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雨;不是范仲淹“连月不开”的霏霏“淫雨”,而是脚步轻快、其润如酥的喜雨。这雨滋润大地,使万物欣欣向荣。这雨带来了充满希望的春天,充满快乐的四月,而不是艾略特所抱怨的“残酷的”四月。这雨“像丝缕那样把天地织在一起”,又亲近人们,带来了笑声和歌声,这雨使天地人和谐交融在一起。这雨带来的春天,是纳斯鸟语花香的“甜蜜的春天”。傅莱那“典型春天”的美好事物和气氛,这里都有了。 郑愁予笔下这雨,为人带来了希望和幸福,最后为此捐躯,在土地里“快乐地安息”。此诗的主题,非常光明、积极,可以说是“健康”的。这种主题的作品,有益世道人心,当然值得提倡。不过,我欣赏这首诗,着眼点与其说在诗教,毋宁说在诗艺。《雨说》一诗,固然标志郑愁予在主题意识上的转变,更显示他在艺术技巧上的执著。满篇诗教,了无诗艺的东西太多了。《雨说》做到两者合一,而其成功的关键,显然在诗艺。 拟人法的运用,使此诗洋溢着活泼的生命力。田圃、牧场、鱼塘、小溪都有生命,因为都会等待。雨是诗的主角,当然更活泼了。我们看到雨走着、呼唤着,是多么可爱的春之使者!雨引领人“绕着池塘跟跳跃的鱼儿说声好/去听听溪水练习新编的洗衣谣”,他教万物“勇敢地笑”:“柳条儿见了我笑弯了腰啊/石狮子见了我笑出了泪啊”!这语句巧妙极了。在和风细雨中,柳条轻轻摆动,真像笑弯了腰。雨从石狮子的面部滴下来,真像笑出了泪。华兹华斯《初春走笔》(Written in Early Spring一诗,写春天的景象,有以下两行: 初生的枝条伸出扇子 去捕捉微风 我认为这两行就不如“柳条儿见了我笑弯了腰”那么新鲜有趣。愁予这一句,和贺知章的《咏柳》一样别致: