ＺＨＡＮＧ　Ｌｉ　Ｉｌ　．Ｘ１０ＮＧ　Ｓｈｅｎｇｂｏ　（１．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Ｒｅｎｍ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７１５，Ｃｈｉｎａ；　２．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Ｂｅｉｊｉ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８７５，Ｃｈｉｎａ；　３．Ｄｉａｎｃｈｉ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Ｙｕｎｎ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Ｋｕｎｍｉｎｇ　６５０２２８，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　ｉｓ　ａｎ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ｉｓｓｕｅ　ｉｎ　ｔｈｅ　ｆｉｅｌｄ　ｏｆ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ｏｆ　ｌｏｇｉｃ．Ｍｉｌｌ　ｅｘｐｏｕｎｄｓ　ｈｉ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ｂｏｏｋ　Ａ　Ｓｙｓｔｅｍ　ｏｆＬｏｇｉｃ．Ｏｎｃｅ　ｈｅ　ｐｕｔｓ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ｈｉ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ｍａｎｙ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ｅｒｓ，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Ｒｕｓｓｅｌｌ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ｔｈｅ　ｄｉｆｉｃｕｌｔｉｆｅｓ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ｉｓ　ｆａｃｉｎｇ．　Ｈｏｗｅｖｅｒ，Ｋｒｉｐｋｅ　ｓｕｐｐｏｒｔｓ　Ｍｉｌｌ’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Ｏｎ　ｔｈｅ　ｂａ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ｉｓ　ｔｈｅｏｒｙ，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ｃｏｎｄｕｃｔｓ　ａｎ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ｄｉｆｆｉｃｕｌ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ａｌｓｏ　ｍａｋｅｓ　ａ　ｄｅｆｅｎｓｅ　ｆｏｒ　Ｍｉｌｌ’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　ｃｏｍｂｉｎｉｎｇ　ｗｉｔｈ　Ｋｒｉｐｋｅ’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ｃｏｎｎｏｔａｔｉｏｎ；ｄｅｎｏｔａｔｉｏｎ；Ｍｉｌｌ；Ｋｒｉｐｋｅ　专名指特定的个体的名字，如特定的人名、地　名、城市名称、大学名称等。历史上，哲学家们对　专名的讨论非常多，由此引发了一些问题和争论，　家认为，专名是没有内涵的标识，一部分哲学家认　为专名既有涵义也有指称，还有哲学家认为专名　是严格指示词。穆勒在１８４３年发表的名著《演绎　其中主要问题在于专名是否有内涵。一部分哲学　及归纳的逻辑学体系》（又译为《逻辑体系》）第一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２—２５　作者简介：张丽（１９８５一），女，重庆人，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研究生，云南大学滇池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现代逻辑、逻　辑哲学；熊声波（１９８１一），男，江西新建人，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云南大学滇池学院讲师，研究方　向：外国哲学、历史哲学。　引用格式：张丽，熊声波．穆勒的专名理论［Ｊ］．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２０１７（８）：１４一加．　Ｃｉｔ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ｍａｔ：ＺＨＡＮＧ　Ｌｉ，ＸＩＯＮＧ　Ｓｈｅｎｇｂｏ．Ｍｉｌｌ’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ｒｏｐｅｒ　Ｎａｍｅ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２０１７（８）：１４—２０．　
张丽，等：穆勒的专名理论　１５　卷中讨论了名称及其意义问题，包括对专名的　讨论。　罗素认为：“穆勒在《逻辑体系》一书中所表达　的一切，除了归纳推理以外，都显得敷衍且落入俗　套。举例来说，他规定命题的形式乃是把两个名　称放在一起，一是主词，另一是谓词。我肯定这对　他而言是无关紧要的自明之理，但事实上它曾是　过去２　０００年来重大错误的根源。就名称这个广　为现代逻辑所关注的题目来说，他的说明是完全　不够的。”　罗素虽然没有解释他对穆勒专名理　论的反对看法，但是通过对比罗素和穆勒的专名　理论，我们可以发现二者的理论显然不同，罗素提　出了不同的专名理论。克里普克在《命名与必然　性》中指出：“把我的观点与穆勒的观点做一番比　较是很有意思的。……我本人认为穆勒关于单数　名称的看法或多或少有点正确，但他关于‘普通名　称’的看法却是错误的。”￣２１１ｏｓ可见，克里普克采纳　了穆勒关于专名的观点，为穆勒专名理论受到的　质疑进行了辩护，并且使得穆勒的专名理论重新　进入大家讨论的范围。　一、穆勒的专名理论　穆勒认为，名称是事物之名，而非观念之名。　他说：“我们应该将某个词语看成是，当我们使用　这个词语时，我们希望通过这个词语传达那个信　息。因此，在本书中，我们总是将名称理解为关于　事物本身的名称，而不仅仅是关于事物之观念的　名称。”［３１２１那么，名称是什么事物的名称呢？穆勒　根据名称的含义提出了不同类别的名称。穆勒对　名称进行了多种分类，包括普遍名称和个体名称、　具体名称和抽象名称、内涵名称和非内涵名称、肯　定名称和否定名称、相对名称和绝对名称、单义名　称和复义名称。“其中，普遍名称和个体名称或个　别名称之间的区别事关根本，也许应该被看成是　名称的第一个重要分类”　，“名称的第三个重要　分类是内涵名称和非内涵名称……这是到目前为　止最重要的分类之一……因为这个分类关乎语言　本质”［３］２７。本文将结合穆勒关于名称的这两种分　类，详细阐述他的专名理论。　首先，穆勒区分了普遍名称和个体名称。“关　于普遍名称，人们熟悉的定义是：在保持这个名称　意思不变的前提下，对于数量不限的一组事物，人　们能够用这个名称合乎事实地肯定其中的每一个　事物。个体名称或个别名称指的是某个名称，人　们只能用这个名称肯定一个事物。”　因此，普遍　名称可以应用于数量不限的一组事物中的每一个　事物，例如老虎、祖母等；个体名称只能应用于一　个事物，例如穆勒、现任中国国家主席等。“人这　个名称既可以用于约翰、乔治、玛丽，也可以不受　限制地用于其他人。在保持‘人’这个词含义不变　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用这个名称肯定所有的人。　这是因为，‘人’这个词表达了一些属性，如果我们　将这个名称用于那些人，我们断言，那些人全都具　有那些属性。但是，约翰这个名称仅能用来表示　特定的人，至少，在含义不变的前提下，情况确实　如此。尽管许多人都叫约翰，但是，这个名称并不　赋予他们任何特质，或者说，并不赋予他们原本就　有的任何共通之处；并且，无论从什么含义上，我　们都不能用这个名称来肯定这些人，更遑论按照　不变的含义了。‘征服者威廉的继任者’也是一个　个体名称。这是因为，通过这个词组的含义可以　推断，如果用这个名称来肯定第二个人，结论与事　实不符。假如有人提到‘那个国王’，如果人们根　据语境能够理解他指的是哪个国王，那么，甚至　‘那个国王’这个名称也可以看成是个体名　称。”［３］２４因此，在个体名称中，穆勒实际上区分了　专名和摹状词，虽然这二者都是个体名称，但Ｒ￣－－．　者却存在区别。　其次，穆勒区分了内涵名称和非内涵名称。　“所谓非内涵名称指的是某个名称，这个名称只用　来表示某个主体，或者某种属性。所谓的内涵名　称，指的是某个名称，这个名称不仅表示某个主　体，还暗含某种属性。”［ｓ１２７　一切具体普遍名称都是内涵名称。例如，我　们可以用“人类”这个名称来指穆勒、鲁迅、罗素等　人。同时，我们之所以能够用“人类”这个词来称　呼这些对象，是因为这些对象具有某些属性，这些　属性包括有血有肉、有生命、有理性，具有一些特　定的外貌特征等。事实上，“通过‘人类’这个名　称，我们直接表示这些主体，间接表示这些属性。　……‘人类’这个词是一个内涵名称。”Ｉ３１２９　个体名称到底是内涵名称还是非内涵名称，　不能一概而论，因为个体名称包括专名和摹状词。　
１６　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ｈｔｔｐ：／／ｓｈｋｘ．ｑｋｓ．ｃｑｕｔ．ｅｄｕ．ｅｎ　专名不是内涵名称，“专名当然表示其所称呼的个　体，但是，专名并没有揭示或暗含属于这些个体的　任何属性”　＿２　。如果我们称某个小孩叫“明明”，　或者我们称一条狗为“多多”，这些名称只是记号　而已，通过这些记号，这些个体成为我们交谈的主　体对象。事实上，我们为什么叫他（它）这个名称，　而非其他什么名称，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些原因。　然而，同样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这个名称得到确　命名的东西，它有时也被称作指称。“祖母”的内　涵、含义或意义是“爸爸或者妈妈的母亲”，“祖　母”的外延是所有的祖母。可见，外延具有灵活　性，因此也就导致了一些复杂性。穆勒提到，像　“祖母”这样的普通名词的外延除了包括事实上的　祖母以外，还包括所有想象的祖母。　因此，穆勒认为专名没有内涵，但它有一个外　延。专名有与它相联系的观念或图像，但这些观　认，它就可以不依那些初始原因而独立自存。例　如，当我们用“达特茅斯”这个名称去描述英格兰　的某一个地方时，之所以可以这样来称呼它，是因　为它位于达特河的河口。但是，如果达特河改变　了它的流向，使达特茅斯不再位于达特河河口，那　么我们仍然可以正当地称这个地方为“达特茅　斯”，即使这个名称使人联想到它位于达特河的河　口。“达特茅斯”没有任何内涵，至少，被这样来命　名的城市位于达特河口并非“达特茅斯”这个名称　的意义的一部分。因此，“专名附着于对象，并不　因为对象属性的存废而改变”Ｅ　３１３ｏ。　摹状词是内涵名称，“我们不难组合出某些词　语，这些词语确实表示有内涵的个体名称”［３］３０。　穆勒认为，一种情况是这类词语是内涵名称本身　的一部分含义，即只有一个对象具有这个名称所　内涵的含义，如“亚里士多德的父亲”；另一种情况　是名称所内涵的属性和某些确定的时间有关联，　并且这种关联仅为一个对象所独有，或者至少实　际拥有过，比如“《伊利亚特》的那个作者”；还有　就是某些词组型名称是普遍名称，然而，如果加上　其他限定冠词，我们就能用这个名称肯定特定的　对象，比如“中国现任国家主席”。　通过上述分析，穆勒认为：“无论何时，只要赋　予对象的名称传达了某种信息，换言之，无论何　时，只要名称在严格的意义上言之有物，那么这个　名称的含义不在于它表示了什么对象，而在于它　内涵了什么属性。在赋予对象的名称中，只有那　些内涵空空的名称才是专名。严格说来，专名并　无实质含义。”　穆勒通过对内涵名称和非内涵名称的区分，　实际上区分了名称的内涵和外延。例如，鸟的外　延包括鹰、麻雀等，鸟的内涵是有翅膀和其他一些　适合这个名称的性质。穆勒意义上的内涵也就是　现在所说的含义或意义。名称的外延包括了它所　念或图像并不是专名的内涵。因此，专名是“无意　义的”。他说：“我将这个专名当成一个记号，事实　上，这个记号不是用于对象本身，而是用于对象在　我们心灵中形成的观念。专名本身并没有什么特　别的意义，其作用在于，将观念和对象联系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看到或者想到这个记号，　我们就会联想到那个对象。”　＿３　因此，那个对象是　那个专名的外延。穆勒认为：“专名并不表示事物　本身的属性，因此当我们看到某个对象时，专名不　能告诉我们，这个对象是什么；但是，如果这个对　象已经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或者别人提到这　个对象，那么借助于专名，我们就能分辨出这个　对象。”　ｐ　对穆勒而言，名称的内涵是通过一个好的定　义而表达出来的名称的特殊意义，即“字典用来定　义它们的那些特性的结合的缩写”　。专名没有　内涵，因此专名没有定义。专名仅仅是加在某个　对象上的标记，既然是标记，专名自然没有任何含　义，自然也无法表明其含义。当然，我们可以通过　语言指出，那个特定标记加在什么对象身上。如　果我们直接用手指向那个对象，其实会更方便。　例如，“苏格拉底是柏拉图的老师”这个命题并不　能算是对“苏格拉底”这个专名的定义。“约翰是　那个正在吃饭的人”这个命题同样不能作为“约　翰”这个专名的定义。这些命题能够让听者知道，　那个叫“苏格拉底”或“约翰”的人指的是什么人。　但是，如果说话者直接用手指向那个对象，效果可　能会更好。　可见，穆勒对专名的讨论实际上是很简单的，　即通过名称的分类，认为专名是个体名称中的一　个类，专名是非内涵名称，有外延而无内涵，只是　作为识别它所指的对象的记号而已。因此，穆勒　并未考虑到所有专名和专名的一切问题，比如对　于虚构的专名、歧义的专名等，穆勒并没有进行　
张丽，等：穆勒的专名理论　１９　讨论。　二、穆勒专名理论面临的疑难　尽管穆勒关于专名没有内涵的观点是符合常　理的，但是因为这个观点面临着一些不能避免的　难题，因此常常被作为错误的观点而遭到反对。　罗素认为，穆勒关于名称的说明是“完全不够的”。　穆勒的专名理论面临的第１个难题就是讨论　当专名所指的单个对象已经不存在或根本不存在　时所出现的问题。其一，对于像苏格拉底和穆勒　这样去世很久的历史人物，专名“苏格拉底”和“穆　勒”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对象的标　签呢？其二，我们也有像“哈姆雷特”这样的虚构　人物的专名，那么专名所指的对象怎么可能不存　在呢？穆勒给出了一个比喻，给对象一个专名就　像在民宅上用粉笔画做记号一样，这样我们就将　这个对象与其他对象区别开来。穆勒说：“我将这　个专名当成一个记号，事实上，这个记号不是用于　对象本身，而是用于对象在我们心灵中形成的观　念。”｜３＿３　但是，我们没法在苏格拉底或哈姆雷特身　上打上记号。当然，其他人可能把专名“苏格拉　底”作为一个标记贴在苏格拉底身上，就比方说房　子不见了，但粉笔记号还在它上面。穆勒在讨论　粉笔记号这个例子的最后，将专名与先前掌握的　思想和观念联系起来，“通过告诉他这些对象的名　称，我们将这些对象和此人先前掌握的信息联系　起来”Ｌ３Ｉ３　。但是，我们已经亲知了苏格拉底吗？　我们已经亲知了哈姆雷特吗？于是，其中一种解　决这个难题的办法是：“哈姆雷特”指想象的哈姆　雷特，“苏格拉底”指苏格拉底的照片。事实上，穆　勒提出的观点与此非常类似。但是，许多逻辑学　家和哲学家指出，我们几乎不能避免地将这些想　象或者观念看做这些专名的内涵，并且它们没有　外延。　罗素为了解决这个疑难，提出了真正的专名，　即逻辑专名，只有逻辑专名指称亲知的对象。他　说：“我们共同使用的像‘苏格拉底’这类名称实际　上是摹状词的缩略语；不仅如此，而且连它们描述　的东西也不是殊相，而是类或序列的复杂系统。　一个名称只能在一个词（其意义是一个殊相）的狭　窄的逻辑意义上应用于讲话者亲知的一个殊相，　因为你不可能命名你没有亲知的任何事物。你会　记得，当亚当给动物命名时，它们一个一个地来到　他的面前，而他开始亲知它们，然后命名它们。我　们并不亲知苏格拉底，因而不能命名他。”［４　罗　素认为，诸如“苏格拉底…‘哈姆雷特”这样的不能　进行亲知的普通专名是有内涵的，内涵就是穆勒　所谓的想象和观念。“苏格拉底”这个专名的内涵　是“没有写过任何著作并建立了哲学学科的著名　古希腊哲学家，是柏拉图的老师”等。“哈姆雷特”　同样可以做出描述定义。因此，“苏格拉底”和“哈　姆雷特”这样的名称是有内涵而没有指称的，这刚　好跟穆勒的理论相反。　穆勒的专名理论面Ｉ临的第２个难题是非存在　难题，即如何否定存在的对象呢？例如，对“罗穆　卢斯不存在”这样的命题该如何断定呢？如果该　语句是真的，那么该语句就没有意义。因为如果　这个命题是真的，那么“罗穆卢斯”这个专名没有　指称对象，即“罗穆卢斯”这个非内涵名称没有了　记号功能。这里实际上是将语句“罗穆卢斯不存　在”理解为了对语句“罗穆卢斯存在”的否定。　罗素分析了语句“罗穆卢斯不存在”，“要是罗　穆卢斯本身进入我们的陈述的话，那么断定他不　存在的陈述就显然是无意义的胡言，因为你不可　能有一个什么东西也不是命题成分。每个成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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